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意知將團團交給了陳姨,打算出門去給團團買幾件衣服。她從小沒有媽媽,而蔣母連來看都沒有看過團團一眼,更別說是給團團置辦衣物了。所以沒有人幫她的忙,她只能夠親力親為。
她一出門就看到蔣宴的車子停靠在了門口,現在是下午,蔣宴應該在公司才對,但是蔣宴卻出現在了別墅門口。
意知走了過去,當看到蔣宴的臉龐從車窗里面露出來的時候,微微有些吃驚攖。
“蔣宴?”意知微微有些吃驚,但是還是很自然地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你怎么回家來了?”?“你不問一聲就坐進來了?萬一我不是來接你的呢?”蔣宴打趣一般的開口,附身過來替意知系好了安全帶。
意知淡淡開口:“就算你不是來接我的,你也應該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再去做別的事情。畢竟我是蔣太太不是嗎?”
她的話里面沒有什么開玩笑的意味,自從爺爺去世之后,意知就覺得自己跟蔣宴之間總是有點芥蒂了,雖然她也沒有在蔣宴面前過分表現出來,擔心蔣宴說她矯情,但是心底到底還是有膈應的。
所以她說話就總是淡淡的,失去了之前的熱烈。
”是。”蔣宴扯了一下嘴角,他踩下了油門,“昨晚你說要給團團去買幾件衣服,我下午剛好有空就陪你去。”
“蔣公子真是個好老公。償”
“謬贊。”
車子駛到了濱海大廈的樓下,意知無意間看到了濱海大廈一樓的珠寶店,她的思緒忽然回到了好幾個月前……
那個時候尹東無意中將蔣宴在巴黎買了戒指的事情告訴了她,那個時候她覺得心底溫暖又高興,但是這么久了,她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后怕。
蔣宴有的時候給她制造出來的都是假象,如果不是經別人提醒的話,她可能會一輩子都沉醉在假象當中。
“蔣宴
。”
“恩。”
他們之間的對話每次開始都是這樣的句式,從來都不是蔣宴主動開口。意知覺得自己真的是主動了快十年了。哪怕是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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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其實她今天的心情是很壓抑的,因為昨天傍晚蔣宴還沒有回家的時候,蔣母來別墅找過她。
蔣母畢竟是蔣宴的媽媽,她是不可能不讓蔣母進這個家門的,她在別墅只呆了半個小時,甚至都沒有上樓去看一下當時正在睡覺的團團。
她是來告誡意知,如果意知不說服蔣宴撤訴霍瞳的話,她就有的是辦法弄死意知的舅舅。
當然,蔣母口中所說的“弄死”,是斷了意知舅舅所有的退路……
意知當時渾身顫抖,她現在處于產后沒多久,仍舊是不應該受到任何刺激的階段,但是蔣母卻根本不管她的身體和精神能不能接受,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蔣母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根本顧不上她的命。
意知孤立無援,她想過告訴蔣宴這些,但是這無異于是等同于是在挑撥蔣宴和蔣母之間的關系,而且蔣宴一旦幫了她舅舅,就等同于是跟蔣家所有人對立了......
所以她選擇守口如瓶。
而蔣母也給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三天之內她沒有說服蔣宴撤訴霍瞳的話,她就讓錢莊的人剁了舅舅的手腳。
意知很清楚那些錢莊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算是第二天了,她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了。
“到底怎么了?”蔣宴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追問了一句。
意知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隱隱有些殷紅,還是裝作一副什么都無關緊要的樣子:“沒事,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生完孩子的那段時間都是很情緒化的嗎?”
她佯裝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心底卻是在提醒吊膽著。
憋在心底的事情永遠都是最痛苦的,能說出來的都不算是痛。
蔣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到她還會開玩笑就沒有繼續追問。
意知在兒童區域給團團買了好幾件嬰兒的連體褲,小小的特別可愛。
她拿著其中一件粉粉嫩嫩的睡衣,強顏歡笑地在蔣宴的面前晃了幾下,她想在這個時候暫時讓自己忘掉難受,跟蔣宴好好相處。
“蔣宴,可愛嗎?”?“恩。”蔣宴一臉清冷,讓一旁的服務員看著都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待人寡淡,只有在意知和孩子面前才會變得稍微溫柔一些。
服務員上前小心翼翼得開口:“先生太太,其實這件衣服我們店是有家庭裝的哦,還有爸爸和媽媽的款式,可以跟孩子一起穿。有沒有興趣看一下呢?”?意知看著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對蔣宴說話的樣子,心底隱隱約約覺得有些滑稽,她知道服務員肯定是覺得蔣宴這個人高冷,不敢跟她說話。
之前十年,她也一直都是這樣的姿態跟蔣宴說話的。
就是因為害怕。
她好像在這個服務員身上看到了自己之前的身影一般......
“謝謝,不用了
。我先生對這些不感興趣。”意知是清楚蔣宴的性子的,他對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感興趣的,他這個人太一本正經了,不會喜歡這些。
但是下一秒蔣宴卻是開口:“給我一套家庭裝。”
意知聽罷之后瞬間頓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個女服務員聽到之后也是愣了一下,這還真的是打自己老婆的臉......
服務員按照蔣宴說的話去拿了一套家庭裝給蔣宴,蔣宴付完錢之后就帶著意知離開了這家店。
意知看著紙袋上面的卡通圖案,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蔣公子,你確定自己要穿這樣的睡衣嗎?”
