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瞪大了眼睛,一臉豬哥樣,嘟囔道:“這妙人兒是誰?長得真是妙極呢。”
這是一個圓潤小巧的妙女子,給方哲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個“妙”字——相貌生得妙,豔一分則媚,暗一分則凡;身材生得妙,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如此相貌如此身材的妙女子正淺淺的對著他笑,看到方哲目瞪口呆的模樣,甚至故意揚揚俏眉,挺挺酥胸,一副不怕你看,就怕你不敢看的神態。
說到底,前世時,方哲只談過一個女朋友,還是在舍友的慫恿下才展開的追求,況且兩人只是拉拉手,抱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重生後,雖然月華宮裡女人極多(除了方哲都是女的。),但面對衆位師姐,方哲只有尊敬的意思,絲毫沒有別的想法(也不敢有)。算起來,倒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公主劉佳,不過方哲印象中她始終是初次相見時的小LOLI,僅僅是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罷了。
綜上所述,對待女人的問題上,方哲便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心裡意淫一番他很在行,真正遇到膽大火辣的女人反而沒了方寸,典型的悶騷型男人。
於是,面前的妙女子慢慢靠近,方哲慌了手腳,身子直挺挺的慢慢向後仰去,最終椅子不堪重負,很乾脆的宣佈罷工了。方哲則仰面摔在地上,狼狽極了。
妙女子快樂的笑起來,驕傲的朝方哲點點頭,輕聲說道:“這位小哥,你躺在地上做什麼呢?哎呀,你看,你把我三哥的椅子弄壞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椅子呢,不行不行,你得賠我。”
方哲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拍打著身上的衣服——其實地上乾淨的很,哪會沾上灰塵,他只是藉此掩飾自己的失態而已。
方哲上上下下拍個不停,本來就破爛不堪的衣服上咻咻的往下掉布條,塵土和**渣一齊飛濺,搞得一屋子人都大皺眉頭。
妙女子以手掩鼻,不悅的說道:“你這人真沒禮貌,來找我三哥竟穿成這個模樣,罷了罷了,我吃點兒虧,給你身衣裳。你放心,一定給你算便宜點。”
方哲剛剛從夏侯尚手裡忽悠來的十幾個銀圓就這樣到了這女子的兜中,而她顯然還不滿足,將方哲錢兜裡剩餘的錢也堂而皇之的佔爲己有,連半個銅板都沒給他留下。最後才把欲哭無淚的方哲推給侍女,帶其到屋裡換身衣服。
方哲走後,旁觀多時的卓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四小姐,你這樣戲弄人似乎不妥吧。”儘管卓先生平常甚是粗魯,但面對莊主最疼愛的四小姐,口氣卻相當客氣。
四小姐咯咯一笑,笑聲像風鈴般清脆,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妥?卓先生,蘭兒不懂呢。”
卓先生搖搖頭,不再言語,繼續悶頭扮深沉了。夏侯蘭深感無趣,伸手擺弄著房間裡的飾物,心中構思該如何再戲弄一下那個好笑的年輕人。
沒過多久方哲便從裡面走出來,因爲不習慣當著外人換衣服,所以他很客氣的拒絕了侍女的服侍。因此,方哲一出現,守在門口的侍女便輕輕驚呼一聲,顯然沒想到剛纔那個破落小生,打扮一下竟會如此俊俏。
方哲的身材與夏侯尚相近,一身白衣十分合體,頭頂白色綸巾,腰配淺碧色玉帶,更襯托出他不凡的氣質。方哲感激的對侍女一笑,陽光般的笑容惹來侍女滿眼的小星星。
走到夏侯蘭身邊,方哲拱手行了個禮,客氣的說:“在下方哲,謝過姑娘。”此刻,他已經從剛纔的尷尬情緒中調整過來,神色正常了許多,再沒有剛纔初見美女時的慌張。
夏侯蘭吃驚於方哲形象的轉變,呆了呆才喃喃答道:“無妨無妨,舉手之勞而已。”
男人喜歡和美女搭訕,女人同樣也喜歡和帥哥聊天,加上兩人又都是活潑的性格,很快就聊在一起,進而天南海北無所不侃,特別是方哲講的幾個新鮮的笑話(其實都是現代網絡笑話改編的),更逗的夏侯蘭花枝亂顫嬌笑不停。
……
方哲和夏侯蘭聊了約莫半個多時辰,突然看見夏侯尚匆匆走進來,臉拉得老長,好像有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一樣。
夏侯蘭叫了聲“三哥”,夏侯尚草草的點點頭,心事重重的走到方哲面前,猛然間一躬到地,充滿真誠的說:“方兄,請恕在下日間無禮之舉。”
方哲被他這一手嚇了一跳,連說無妨無妨,不打不相識云云。同時心中暗笑,操,之前還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模樣,現在來這一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不過場面上可不能拆人面子,只是一個勁的說到不必介懷等等。
客套了一番,夏侯尚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確實有苦衷。”說著,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立著耳朵的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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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寶寶夏侯蘭不滿的撇撇嘴,嘀咕著別人聽不清的話,很不情願帶著侍女離開。走到門口時,夏侯蘭忽然轉頭,朝方哲揮手說道:“既然來了就在三哥這裡多住幾天吧?我來找你聊天。”
美女的要求當然不能拒絕,方哲痛快的點點頭,答道:“我這人很容易打發,管飯就行,只要夏侯兄和夏侯小姐不怕我把銘劍山莊吃窮了就好。”
夏侯蘭樂呵呵的點頭,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施施然離開了。一直閉目養神的卓先生也起身告退,一時間屋子裡僅剩下方哲和夏侯尚兩人。
夏侯尚將方哲領進裡屋,親手爲方哲倒上一杯熱茶,沉思片刻,湊到方哲面前緩緩說道:“在下欲與方兄結成異性兄弟,不知方兄意下如何?”
