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下班的時候,先回了一趟酒店,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回酒店去休息了。
她已經(jīng)一週多沒有好好睡覺了,現(xiàn)在整個人除了困就是困。
而且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陪帆帆了。帆帆從小就很依賴她。但是她臨時經(jīng)過酒店樓下的超市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一點事情。
她走進超市,買了一個小孩子用的玻璃奶瓶放進了包包裡面。
她想著先回酒店換好衣服洗個澡再去一趟醫(yī)院。她有東西要給靳北城攖。
但是當爾曼打開酒店套房的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房間裡面有男人的聲音,這讓爾曼稍微緊張了一下。
她腦中的第一個反應(yīng),其實是擔心是靳父償。
之前在icu門口,靳父神神秘秘地跟她說了那些話,而帆帆又是靳家的孫子,之前於之萍的所作所爲已經(jīng)讓她感到後怕了,這個時候她擔心是靳父來要將帆帆帶走。
他們手裡拿著孩子的dna檢測報告,這好比是一顆定時炸彈,只要引爆,孩子隨時隨地就有離開她的危險。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但是當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套房的客廳裡面,一個修長的身影正半蹲在孩子的身旁,在跟他玩著遙控玩具。
是霍以言。
這是爾曼沒有想到的。她微微愣住站在原地。
或許是她走進來的聲音太輕了,也或許是靳北城和帆帆玩的太專注,遙控汽車的聲音蓋過了爾曼走路的聲音。
這個時候霍以言並沒有察覺到她進門來了。
爾曼站在原地看著靳北城背對著她,跟帆帆玩的不亦樂乎。
霍以言穿著平時經(jīng)常穿的休閒服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大男孩一樣。跟當年爾曼被他自行車撞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
霍以言一直都是年輕的,無論是外表還是心態(tài)。這五年每一次他飛去費城看她和帆帆,他都能夠跟帆帆玩成一片,似乎對各種各樣的玩具也都非常地瞭解。這一點讓爾曼非常地不解。
帆帆也很喜歡霍以言,總是一口一個“霍叔叔”叫地脆生脆生的。
“媽咪!”帆帆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爾曼,連忙放下了手上的玩具跑向了爾曼。
爾曼附身從地上抱起了帆帆小小的身體,目光落在了也準備起身的霍以言身上。
霍以言從地上起來,手中還拿著帆帆最喜歡的樂高玩具,帆帆湊到爾曼的臉蛋旁邊用力地親了一下,發(fā)出“啵”的一聲,爾曼也親了親帆帆細嫩的小臉蛋。
“媽咪霍叔叔也來a市了哦,霍叔叔說以後會經(jīng)常陪我來玩的。”
孩子不懂大人的世界,只知道好玩不好玩。
爾曼頷首,將帆帆放到了地上:“帆帆你先自己玩。”
“好。”帆帆從小就也別聽爾曼的話。聞言立刻乖乖地跑到一旁去玩玩具去了。
爾曼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霍以言的身上。
上次的不歡而散讓爾曼現(xiàn)在面對霍以言有些尷尬,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詢問他:“付允呢?”
