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凡離開之後,我仍舊情緒不穩,一會兒想起自己初初來到玉泉的情景,一會兒又想到待在綺紅樓和珊瑚居的快樂時光,一會兒思念玉泉的朋友和愛人,再一會兒,卻又回想自己與若凡近幾月相處的點點滴滴……而愈是回憶,我的心竟愈發安定了下來,想想自己既然已經卷入白山的泥潭,而若凡又非故意傷害我,作爲一個現代女子,我又何須對昨晚之事過分傷心在意呢?!糾結於已發生且不可逆轉的事情,倒不如琢磨琢磨如何應對莫測的未來!
終於將自己的思緒收拾妥當,我一面喝著茉莉花茶,一面開始考慮稍後需與若凡溝通的事項,可我左等右等未等得若凡歸來,倒是把若雪給等來了。
一進屋,若雪便斜眼上下打量我,嘴角掛著一絲譏笑,“方心竹,瞧不出你還真有些手段呀!呵呵,這幾日你與我哥哥到底玩的是哪一齣呀?是欲擒故縱嗎?哼,你果真是有些狐媚功夫呀,我哥哥這麼個花花公子對你竟已是迷戀至深了,呵呵,看來前幾日我還真是白白擔心你了……”一如既往的蔑視表情令若雪絕美的面孔看上去少了幾分韻味,卻自有別樣的惑人美麗,頓了一頓,若雪又道:“哼,小賤人,我不管你玩的是什麼花招,我只要你牢牢記住,在這白山國裡,你再怎麼玩也是翻不出我豐家的手掌心!”
一番恐嚇之後,若雪玉手一揮,便令玉兒春兒爲我更衣著妝。原來,豐如風前日受到皇上獎賞,官級自二品升至從一品,大喜之下大宴賓朋,而此前若雪已同若凡一塊兒到了豐府,此番若雪專程回到太子別苑,便是“替”若凡帶我這太子寵姬攜琴至豐府爲豐如風大人表演賀喜!
哎,淪爲“藝伎”之流的角色當然令我非常不爽,但貴爲公主的若雪已然親自上別苑領人,我自然沒有抗拒的權力,而身旁有若凡在場,我相信並不會有人敢直接欺侮於我,況且,這樣的宴會定然會有不少白山名流出席,雖然參與其中於我並不會有直接的益處,卻亦給了我一個更直觀觀察白山官場衆生相的機會!故而我亦未多想,梳妝打扮妥當便抱著古箏隨同若雪到了豐家別苑。
本次宴會舉辦地並非在豐府正宅,而是在豐如風的奢華別苑。一入豐府別苑大門,便見到院內燈火輝煌,衣著華麗的侍女家丁和客人皆川流不息,看來,若非主人對此次宴會格外重視,那便是主人平日豪奢慣了。
剛一進入宴會主廳,便見所有賓客便均起身向若雪行禮,顯然,白山衆臣對若雪這位頗有權勢的公主皆是十分懼畏,當然,席上一些賓客的眼角亦作不經意狀瞟向了我,神色卻是各異。
若雪只對著衆賓客微微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轉向了豐如風。豐如風緊摟懷裡的青蒹,色迷迷的看著我,挑眉笑道:“辛苦我的若雪妹妹啦,你這一番勞頓,請來了若凡最鍾愛的美人,倒也是功勞不小呀,哈哈哈哈!”說笑間,豐如風當衆在青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那青蒹雖不躲避,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若雪指指已醉意迷離的若凡,示意我坐至若凡身旁後,這才轉頭對豐如風笑道:“喏,這是咱若凡哥哥疼到心坎兒上的玉泉美人兒,不僅貌美且還頗具才情。她今日特地帶上若凡哥哥爲她費力尋來的古琴,專程爲如風哥哥你慶賀,如風哥哥,你亦是耳福不淺呀!好吧,今日如風哥哥你是主角,你倒說說看,你究竟想聽她彈什麼小曲兒?”
坐到若凡身旁,瞧著已經頗爲神志不清的若凡,我心中不由生疑,若凡昨日亦是醉倒,卻與今日反應有些不同--今日的若凡,神情目然,目光呆滯,全然不似酒醉模樣,反倒像被人下了藥!我悄悄擡頭環顧四周,意外的發現席上賓客雖僅約十幾餘人,但瞧來似乎皆爲白山的當權重臣--可奇怪的是,平日豐如風活動圈內的宮冷鶴、楚青雲等重臣卻是皆未出場!思及此,我心中一驚,明白今日這場鴻門宴,恐怕很難善了了!腦中急思脫身之道,耳朵卻還得關注著豐如風與若雪的對話,正聽見豐如風曖昧的笑道:“……彈什麼曲目便由美人兒自個兒決定吧!呵呵,若凡的美人兒,便是對著我哼哼兩聲,那定然亦是銷魂無比的!”
若雪瞭然的看著豐如風,嬌笑了幾聲便藉口府上有事提前離席了。見到若雪離開,我心裡只覺更涼。不出我所料,若雪離開後,豐如風看向我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皆是更加的肆無忌憚,“小美人兒,今日你準備給如風哥哥彈唱些什麼呀?”
