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有的時候做出來的舉動南方是真的不能夠理解,比如說現在。
她蹙了眉心正準備收拾一下包離開的時候,那頭的寧寧覺得無聊東張西望時忽然看到了她。
“媽媽!”寧寧朗聲一叫,南方臉色立刻頓了一下,她都把自己裹成這個樣子了寧寧竟然還能夠看到她?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殊不知寧寧是靠著南方經常背的那款限量版的包包認出來的。
寧寧的一叫將寧澤的注意力也一下子都吸引了過去,南方感受到了寧澤的目光渾身哆嗦了一下,這個時候站起來離開不是,坐下來繼續裝作沒聽見也不是。
她侷促不安的樣子即使是在鴨舌帽和口罩下面依舊被寧澤看的清晰償。
“爸爸,媽媽在那邊。”寧寧偷偷地在寧澤的耳邊開口,這小傢伙是在提醒自己的爸爸,可以過去跟媽媽說話了。
寧寧一直都希望爸爸能夠把媽媽追回來,其實小孩子還是太天真了一點,寧澤從來就沒有追到過南方。
寧澤起身,闊步走到了南方的面前,南方感受到了上面氣壓的不穩定,面色都僵了。
他伸手一把將她頭上的鴨舌帽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地上,南方覺得頭頂上一陣空空蕩蕩的,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她恍然擡頭看著寧澤,有些不悅地質問:“你幹什麼?”
寧澤見她擡起頭來了,又伸手將她臉上的口罩也隨手摘了下來。
“捂地這麼緊,你以爲你是明星?”寧澤諷刺道,他不知道南方這麼捂著是因爲臉浮腫,不願意被熟人看到。
南方下意識地低下頭去,這段時間她服用的藥物開始有些改變,劑量也和以前不同了,不僅僅是臉龐,身體上也開始出現了變化,浮腫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所以她開始變得有些自卑,不敢去直視別人的眼睛,尤其是寧澤的。
因爲她擔心被寧澤無情地嘲諷。
寧澤附身過去,就是要故意看穿她:“難不成,你是特地跟著我到這裡,來看我相親的?”
“我沒那麼閒。”南方凜著一張小臉,嘴脣有些發白。
“既然來了,作爲前妻,不如幫我看看這些女的,哪個適合我吧。”寧澤一臉的肆意,伸手直接將南方從椅子上面拽了起來,根本不容她拒絕就已經將她拎到了自己那個大桌子的前面。
寧寧見到南方之後立刻撲進了南方的懷裡面:“媽媽……”
南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寧寧了,現在在這麼意外的情況下看到了孩子心底欣喜若狂。
她緊緊抱著寧寧,好像生怕寧澤這個時候就把孩子搶走一般:“寧寧乖。”
“選中的女人,也會是寧寧以後的後媽。所以,我勸你還是上點心。”寧澤又坐下了,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
“爸爸我不要後媽,我要媽媽!”寧寧擺著一張笑臉認真嚴肅地對寧澤開口,小手臂死死地拽著南方的腰際,就是不肯放手。
“可是我不要你媽媽了。”寧澤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南方覺得他有點陌生,心底略微咯噔了一下。
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心口有些緊縮,她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爲寧澤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過這樣的話吧?
其實昨天晚上,寧寧從爺爺口中聽說了爸爸要去相親給他找後媽的事情之後,也非常嚴肅地跟寧澤說了一樣的這句話。當時寧澤的回覆是:“是你媽媽不要我了。”
寧寧剛剛想要反駁的時候寧澤就已經用話堵住他了:“寧寧,你要是不安靜點,我就把你扔回寧宅。”
寧寧聞言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南方聽著寧澤的話覺得心底特別不舒服,這個男人總是對孩子像對自己的朋友一樣,好像兩個人是同齡人。
但是南方緊閉著嘴巴一句話都不想說,這個時候說話的話好像是自取其辱一樣。
寧澤究竟想要怎麼樣,她管不著,她只想要珍惜現在能夠抱著寧寧的時候。
對面的女人開始自我介紹了,南方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只是抱著寧寧偷偷地跟寧寧在說話。面前的女人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南方覺得這些女人的聲音甜膩地讓她反胃。
她不懂寧澤爲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尋找結婚對象,這些女人總不可能真的見他第一面就愛上他了吧?
