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清樂生病了?”聽了唐雪所言,袁司延大驚失色。
然后他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就邁著大步,急匆匆的朝著函毓軒而去。
只是袁司延到的時候,雙兒和桃兒都在院子里面掃雪。
看見袁司延怒氣沖沖的進來,她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來不及攔也來不及行禮,就看著袁司延直接沖進了正房之中。
而此刻的林清樂,正抱著孤本在研究什么東西。
面前還擺了一堆的藥丸,以及一個石臼,顯然她是在配置什么藥。
而一看到袁司延沖進來,林清樂先是一愣。
隨即她的臉色就冷下來,面無表情的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看著林清樂,不過幾日小小的臉居然就瘦了一圈。
雖然眼睛依舊明亮好看,容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她蒼白的臉色,泛白的嘴唇都在預示著,她的身體并不好。
故而袁司延心中突然就燃起一股無名火。
他忍不住就怒斥道:“林清樂你這是什么意思?本殿下要迎娶莧兒,你就要這樣折磨自己,來懲罰本殿下嗎?”
“你看看你這樣子,哪里還像一個太子妃?你是想要讓全天下的人都來唾棄本太子,說本太子負了你嗎?”
“你若是覺得心里不舒坦,本太子隨你打,任你罵!你不是最不肯服輸了嗎?怎么這一次你卻只知道跟自己較勁?”
更可惡的是,他為什么會覺得這么難受?
看到林清樂蒼白憔悴,他就好像心里面突然多了個大窟窿,疼的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要覺得我不像太子妃,我可以跟你和離。至于其他的,我一個字都不想說。”冷冷地看了袁司延一眼,林清樂繼續低頭看她的書。
接著面無表情的道:“桃兒,送客。”
“你!”林清樂這個女人是在給他下逐客令,袁司延聽了那個氣呀。
想要沖她發脾氣,可是看林清樂病殃殃的樣子,他又不舍得。
最后只能緊咬著牙,怒氣沖沖的拂袖離開。
只是這剛走到院子外,袁司延突然又回過頭來,瞪著送他出門的桃兒。
“太子請息怒,我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傷心,求太子殿下體諒。”看見袁司延發怒,桃兒生怕他會回過頭去,找林清樂的麻煩。
只是對于桃兒心驚膽顫的樣子,袁司延并沒有理會。
他氣沖沖的便問:“林清樂這個女人究竟是怎么了?她究竟生了什么病?為何會如此憔悴?”
“奴婢也不知道,”聽袁司延問起這個,桃兒就忍不住開始抹淚了。
“從圣旨傳下來那天晚上開始,小姐就每天都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這漸漸的,小姐的身子就越來越差了。每天吃的也少,睡得也少,話也不怎么說了。”
“每回綰陽公主和唐小姐過來,都是她們在說話,小姐只是淡淡的笑著。她更沒有說太子的壞話,所以請太子殿下不要誤會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不是背后會學舌的人!”
倘若當真有人去罵了太子負心,那也只是他們心疼小姐可憐,跟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連桃兒這個貼身丫鬟,都不知道林清樂這是怎么了,袁司延就更擔心了。
他自然沒有多說什么,怒氣沖沖的就離開了函毓軒。
只不過這剛走到一半,袁司延就對杜樊天道:“去把汪太醫請過來,好好的給那女人看一看!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她再病下去!”
“是,太子爺。”得了袁司延的命令,杜樊天很快就出了門,直接去太醫院了。
只是汪太醫來過了一趟,再回來稟報時,他卻顯得有些個為難。
躊躇了好半天,汪太醫才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也不讓我瞧啊。說是自己好得很,根本就沒有生病。”
“不過老臣從娘娘的面相來看,娘娘應該是有些體弱,應該是血虛之癥。回頭老臣會開些藥,送到府上來的。只是這吃或不吃,老臣就沒有辦法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要以正妻之禮迎娶側妃。
那么這就是在告訴天下人,在太子的心中,即將要進東宮的南宮莧,才是他心目當中的太子妃。
這對太子妃娘娘來說,乃是天底下最大的侮辱了。她能夠撐住沒病倒,都算得上很堅強了!
“那太醫就開出來吧,本殿下會想辦法,讓這個女人吃下去的!”聽了汪太醫所言,袁司延就嘆了口氣。
而汪太醫則點了點頭:“那老臣就先去準備了,老臣先行告辭了。”
留下這話,汪太醫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而這邊汪太醫剛出門,太子府的管家謝川,就低著頭走進來。
恭恭敬敬的道:“啟稟太子殿下,南宮小姐來了,正在府門口候著呢,說是想要見太子一面。”
“莧兒來了?”本來袁司延心里正煩躁的緊,突然聽到南宮莧來了,他心中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
接著他就直接道:“讓莧兒進來吧。”
如今父皇已經賜婚,他讓莧兒進太子府的門,也算不得對不起林清樂那女人了。
“是,”聽了袁司延所言,謝川就頗為驚訝的樣子。
但是主子已經下了命令,他就算是再驚訝,也不敢多說了半個字。
就趕緊急匆匆的退出門去,接著把南宮莧給領了進來。
當南宮莧到袁司延的書房時,他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南宮莧的面前。
而南宮莧則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莧兒參見太子殿下。”
“趕緊起來,”看到南宮莧拜他,袁司延就趕緊把人扶了起來。
滿眼溫柔的道:“傻丫頭,本殿下不是跟你說過,在本殿下面前你可以不用行禮的嗎?”
他們兩人之間,所有的繁文縟節都不應該存在。
只是聽了袁司延的話,南宮莧笑的那叫一個甜蜜。
不過她還是很堅定的道:“話雖然這么說,可是規矩卻不能壞了。莧兒是馬上就要進東宮的人了,該有的禮節一定得有。”
“不然莧兒身為側妃,到時候遭人詬病,丟的可是太子殿下的面子。莧兒不想因為自己的不足,讓太子殿下難做!”
南宮莧這一段話,那真是要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
袁司延一聽,就忍不住伸出手來撫摸她的臉頰,眼神中的寵溺都能把人給溺死的那種程度。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南宮莧:“還是你善解人意,懂得本太子的難處。不像林清樂那個女人,只知道跟本殿下唱反調!”
“呵呵,”只是袁司延話音剛落,書房外突然就傳來一陣冷笑。
緊接著林清樂邁步進門,死死的盯著書房里這對正在幽會,卻還不忘說她壞話的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