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領著方哲和夏侯尚往醉鳳樓大堂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介紹著醉鳳樓的各種拿手菜式。方哲聽的食指大動,來洛陽的路上緊趕慢趕的,基本沒吃過頓好飯,嘴裡就快要淡出鳥來了。
兩人在大堂裡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小二殷勤的倒上茶水,接著便屁巔屁巔的跑去叫菜。方哲端著茶杯,悠然自得的四處打量。
剛纔聽過店小二的介紹,這醉鳳樓可是洛陽地界上鼎鼎有名的大酒樓。相傳先皇在位時,有一次微服出巡,回來的路上在醉鳳樓歇腳,嘗過這裡自釀的女兒紅後讚不絕口。先皇酒意大濃時,看到隨行的陳貴妃兩頰緋紅、面若桃花、儀態萬千,立刻來了興致,大筆一揮留下墨寶,上書“醉鳳樓”三個大字。醉鳳樓因此得名,自釀的女兒紅也成了來往洛陽的賓客行者不可不嘗的佳釀。
此刻正值中午時分,大堂里人相當多,衆多食客談天論地、無所不侃,觥籌交錯一片熱鬧非常。
方哲大感興奮,心道,操咧,那些武俠小說總算沒坑自己了,這酒樓飯館果然是江湖中人打探消息、散播謠言的首選場所吶!
方哲內功深厚,聽力也因此遠勝過常人,此時恰是大展所長的時機,豎直了耳朵不放過一點消息。
不聽不要緊,一聽嚇一跳,整個大堂裡談論什麼的都有——有在爭論武林黑白兩榜上榜高手孰強孰弱的;有在討論江湖十大美女榜上哪個是處女哪個是**的;有在吹噓自己認識哪位武林名人的;有在狂卷洛陽擊球隊打球多麼多麼臭的;有在演講大漢各地風土人情的;有在探討如何發財致富的;有在研究最近這段時間洛陽房價的;有在閒話家長裡短的;有在吟詩作對的;有在拍桌罵孃的。
方哲心裡這個樂喲,他算是徹底明白爲什麼那麼多變態喜歡偷窺行爲了,原來窺探他人隱私竟有這麼多的樂趣。方哲臉上露出得意而又**的笑容,笑得夏侯尚不寒而慄,渾身打個激靈。
方哲正偷聽的津津有味,突然兩個人的說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五,這個消息你能肯定是真的嗎?”
“十之**是真的。我有一個朋友是天山派的弟子,喝酒時偶然聽他提起,說有了神農玉的下落。”
“天山派爲了找回神農玉,已經耗費了幾代人的功夫,難得這次真讓他們找到了?”
“這麼說,大哥也對神農玉有興趣?”
“廢話,江湖中人哪個對這種寶物沒有興趣?但是話說回來,老五,你要明白匹夫無罪、懷玉其罪的道理。你給我記住,絕對不能走漏任何有關神農玉的消息,我可不想你惹禍上身。”
“可是,大哥,咱們就放棄神農玉了?你想想啊,如果找到它的話,咱金馬鏢局就真的名揚天下了。到時候大江南北,能有哪個人不知道咱金馬鏢局的名號?再說了,憑大哥你和父親的武功,再加上咱們鏢局的人手,普天之下還怕什麼人?”
“你就改不了這個目中無人的脾氣,先不說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就看武林黑白兩榜上的十大高手,哪一個是咱們惹得起的?”
“父親不見得就比不上黑白榜上的高手,至少比司馬德的槍法好。”
“行了,老五,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草率決定,等回了鏢局咱們再商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接下來兩人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談些天南海北的趣事。方哲聽的正起勁,現在他們不談了,頗有些不上不下的感覺。方哲仔細打量了兩人的模樣,一個高高瘦瘦的便是剛纔說話的老五;老五所說的大哥,一張方臉劍眉上揚,大眼炯炯有神,穿身黑色的勁裝,身後背了一個長約一尺的包裹,看起來像是包了一桿可拆裝組合的長槍。
方哲暗自留意兩人的相貌,默默記在心中。
對兩人提起神農玉,方哲聽師傅說起過,至今還有些印象——
他剛來到這個時代時,曾經受了刺激而導致心脈受損,後來因爲爺爺奶奶和師傅等人都對他疼愛有加,再加上玄天寶鑑對治療內傷也有奇效,所以心傷此後再也沒有發作過。儘管如此,慕容晚還是時不時的嘆息,說他的心脈始終是受了損傷,總歸是一個隱疾。對這種心脈受損的情況,尋常的藥石之物沒有什麼效果,但是如果能找到至寶神農玉的話,以神農玉爲介,再輔以玄天寶鑑內功,調養一段時間定能恢復如初。
在方哲的追問下,慕容晚告訴了他關於神農玉的傳說和故事。相傳上古時候有炎帝神農氏爲救蒼生鑑醫道而遍嘗百草,後因誤食“火焰子”腸斷而死。神農氏死後,身體化作一塊奇石,即爲神農玉。
由於神農玉是由神農氏的精髓骨血所化,故有解百毒療萬疾的神效,傳說不管是奇藥異毒,還是疑難雜癥,神農玉在身便可百毒不侵,病癥全消。哪怕是必死之人,在神農玉的神力護佑之下,也能輕易延命數年。
後來,神農玉輾轉落到天山派手中,並從此成爲天山派鎮派之寶,代代相傳。直到東漢末年,諸侯逐鹿,天下大亂,天山派也險些葬身在戰亂之中,神農玉也因亂丟失,從那時起就不知所蹤。所以二百多年來,天山派上下始終沒有放棄尋找神農玉,尋找神農玉也作爲門規流傳至今,而且不管是誰,只要能爲天山派找回神農玉,就可以立即被推爲天山派掌門人。
……
儘管師傅說得天花亂墜,但方哲首先便對自己所謂的心脈受損一說相當嗤之以鼻,他經過多年仔細認真辯證的考究,發現如果用現代的說法來形容的話,自己可能是因爲受了刺激,所以有輕微精神分裂的傾向——當然,對這個自己的這個結論,方哲報以更加嗤之以鼻的態度。
方哲原以爲這種一塊破石頭包治百病百毒不侵的寶貝應該只是傳言毫不可信,從唯物主義的角度看,根本就是毫無科學根據的東西。但現在卻又聽到有人煞有其事的談論神農玉如何如何,頓時大感興趣。想一聽究竟吧,偏偏那兩人玩神秘又不談了,方哲心裡恨恨道,你們簡直是坑人吶,搞這種操蛋的事,搞得小爺我不上不下怪難受的。
不過,轉眼間方哲的憤恨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因爲他突然又聽到了更感興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