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冰冰考慮一下,諒她也不敢對自己下毒手,便是點了點頭道:“那好,本宮就和嫵兒妹妹你一起走走。”
兩人相伴著走得遠了些,羅冰冰就是停下了腳步,“慕容嫵兒,我警告你別玩什么花樣。你要是敢對我不利,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嫵兒自然而然的松開了手,緩緩向后退了兩步,“姐姐這話說的,我都不敢站在你身旁了。不過我想姐姐真的是多慮了,我沒有理由對姐姐不利,不是嗎?”
聽到這話,羅冰冰就是冷冷一哼,“你沒理由對我不利,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原本要嫁的人可是太子殿下,結果現在嫁給太子殿下的人卻不是你,你心里能沒有怨恨嗎?我肚子里有的可是太子的孩子,你和慕容心悅又是姐妹,誰知道你會不會跟她一樣蛇蝎心腸?”
“罷了。”
嫵兒淡淡的揮手,不以為意的搖頭道:“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去深究,無論羅姐姐你怎么想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須要告訴你。”
“你會有事要告訴我?”羅冰冰有些不信的問著,卻是本能的擔心起了腹中的孩子。
她向后退了兩步,與嫵兒拉開了極大的距離,才是安心了幾分的站在當場,“什么事情,你說吧。”
“關于令尊的。”
嫵兒沉聲說著,羅冰冰就好似感覺到了什么那般,登時臉色就變了,“我父親怎么了?”
嫵兒低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才道:“羅姐姐可知曉令尊的行蹤?”
“知道啊。”羅冰冰聽她這樣問,就又警覺了起來,“你這般打算,是何用意?”
嫵兒又是嘆了口氣,才道:“令尊去了塞北的事,你可知道。”
這本是機密之事,按規矩羅成是不能告訴家人的。
可終究是想讓女兒安心,他隱約的暗示了女兒,他這一趟出去公干的目的地是塞北。
聽得嫵兒這般說,羅冰冰就又緊張了起來,“你怎么會知道?”
“令尊去塞北,就是入主寧王府主持王府中事務,并統領塞北的軍務,以保我朝云國邊境安寧。我是寧王妃,自然知曉此事。”說著,她凝眸望向了羅冰冰,“姐姐請站穩了。”
“你要害我?”
羅冰冰驚駭的問著,嫵兒就是閉目搖頭道:“你可知我與寧王是在什么情況下回京的?”
“我怎么知道?”她沒好氣的說著,而后就是催促道:“慕容嫵兒,我警告告你,有話就快說,別來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嫵兒睜眼,似是將心中的悲痛壓抑里那般才道:“這一次,我和寧王是在烈風的保護下,逃回帝都的。因為令尊和先前于寧王府中統領塞北軍務的吳先生一同被殺了。”
“父親。”羅冰冰驚呼了一聲,險些的昏迷了過去,幸好嫵兒及時上前,扶住了她,“羅姐姐,這件事情關乎著機密,在皇上應允前,嫵兒是不該說給你聽的。可姐姐你為人爽朗,又恩怨分明,妹妹心疼姐姐,不忍看姐姐成為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才斗膽言說此事。真不知是何人如此的大膽,如此的歹毒,竟
然作出這等事情來。要我說,簡直該被千刀萬剮的才行。”
“是,是該被千刀萬剮。”
憤恨的火焰,在羅冰冰的心底燃燒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嫵兒的手,就是追問道:“你告訴我,誰害死了我父親,快點告訴我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啊。”嫵兒搖頭,隨即就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般道:“不過羅姐姐寬心,此事烈風已經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稟告了,皇上一定會秉公執法的。任憑那派人殺害令尊與吳先生的人,在朝中有著何等尊貴的地位,皇上都不會輕饒他的。”
嫵兒是故意這般說的,羅冰冰此刻卻是敏感至極,聽到尊貴地位幾個字后,就是動了疑心的追問道:“慕容嫵兒,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殺害我父親嗎?”
