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微微擰住,心疼又溺愛地看著她醉紅『色』的臉蛋!果然,昨天和自己斗舞的人,就是她!他的感覺是正確的……
她的小臉貼在他的懷里,貪婪地呼吸著!這清淡的味道深深地吸引著她。他的懷抱很安寧,讓她流浪的心感到一種莫名的祥和……
她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似乎被酒精燒得很難受!她語無倫次地呢喃著:“TR…TR……我要TR、我要打敗TR、我要打敗TR…TR、陶然…”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輕輕地嘆息一聲兒,抱著她向大門口走去……
銀『色』的月光,灑落在清冷的柏油馬路上,寂靜的路上人煙稀少……
一排排的路燈佇立在道路兩旁,閃著暗金『色』的光影兒,點點的花絮在光影里閃閃爍爍,沉醉幾分『迷』『亂』……
風兒,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地漫動著樹梢、枝葉、花朵……
他背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在路上……
他們兩個人的身影,被路燈影映在地上,悠長、纖細……
美麗的夜晚,是多么寧靜!……
她醉醺醺地趴在他堅實的后背上,兩條腿兒隨意地擺動著,那一張兒沉醉朦朧的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紅潤的嘴唇微微蠕動著:“呃……再來喝…呃…”
他的嘴角兒,勾起一彎兒愉悅的笑意,甜絲絲的感覺漫上心頭兒!喝醉了的她,無助得像個嬰兒,才不會一見他就逃跑吧?……
他雙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向上托了一下,讓她趴得更舒服一些……
“哎……你是誰呀你?放我下來……”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她閉著眼睛掙扎著,卻無能為力,這晃悠悠的后背甚是舒服!也許,等她清醒過來就會驚乍地跳下來……
天旋地轉,路燈晃眼,喝醉酒的滋味真不好受呀!……
“別動!……”他緊緊地托著她的身體:“我是…是小黑人!還記得我嗎?……”
那個時候他賭氣離家出走、四處流浪,臉上的皮膚被南方的太陽曬得黑黑的。他還記得,她總是叫他什么小黑人的?呵呵,他寧愿她還是想以前那般對待自己……
“小、小什么黑人!嗬嗬……”她暈暈乎乎地叫著:“你干嘛要背我,你又不是我的裟欏哥兒!……”
她說什么?傻螺兒?他是誰?是伊依海邊的什么朋友吧!不管他是誰?從今以后,TR才是她最親近的人……
這夜、這月、這路、這風,都是如此、如此的美好!……
因為有她,他陷入了幸福的漩渦中無法自拔。從小就期盼的、愛慕的、向往的女子,此刻就趴在他的后背上……
曾幾何時,他們也這樣的甜蜜過?拉著手在金『色』的沙灘上蹦跑……
他不問她為何失約?也不問她為何欺騙他?只要她肯回到他的身邊,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關系!……
醉酒的她心意『蕩』漾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兒讓她癡『迷』貪戀,他的后背舒適又穩當,像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小船’。船,她回到了故鄉的大海邊,回到了她童年的小船上!我趴在晃悠悠的‘搖籃’上,內心無比的安寧!……
小時候,秀英媽媽背著她去市場里賣魚,就是這般的感受……
“回家!我要回家……”她額頭的碎發絲磨蹭著他的脖子,癢癢的!她濕潤的嘴唇碰到他的耳朵,柔柔的:“媽,我回來了……”
他側頭碰到她的臉頰,微微地笑著……這個飲酒過量的小家伙兒,一點兒都不老實呀!然,現在將她背出來了,他卻想起并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當時,只是想著快點兒離開那個喧鬧的地方。現在,該送她去哪里呢?總不能把她交給那群兒同樣醉倒的伙伴手里吧!……
何況,背著她的感覺多么幸福!他怎么可以輕易罷手呢?……
“伊依,你的家在哪?……”他側頭問道,高挺的鼻子摩擦過她的臉頰。她的肌膚清涼如水一般:“我送你回去……”
“嗯……嗯嗯……”她鼻子哼哼兩聲兒,依舊是不省人事,嗓音有些嘶啞:“回家!我要回家……”
他看看遠方鐘樓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沒有辦法了,他們兩個人總不能在馬路上瞎逛『蕩』一夜吧!必須先找個地方,讓她舒舒服服地躺著休息。他也曾經喝醉過,知道醉酒的滋味兒很難受,腦袋要炸開一般痛疼,什么事情都不記得!最好,是給她沖上一杯兒蜂蜜水,潤潤被酒精刺激的嗓子……
只能,先去他那里了!等明天她清醒了,再送她回去……
上大學以后,陶然堅持搬了出去,自己獨立生活!萬般疼愛他的陶綰媽媽,從來都扭不過兒子,便在學院路上給他買了一套昂貴的復式小公寓。雖然比不上家里的豪華舒服,卻也算是學院路上最頂級的學生公寓了……