“噗!”方哲直接將一口熱茶噴到夏侯尚臉上,咳嗽了好一陣,說道:“夏侯兄何出此言,小弟何德何能,夏侯兄竟如此看重?”
夏侯尚掏出手帕擦去臉上的茶水和茶葉沫,心中一動,剛纔四妹和他聊的很投機的樣子,連走的時候還要相約下次再談,難道說整日眼高於頂、從不給男人好臉色的四妹竟動了凡心?他會變成自己的妹夫?想到這兒,夏侯尚把方哲仔細打量一番,此人倒也面善,不似大奸大惡之徒,況且內功深不可測,背後還有月華宮支持,江湖傳聞月華宮宮主慕容晚便是當今天下聖門的領袖,如此看來,無論外貌還是師門,都是妹夫的好人選呢。
怪不得我說出結拜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夏侯尚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對方哲說道:“嗯,是在下考慮不周了,方兄見諒,說不定日後方兄還要稱呼在下一聲三哥呢,呵!”
方哲沒明白他的意思,稀裡糊塗的點點頭,問道:“夏侯兄莫非有什麼難處?如果信得過小弟,不妨說出來看小弟能否幫上忙?”方哲恨恨的想,你倒是痛快點兒說個一二三四啊,我好漫天要價,你也好落地還錢不是。
“既然如此,在下確有一事相求。”
“冒昧的問一句,夏侯兄此時代表的是銘劍山莊呢,還是夏侯兄自己?”方哲打斷了他的話,意味深長的問。
“……”夏侯尚一愣,緊接著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此乃在下本人所求,與山莊無關。”
操咧,爲了爭奪家業而來拉攏我,真是俗套的橋段。方哲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方兄是聰明人。如今在下在山莊中形勢很不樂觀,希望方兄助在下一臂之力,他日事成,在下必有重謝。”夏侯尚接著壓低嗓音說,“而且山莊中,四妹與在下感情最好,方兄如有需要,在下一定全力相助。”
話說到這份上,方哲再笨也聽出他話裡的潛臺詞了,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爲了奪家產竟然給自己的親妹妹拉皮條,人才啊人才。
說起來,方哲還真對夏侯蘭沒有什麼想法,他僅僅是因爲夏侯蘭長得漂亮所以願意和她說說話。而他本人一直對這個時代的女人有種距離感,畢竟自己來自一千多年以後,這麼寬闊的代溝可不是那麼容易跨越的。每次想到要和一千多年前的女人結婚生子,方哲就覺得**痛。他不介意逢場作戲一享風流,可要是真的明媒正娶成家立業就不好玩了,天天相公夫人的互相叫著,想想都渾身不得勁。
但人家都給自己妹妹開出價了,咱也不能太不給面子吧?方哲想了想,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的說道:“夏侯兄此言當真?既然如此,夏侯兄儘管提出要小弟怎麼做,小弟全力照辦就是!”
夏侯尚連忙點頭,心中下定決心要對未來妹夫全盤托出,即使因此走露了風聲也在所不惜——如果不能如願以償的成爲下代家主,那麼銘劍山莊是否可以一躍成爲武林中的至尊、名利場上的巨頭,又與自己何干?
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略微激動的情緒,夏侯尚緩緩說道:“一切都要從聖帝陵說起……”
方哲眼睛一亮,暗道,戲肉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