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有些睜不開眼睛,伸手揉了一下眼皮之后有些悶悶地開口:“想要跟我劃清界限的人是你,不是嗎?”
但是這句話剛剛落地,下一秒靳北城就把她從沙發上整個人都拽了起來。
靳北城幾乎是沒有費任何的力氣,爾曼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你要干什么?!”
爾曼慌了,這個時候卻被靳北城一下子拽到了被子上:“睡覺。”
“我睡沙發把這里讓給你不好嗎?”爾曼還以為是自己又做錯了什么惹得這位靳先生不高興了,但是很顯然,她這句話出口之后靳北城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攖。
“陸爾曼,你可真懂得謙讓。”靳北城的這句話里面含著隱忍的味道。
爾曼皺了一下眉心,這個時候靳北城卻已經脫掉了外套,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我累了,睡覺。”下一秒,這個男人直接將燈關掉了償。
爾曼被突如其來的黑暗給嚇到了,連忙也掀開了那一頭的被角躺了進去,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她躺進去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于是連忙躡手躡腳地在被子里面悄悄地脫,不想驚動靳北城。
但是當她正在脫掉里面的衣服的時候,扣子卻忽然勾住了,爾曼的動作幅度開始變得大了一些,緊張地一直在解扣子。
這個時候,黑暗中那頭的男人卻是忽然悶哼了一聲:“你很吵。”
爾曼瞬間僵持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都不敢動了。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過身去背對著靳北城不敢再有任何其他的舉動,但是這樣解到了一般的衣服真的很難受,讓爾曼睡得很不舒服。
靳北城平躺著,將頭微微斜了過去看向爾曼瘦弱的背影,臉色略微變得平和了一些,但是爾曼看不到。
他借著窗外的月光音樂看到了爾曼略微顯得淡薄的后背上面,歪歪扭扭的扣子。
靳北城蹙眉,才發現她剛才應該是在解扣子。
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笨?
下一秒,靳北城伸手觸碰到了她的后背,爾曼正困得渾渾噩噩的時候被人碰了一下,瞬間清醒了,連忙低聲開口:“你干什么?”
這種下意識的緊張讓靳北城誤以為了是防范,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臉色的變化直接體現在了聲音里面。
“你背上的扣子歪歪扭扭的,怎么睡?”靳北城憤怒的點不在于這個,而在于陸爾曼的反應太過激烈,于是他繼續開口,“陸爾曼,我現在還是你的丈夫,就算我要碰你,隨時都可以。”
靳北城這句話的意味很長,令爾曼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一直都紅到了耳根。
還好現在是深夜,他看不到。
“哦。”她只是低低回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或許是身后躺著這個人,讓她緊張地有些睡不著。
靳北城修長的手指觸碰到了爾曼的背后,讓爾曼有些緊張,他只有一只手是可以抬起來的,因此動作有些緩慢。
靳北城今晚似乎很有耐心,爾曼覺得很奇怪,他平時都厭倦于看她一眼,今天竟然會好心地幫她解扣子。
爾曼抿唇沒有多想,權當這個男人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他就是這樣的。
幾分鐘后,靳北城解開了扣子,爾曼小心翼翼地將里面的衣服脫下來,放到了枕邊之后她想要從一旁拿自己的睡衣過來穿上,現在她上半身空蕩蕩的,什么衣服都還沒有穿。
睡衣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她需要坐起來才能夠夠得到。
于是爾曼拿著被子遮掩住了身體,低聲對靳北城開口:“我要起來拿一下睡衣,可能會扯動被子。”
男人沒有理會她,爾曼覺得他是答應了就起來了。
爾曼起身,她的后背便全部展露了出來。
這個女人太瘦了,后背上的脊椎都清晰可見,靳北城皺眉,下一秒沒等爾曼夠到睡衣的時候,靳北城忽然伸出一雙長臂,將原本是坐著的爾曼一把拽入了被中。
她又躺下了。
爾曼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是躺在靳北城的懷中。
男人清亮深邃的眸子直截了當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是陸家不給你飯吃,還是我不給你飯吃?”靳北城的目光從她驚恐的小臉開始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太瘦了。
爾曼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前,下意識地開口:“你在看什么?”
她此時的臉是漲得通紅的,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被男人這樣打量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應該都會臉紅,爾曼也不例外。
下一秒,靳北城卻是直接伸手拽掉了她遮擋住自己身體的手臂,嘴角帶著戲謔的味道,開口的聲音似乎有些旖旎:“你身上該看的東西,我都看過了。你在遮什么?”
爾曼被他說得臉色更加通紅了,連忙低下了頭,但是她的手被他緊緊拽著,根本沒有辦法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靳北城看到她緊張萬分的樣子,知道她是在害怕他。
其實他能夠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女人對他的抵觸是很強的,就算她口口聲聲地說著愛他,但是她現在更多的是怕他。
“松手,我困了想睡了。”爾曼掙扎了一下,但是靳北城卻仍舊是握地緊。
靳北城卻像是有意的一般,低聲開口,磁性的嗓音讓爾曼整個人都顫栗了一下。
“對著我就不能睡了?”靳北城不輕不重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明顯。
“這樣對著你,你就不能睡了。”爾曼的聲音顯得有些聶諾,她是害怕的,眼前這個男人太過于陰晴不定,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說一句怎樣的話會不會惹怒他。
“我可以。”靳北城下一秒便松開了禁錮著陸爾曼手腕的手,但是轉而將手落在了她纖細的腰肢上。
這樣的舉動是第一次,上一次就算有過親密的關系,但是靳北城始終是什么戲都沒有做,更別提抱著她入睡了。
爾曼嚇了一跳,身體僵持地不敢動彈。
但是隨即她便意識到了,這雙手臂還可能抱著蘇顏也這樣一起入睡過,她頓時覺得有些不舒服,臉色開始變得冰涼了些許。
她直接開口:“靳法如果是想把我當成蘇顏的話,還是放開手吧。我沒有蘇顏那么好的身材,勾不起你的興趣的。”
爾曼諷刺的話語倒是沒讓靳北城生氣,他冷笑了一下,也不否認也不承認,她愿意這么想他特不會開口解釋。
在靳北城的心目中,自己現在抱著陸爾曼入睡的這舉動,也只是不過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做的事情罷了,無關情愛。
靳北城總是會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太過傲嬌。
爾曼的話久久得不到回應,她閉上了眼睛之后也開始漸漸地適應了他抱著她的溫度,開始昏昏欲睡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靳北城卻忽然間開口:“記住,我不喜歡你見霍以言。”
這句話仿佛是他思慮了很久才說出來的,但是爾曼現在昏昏沉沉的,只是隨口應了一聲:“恩。”
一夜安眠。
爾曼睡得很安穩,雖然是在陌生的環境下,但是爾曼卻覺得有一種家里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身旁是靳北城熟悉的味道,莫名地讓她覺得很安穩。
但是靳北城睡得卻很不好。爾曼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晚上,他的手臂疼了一晚上,爾曼從昨晚一開始靠著的,就是他受傷的那條手臂。
一開始靳北城是想跟她換一個位置睡的,但是看到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樣子就沒有叫她。晚上的時候他也試圖把她拎過去,但是這個女人的睡相很差,幾乎是纏繞在她身上的,根本挪不動。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爾曼醒了,靳北城也醒了。
她不知道他一夜沒睡。
她感覺到自己緊緊抱著靳北城的時候,下意識地連忙起身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抱著你的,我……”
爾曼一緊張臉色就漲紅,靳北城根本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直接掀開了被子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這個時候爾曼的,目光卻落在了枕頭上面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液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