陶綰媽媽是公認的女強人,容貌艷麗、『性』格堅定!在陶然的記憶中,媽媽只哭過一次,就是他十二歲離家出走的那一次。媽媽對什么都很強硬,說一不二的個『性』、雷厲風行的手段讓很多男人懼怕!唯獨對這個寶貝兒子,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萬事都由著他的『性』子來!陶然偶爾聽說過,陶綰媽媽早年曾經夭折過一個兒子,痛苦萬分!所以,她對第二個兒子倍感珍惜、精心呵護,將所有的母愛都寄托在陶然的身上,唯恐兒子傷到一絲一毫……
TR背著伊依等電梯的時候,大樓的管理員非常吃驚地看著他,這是陶然少爺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過夜,還是親自背回來的呀!明天,少不得向陶綰夫人作個小報告,收了人家不少小費呢!可惜,這女孩子似乎醉得很厲害,腦袋無力的垂著,看不清楚長得什么容貌?只能看到那白皙柔美的脖頸兒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能夠被陶然少爺帶回家過夜的人,應該是個美人胚子……
TR一只手托住伊依,一只手拿鑰匙打開了門!再用腳后跟兒將大門踢上,來不及換鞋,背著伊依就上了復式樓的二樓臥室。小復式里只有一個臥室,就是他自己的臥室。陶綰夫人每周都會派人來清掃一次,整個房間收拾的舒適又干凈……
他小心翼翼地將伊依放在柔軟的床上,用被子遮住她的身子避免著涼,看著她嫣紅的臉蛋有些發呆……
下面,該做什么了?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啊……啊……”她躺在床上,難受地翻動著:“要吐、要吐……”
他慌忙將她抱下來,她蹲在地上就撕心裂肺地嘔吐出來:“呃……哦……”來不及上洗手間了……
床邊,那雪白的羊『毛』地毯沾了了一層層的臟物!一股股酒氣兒,彌撒在臥室里!可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骯臟,他摟著她的腰,避免她完全滑倒在地上。想想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的潔癖是相當有名的,可為什么一點都不嫌棄她呢?……
該吐的東西,其實早就吐光了!可她還是經不住的反胃,吐出來了苦澀的黃疸水,再吐出來一陣陣的酒味兒。她的狀態太糟糕了,胃部不斷地收縮,讓她腰都直不起來,神態萬分的痛苦中……
他看著很心疼,卻也幫不了很多,只能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讓她吐得舒暢一些!……
她歪歪扭扭地站起來,又癱軟在他的懷抱里!她渾身一點兒氣力都沒有了,只能喘氣了……
“廁所……”她低聲說著!……
這是哪里?不管了,反正憋得慌了。喝了那么多酒,再忍下去,就『尿』褲子了……
“什么?……”他略感驚訝……
“廁……廁所……”她顫音……
“哦……”他抱著她走入了洗手間!剛剛把她放下,她就如同一灘爛泥巴樣的、軟軟地滑在地上……
“快點兒、快點兒,憋不住了……”她紅嘟嘟的小嘴噘著,吐著酒氣兒……
他只好架住她的肩膀,將她拖到馬桶的旁邊,有些無奈地看著地板上的花紋,總不能幫她脫下褲子吧?……
還好,想是太急了?她自己用手哆哆嗦嗦地解開了褲子,就一下子坐在馬桶上了,又差點兒滑下去。他慌忙扯住她的肩膀,向上提著!……
她坐在馬桶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暈沉沉的腦袋貼在他的小腹上!此時,他就是一個支架,離開這個支架,她就又滑倒在地板上了!……
“嘩啦啦…嘩啦啦…”曖昧的聲音讓他有些臉紅,他聽到自己的心猛烈地跳躍著!沒有想到,他們倆個人會用這樣的方式相處?……
這個伊依……每次見面,都讓他吃驚不已呀!她永遠都是那么特別。這些窘迫的事情,等她清醒過來以后,會不會記得?……
她懶洋洋地抱著他的腰,一邊兒上廁所,一邊兒神智不清的低聲呢喃著:“千萬、千萬…別告訴別人哦!……”
他憋著嘴巴,沒有笑出聲音來……
看來,她確實憋了很久!等了好半天,她才轉身去找手紙,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提上褲子……
他抱著她走出了洗手間,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兒!覺得自己后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她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他的身上,依賴著他走路,兩個人一路踉踉蹌蹌地歪斜著!……
‘噗通……’一聲兒,陶然被身后的什么東西絆倒了?兩個人栽倒在地板上,他急忙護住她的身體,怕她摔疼什么?她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
伊依搖晃著腦袋抬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身下的人……
他是誰?他是誰?……
他的五官很模糊,幽深如潭的星眸、筆挺高貴的鼻梁,驕傲的唇角兒…好熟悉、好熟悉的一張兒臉。兩個人貼得這么近,才覺得他長得好像記憶深處的某個人?真是越看越像……
突然間,她就特別、特別的想哭?沒由來的,她發起酒瘋來……
她徹底崩潰一般,伏在他寬大的懷抱中,雙手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哭泣著!她的肩膀不斷地抽搐著,一串串的眼淚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