“我確實不知道。還是王府下人送食物時,發現昨夜送去的吃食都沒有動過,擔心之于,撞開了密室的門,才發現出了大事。”
嫵兒這般解釋著,就是嘆息,“令尊死得慘啊,心口插著一支箭矢,死不瞑目的死在當場。”
“不。”羅冰冰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你別給我扯開話題,你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人殺害了我父親,你為什么要說那人有尊貴的地位。”
嫵兒很是無辜的道:“羅姐姐,我確實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會這樣說,完全是靠推理的。你想想看,令尊也好,吳先生也罷,都是皇上的心腹。何況寧王府再不濟,也是王爺府邸,寧王再怎樣,也是皇子。等閑之人,豈敢在寧王府中殺人?何況令尊是一到塞北就出了事,他風塵仆仆,身上的包袱還不及放下,就和吳先生做交接工作,誰想他二人,連同一百二十六名隨行軍士,一并被殺死在密室中。若非我朝權貴,怎能算準了時間,在令尊一到王府,一見到吳先生,就下了毒手?若非我朝權貴,怎有那等實力,一共一百二十八人,一個不少的盡數殺死在密室中。”
悵然嘆息,嫵兒十分同情的看向了羅冰冰,“聽烈風說,皇上亦是這般想,認為事情牽扯到了我朝權貴,所以令尊遇害的消息,暫時秘而不發。待查明真相,找出兇手,讓那人伏法后,再為令尊發喪。”
羅冰冰看著嫵兒,就是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這么聰明,居然也有糊涂的時候。皇上秘而不發,不肯將我父親被害的消息公諸于眾,就表明他已經存了私心。若那兇手是皇上所倚重的人,只怕家父唯有枉死的份。”
“不會吧。”
嫵兒駭然的說著,“死了那么多人,就算那個權貴皇上再倚重,也不可能輕易饒恕他啊。”
“那妹妹當日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證明你所謂的失貞,完全是遭遇慕容將軍的陷害。可結果如何了?朝中權貴,不是我們這等弱女子能斗得過的,也不是證據確鑿,死的人多了,那些人就能伏法的。”
羅冰冰雙眸含淚,痛苦不已的說著,那一雙淚眼婆娑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抹的憤恨。
聽過她這一番話,嫵兒就是哀然嘆息,“我是糊涂了,居然還會相信皇上。可令尊慘死,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怎么會。”羅冰冰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刻骨的恨意,而后同嫵兒道:“今日之事,多謝告知。不過事情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說完,羅冰冰甩手拂袖離開,嫵兒并不多言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便是轉身朝著暫住的宮苑走去。
烈風見著她回來,就是一拱手,問了聲王妃好,就悄然的退出了房間,守在當場,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房中,嫵兒拉住了焰蕭的手,低語著她和羅冰冰會面的情況。
聽后,焰蕭沉吟了良久才道:“她似乎不信任你。”
“那不重要,反正一來她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二來以她那鬧事的實力,足以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證據確鑿之下,皇上想保太子也都難了。”
嫵兒嬌笑著說著,焰蕭臉上卻不見絲毫笑意,只是有些淡淡的點了點頭。
見他這般模樣,小女人就是微微皺眉,一撇嘴道:“你這是怎么了?不高興嗎?還是我跟羅冰冰說話時說錯了什么,要壞了你的計劃?”
“都不是。”焰蕭聲音顯得有些生澀的說著,他一把扼緊了小女人的手腕,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里。
他們的身體緊密的靠在了一起,他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嫵兒知道,這不是調情,因為焰蕭的眸子中,有幾乎可以殺人的冷意。
“你,你怎么了?”
嫵兒有些心虛的問著。
焰蕭摟緊了她,就是帶著審讀的意味,直視著她的眸子,良久后才道:“說實話,清早時你無端干嘔是怎么回事?”
“我說了,是解毒的法子不好用,才會這樣的。你為什么又突然問起這件事?”
說這些時,嫵兒愈發的心虛。
焰蕭松開了手,悵然道:“你在說謊。”
“我沒有。”
“你連我的眼都不敢正視,還敢說你沒有說謊?”焰蕭的聲音中,現出了隱隱的怒意,眸中閃過了一抹慍色,更多的卻是對小女人的心疼。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問:“你不相信我嗎?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沒法保護自己女人和孩子男人嗎?”
嫵兒駭然的掩住了口,向后退了兩步,“你在說什么啊?”
“我說你懷孕了。”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嫵兒就是更不敢正視他那雙受傷,卻滿是疼惜之色的眸子。
垂頭站在當場,她連連搖頭道:“我明白你希望我們有自己的孩子,可我真的沒有懷孕。”
“在你之前,我不懂什么是害喜,也沒見過女人害喜的樣子。但我卻知道,你的月信已經推遲了小半個月,我還知道你不肯將你懷孕的事情告訴我,是想偷偷打掉這個孩子打掉。”
他緩緩的說著,好似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已然刺痛了他的心那般。
他眉頭緊皺著望向了他的小女人,就是輕聲的嘆了口氣,“我不許你打掉孩子,你給我記住了,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