“她有事,我剛好過來就讓她先走了。”霍以言的話語依舊是清明的。很好聽。
爾曼頷首:“哦。”
她不知道面對霍以言的時候該說點什麼好,莫名地有些僵持。如果兩人之間沒有什麼感情糾葛的話,爾曼還是覺得霍以言是個很好的朋友的,畢竟在爾曼從事法醫(yī)這件事情上面他真的幫了她很多。
“付允自己也有工作和生活,不能長久地幫你看孩子。”霍以言把玩著手中的樂高玩具,看上去興致盎然。
爾曼將目光從霍以言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了樂高玩具上面。
她頷首:“恩。我買了一週後的機票,把帆帆送回費城去。我還要繼續(xù)留在這裡實習(xí)。”
她必須要留在這裡,不管別人怎麼想,這份工作不僅僅是對她的未來有重要的意義,最重要的,是那個刑警隊涉及到了當年她媽媽的死因。
她要留下來調(diào)查。
她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可以有資格進刑警隊了,不能夠再拖了。時間拖地越久,當年的真相就會愈發(fā)模糊。
“那帆帆在費城怎麼辦?”霍以言皺眉,很顯然是不贊同她的這個做法。
“我打算讓帆帆去念全寄宿制的幼兒園。”爾曼抿了一下嘴脣,“我也沒辦法。我儘量把時間拖到最短,一個月回去看孩子一次。”
這是她已經(jīng)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就像霍以言所說的,她不可能拜託付允在這裡照顧孩子一輩子。
付允也有自己的生活。
而費城那邊,意知的研究生已經(jīng)到了最後一年了,她也要開始忙碌起來了。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照看帆帆。
“帆帆的眼睛不好,一個月看他一次,讓他在寄宿制學(xué)校你放心?”霍以言看了一眼一旁正高高興興玩著玩具,什麼都不知道的帆帆,擰了眉心。
爾曼剛剛想要開口的時候,霍以言便直接繼續(xù),根本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在a市念幼兒園,也一樣。”霍以言給她的建議其實很可行,但是爾曼卻也有顧慮。
她抿了一下嘴脣:“孩子留在a市我不放心。”
“那我來照顧。”霍以言直接開口,讓爾曼瞬間有些微微愣住。
她扯了一下嘴角:“霍教授,別鬧了……”
“你看我像是要跟你鬧的樣子?帆帆跟我很熟悉,不會排斥我。再者,有我在,不會讓靳家人靠近孩子半步。”
霍以言的話就像是一句承諾一般,給爾曼心安的感覺,但是縱然再怎麼心安,爾曼肯定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她搖頭:“霍教授是你自己說的,付允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幫我照顧孩子。你也一樣。”
爾曼不想讓霍以言照顧帆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她不能夠給霍以言任何的希望。
沒有希望纔不會有失望。
像霍以言這麼好的人,應(yīng)當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時間都浪費在她身上。
“我的生活裡想要有你。”霍以言直直地看著她。
爾曼笑了一下:“霍教授那天我以爲我說清楚了,可能我還需要跟你解釋一下吧……”
“你說清楚了,但是我沒想清楚。那麼多年我等到了現(xiàn)在,我不介意再多等幾年。”說完,霍以言就像是沒有聽到爾曼剛纔說的那些話一般,轉(zhuǎn)身就走向了在自娛自樂的帆帆身旁,附身半蹲在了帆帆的身旁。
帆帆一臉好像是在玩具上面遇到了什麼難題,拿起樂高玩具就問霍以言問題了。
爾曼微微皺眉,上前去對霍以言開口:“霍教授……”
她並不覺得霍以言跟帆帆相處有什麼不好的,只是不想要耽誤霍以言而已。
從一開始霍以言從去費城看她的時候,她就是拒絕的。但是抵不過他一次又一次,女人都是很容易心軟的生物,但是爾曼現(xiàn)在開始逐漸意識到,如果她再心軟下去,霍以言之後該怎麼辦?
但是她的話纔剛剛說出口就已經(jīng)被霍以言打斷了。
“帆帆,你願不願意這段時間跟霍叔叔住一起?”
霍以言直接轉(zhuǎn)變了路線,從帆帆下手。
帆帆用力點了點頭:“願意啊。霍叔叔你會每天陪我玩玩具嗎?”
孩子這兩天在a市實在是太無聊了,一開始是住院,再後來是付允照顧他。
付允一個女孩子肯定是沒有辦法陪帆帆玩玩具的,所以今天等到霍以言來了,帆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爾曼有些無奈,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略微皺了一下眉心。
“帆帆,霍叔叔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夠總是陪你玩的。”
爾曼的眼神和話語都是嚴厲的,她雖然一直都挺寵著帆帆的,但是並不是完全是慈母的類型,她知道管教男孩子必須是要軟硬兼施的。
帆帆看向了霍以言:“霍叔叔那你去忙吧,帆帆自己可以玩的!”
