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原本沒有任何的食欲,但是在看到蔣宴遞過來的紅棗的時候還是一口就吃了進去。
“早知道,我應該聽你的話不在這個時候去看蔣臨川的。”她終于意識到蔣宴昨晚的舉動有多么正確了。
現在的蔣臨川,根本不能夠讓人靠近。
“以后聽話就好。”蔣宴的聲音沉沉的,意知知道他現在一定也很不悅。
蔣宴沒有說什么,臉色沉靜如許。
“恩,我以后一定聽你的話。”意知像個很乖的孩子,認真點頭償。
“恩。”蔣宴頷首,“這段時間蔣臨川那邊我會看著,你還是不要過去了。”
“哦。”這一次她妥協了,決定不再執拗了。事實證明聽蔣宴的是不會錯的。
此時,維多利亞酒店二十六層總統套房內。
秦思明坐在沙發上面,拿著手機撥通了程祁東的號碼。
“喂。”秦思明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開口,那頭已經接通了。
“有事?”那頭的程祁東似乎很忙,接聽之后就直接開口。
“上一次我賣給你的那塊地,你現在把標還給我。”秦思明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客氣。
他跟程祁東其實已經認識多年了,當初在巴黎念書的時候,他們曾經都在商學院念經濟學。只不過秦思明比程祁東要大上好幾屆。
“標都到我手里了,沒有拿回去的道理。”程祁東在商界一向以殺伐果斷出名,而且清楚他底細的人都不多,更別說敢從他手中拿走標的人了。
“這樣吧,你借我一周,一周后我雙手奉還。”秦思明笑了一下,“你的程氏集團什么時候連一個小標都給不起了?”
秦思明的激將法在程祁東身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商人講究錙銖必較。”
“……”秦思明跟程祁東商討了很久,最終還是將那塊地的標書拿了回來,程祁東也只不過是跟他打趣而已,趁機殺殺秦思明的銳氣,哪里有他開口卻不給的道理?
秦思明讓秘書去了一趟B市拿了標書,親手送到了蔣琛的手中,要求蔣琛必須在三天之內拿到蔣氏巴黎分公司的財務報表。蔣琛在見到標書的時候原本還有些猶猶豫豫的心瞬間堅定了。
秘書從蔣氏集團回來,告訴了秦思明這個消息,秦思明仰頭喝盡了一杯紅酒。
“知道了。”
秘書遲遲沒有離開,看著秦思明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秦先生,在商場上面,您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出格的事情……”
從程祁東的手中拿回標書已經是違背了職業道德了,索性程祁東跟他關系好,這一點或許無所謂。但是如果讓外界知道他將這份標書送給了蔣琛的話,外界會怎么看他?
“你見我介意過別人怎么看我?”秦思明冷冷一句話,讓秘書不敢再多說了。
三天后,維多利亞酒店餐廳內,秦恩今天沒有課來陪“爸爸”秦思明一起吃飯。
“爸,我看知知跟她老公配一臉,你還是不要再搗亂了吧。我勸你啊,知難而退吧。你身邊女人那么多,隨便選一個當我媽得了,我不介意。”
秦思明吃了一口牛肉,哂笑:“以前是誰哭著喊著說不要我結婚怕后.媽欺負你的?怎么現在隨便一個女人都行了?”
“唔……”秦恩用力咬了一口牛肉,笑瞇瞇地開口,“因為我現在有了喜歡的人了,過不了幾年我就會跟他一起住或者是結婚,到時候我就會從家里面搬出去。這樣一來后媽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對我來說就一點都不重要啦。”
秦恩說的話很有道理。
但是秦思明的心卻是警惕了起來:“你有喜歡的人了?誰?”