身旁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若凡已然不足依賴,此刻即便我心裡對豐如風已恨得牙癢癢,卻亦只能低聲應付道:“那麼,民女便爲豐大人彈奏一曲玉泉小調吧!”豐如風毫不在乎的“哦”了一聲,便揮揮手示意我彈琴。
古琴音色極美,普通的玉泉小調亦變得格外清新動人,宴上衆人皆未聽過這般玉泉小調,有不少人已停下酒水專注的聽曲--當然,亦不乏豐如風之流絲毫不在意美妙的音律,只一直用那色迷迷的眼睛直盯著我,目光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慾望!
被豐如風毫不掩飾的好色眼神注視,我心中既覺反感又覺害怕,卻亦只能咬牙繼續低頭彈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拖得一時便是一時吧,我已刻意選擇特別長的曲目彈奏,只盼著再過一會兒若凡的藥力便能過了--手指停,琴聲落,若凡並未如我所願清醒過來,反倒幾乎便要徹底的暈睡過去!
豐如風笑聲傳來,“如此仙樂我是聞所未聞,美人兒果真才貌雙全,亦難怪若凡如此專寵於你!哈哈哈,得如此佳人撫琴彈奏,我豐如風亦是豔福不淺,來來來,美人兒你辛苦了,我可得親自敬你一杯,以示我誠摯的感激及傾慕之情呀!”說罷,豐如風揮手令丫環爲我斟上了一大杯酒。
身旁的若凡已被下藥,我手中這杯酒亦不知是否有藥物,我猶豫的拿著酒杯一動不動,不知該要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局。豐如風倒也不惱,他放開懷中的青蒹走到我跟前,將臉向我湊近幾分,這才輕浮的笑道:“美人兒,敢問你這是瞧不起我豐家這杯酒呢,還是瞧不上我豐如風這個人呀?”
我轉頭看了看若凡,咬牙低聲道:“大人,民女確實不善飲酒,可否由民女再爲大人彈奏一曲,以作懲罰?”
豐如風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緊盯著我道:“那也行!”我心裡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得那豐如風繼續笑道:“不過,既然是專程爲我彈奏的小曲兒,那便得單獨爲我一人演奏了!哈哈,我可不能讓席上這麼多人白白佔了這便宜呀!嗯,喝酒還是彈琴,美人兒你便自個兒挑選吧!”
這豐如風還真是大膽,不僅向若凡下藥,還公然表示出佔我便宜之意,話說打狗還看主人,更何況我現在名義上可是若凡這一白山太子最疼愛的寵姬!咬了咬牙,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趕緊扶住若凡,轉頭對豐如風道:“太子已經醉倒,民女這便得扶太子回府休息了!大人,民女只能改日再爲您彈琴慶賀了!”
豐如風絲毫不在意我的話,只朗聲笑道:“呵呵,美人兒呀,你這何苦捨近求遠呢?我這別苑雖略顯簡陋,但空房倒是甚多,若凡既已醉倒,我這便命人扶他到客房休息吧!”
見這豐如風放肆至斯,我心裡不由更加惱怒,想到若凡總歸還是白山的太子,而這滿屋賓客又皆爲白山的重臣,我故意將聲音放大一些,語氣裡亦加了些強硬,“抱歉了,大人!太子出門前曾跟我明言,說他不願意在外露出醉態,令我見他酒醉便立即扶他回府!”
豐如風聞言卻更加放肆大笑,他只是揮了揮手,便有一衆侍從上前搶過若凡,然後便強行將若凡和我往後院扶去。滿屋的白山大臣,此時皆只專注於相互敬酒,假裝未注意到我與豐如風的爭執--顯然,這幫人都不願亦不敢淌這灘渾水!我擡頭望了望同樣來自玉泉的青蒹,她此時亦只是低頭自飲自酌,明顯亦不會相助於我。
酒中所下藥力不輕,只一會兒功夫,我的頭便開始眩暈起來,身體亦漸漸乏力--甚至連那可惡的豐如風伸手扶住我的腰,我亦根本無力推開他,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被豐如風等人推著進入客房後,豐府下人們只將若凡扶上了牀便即離開,而我卻仍被豐如風摟抱著不放。待得衆人一離開,豐如風一面放肆的用手撫弄我的面頰,一面笑道,“面若桃花,腮映朝霞,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呀!”
我想用力推開豐如風,卻根本使不出一點勁兒來,急得大喊救命,出口的聲音卻似輕聲細語。笑看著我無力掙扎,豐如風的聲音愈加囂張,“美人兒,你叫也沒有用,不到明早,若凡是醒不來的!而這裡是我的私屬別苑,絕對不會有人前來打攪我和你。哈哈,你若是聰明,與其現在白費力氣,倒不如把力氣留到一會兒呀!”
我心裡一著急,頭便越來越暈,見狀,豐如風更加得意,“美人兒,你也別緊張,咱倆今夜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親熱,美人兒你乖乖的,哥哥我自然會對你憐香惜玉!哈哈,保不準過了今夜,你再也不願跟隨若凡,反倒會來纏著哥哥我啦……”
彷彿料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豐如風不緊不慢的戲弄著我,他一面用手撫弄著我的臉頰,一面慢慢開始拉扯我的衣衫,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呢喃道:“媚眼如絲,櫻脣含春,水嫩肌膚滑不留手,美人兒呀美人兒,你可知曉,哥哥我自從在馬球場上見你第一面後,便下定決心要找機會一親芳澤……”
不知道這豐如風在酒裡下了什麼藥,現在的我頭暈乏力,渾身失不出半點力氣,心中,不由滲出一絲絕望,天啦,昨夜失去處子之身的身心傷害尚未平復,難道今日我便又將再遭人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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