“為什么不?”蔣宴還開始傲嬌了起來。
意知扯了一下嘴角:“你不要后悔。”
“恩。”
“我累了,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店坐一下吧。”意知生了孩子之后比之前身體更加差了,更加容易疲憊。
蔣宴沒有異議,其實他今天下午原本是有一個會議要開的,但是他不放心意知一個人出來,這畢竟是她生完孩子之后第一次出門,他想要陪著她,生怕她出事。
所以才推掉了那個會議。現在尹東正在眼巴巴地跟股東們解釋蔣宴的無故消失。
咖啡店內,意知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剛坐下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身旁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蔣宴看到意知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那一桌人身上,別過頭去看了一眼,當看到秦恩的時候嘴角扯了一下:“秦思明的女兒?”
“恩。”?“她好像特別喜歡你。”?“恩,還差點就讓我當她后.媽了。”意知淡淡開口,說起秦恩她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這個孩子了,但是秦恩每天都在微信上面找她聊天,她課業繁重,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來探望意知,想要等到意知出了月子再去看她。
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就遇到了。
意知還沒想好怎么跟秦恩打招呼,因為秦恩的對面坐著的一個人讓她足夠吃驚。
霍以言.......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秦恩就這么搞定了霍以言??這也太快了吧?還是秦家父女都是這么有魅力或者是有魄力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恩忽然看到了身旁的意知,這下子她躲都躲不掉了。
“噯?知知怎么這么巧啊?你出月子了啊!”秦恩每天都是活力***,她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霍以言看到蔣宴和意知的時候很禮貌地笑著點了一下頭。
意知覺得跟霍以言打招呼還是一件特別尷尬的事情,畢竟現在蔣宴起訴了霍瞳,就相當于是跟整個霍家過不去。
但是霍以言卻仍舊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好巧啊。”意知淡淡笑了一下,“你不是說你課業繁重嗎?怎么出來約會了?”?意知調侃著,想要調和一下氣氛。
但是實際上,氣氛根本不需要她調節......秦恩非常興奮
。
“蔣公子,知知怎么變瘦了啊?這段時間你沒有好好照顧她嗎?要是被我爸知道了,可是心疼地要來挖墻腳的哦。”秦恩說話還是那么肆無忌憚。她直接忽略了意知剛才問她的話。
蔣宴覺得秦恩這個女孩子有趣,便沒有很排斥。
“你爸回巴黎了?”?“早就回啦。說起來你可得感謝我爸呢。之前要不是我爸設計了那個局把蔣琛推到了死胡同里面,你們蔣氏集團總裁的位置,現在還指不定是誰的呢。”?秦恩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意知聽了之后心底頓了一下。
秦恩的意思,應該就是秦思明之所以會陷害蔣琛,是為了幫蔣宴。
她是知道秦思明將蔣琛背叛蔣氏集團的消息發布到網上的,但是卻不知道秦思明是為了幫蔣宴......
他為什么要幫蔣宴??意知的余光瞥見到蔣宴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了。
蔣宴跟秦思明這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是情敵。
男人是最要面子的生物,蔣宴在知道是秦思明這個情敵間接幫他坐上了蔣氏總裁的位置之后,肯定會覺得沒有面子……
“蔣公子,你怎么不說話了?”秦恩天真無邪,她雖然聰明但是太驕縱了,很多時候很多人情世故還不懂,“我爸為了不讓你在蔣氏總裁的位置和知知之間作抉擇,犧牲了很多呢。”
秦恩還以為蔣宴是沒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于是連忙補充道。
這個時候,一旁的霍以言都聽不下去了,他起身,伸手拉住了秦恩的手臂:“你的甜點還沒吃完,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就走了。”?這句話對于秦恩來說非常奏效,她聞言之后立刻閉上了嘴巴轉身走到了自己位置上面開始吃甜點。
“你別走啊,好不容易約出來的......”?意知替秦恩捏了一把汗。依照蔣宴那脾氣,一般是不容許別人這樣說的,但是今天蔣宴卻是強壓住了怒火。
但是縱然是壓抑住了怒火,但是蔣宴還是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意知見狀連忙也起身跟了出去,跟秦恩和霍以言匆匆打了一個招呼。
秦恩一個人坐在那邊,反問了一句霍以言:“我剛才說錯什么了嗎?為什么他們走了?”?“你是真傻還假傻?”霍以言一眼就看出來了秦恩的小伎倆。
秦恩一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很甜美:“你說呢?我啊,是替我爸可惜呢。默默地差點得罪了程祁東為知知做了這么多事情,知知卻渾然不知,多可憐啊。”?“但是現在就因為你這幾句話,蔣宴不樂意了。”?“那他也太小氣了吧?這是客觀事實啊,他必須得要承認是我爸幫了他。人是不能夠躲避現實的。”秦恩吃了一口蛋糕,伸手一把抓住了霍以言的手臂,“就像你躲避不了要成為我男朋友的事實!”?霍以言聽了之后就當做是在聽笑話,也不在意。
只是將手臂從秦恩的手中抽了回去。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今天是被秦恩騙出來的。
秦恩騙他說,她之前跟著導師去了一個墓葬,挖出來一具女尸,需要請一位專業的法醫來幫忙。
霍以言一聽還是挺感興趣的,于是就應約的人來,沒想到來了之后,卻發現自己被這個女孩給騙了。根本沒有什么墓葬,更加沒有什么女尸。都是秦恩編出來的。
“我知道,那個靳太太是不是?人家跟靳北城二胎都生了,你就別想了。考慮考慮我吧。我就是年紀小了點,其他都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