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士兵在海里撲騰著,動靜自然不會很小,云雪致見他們試著爬上船,不覺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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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轉身找來一個重物,用力地砸向了其中一名士兵的腦袋。
只聽“啊”地一聲慘叫,那名士兵的腦袋頓時開了花,鮮血沽沽地流了起來。
血跡順著他的脖頸溶進了海水里,很快更消失不見,云雪致一面用船槳擊退他們想要往上爬的手,一面不時地張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東西。
果然,沒過多久,一群黑色的吃人魚便朝著他們快速地游了過來,云雪致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了船槳。
一聲聲慘叫不絕于耳,吃人魚張著大嘴,狠命地撕咬著士兵們的身體,鮮血很快染紅了這一片海域。
而這些血腥味又引來了更多的吃人魚,船體周圍已然成了黑壓壓的一片,它們嘴里叼著殘肢,不時從水中躍起,愉悅地享受著這頓美餐。
云雪致雖然心有不忍,可為了脫身,卻只能這么做,她在心中默默地懺悔了一番,這才又朝著船艙走去。
這時,上官清凝高舉著雙手,一臉緊張地從船艙里走了出來,而劉三炮則緊緊地跟在他身后,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抵住了上官清凝的喉嚨,眼見甲板上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人,臉色不覺緊張起來。
“云,云雪致,若是你識相些,乖乖束手就擒,老子還可以給你留條活,活路!”劉三炮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隨即定了定神,強作鎮定地繼續說道,“否則,老子就一刀把這小子刮了!”
云雪致冷笑一聲,幽幽地說道:“劉三炮,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難道你覺得自己還逃得了嗎?”
船上飄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而吃人魚不斷激起的浪花聲在此時此刻也讓人不寒而栗。
劉三炮挾持著上官清凝,慢慢地走到了甲板上,小心翼翼地探頭往下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趕緊又縮回了腦袋。
他仔細想了想,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大聲地說道:“要不咱們做個交易吧!你不殺我,我也不傷害你這小弟,等到了南淵,咱們各行各路,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云雪致輕皺眉頭,快速朝前走了兩步,冷冷地說道:“先把他放了再說!”
劉三炮一咬牙,點了點頭,朝著船艙看了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行!咱們到里面談!”
就在這時,上官清凝突然大聲吼道:“云姑娘,別過來!里面有圈套!”
劉三炮立馬臉色大變,他一肘擊在上官清凝的后腦勺上,嘴里大罵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上官清凝瞪大了雙眼,他微微張了張口,還來不及再說一句話,便暈了過去,身體頓時癱軟下來。
劉三炮一把將上官清凝扔回了船艙,自己也抽身鉆了進去,隨后高聲說道:“云雪致!你若是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割了這小子的喉嚨!”
云雪致不覺皺起眉頭,因為看不到船艙里的情況,所以暫時停止了行動,決定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船艙里突然響起劉三炮的怒罵聲:“云天!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說好了用箭射她的嗎?反正有人質在我們手上,你怕什么?難不成丟了男人的那玩意兒,連膽子也沒了嗎?老子看你哪,真是沒什么用!只能當成女人玩玩兒還行……”
“說夠了沒有!劉三炮,你別欺人太甚!”云天似乎突然爆發了,大聲地打斷了劉三炮的話。
片刻的沉寂之后,幾聲“啪啪”地耳光聲,隨后又聽得劉三炮氣急敗壞地吼聲:“好哇!我看你也是活膩了!若不是因為太子爺不準老子帶女人出海,老子又怎么會淪落到在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身上動歪腦筋!老子玩兒你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云天一陣憤怒的嘶吼聲,緊接著兩人便雙雙沖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
云雪致輕皺眉頭,靜靜地望著已然反目的劉三炮和云天,見上官清凝這會兒沒在他們手上,不覺暗松一口氣。
只見云天雙手緊緊地抓著劉三炮的衣領,白皙的臉龐已脹得通紅,他雙眼怒視著劉三炮,咬牙切齒地說道:“劉三炮!你必須跟我賠不是!否則……”說著,他往船外看了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喂魚!”
