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是聖裁,其實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讓二長老做個替罪羊,來了結(jié)所有的事情,平定民憤而已。
辰玦雖心裡十分不舒服,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既不傷害自己的利益,也不傷害鳳王府的利益,而且長老閣也摘了個乾乾淨淨,最倒黴的就是中間站著的兩個人了。
於是辰玦看向辰傾鳳,只見辰傾鳳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辰玦頓時明白了箇中厲害,連一直自信滿滿地辰傾鳳都不說話了,隨著這個臺階下了,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在追究下去。
於是點頭道:“這件事就這麼辦吧!鳳王與左相嫡出大小姐有聖旨在先不容置疑,擇半年後的吉日完婚,至於長老閣二長老興風作浪罪責難逃,但看在長老閣面子上不予追究,革去二長老職位踢出長老閣不予錄用,上官薇薇奪人姻緣實屬不該,交由鳳王自行處理。來人,將朕的聖旨公佈天下,此事就此作罷,從此以後不許再提。”
衆(zhòng)人的心終於落了地,心想這麼做應該不會再惹百姓不快,那麼皇宮之圍便也能迎刃而解了吧。
上官薇薇身子一軟跌倒在地,擡頭望向辰傾鳳,剛想要說什麼,就被辰傾鳳一個狠戾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衆(zhòng)人這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退出了御書房。
鎖振華走到左冷凰身邊看了一眼她的傷勢,知道有驚無險也就不在擔憂了,回頭叮囑鳳梟音及時帶左冷凰回去醫(yī)治,至於二長老跟上官薇薇,鎖振華堅持要自己帶走,以免在給鳳王府掀起什麼風浪。
左冷凰知道鎖振華這是在擔心自己,便也沒有推遲什麼,由著鎖振華讓大內(nèi)侍衛(wèi)將兩個人押出宮去,宮外自然有自己的人接管。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走出皇宮大門,此時傳旨太監(jiān)剛剛宣讀完聖旨,老百姓一擡頭就看到左冷凰被鳳梟音推著出了宮門,紛紛拍手稱快恭賀鳳王得償所願。
左冷凰卻牽著鳳梟音的手,給在場的百姓深深一禮,唬得百姓們紛紛退讓,鎖振華站出來對著衆(zhòng)人道:“兩個孩子的姻緣是天下百姓牽的線,大家自然能受這個禮。”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鎖老將軍說的在理,鳳王與鳳王妃純屬天下爲媒,這個禮我們受得了。”
左冷凰與鳳梟音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人羣裡喬裝改扮的蕭遙,嘴角正展現(xiàn)出一抹狡黠愉悅的笑容。看到左冷凰與鳳梟音在看他、他也不慌,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左冷凰給了對方一個感謝的笑意,鳳梟音擡頭高聲說道:“說的對,我與凰兒的婚事雖然是聖旨賜婚,但也全仗大家的維護,所以天下爲媒說的一點都沒錯,就衝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受我們二人這一禮。”
說著話,鳳梟音與左冷凰相視一笑,眼中的情意展露無遺,在次向著皇宮外的百姓深施一禮,這一次百姓們沒有在避開,而是高興的接受了身爲鳳王這最尊貴的一禮。
鎖振華見事已至此,怕鳳梟音在繼續(xù)下去會功高蓋主,惹來辰玦的不滿,急忙上前對著黎民百姓高聲道:“今日謝謝大家能夠據(jù)理力爭,但是我外孫女凰兒受傷不輕不能久待,失禮之處還請大家海涵,我等這就離去,也請大家儘快散去,各回各家吧。”
聽聞左冷凰受傷不輕,百姓自發(fā)讓出了道路,沿途之上關(guān)切的目光久久無法收回,因爲人實在太多怕乘車不便,左冷凰等人走了一段到人少的地方纔上車離去,直到幾個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百姓們才慢慢的退了開去。
這一天在十幾年之後,被星辰國的歷史深深的銘刻在史記之上:鳳王鳳梟音天資卓越,雄才偉略,爲娶左相嫡女左冷凰不惜天下爲媒,先帝空白遺詔爲聘,最終抱得美人歸!
雖是寥寥數(shù)筆,卻造就千古佳話久久流傳。
鳳王府早已門戶大開,鳳梟音前腳進門,管家後腳就開始張燈結(jié)綵,就好像府裡在辦什麼喜事一般。
知音親自給左冷凰換了藥,看著被御醫(yī)精心打理過後的傷口,知音還是一陣陣的後怕,擡眼看了看外面歡天喜地慶祝左冷凰平安歸來的風飄塵和鎖宮玉,知音最終還是跪在了左冷凰的面前。
“小姐,知音做錯了事,還請小姐責罰。”
左冷凰眉心微皺,她纔剛剛逃過一劫,按說知音該高興纔是,可是自打她進門以來,知音的一張臉都是苦的。她不說她自然不問,現(xiàn)在她想說了,她還是不問只等她說。
心知自己的那點心事瞞不過左冷凰,知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敘述開來:“小姐自打您跟王爺進了陣法之中失去聯(lián)繫後,千姝樓跟王爺那邊的人就都亂了套,王爺那邊有蕭遙坐鎮(zhèn)自是沒什麼關(guān)係。
可是千姝樓裡的人因爲關(guān)心你,個個急得很,恨不得飛進陣法裡去救你,後來他們找到了我,我擅自將他們壓了下去,再後來蕭遙在百姓中間造勢要救您跟鳳王,他需要動用一大筆銀子,我怕王爺那邊的形勢暴露,便私自決定動用了千姝樓的資金。
小姐要怪您就怪我吧!知音情急之下可能給小姐留了隱患,還望小姐看在我們以往主僕的情分上,不要趕知音走纔好。”
知音一段話說完,兩行清淚已經(jīng)緩緩而下,她害怕左冷凰就此不要她了,那她該何去何從,也許這天地之間便沒了她的容身之所了。
左冷凰並未讓知音起身,而是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輕聲嘆息道:“知音,你還是無法將他從你心裡趕出來嗎?”
知音的全身就是一抖,咬了咬早已失去血色的脣瓣道:“知音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王爺?shù)男乃迹舨桓覍ν鯛斢信缘男乃迹暨@一輩子全憑小姐做主。”
“知音我不怕別的,我怕你將來因愛生妒,因愛生恨,因愛而叛主,我這一輩子敢賭所有事情,唯獨不敢賭你我的姐妹之情,知音、誰都可以叛我,唯獨你若是叛了我,就是在誅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