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慕容晚把方哲單獨叫到房間裡。她現在看到方哲就像看見碩大的一塊璞玉,越看越覺得歡喜,一想到未來的武林神話將由自己一手培養,興奮的幾乎要**起來。
慕容晚示意方哲坐下,臉上擺出自認爲和藹的表情,微笑著說:“不瞞你說,你的武學天賦確實很出衆,可以用天才來形容。所以,我決定收你爲徒,你將是我的關門弟子?!?
方哲已經猜到如此,從自己醒過來以後,奶奶和爺爺就這個那個的叮囑他,一副生怕自己在外吃虧的模樣,爺爺還專門羅列出一系列的書目,要他在學武的閒暇時閱讀,回來要專門考察他等等。
慕容晚見方哲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欣喜,有些失望,說道:“那明天就收拾下行李,我們回月華宮吧?!?
明確了自己有學武的天賦後,方哲也有點飄飄然,心想,大學畢業生找工作還講究個雙向選擇呢,看起來我倒是個不錯的潛力股,萬一這個神神叨叨的師傅水平不夠的話,豈不耽誤自己?
這事可得問清楚了,方哲拉住慕容晚的衣服袖子,笑道:“師傅啊,弟子有事請教您?!?
“嗯?你問吧,師傅一定知無不言?!蹦饺萃砗芮嗟幕卮?。
方哲此刻的感覺就像在面試時候和招聘單位商議工資待遇,頗有點不好意思,很小心的說:“那個……師傅,您都會什麼武功啊?”
慕容晚噗哧笑了,哪有徒弟問師傅會什麼武功的?哪門哪派不是師傅教什麼徒弟學什麼,你以爲這是皇家大學嗎,還有選修科?不過她倒也不生氣,有意開開玩笑,反問道:“那你想學什麼功夫,想學什麼爲師教你就是。”
操,這麼牛逼?想學啥就學啥,難不成月華宮裡還收藏了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笈?方哲頓時來了精神,開始獅子大開口:“我想學《九陽神功》!”
“……那是什麼武功,爲師沒聽說過?!?
方哲想想也對,好像九陽神功男人練的比較多,那再換個。
“那我學《九陰真經》吧?”
“……爲師沒聽說過?!?
“《乾坤大挪移》呢?”
“……沒聽說過。”
“《降龍十八掌》?”
“……蝦米?”
“《如來神掌》?”
“……”
“《獨孤九劍》?《黯然銷魂掌》?《六脈神劍》?《一陽指》?《北冥神功》?……您總搖頭幹什麼,脖子癢癢嗎?我給您撓撓……”方哲絞盡腦汁,把記憶中比較牛逼的武功挨個說了一遍,卻失望的發現慕容晚臉色越來越黑,不停的搖頭都快把脖子甩斷了。
方哲深吸一口氣,湊到慕容晚身邊低聲說:“難得師傅練的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奇功——《葵花寶典》?”
慕容晚更茫然了:“《葵花寶典》?還天下第一奇功?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我操!方哲抓狂了,敢情說的這麼熱鬧,就是一棒槌?。窟@也不會,那也不會,我跟你學什麼,就學怎麼駐顏美容嗎?救命啊……
方哲一張小臉上滿是鄙視,斜眼看看慕容晚,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您到底會啥武功呢?”
這話說的就比較欠揍了,慕容晚當場就要發作,但一個小孩嘴裡說出的武功自己竟然一種都沒聽說過,面子丟大發了。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把這種大逆不道的徒弟劈了,可是現在好徒弟難找啊,想想只能忍了。慕容晚恨的直呲牙花子,沉聲說道:“小兔崽子,說啥呢,你的意思是爲師還教不了你?”
喲,您老看出來了,方哲訕笑著點點頭,沒搭腔。
慕容晚揮揮手,說道:“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的烏七八糟的武功,你要是想學那些,我確實教不了你。不過想我月華宮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如今爲師還身兼聖門掌門,教你點兒功夫卻是綽綽有餘。而且——”慕容晚頓了頓,雙眼盯著方哲,鄭重其事道,“爲師打算將慕容家的絕學《玄天寶鑑》傳授給你?!?
“《玄天寶鑑》?”方哲又來精神了,聽名字似乎很玄乎的模樣,“很厲害嗎?”
“這可是慕容家世代單傳的絕學,爲師先父已經作古,當今世上只剩下爲師還會這門神功,憑著《玄天寶鑑》爲師縱橫江湖三十餘年,你說厲害不厲害?”慕容晚感覺很悲哀,自己堂堂一代宗師,竟然碰到如此不識貨的徒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嘿嘿。”方哲樂了,“師傅您把《玄天寶鑑》教給我,不怕違反祖訓嗎?”
慕容晚苦笑,表情悽然:“爲師無兒無女,慕容家其他的子弟又沒有一個我看的上眼的,《玄天寶鑑》若在爲師手中泯滅了纔是真的大逆不道。因此,爲師打算也收你做個孫子,勉強算是不違背慕容家的祖訓吧。”
“……師傅又不老,叫奶奶太委屈您了吧?弟子不敢。”
方哲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慕容晚大喜,佯做生氣狀:“當然要叫奶奶,古亭是你爺爺,爲師可不想小他一輩,那樣委屈更大發了。沒關係,對外說你是爲師過繼的孫子,平常你還是叫師傅就好。”
沒想到拜師學武還多了個奶奶,這買一送一著實劃算。方哲繼續又是一陣亂捧,慕容晚心懷大慰,直說孺子可教,剛纔的火氣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
第二天一早,因爲劉佳吵著要趕緊去月華宮玩兒,慕容晚只能帶著兩個小孩子上路了。爺爺奶奶雖然捨不得讓方哲走,但爲了方哲能安心學武,也沒有表現的太傷感,畢竟半年後方哲就要回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將三人送到古鎮外的官道上,兩人便戀戀不捨的回去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慕容晚也有些唏噓:“想不到你們祖孫的感情這麼好,爲師真的很羨慕?!?
方哲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手裡緊緊攥著臨行前奶奶給他的玉佩——這是奶奶送他的信物,月華宮地處荊州西南,二叔恰好就任荊州國民預備軍司馬以及長江水軍統領,有事時可以拿此信物找二叔幫忙。爺爺奶奶的愛護給方哲很大的觸動,他已經很難再以一個穿越者的身份來面對這個時代,前世缺失的親情如今得到了彌補,方哲很感激上天能給自己這樣一個重來的機會。
慕容晚抱著興高采烈的劉佳,拍拍方哲的腦袋,說道:“走吧,半年後就見了,沒什麼可難過的。前面不遠有家車行,租輛馬車,最多半個月就到月華宮了,月華宮的景色很美,你肯定會喜歡。”提到月華宮的景色,劉佳立即來了精神,手舞足蹈的給方哲比劃著那裡有多麼多麼漂亮,她可愛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方哲的心情好了許多,對未來也多了份期待。
就這樣,七歲的方哲踏上了學武的路,也開始了漫漫的新漢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