但是霍以言卻是將帆帆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開口的時候話語非常溫和寵溺。
平心而論,霍以言對待帆帆,真的很好,很好……
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沒事,霍叔叔這段時間不工作。就陪帆帆玩。”霍以言嘴角的笑意很輕,但是卻特別地溫柔。
讓爾曼看的都有些晃眼。
她抿脣:“霍教授你不要因爲孩子耽誤了你自己的事情……”
爾曼最怕耽誤,她害怕霍以言因爲她耽誤生活耽誤工作,也耽誤未來。
“你整天叫我霍教授,我頭的大了。現(xiàn)在開始住嘴。”霍以言也有強硬的一面,但是相比較於靳北城不悅時候的口吻來說,他要平和許多許多。
像是半開玩笑一般。
帆帆坐在霍以言的腿上聽到之後都咯咯地笑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媽咪霍叔叔剛纔說會帶我去b市玩哦,我以前聽lucy說b市可好玩了。霍叔叔說他家裡還有小貓還有小狗。”
lucy是b市人,所以以前念幼兒園的時候經(jīng)常會跟帆帆提起b市,帆帆就記下了特別特別想要去。
霍以言這麼一說真的是恰好中了他的下懷了。
爾曼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霍以言真的太能夠哄孩子了。她現(xiàn)在如果不讓帆帆這麼做,帆帆肯定會大哭大鬧的。
“帆帆,媽咪給你去買條小狗回來陪你一起玩好不好?我們不打擾霍叔叔。”
這已經(jīng)是爾曼最低的底線了,她的餘光瞥向了一旁的霍以言,眼神很認真。
帆帆卻是倔強:“不行,幼兒園老師說了,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小動物的時候不能夠養(yǎng)小動物哦,否則的話是不負責任的。帆帆只想要看霍叔叔家的小狗,不想自己養(yǎng)小狗。”
“……”爾曼一時間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周我還會留在a市,下週回去。在你還沒考慮好之前你放心,我不會帶帆帆去b市。”
霍以言向來紳士,他很會尊重人,跟爾曼相處了這麼多年,即使爾曼身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逾越規(guī)矩的舉動。
就像現(xiàn)在也一樣,他就算是想要幫爾曼照顧帆帆,但是也不會不經(jīng)過爾曼同意就做決定。
“霍叔叔我們晚上吃什麼呀?”帆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仰著頭詢問霍以言了。
霍以言這個時候的眼神太過溫柔,讓爾曼有些慌神。
“吃帆帆喜歡的江米扣肉和酒釀圓子?”跟帆帆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喜歡吃什麼能吃什麼霍以言已經(jīng)瞭如指掌了,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像是烙印在心底一樣清楚明瞭了。
帆帆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媽咪也一起好嗎?”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在原地停頓了好久都沒有說話,因爲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不接受霍以言的建議的話,她或許真的只能夠冒著危險將帆帆送回到費城去念全寄宿式的幼兒園了,這樣對帆帆的身體很不好。
但是如果接受的話,這算什麼?
她跟霍以言之間最多隻不過是朋友關(guān)係,讓一個異性朋友幫她照顧她的孩子,這很奇怪。
“媽咪?”帆帆依舊抱著霍以言,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爾曼最終還是沒有忍心,朝著霍以言頷首:“就一週,麻煩了。”
就一週,在這一週內(nèi),她一定要儘快地在刑警大隊裡面找到當年她媽媽死亡的證據(jù)。只要證據(jù)已找到,她這份實習(xí)工作就可以直接扔掉了。
到時候她可以帶著帆帆離開a市回費城,也不需要將帆帆送到寄宿學(xué)校去了。 шшш t t k a n co
但是一週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爾曼沒有時間多考慮,認真地看著霍以言:“霍教授,謝謝你。”
“這句話我都聽爛了,能不能換一句有新意的?”霍以言扯了一下嘴角,爾曼看到他眼底有明顯的如釋重負。
她的心底其實是略微愣了一下的。
她不能夠看透霍以言的內(nèi)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知道,他真的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心底除了愧疚之外,其餘的也只有愧疚。
從酒店套房裡面出來的時候是半個小時後,霍以言叫了外賣跟帆帆一起在套房裡面吃,這段時間霍以言就住在酒店了。
шωш ?ttκǎ n ?c ○ 爾曼則是隻帶了一個包就出了門,她打了一個出租車去附屬醫(yī)院。
一路上爾曼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漿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麼辦纔好。
靳北城是一方面,霍以言又是另外一方面。
vvip病房門口,爾曼伸手敲了一下房間門,裡面迴應(yīng)的人是葉筱。
這個聲音爾曼是不會輕易忘記掉的,所以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她抓著門把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頓了一下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按下去。
這個時候進去,她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更加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子的態(tài)度纔是正確的。
相比較於蘇顏來說,葉筱是個人精。
她張揚跋扈,從來不需要畏懼任何事情和任何人,所以不像蘇顏那般地做事畏手畏腳,手段也更加狠戾了。
“是誰啊?”裡面的葉筱似乎是被驚動了,爾曼已經(jīng)聽到她的腳步聲在靠近了,爾曼連忙按下了手上的把手,她不能夠像是抓小偷一樣抓到站在門口,她要自己進去。
就算無關(guān)靳北城,但是爾曼還是覺得輸什麼都不能夠輸了氣勢。
她一打開門就看到葉筱站在門口,顯然是被她突然推開了門稍微嚇到了一下。
爾曼的神色則是極其鎮(zhèn)定,挑了一下眉看著葉筱。
“葉小姐怎麼也在這裡?”
