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爺爺了,就過來看看爺爺。”蔣琛永遠(yuǎn)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會幫別人考慮一般。
蔣老爺子從小之所以喜歡蔣宴,是因爲(wèi)覺得蔣琛這個孩子太過陰鬱,很多事情都會藏在心地裡面,沒有人能夠看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好好,陪爺爺說說話。”蔣老爺子坐在書桌前面,跟蔣琛講了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
這個時候老魯走了進(jìn)來:“先生,差不多到休息的時間了。”
因爲(wèi)蔣老爺子身體不好,所以每天晚上都會按照醫(yī)生規(guī)定的時間睡覺攖。
“好,等一下。我再跟阿琛說幾句話,看完郵箱再去睡。”
老魯聽到“郵箱”這兩個字的時候想起了蔣宴囑咐的話,於是連忙開口:“先生,今晚不要看郵箱了吧。斯已經(jīng)挺晚的了。償”
“老魯,你先去休息吧。”老爺子很顯然是有些不悅。
“先生,我……”老魯看了一眼一旁的蔣琛,欲言又止,蔣琛笑了一下看向了老魯。
“爺爺這邊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蔣琛畢竟也是蔣家的少爺,老魯一個管家也不能夠說太多,沒有辦法只能夠先出去等著了。
他想著待會萬一先生要看郵箱了,他再來阻止也不遲。
書房內(nèi),蔣琛若有若無地跟老爺子提了一些生意上面的困境,老爺子都是知無不言。大約又過了二十幾分鍾,老爺子準(zhǔn)備睡覺了。
“我先去休息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明天也可以來找爺爺。”老爺子笑著拍了拍蔣琛的肩膀,正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蔣琛提醒了他。
“爺爺,今晚的習(xí)慣您怎麼忘了?”
“哦對,我還沒看郵箱呢。哈哈,你看我這個老頭子的記性。”老爺子又重新在電腦前面坐了下來,打開了電子郵箱,蔣琛就坐在一旁,也不說話,也不去看。
老爺子打開了其中一個文件,從蔣琛的角度看過去,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其難看了。
蔣琛不爲(wèi)所動,當(dāng)做什麼都沒有發(fā)覺的樣子。
老爺子是握著鼠標(biāo)的,當(dāng)瀏覽完這份郵件的時候,下一秒,老爺子手中的鼠標(biāo)直接被他扔到了地上。
擲地有聲。
蔣琛佯裝驚慌的樣子:“爺爺,怎麼了?”
老爺子大口喘著氣,臉色漲得通紅,從來都不會溼潤的眼眶瞬間酸脹疼痛,也變得通紅了起來。
“老魯!”蔣琛上前扶住了老爺子,叫了一聲老魯,老魯連忙從外面衝了進(jìn)來,當(dāng)看到老爺子這幅模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蔣宴說的不能夠讓老爺子看郵箱。
難道老爺子看了郵箱?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拿出了隨身攜帶著的速效救心丸遞給了老爺子,老爺子吃下了藥之後纔算是稍微緩和恢復(fù)了過來。
“老魯,立刻給我撥通蔣宴的號碼!”老爺子算是喘過了幾口氣上來,但是仍舊是無法平靜內(nèi)心的憤怒,他的憤怒溢於言表。
老魯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提起蔣宴的時候那麼憤怒。他看著老爺子臉色異常的樣子,蹙眉開口。
“先生,要不要先叫救護(hù)車啊?”
這個時候蔣琛拿出了手機(jī):“我去叫救護(hù)車,你按照爺爺?shù)囊馑既マk。”
老魯總覺得蔣琛很奇怪,平日裡他跟老爺子是不親近的,今天晚上忽然冒出來之後老爺子就心臟病犯了,有這麼巧合?
但是他畢竟說不上話,只能夠按照蔣琛說的去做,撥通了蔣宴的號碼。
那頭迅速接聽了:“喂老魯,怎麼樣?爺爺看郵箱了嗎?”
此時在巴黎的蔣宴很著急,寧澤告訴他郵箱那種大海撈針的方法除非用上一天的時間,否則依照他的能力都沒有辦法找到那個郵箱。
蔣宴正在想辦法的時候,那頭,傳來了老爺子憤怒的聲音。
“蔣宴,你怎麼跟我解釋,蔣林川那個孩子的事情?!”
