兩天后顧文瑜的燒徹底的退了下來,沒有再度發(fā)生反復的情況。芷晴和幾個孩子終于可以舒了一口氣了,他們這才有心思考慮,那些來到山谷的顧家村的村民。
"智哥,你確定他們是這么商量的嘛?怎么會是這個結(jié)果呢?"睿哥坐著椅子上緊皺著小眉頭,面色不虞的看著,剛?cè)ヌm丫家打探完消息回來的智哥沉思不語。
智哥絲毫沒有在意睿哥難看的臉色,不緊不慢的說道,"實際上他們這么決定不是挺好嗎?都是很本分的人也不貪心,咱們跟他們做鄰居不是又安全又穩(wěn)妥嗎?大哥我真想不明白,你在顧慮什么?"智哥有些不能理解睿哥的想法,難得這些來的顧家村的人,都沒有覬覦他們山谷里的地,這是多好的事情啊!睿哥卻一臉難看,真是不曉得他在想什么。
睿哥沒有給智哥解釋,指使他道,"你去把娘親叫過來,我有事跟娘親說。"
智哥抬眼看了看,像是做下什么決定的睿哥,聽話的應了一聲,起身去隔壁的山洞喊芷晴。
他很能沉得住氣并沒有著急追問,而是耐心等著睿哥給芷晴解釋時,在來弄明白睿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芷晴剛給顧文瑜喂完藥,聽智哥說睿哥喊她過去,便交代身邊的聰哥和慧姐看好顧文瑜,別讓他亂動抻到的傷口。便起身來到三小的石洞。
芷晴進了三小的的石洞,便看到睿哥坐在椅子上,擰著眉思考,那小臉嚴肅的都快趕上不動明王的塑像了。
"睿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嚴肅?"芷晴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讓他的表情緩和了些。
睿哥拉住芷晴的手,嘟著嘴表示不滿的道,"娘親不要鬧,您坐下跟你說點事。"
"好,不鬧了。"看他這么嚴肅,芷晴依言坐到了他身邊的椅子上。
"娘親是這樣的......"睿哥詳細的講了智哥去打聽的,這些顧家村民的決定。
當芷晴聽到這些村民要去山谷外建房居住,她和智哥的反應一樣,覺得這是好事,不明白睿哥為什么憂心忡忡。
看著芷晴和智哥不能理解的表情,睿哥嘆了口氣給他們解釋道,"娘親,你們都只考慮眼前沒往長久考慮呀。大興山野獸眾多危險重重,要是萬一住在山谷外面的村民,被野獸襲擊了,你們猜他們會怎么想,是怪那些野獸,還是遷怒于我們沒讓他們住在山谷里?而且要是野獸襲擊時,他們跑過來向我們求救,我們是救還是不救?要是他們求救時,不小心把野獸引了過來,我們的下場又會是什么?"睿哥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芷晴和智哥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xù)道,"娘親,外面的戰(zhàn)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們要是想在大興山長久平安的生活下去,就必須團結(jié)這些村民,和他們緊密的聯(lián)系在一起,這樣我們才會有力量,才會不再發(fā)生類似李家村村民突襲的事,這才是我們生活在這里的長久穩(wěn)妥之計啊!"
芷晴琢磨了一會兒認同了睿哥的看法,可是她還是有些猶豫,不禁向睿哥問道,"你說我們這么多人全住在山谷里,長期近距離接觸,是很容易發(fā)生摩擦、矛盾的,到時候反倒弄得各家關系不和諧,大家貌合神離,你說那要怎么辦啊?而且大家聚在一起,以后要進入小空間也會很方便的。"
睿哥沉吟,"娘親,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們要按各家的人口數(shù),把山谷里的地全都均分了,這樣每家一塊地分配好,是建房子還是蓋小院子,都可以自主決定。這樣關起來門過日子,每家就會有自己的空間,也能減少矛盾。至于進出小空間嘛,咱們就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再進吧。"
芷晴不甘愿的點頭,也只能如此了。不過她此時也再一次的暗中慶幸,幸虧小空間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否則他們家就要抹黑耕種了。
芷晴因為之前答應了把山谷里的土地分給蘭丫,所以睿哥想實施這個想法,她就必須先去找連小六和蘭丫兩個人談。
連小六和蘭丫都是本分勤勞的人,對于芷晴說的這件事,他們都很支持。有了他倆的支持,芷晴馬不停蹄的去組織顧家村的眾人聚集在一起,闡述了他們家的想法。
顧家村的各位對芷晴一家的大方無私,都深表感激,對于芷晴提出的分配方法,也都沒有意見非常認同。并且顧家村的眾人還表示,明年春耕在山谷外開荒時,每戶會多耕出來一畝地送給芷晴家,算是彌補他們家土地的損失。
芷晴明白大家的心意,對于大家的這一決定欣然接受了。于是乎丈量山谷、分配土地就提上日程。
十月末北地的天氣已經(jīng)非常寒冷了,可是顧家村眾人的心卻是火熱的。大家都積極的上山伐木,準備在下雪前把簡易的屋子蓋好。他們實在是過夠了,三十多個人同擠在倉房大小的屋子里的日子,那真是站沒有站的地方,坐沒有坐的地方,蘭丫還有著身孕,都被他們影響的休息不好。而且芷晴家又有兩個病號,沒辦法分攤一部分村民的住處,所以大家在丈量完分配好土地后,便開始積極地建房。