爾曼很討厭葉筱,之前因爲葉筱爺爺?shù)氖虑樗粤瞬簧倏囝^,直到現(xiàn)在那個案子還懸而未決,爾曼知道葉筱肯定是不會就這麼快收手的。
但是她也不害怕,臉色仍舊是鎮(zhèn)定若斯。
“這句話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的嗎?”葉筱皺緊了眉心看著爾曼,很顯然是對她忽然的出現(xiàn)非常地不滿。
爾曼的心底略微頓了一下,大概是因爲她的出現(xiàn)打擾了她跟靳北城的二人世界。
“我來看我的前夫。”爾曼直言不諱,有些事情就是應(yīng)該要拿著說出來,而不是藏著掖著。尤其是在葉筱這樣的女人面前。
爾曼一直都不是一個喜歡多挑事端的人,但是這一次卻覺得特別特別地討厭。就想要針對一下葉筱。
葉筱的臉色果然變得古怪了一些。
因爲vvip病房算得上是套房,所以這個時候躺在裡面的靳北城不知道門口站著誰,只是聽到了爾曼的聲音。
“葉筱。”
靳北城開口叫了葉筱一聲,葉筱聽到之後像臉色立刻變得歡欣愉悅了,含著笑立刻轉(zhuǎn)過身去跑向了靳北城。
“北城,叫我什麼事?”
爾曼這個時候也跟著走了進去,她總不能夠因爲靳北城叫了葉筱就一直杵在這裡不進去吧?
當她走進去看到靳北城的目光落在葉筱身上的時候,略微皺了一下眉心。
她一直都不知道葉筱跟靳北城之間真實的關(guān)係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因爲靳北城也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
爾曼權(quán)且當做他們是快要訂婚的狀態(tài)。
而且現(xiàn)在這個嘶吼葉筱也在靳北城的病房當中,旁人看來很親密。
“出去。”這個時候,靳北城忽然說出了兩個字,讓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真的是瞬間被略微嚇到了一下。眼睛都略微瞪了出來。
她訥訥地站在原地,心底想著這個男人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她就不應(yīng)該抱著太多的希望在他身上。
她咬了咬牙,鼻尖略微有些酸澀。
她還真的天真的以爲他在泥石流當中救了她一命就真的是惜她如命了。
葉筱在這個時候非常是時候地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爾曼,眼底是得意的挑釁。葉筱足夠美麗,所以就算是這樣橫眉冷對的樣子讓人覺得醜陋不起來。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耳朵聾了?”葉筱冷冷嗤笑了一下,像是在看她笑話一般。
爾曼也沒說什麼話,轉(zhuǎn)過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靳北城開口。
“我說的是你。”
靳北城說話的口氣一直都是清冷的,這個時候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也不例外。
這句話讓爾曼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她在原地頓了一下,微微別過頭去的時候看到葉筱的臉色都變了。
“北城,你在胡說什麼?是於阿姨讓我來醫(yī)院照顧你的!”葉筱咬著下脣,一臉委屈的樣子落入爾曼的眼中。
爾曼也不趁火打劫,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出洋相。
“我媽怎麼說的跟我無關(guān)。我需要我看得順眼的人照顧我。”
這句話爾曼倒是覺得挺中聽的,看得順眼的……
葉筱回頭瞪了一眼這個時候略微有些出神,但是仍舊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爾曼,咬了咬牙,沒有跟靳北城爭執(zhí),而是伸手直接扯過包走到了爾曼的身旁。
葉筱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跟靳北城去爭吵。
“你儘管留下,我保證你明天就見不到靳北城了。”葉筱經(jīng)過爾曼身邊的時候低聲扔給她了一句話,很輕很輕。讓爾曼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題外話---明天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