或是被云天突然的強硬態度激怒了,劉三炮絲毫沒有畏懼,他一臉獰笑,眉宇間滿是不屑,卻是冷冷地說道:“云天!我賭你沒這個膽量!”
聽到這話,云天微微一愣,隨即輕咬嘴唇,似乎有些焉氣了。
見他如此模樣,劉三炮一下子來了氣勢,一臉傲慢地說道:“你若是真有脾氣,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說著,他又仔細打量云天一番,竟伸手摸向了他的腰際,眉宇間頗為得意地說道,“還是乖乖地跟著老子,多學學你那幾個姐妹伺候人的功夫……不過呢,你也放心,老子不會跟她們說起咱們之間的關系!”
云天的身體一下子僵了,他一臉錯愕地望著劉三炮一臉得意的模樣,眼神里隨即噴射出仇恨的火焰。
“劉三炮!去死吧!”云天突然大聲吼道,用力將劉三炮推到了船舷邊上。
劉三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火,他立馬拉住船欄,滿臉賠笑地說道:“云天啊,剛才是姐夫不對,說的話太過分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吧!”說著,他又趕緊伸出手來指向云雪致,忙不迭地說道,“咱們的敵人是她,難道你忘了嗎?”
云天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云雪致一眼,眼神里的痛苦卻是更甚了。
他轉回頭,冷冷地望著劉三炮,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嗎?我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讓她撞見我如此落魄的樣子!”
說著,他又突然仰頭大笑幾聲,隨后收回視線,一臉陰沉地喃喃說道:“都是報應,報應啊……”
“云,云天!你可要想好了!”劉三炮見一計不成,立馬又沉下臉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不會放手的!你若是想把我扔下去,咱們就只能同歸于盡!你也活不了!”
誰料云天卻絲毫沒有畏懼,他莫名地笑了笑,嘴里喃喃地說道:“我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分別呢?”
這話剛一出口,連他自己也愣了愣,就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前突然一亮,嘴角不覺揚起一絲淺笑,輕聲說道:“是的,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云府大公子,怡紅院的貴客……早就已經不在了!”說著,他不覺抓緊了劉三炮的衣領。
劉三炮見他臉色有異,自然越發緊張起來,他開始極力掙扎起來,嘴里大叫著:“云天!快放手!”
無奈此時的云天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任憑他如何捶打,云天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他一臉寒意地望著驚慌失措的劉三炮,冷冷地說道:“劉三炮,等到了陰曹地府,就來清臬咱們之間的賬吧!”說罷,他一把提住劉三炮的腰身,一頭往海里栽了下去。
云雪致皺起眉頭,立馬拿起一支船槳,朝著他們落下的地方跑了過來。
依舊圍在船邊等待覓食的吃人魚哪里會放過眼前的這兩個大活人,翻騰著身子便撲了過來。
劉三炮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便被一條吃人魚一口咬掉了腦袋,他肥碩的身軀也很快被其它魚瓜分起來。
云天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似乎在等待著和劉三炮同樣的命運。
就在一條吃人魚朝著云天撲過來的時候,云雪致看準了它的腦袋,用船槳狠狠地擊中了它的頭部,吃人魚慘叫了兩聲,頓時腦漿迸裂,又成為了其他同類的美食。
云天察覺到一絲異樣,慢慢睜開了雙眼,卻見云雪致正站在船舷邊上,手拿著船槳,一臉認真地幫他擊退圍攻過來的吃人魚,臉上不覺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云雪致,你為什么要幫我?”云天皺著眉頭,大聲問道,“我曾經幫著大姐她們陷害你,你理應恨我才對……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
云雪致緊咬牙關,又擊退一條吃人魚,這才逮著些見隙,輕聲說道:“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剛才你與劉三炮的對話我已經聽到了……你有悔過之意,眼下也不晚!”
聽到這話,云天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嘴里喃喃說道:“晚了,什么都晚了!”
云雪致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又拿起一只船槳,遞到了云天的手邊,大聲說道:“你抓著這只槳,我拖你上來!”說著,雙眼卻是死死地望著云天的周圍,只要有吃人魚向他靠近,她便用船槳奮力朝它砸去。
吃人魚十分聰明,它們察覺到了危險,卻又不愿放棄這即將到手的美餐,只好遠遠地圍著云天打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