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汪太醫(yī)都這么說,袁司延當然曉得,不是林清樂在給他開玩笑了。
他就皺著眉頭,滿面嚴肅的道:“難道本王的腿,真的就沒辦法治愈了嗎?”
“那倒未必,”在這件事情上,汪太醫(yī)或許沒有辦法,林清樂卻覺得不一定。
她只是松開了袁司延的手,站起來很認真的說:“解鈴還需搞清楚,這鈴鐺究竟是怎么拴上的。王爺可否詳細說說,當初這腿怎么癱瘓的?”
聽林清樂問起這個,袁司延就抬頭瞪林清樂,恨不得將她吃了似的。
“本王為何腿會出問題,王妃難道不清楚?這當初可是你設的局,你下的套!如今事已至此,王妃應該解這個套了吧?”
聽了袁司延的話,林清樂都快笑死了。
想都沒想,氣得抬腳就踹了他一下。
“啊!”沒想到林清樂會突然動手,本就強壓住痛苦的袁司延,突然就吃痛的喊了一聲。
這把汪太醫(yī)嚇了一跳,急忙的沖了過去,護住袁司延:“王妃娘娘,別動氣別動氣,有話好好說。”
“我跟他有什么好說的?”積攢在心中多日的氣,讓林清樂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袁司延則著咬牙切齒的道:“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居然敢對本王動手。信不信本王立馬將你關(guān)起來?”
聞言,林清樂冷笑不止:“ 信,我當然相信了。就你袁司延這個人品,你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的?”
“這么多次,我費盡心思的救你。你卻覺得我之所以能夠救你,是因為套是我下的,我在算計你。甚至被你占了便宜,你都還覺得我是個壞人!那你要殺要剮,就隨你的意好了!”
就算被冤枉,也比好心當做驢肝肺,吃力不討好來得強。
看林清樂這么激動,這么憤怒。
方才還理直氣壯的袁司延,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沒那么有道理了。
他便咬牙道:“當初本王去涼州,確實是中了林易和袁司臨的計謀,這才會傷了腿。你敢說這件事情,不是你設計的?”
單憑林易和袁司臨,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讓他袁司延栽這么大個跟頭。
聞言,林清樂繼續(xù)冷笑:“是,這件事情我確實是當時知曉。但是你后頭之所以會傷了腿,真是因為這個圈套嗎?”
“如果不是你為了救南宮莧去而復返,你會不能全身而退?與其說是我害了你,不如說是南宮莧害了你吧?”
要知道林清樂可真是冤枉,當時她是遞了消息,要救袁司延這個賤人的。
是他自己不知死活,非要為了突然冒出來的南宮莧只身犯險,這憑什么怪到林清樂的頭上?
只是聽林清樂這么一說,袁司延頓時變了臉色:“你怎么會知道,本王回去是為了救莧兒的?林清樂你這個女人究竟還知道什么?”
就算是林易和袁司臨,也只以為他是中了那圈套。
而不曉得,他是為了莧兒才回頭的!
“我為什么會知道,你心里最清楚不過吧?”袁司延這個賤人,現(xiàn)在還裝作不知道,林清樂就覺得很不屑。
看她的眼神,坦坦蕩蕩的,不像是說了假話。
袁司延莫名的就覺得是真冤枉了她,他便側(cè)過了頭去。
聲音沉沉的道:“好,這件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本王暫且不跟你計較!”
“當時本王之所以會傷了腿,是因為離開的時候,馬兒受襲墜入了湖中。這腿被冰水浸透,所以才會站不起來的。”
“不可能,”聽他所言,林清樂就搖了搖頭。
“你這腿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苗疆的蠱。那些在皮下游走的,便是蠱蟲。蠱蟲一般情況下,都是從口鼻進入。”
“所以你的腿之所以會站不起來,是因為你被極其親近的人算計了!”
“什么?”袁司延怎么都沒想到,林清樂居然會說出這么不靠譜的話來。
他就冷笑道:“在這方面本王極其小心,絕對沒有哪個狼子野心的人,留在本王的身邊。莫不是你自己醫(yī)術(shù)不濟,不能夠治好本王,所以才找了這借口的吧?”
看袁司延如此自信,林清樂都快無語死了。
就那么認真的瞪著他:“到現(xiàn)在了你還這樣冥頑不靈,袁司延你指定有點毛病吧?”
“你要是不信,那你信誰你就叫誰來給你治吧,姑奶奶我還不伺候了!”
丟下這些話,林清樂氣鼓鼓的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汪太醫(yī)哪里敢讓她走,趕緊就把人給攔下來。
他更是一個勁兒的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啊。此事關(guān)系重大,王爺有所不信,那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如今王爺已經(jīng)到了病發(fā)之際,實在是不能拖延了呀。還請王妃出手相助,讓王爺熬過這一劫才好。”
不管怎么樣,他們兩人都是夫妻啊!
本來林清樂氣得要死,真是一點都不想要管袁司延這個不識好歹的。
可是汪太醫(yī)求情的時候,她回頭瞄了一眼。看袁司延忍住腿部的顫栗,極其痛苦的那個樣子。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了,撅著嘴就走了回來。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閉上你的嘴!袁司延我警告你,本小姐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你……”看這女人如此放肆,袁司延樂氣得不行。
正想要有骨氣的,把林清樂給趕走。
可是哪知下一刻,突然一陣劇痛令他承受不住,他兩眼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這下嚇得汪太醫(yī)便叫起來:“王爺,王爺你醒一醒,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汪太醫(yī)這個樣子,林清樂就長吁了一口氣。
一把把人薅開,冷冷道:“人還沒死呢,讓本王妃來!”
說著這話,林清樂就直接掏出了乾坤福祿袋當中的銀針,然后開始給袁司延診治。
整整半個時辰,站在一旁的汪太醫(yī)看著林清樂不斷的施針,忙活的不可開交的樣子,他在一旁都急得滿頭大汗了。
一直到林清樂把所有的針都拔出來,累得虛脫的坐在床榻邊上。
他這才著急的迎了上去,擔心不已的道:“王妃,您身子還受得住嗎?”
她一個小小女子,要這么忙活著為王爺治病,且還要被誤解,實在是太辛苦了。
“我沒事,”林清樂喘著粗氣,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而汪太醫(yī)則道:“那王爺他……”
如今人也沒醒,高熱也沒退。再這么繼續(xù)下去,恐怕性命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