一般爸爸都寵著女兒的,即使秦恩不是秦思明所生,但是他付諸在秦恩身上的愛并不少,對于秦恩來說,秦思明就相當于是她親生的父親。反之,也是一樣的。
秦恩從小雖然驕縱,但是她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好女孩:念書好,不早戀,不吵鬧……
所以秦思明對于她有喜歡的人了這種消息還是覺得很震驚的。
“是那個霍瞳的弟弟,叫霍以言。”秦恩一點都不忌諱霍瞳。在她看來霍瞳是霍瞳,霍以言是霍以言,是不一樣的。
“霍家的人太骯臟了。”秦思明并不阻攔秦恩喜歡霍以言,在他看來喜歡不喜歡是秦恩自己的自由,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去干涉。
他給秦恩絕對的自由,但是他必須要提醒秦恩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霍家的水太混了。
“那是霍家人,霍以言不是那個……那個靳氏集團前總裁的兒子嗎?他跟霍瞳又不是一個爸生的,基因不一樣啦。”
秦恩對商場上的關系搞得還真的是清楚的很。
“但是他們是一個媽生的。”秦思明笑了一下,“霍瞳那個媽,太厲害了。”
“嘖嘖,她厲害我比她更厲害。等我跟霍以言在一起之后,我一定會好好治一治他這個媽媽,幫我知知出出氣!”
秦思明忍不住笑了,秦恩現在的性格跟他越來越像了,面對這樣的事情從來是沒有任何畏懼的,膽子特別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秦思明的身旁,把秦恩嚇了一跳。
“你是誰啊?嚇死我了。”秦恩伸手拍了拍心口。仰頭看到了蔣琛的身影。
她是不認識蔣琛的。蔣琛也不認識她,也不知道秦思明有個女兒,所以就沒有理會她。
“秦先生,蔣氏巴黎分公司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我已經給你拿來了。這件事情蔣氏沒人知道,我希望秦先生也能夠替我保密。”
“蔣先生的廢話太多了。我還沒吃完飯呢。”秦思明有一種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他剛才其實就是在這里等蔣琛,今天是他給蔣琛的最后期限。
蔣琛的臉色微變,但是秦思明畢竟是他的金主,他總不可能得罪他的。
秦思明有本事將標書從程祁東的手中奪回來,就有本事從他手中奪回來。
因為蔣琛并不知道,秦思明將標書從程祁東手中拿回來其實并沒有耗費一星半點的力氣,只是浪費了一點口水而已。
“秦先生,等我開發了程祁東那塊地皮之后,蔣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我的了。希望日后我們蔣氏能夠跟秦先生有密切合作。”蔣琛現在就開始驕傲起來了。
以往他在蔣家的地位其實是算不上高的,因為爺爺最喜歡的小輩是蔣宴,爺爺一直有意將總裁的位置交替給蔣宴。
但是現在他拿下了開發權,他的腰板就可以硬起來了,畢竟那塊地是程祁東的,他可以對外界說,他從程祁東的手中拿到了那塊地,到時候爺爺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到時候再說吧。”秦思明向來不喜歡給任何人允諾。
蔣琛熱臉貼了冷屁股,轉身灰溜溜地離開了。
“爸,這個人是知知老公的哥哥?”
秦恩看人也是一個準,她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所以平時思維經常很跳躍。她一下子就弄清楚了關系。
“恩。”
“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為什么還要把程祁東的地給他啊?”
“為了幫你的知知。”
“啊?”
秦思明從西裝口袋當中拿出了手機,手機上面是錄音的模式,剛才蔣琛跟他說話的原音已經全部都被錄下來了。
“你要干嘛?”秦恩不解。
“公之于眾。”秦思明直接將這份語音發給了秘書,讓秘書散布到網上去。
他看著秦恩費解的樣子,平靜解釋:“只要外界知道蔣琛為了商業利益出賣了自己的子公司,將巴黎分公司的財務報表給了我這個外人來謀取自己的利益,到時候他在蔣氏集團就無法立足了。蔣老爺子的性子我是見識過的,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蔣琛這樣的人留在蔣氏內部的。”
秦恩聽著好像逐漸明白了起來了。
“所以……一旦蔣琛倒臺,蔣宴就能夠上臺了。對不對?”
“恩。”
“但是蔣宴不是你的情敵嗎?你怎么幫他啊?”秦恩還是不是很能夠理解。
“就算蔣宴沒有蔣氏,知知還是會留在他身邊。既然這樣,我還是希望知知過得更好一點。讓蔣家人,沒有機會用蔣氏來威脅蔣宴,蔣宴也就不需要在蔣氏和知知之間作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