其實之前霍瞳攔住老爺子車的那一次,老爺子就已經(jīng)試圖讓人去調(diào)查蔣林川了,但是依照蔣老爺子的能力,他都沒有辦法完全調(diào)查到蔣林川的信息。因爲(wèi)時間太短,而蔣宴又將蔣林川藏地實在是太好。
十幾年的時間藏起來的一個人,哪怕你的力量再怎麼強(qiáng)大,也是不可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裡面找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這也就是霍瞳花費(fèi)了四五年的時間才蒐集到蔣林川信息的原因。
蔣宴的眉心緊緊蹙在了一起,他意識到應(yīng)該是爺爺已經(jīng)看過了霍瞳的那份郵件了……
“爺爺,給我時間解釋。”蔣宴的眼眶通紅,此時,他坐在車內(nèi),身旁是尹東正在開車。
尹東也很緊張,蔣家在外面的名聲一直都是很好的,那麼多年的名門望族,是不允許任何負(fù)面消息去玷污的。但是現(xiàn)在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對蔣家的形象還是對蔣家人的心理承受來說,都是不行的。
“立刻回來!”蔣老爺子發(fā)放了命令,蔣宴沉眉,即使不願意,也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回去。
“恩。爺爺,你保重身體。”蔣宴叮囑了一句,收線。
他的頭稍微在後座上面靠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緊緊皺著的眉心。
“先生,老爺子怎麼說?”尹東開著車很緊張。
“立刻買兩張回a市的機(jī)票,我和意知的。你留在巴黎看著分公司,不能夠讓蔣琛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也不用來見我了。”
蔣宴的手段一向強(qiáng)硬,哪怕是對身邊熟悉的人,比如尹東。
尹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蔣宴了,他頷首,但是有些不解:“爲(wèi)什麼要防著蔣琛?巴黎這個爛攤子是他留下來的,現(xiàn)在他不至於又眼巴巴地回來吧?”
蔣宴深吸了一口,睜開眼睛,眼底深邃不見底。
“你以爲(wèi)僅憑著一個霍瞳,能夠把一切安排地這麼周詳?”
“先生,你是說……幕後的操縱者是蔣琛?”
蔣宴打開了車窗,從西裝口袋裡面拿出了煙盒,稍微在手背上面敲擊了幾下,咬住了一根菸,拿出火機(jī)點繞。
蔣宴的煙癮是不重的,一般他抽菸,要麼是遇到了高興的事情,要麼,就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
現(xiàn)在顯然是屬於後者。
“蔣琛這步棋下地太急了。他想要通過動意知和爺爺來逼退我,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蔣宴深吸了一口煙,菸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夜裡面火花跳動。
尹東頷首,他是絕對相信他家蔣公子的。就憑著蔣琛那點段位,還不至於能夠嚇到蔣宴。
“去醫(yī)院,接意知。”蔣宴伸手扯了一下領(lǐng)帶,略有煩躁。
飛往a市的飛機(jī)上面,意知躺在頭等艙的位置上面,看著身旁的蔣宴,略微帶著睏意地開口。
“是蔣家出什麼事情了嗎?爲(wèi)什麼要忽然回去?”
從醫(yī)院到機(jī)場,在從候機(jī)到登機(jī),蔣宴自始至終都沒有跟意知說這麼匆忙回去的理由。
要知道,意知來巴黎也才幾天的時間而已。
她都懷疑是蔣宴想要把她送回家去,自己再一個人回到巴黎來,多清淨(jìng)。
蔣宴沒有告訴意知爺爺?shù)氖虑椋桥乱庵獡?dān)心。意知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病人,原本應(yīng)該在醫(yī)院裡面躺著住院觀察。但是他現(xiàn)在要離開巴黎,放意知一個人在巴黎他不放心。
尹東要照看分公司,肯定是沒有時間顧及到意知的。
“沒事。”蔣宴還是這兩個字,簡單明瞭,根本不願意多談。
意知也沒有多問,低下頭來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對著肚子喃喃自語:“寶寶,你爸爸又騙媽媽了,下次等你出來,記得要給他臉色看。”
意知低聲的喃喃將原本心情沉重的蔣宴略微逗樂了一下。
他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看著意知:“你這樣跟孩子告狀,對胎教可不好。”
“誰叫他爸爸不告訴我真相呢?大概是某人心底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吧。”意知略微嘟著嘴,有些不悅。
她自以爲(wèi)跟蔣宴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麼秘密了。
蔣宴伸手抓住了意知的手腕,他的掌心溫度一向都是很燙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很涼。
意知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
“是不是蔣林川,出事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