這個“相親大會”大概持續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寧澤始終都沒有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就當寧澤伸了一個懶腰打算說幾句諷刺南方的話結束了的時候,忽然走過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最後來的。
“寧總,我還沒介紹呢。”
女人直接坐到了寧澤的對面,寧澤打量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眼,南方也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
南方擡頭是因爲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了,讓她覺得鼻子特別不舒服。她捂了一下寧寧的鼻子,知道寧寧對這種香水最是不喜歡了。
“媽媽,她好臭。”寧寧抱著南方直言。
坐在對面的這個女人聽到寧寧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扯了一下,殷紅的嘴脣勾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這個女人很美豔。
“小朋友,話不能亂說。我以後會成爲你的後媽,你要是惹得我不開心了,我會打小孩兒的。”她冷冷幽幽的口吻把寧寧嚇得立刻鑽到了南方的懷裡面,連眼睛都不敢露出來了。
這個女人是南方至今爲止在這麼一羣來相親的女人當中看到的最美麗的一個,女人一頭黑色直髮,皮膚特別好,滿臉的膠原蛋白。南方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一些自慚形穢,她的皮膚因爲抑鬱癥帶來的長期失眠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你想打我兒子?”南方真的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冷著一張臉一點波瀾都沒有盯著坐在她對面的女人。
“等我成爲了寧夫人,寧總的兒子不聽話的話,我爲什麼不能打?”女人挑了一下眉,轉眼看向了身旁的寧澤,“寧總,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可是睡在我家的。”
寧澤聞言,臉上雲淡風輕,他的餘光落在南方的臉上,他看到南方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難看了。
像靳南方這樣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人,讓她稍微變一下臉真的太難了。
“是嗎?不記得了。”寧澤好像沒事人一樣。
“我懷孕了。”女人從包裡面直接拿出了一張孕檢單子,推到了寧澤的面前,“我要你娶我。”
女人非常直接,一雙大眼睛盯著寧澤的時候,讓南方反而覺得渾身發憷。
這個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南方覺得怪噁心的……
寧澤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就這麼鎮定地看著對面的女人,其實他滿眼的餘光都是在南方的身上,只是那個女人沒有察覺,南方更加沒有察覺。
南方忽然條件反射一般地搶在了寧澤的前面開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話會這麼急切:“要是每個想要嫁給寧澤的女人都拿著孕檢單子走到他面前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的話,我兒子是不是要有好多兄弟姐妹了?”
她這個時候原本是不應該出頭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心底就有一股氣。覺得這種女人很莫名其妙,所以就搶在了寧澤前面開口。
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寧澤還沒著急,她著什麼急?
然而話說出來了,已經收不回去了……
“我現在懷孕一個月不到,等我懷到了十六週之後,做一個腹部穿刺檢測dna,到時候你就可以看看,這個孩子是不是寧總的了。”
女人好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說話的,讓南方微微有些震驚。
南方不敢直接去看寧澤的反應,所以只能夠稍微別過臉去看了一眼,她看到寧澤仍舊翹著二郎腿,手放在鼻子下面,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
“寧總,我不要錢,我要你負責。”女人好像是看穿了寧澤會給她錢打發她走一般,立刻開口。
寧澤這個時候終於笑了:“誰說我要給你錢了?”
他起身,推開椅子直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附身下去,鼻尖都快要抵到女人的鼻尖了:“我記起來了。我跟你睡過,孩子我會負責。”
寧澤話落,南方的瞳孔瞬間緊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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