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兩個異世的靈魂在古代相遇,一切就是如此不可思議!
如今兩個女子在帝都繁華的街道邊流著淚擁抱在一起,這讓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由得不側目。
“上來。”馬車上的女子先松開了手,身子往后一退,拉著蘇夏至上了馬車:“小白,跟著前面的那輛馬車,先送閔夫人回府。”
“小白?”這名字立馬就讓蘇夏至想起了家里那個搖頭擺尾的東西。
“他姓白。”馬車里的女子一指前面趕車的高大漢子:“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
“哦。”蘇夏至點點頭,對著站在自家馬車前的顏夕揮了手,示意他們在前面先走。
眼看著離著不遠處的馬車上簾子放下,遮住了東家和里面的那個女人,小武伸手愛憐地撫了撫馬匹的鬃毛,笑著說道:“趕緊上車吧,這回我可是只給你一個人趕車,高興吧?”
身后沒有一點動靜。
小武也覺出了身后站著的那個人有些不對勁。
他回身看著愣愣地望著后面那輛馬車的顏夕看了看,才小聲問道:“噯,看什么呢?咱東家看著和那個女子是舊識,你就別擔心了……”
“你道那個女子是誰……”顏夕終于轉過頭來望著對自己傻笑的小武顫抖著小聲說道。
“我管她是誰,先把我媳婦裝上車吧!”見顏夕遲遲不動,小武二話不說攔腰抱起顏夕就給送進了車里:“坐好嘍,咱們得給人家引路呢。”
顏夕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是被小武給抱進車里的,她一把拉住他小聲說道:“那是咱大梁的皇后娘娘啊……”
“啥?”才抱著沒過門的媳婦占了便宜的小武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著眼張大了嘴巴問道。
“是……”顏夕腦子里空空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在這里遇到了姜皇后,她張了嘴才想再說一遍車里的那個人是誰,身后一聲脆響,卻是小白甩了鞭梢上帶著一塊鐵疙瘩的鞭子,驚得路人都往邊上讓了讓。
顏夕也趕緊閉了嘴,她猛然醒悟:這是在大街上啊,她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兩輛馬車同時駛動,一前一后不緊不慢地走著,后面馬車里的兩個女人也頂著腦袋在交頭接耳。
因此直到趕車的小白是影衛(wèi)出身,耳朵極好使,姜暖幾乎是用口型在對著蘇夏至說話:“你怎么來的?”
“坐馬車啊……”蘇夏至的眼睛不停地在姜暖的身上掃來掃去:“你和你家那妖孽長得也不是很像啊!”
“你什么意思啊?”姜暖對著她瞪了眼睛:“我也是個美人好不好!”
外面的小白目不斜視,只是唇角抽了抽。有多少年沒見娘娘這么說話了?猛一聽見還挺親切……
“嘿嘿!美人!”蘇夏至在她臉上看了看,抿嘴兒一樂。
姜暖氣得罵道:“我說的有錯嗎?我還說你家那個小丫頭不是親生的呢!和你生的都不像嗎!”
“怎么不像了?和當娘的不像還能像誰?”對方的話蘇夏至也不愛聽了,也扯著脖子說道。
小白這回不但是唇角抽抽連面頰都抽了起來,心道:這女人膽子可真大啊,竟敢和皇后娘娘這么說話?!不想活了這是……
“哎呦!”蘇夏至嚷嚷完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又低了聲音問道:“噯,我見了你是不是得跪著磕一個啊?”
“你快歇了吧!”姜暖嫌棄的看著她說道:“就這你氣勢,我看得我給你磕一個才行。”
“那我可不敢!”蘇夏至趕緊賠了笑臉:“我家一一生的像她爹,確實和我不是很像,艸!”
對方爆了粗口,姜暖聽了一愣,繼而想到什么,面上突然一紅,她趕緊別開臉去望向窗外:“你……是怎么來的……”
“不是說啦,坐馬車……”見她又問了這個問題,蘇夏至張嘴就說,隨即才明白她這話里的意思,想想自己被豬追著掉進糞坑而亡的經歷實在有點說不出口,她只好低著頭說道:“我是扶老奶奶過馬路不慎被車撞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地就到了這里……”
姜暖點了頭:“做了好事自然有善報,讓你再活一世。”
“那你呢?”蘇夏至實在不想說自己如此不堪的光榮經歷,她趕緊轉了話題說道。
“我是……”姜暖腦子里想起自己大半夜不睡覺,蹲在馬路邊上看狗打架而后被車撞死的事也有點說不出口,她只好含含糊糊地說道:“其實……我也是扶老人過馬路……”
“嗯?!”蘇夏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扶老奶奶過馬路嗎,我是扶老爺爺……嘿嘿!”姜暖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像話,先捂著嘴笑了起來。
蘇夏至一本正經的小聲說道:“你說,咱倆扶的那老爺爺和老奶奶是不是老兩口啊?”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姜暖煞有介事地點頭:“一個把我送過來了,另一個把你給送過來……”
“成了!咱倆好不容易見此面,就別說這扯淡的話了!”一聽就知道對方在胡說八道的蘇夏至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這么巧的事都能讓咱們遇到也真太假了!”