十一月初第一場大雪來臨時,顧家村的各戶都住進了自己家的木屋,開始各過各家的小日子了。山谷里大人小孩算起來大概五十多個人,也就是十二三戶人家。山谷的面積是二十多畝,這樣一分攤下來,各家各戶雖然住得近可是卻都還有一定的空間,這讓大家生活起來保有一定的隱私,各自的內(nèi)心都舒服多了。
顧文瑜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正是神經(jīng)末梢開始生長的時候,每天顧文瑜后背的傷口都癢得難受,他就老是忍不住想要去抓,弄得芷晴和雙胞胎必須輪換著監(jiān)督他。
顧文瑜本就是小孩子的智商,這一生病就更加幼稚了。每天黏著芷晴,對著芷晴撒嬌,一會兒吃這個一會兒吃那個,還必須要芷晴親手喂,他才肯吃,尤其是吃藥的時候,更是撒嬌賴皮無所不用其極。
同樣受傷的睿哥對顧文瑜的這些行為很鄙視,外加羨慕嫉妒恨。沒事就趁芷晴不在時,跳著過去教育顧文瑜。
顧文瑜在每次被睿哥教育時,都態(tài)度良好的誠懇的認錯,可是只要睿哥一不在,他就會恢復原態(tài)繼續(xù)向芷晴撒嬌,努力成為積極認錯屢教不改的典范。
芷晴對顧文瑜和睿哥的互動都了然于心,但從沒點破過。而雙胞胎則是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因為他們每天都忙著和小伙伴們,在山谷里四處跑進跑出的玩耍。
這天芷晴好不容易把顧文瑜哄著睡下,讓他不再注意搔癢難受的傷口,便起身去了金順嫂的木屋。
吃過早飯時,金順嫂便來找過芷晴,可那時芷晴正忙著給顧文瑜換藥,實在倒不出來空。金順嫂便先行回去了,可是她離開時的為難表情讓芷晴很掛心,難得得了空她得趕緊過去看一看,金順嫂家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事。
芷晴推門進屋的時候,金順嫂正坐在炕上抹眼淚。她一見芷晴來了,便胡亂地擦了一把臉,強顏歡笑的請芷晴上炕去坐。
芷晴上了炕,開門見山的便問,"嫂子你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難事嗎?要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你就跟我說說吧!"芷晴一直和金順嫂關系比較好,要是有她能幫上忙的她一定會幫。
金順嫂的眼淚又下來,"文瑜媳婦,嫂子我心里堵挺啊!"說完她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芷晴見她心里難受,便沒有勸等她發(fā)泄夠了,才再次問道,"嫂子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呀?你和我說說吧!"
金順嫂哭過了,心里好受多了,便一邊抽出帕子擦臉,一邊給芷晴講。
其實這還真不是什么大事,金順嫂家?guī)淼募Z食快吃完了,金順大哥非要去山上打獵來維持生計,金順嫂聽蘭丫講,這附近有狼群出沒,就堅持不讓去,這夫妻倆拌了幾句嘴,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這金順嫂便被氣哭了。
這山谷內(nèi)現(xiàn)在居住的都是顧家村的村民,都跟顧金順沾親帶故,她就是想訴苦也找不著人說,所以她早晨才想去找芷晴說一說發(fā)泄一下。
芷晴對于他們家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很無語,但是她也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顧家村這些過來的人,所帶的糧食差不多都快要吃完了。這大冬天的要是沒有糧食吃,可不是什么好事喲,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各種恐怖難以想象的事都有可能發(fā)生。芷晴不想把人性想的那么陰暗,可是現(xiàn)實往往是殘酷的,所以必須要先解決溫飽這個問題,不能讓人們有機會放出心底的惡魔。
芷晴略微沉吟便問道,"嫂子,是不是這回過來的人家,帶的糧食都快吃完了?"
金順嫂略略點頭,"外面戰(zhàn)亂嚴重,我們這一年大部分的時間都躲在大青山上,每家都沒種多少糧食,能帶來的已經(jīng)都是全部。現(xiàn)在除了人口少的還能多剩余點兒之外,其它大部分的人家也快斷糧了。"
金順嫂說到這里停頓了下,臉上帶上了一絲羞愧,"我們這次跟過來,都是聽小六說你們今年收成不錯,便想過來投靠你們熬過今年冬天。可是沒成想大家都是這個心思,來了這么多人。"金順嫂為人爽快不愿意占別人便宜,對于她會有這樣的小心思,她自己也是很無奈的,她不能看著家里的兩個孩子眼睜睜地餓死不是嗎!
芷晴能理解大家的想法,可是山谷里的糧食畢竟是有數(shù)的,養(yǎng)不活五十多人。而她小空間里的糧食又不可能拿出來,即使她不顧及任何危險拿出來了,也是杯水車薪。因此打獵只能成為保證溫飽的唯一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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