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菲說:“不是有意瞞著你,時間緊迫,而且我自己心里也沒底,在崔家宅院那次失敗給我?guī)淼拇鞌「袑嵲谔珡?qiáng)了,那段時間我什么話也不想說,誰也不想見。”
山崎玉問道:“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的,特斯拉線圈是通過交流電驅(qū)動的,這電源你是在哪兒找到的?據(jù)我所知,昨天那棟樓一直停電。”
陳菲菲笑著說道:“那次在崔堂主家里不是找到了一千多塊現(xiàn)大洋嗎?我用你給的試管將這些錢做成了伏打電池,把它們綁在一起,就是電源。”
“可這是直流電,沒用的。”
陳菲菲臉上突然顯露出神婆那樣的表情,神秘兮兮地問道:“學(xué)長,你相信鬼魂嗎?”
山崎玉使勁搖著腦袋:“咱們都是學(xué)科學(xué)的人,怎么會相信那些東西!”
陳菲菲伸出食指在空中搖動:“那可不一定,為什么世上會有那么多靈異古怪的傳聞,報紙上也有報道,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讓耿長樂打開隨身帶著的小皮箱,從里面取出一個金屬網(wǎng),山崎玉湊到跟前,只見金屬網(wǎng)里套著一個透明的小圓球,有兩只碗扣在一起那么大,里面閃著忽明忽暗的微弱的光。
“這是什么?”他指著小球問道。
“這就是鬼魂!”陳菲菲的回答簡單而干脆。
山崎玉往后退了一步,又凝神看了看那圓球,不太相信她的話。
“你真有神婆的潛質(zhì)!”他苦笑著搖頭,“我看你快成黑仙第二了!好家伙,鬼魂都帶來了!也就是說你還能捉鬼嗎?”
陳菲菲白了他一眼:“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過去和我一起住嗎?”
山崎玉頓時漲紅了臉,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想什么呢你!”陳菲菲微笑著瞪了他一眼,又斜眼看著耿長樂,“就在這個傻小子被程云彪抓走后的第二天晚上,發(fā)生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她接著把那晚發(fā)生的事情向山崎玉講述了一遍,山崎玉今天聽了太多令人吃驚的事情,他的嘴就一直沒有合上,旁邊的耿長樂也同樣驚訝不已。
“我說的都是真事兒,你怎么解釋吧!”陳菲菲把遭遇講完,把這個問題丟給他。
山崎玉覺得這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恐怖故事,沒想到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他又看了看那圓球,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陳菲菲說:“你想沒想過,人死了以后,意識去了哪里,在活人的腦子里,那些所謂的意識都是以電信號的形式,通過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進(jìn)行傳播的,可如果這個人突然死掉,而且尸體迅速被毀滅的話,這些電信號是不是馬上變成了電磁波,如果此時處于一個開放的空間里,那么這些電磁波就會向四面八方傳播開去,擴(kuò)散并衰減,最后耗盡能量而消失,這就是大部分人死了以后,并不會有靈魂,也就是殘留意識的原因。可如果此時這些意識被封在一個閉合的曲面里面,情況就不一樣了,這些電磁波將沿著閉合曲面的表面在這個封閉空間里做周期性的往復(fù)運(yùn)動,只要不停地補(bǔ)充能量,它就能一直循環(huán)運(yùn)作下去,在自然界中,能形成這樣的條件非常難,所以人們也是極偶然的情況下,才能見到那些所謂的‘鬼’。”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如果有人故意想這么做,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個小球的材質(zhì)非常特殊,既絕緣又能完全反射電磁波,因此它能困住關(guān)在里面的‘鬼魂’,這個鬼魂充其量只是一個封閉的電磁場,如果能量足夠大,它就能吸附外面的游離電荷,形成一個更大的形狀,看起來很嚇人,但其實不難對付,而且這個電場一直在進(jìn)行高頻率的運(yùn)動,需要耗費(fèi)很多能量,如果不及時補(bǔ)充的話,強(qiáng)度很快就會衰減下去,就像眼前這個球一樣,就快魂飛魄散了。”她一邊說著,把圓球托到山崎玉眼前,只見它的光越來越微弱,就像即將熄滅的油燈。
山崎玉揉了揉眼睛:“我可真長見識了!可這鬼魂和特斯拉線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陳菲菲說:“那天晚上我把它抓住的時候,這里面可是一個高頻的交變電場,其實那個電場頻率的變化就是鬼魂所具有的意志,見到它,我忽然茅塞頓開,自己苦苦尋找的交流電源不就在眼前嗎?于是我對它做了點手腳,也就是把它放到房間的交流電插口那里充了充電,就通過這個金屬網(wǎng),當(dāng)小球里面的鬼魂能量足夠強(qiáng)的時候,它可以控制外來的電場,當(dāng)它的能量變?nèi)醯臅r候,外來的電場就能控制它,我用交流電場對它充了幾天的電,結(jié)果它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只能按照固定的頻率震蕩了,換做是人的話,后果就是這人傻了。”
山崎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等到它按照交流電的頻率振蕩的時候,你就可以把它接到你的伏打電池上面,通過它的電場,控制輸出交變電流,從而帶動特斯拉線圈放電,是這樣吧?”
陳菲菲笑道:“學(xué)長果然好腦力!”
山崎玉驚嘆道:“這樣的主意你也能想得出來,程云彪死在你手里,真是一點不冤枉!”
陳菲菲突然收斂了笑容:“我正擔(dān)心的也是這個,看看這個小球,這材料,還有程云彪身上的菌絲,還有他送我的那盆‘紅盞琉璃鐘’,這些東西設(shè)計地如此精巧,技術(shù)含量一個比一個高,這都出自程云彪的手筆嗎?還是他背后隱藏著別人,那個密室中的神秘女人是誰?一想到這些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山崎玉也不解地說:“沒錯,是很奇怪,程云彪所依仗的,無非是那些洗腦的東西,用來嚇唬人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復(fù)用,這些古怪的東西很少出現(xiàn),而且他本人也很少提及,特別是這個‘鬼魂’,看來是那時你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他不得已才出此殺招,又或者是他背后的人感到了危險,才動用了這些東西,現(xiàn)在都不好說。”
陳菲菲懊惱地?fù)现约旱念^發(fā):“真煩人,程云彪雖說死了,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對了,寧文吉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山崎玉說:“他自從住院以后就一直不太好,昨天程云彪死了以后,馬麗就光明正大地來到醫(yī)院開始陪床了。”
陳菲菲哼了一聲:“她倒是有情有義,要說這寧文吉病得也很蹊蹺,你發(fā)現(xiàn)什么狀況沒有?”
山崎玉說:“給他做過腦電圖,情況很不好,他的腦波很奇怪,只有特定的區(qū)域有活躍,其他地方都像死了一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而且他腦袋的溫度很高,這樣下去恐怕會變成植物人。”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陳菲菲問道。
“當(dāng)然可以,他就在樓上,和李山住一間屋子。”山崎玉說道。
寧文吉躺在病床上,他的臉如紙般蒼白,雙目圓睜,馬麗坐在他旁邊,不停地抹著眼淚。
“他不會說話了。”馬麗抽抽搭搭地說著,“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眼神發(fā)直,一言不發(fā)。”
陳菲菲凝視著馬麗,心想這女人可真是克夫的行家,從崔堂主開始,以小老婆的身份一連克死了兩個男人,現(xiàn)在寧文吉生命垂危,如果哪天他死了,那馬麗可就是連中三元,沒辦法,誰叫她看人的眼光這么準(zhǔ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