“哈哈!”姜暖不敢大聲說笑,只得強忍著說道:“來都來了,光輝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唉!”蘇夏至嘆了口,突然一陣心酸:“不過去又能如何,反正也回不去了。”
“唉……”姜暖跟著嘆了氣,瞬間,車里安靜下來。
“晦氣!”兩個大活人對著說死人的事情,不是晦氣是什么?
蘇夏至伸手拉拉衣袖,露出兩條纖細的手臂,用手掌在臉前扇著風:“都立了秋,怎么還這般悶熱。”
“說道熱我倒是想起來了。”再次換了話題,姜暖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下來,她端正的坐好,輕聲細語地說道:“我賜了件珍珠衫給一一。”
“早看到了。”蘇夏至笑著說道:“沒見你那么大方的,一一不過是個孩子,給她那樣的東西不是糟踐嗎?”
姜暖搖搖頭說道:“那不是給孩子的。”
“是給你的。”
“啊?給我的?”
“我這位置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行住坐臥都要小心謹慎。”姜暖無可奈何的說道:“那珍珠衫夏天穿了很是涼爽,咱大梁也沒有幾件,是外邦進宮的禮物,我若是直接給了你,怕是會有人多想,反而會給你添事,因此就借著第一次見一一的功夫賞了她,算是見面禮。”
“我懷孩子的時候都是怕熱,總愛出汗……”說著話,姜暖眼神移向她的腹部,柔聲說道:“三個月了吧?辛不辛苦?”
“這你也知道?”蘇夏至抬屁股靠近她,兩個人擠在一起坐在寬大的凳子的一角,無比親密。
“怎么會不知道。”姜暖比蘇夏至大了十幾歲,瞅著她的眼神就像瞅著一個調皮的妹妹:“阿溫這次的差事關系重大,必須要帶了你的相公去。”
“他臨走的時候回了家,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怕你的身子除了差錯。你的消息天天都會傳到我這里,前段你不是身子不適害口厲害?我見了萬姑姑就求了他趕緊去給你診脈呢……”
“啊,原來是這樣啊……”蘇夏至心存感激,但對著姜暖她卻說不出客套的話來,只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摟了一下:“好哥們!”
姜暖身子一僵,顯見做了多年的皇后,除了岑相思和小女兒她已經極少與他人有身體接觸,如今蘇夏至這親昵的動作一出,她就滿臉的不自在。
“忘了!”蘇夏至趕緊收了手,而后酸溜溜地說道:“為什么你的命就那么好呢?一來就成了皇后娘娘,聽說你家那口子還漂亮的很呢!”
“好個屁!”提起才來時候的辛酸史姜暖就一肚子話說:“你好歹還有個家,不愁吃穿,我來的時候,家里窮的四面透風,阿溫也瘦小的像顆豆芽菜!我們姐弟比叫花子還慘呢……”
“不愁吃穿?誰告訴你我不愁吃穿?”剛才還好的擠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又開始急赤白臉起來,咬牙切齒的比著誰更倒霉!
“老子穿成了傻子你知道嗎?”蘇夏至在姜暖的耳邊說道:“被人從糞坑里撈出來,滿嘴的大糞,你吃嗎,管夠!”
“嗷……”姜暖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你是從糞坑里過來的……”
她說著話,臉朝后仰去,一只手捂住了口鼻:“重口味啊!”
“……”蘇夏至說話忘了形,把自己的穿越史給說了出來,只覺得如同光著屁股被人看個透一般,面子里子都丟了個干凈。
她楞了楞,馬上嬉皮笑臉地欺身撲向姜暖,搖著她的手哀求道:“好姐姐,我都說了實話啦,你就把你怎么來的也告訴我唄!”
“我是扶老爺爺過馬路……”姜暖笑的花枝亂顫,捂著嘴輕聲說道。
“放屁!鬼都不信的屁話!”
“嗯?!”車廂里猛然亮了起來,一只白皙的素手挑了簾子,蘇夏至只覺得紅霧一閃,旁邊的凳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紅衣妖嬈的男子,此刻正瞪著一雙眼神凌厲的狹長鳳目斜睨著擠在一起動手動腳的兩個女人,聲音緋糜,慢悠悠地說道:“暖暖?你說什么了,她說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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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姜暖的相公看見兩個女人好得不得了,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