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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千言緊盯著的新的軍事形勢地圖,此時的形勢對他極爲有力,十八國聯軍連番遭受重創,已經沒有能力維持全線的佔領,只佔據了東部沿海的重點城市,依靠便利的交通網互相支援,而關鍵的是其兵力總數據估算不會超過七十萬。
而此時姜千言手頭有七百萬人與之相對,是敵人的十倍。
前總長高俊的失利使得一些原先觀望的省份再也沒有觀望下去的餘地,都紛紛宣誓效忠委員長了。
對於這些牆頭草,姜千言毫不客氣,不是光宣宣誓就成的,首要的一條就是要把軍隊交出來歸參謀總部統一管理。
然後把你所控制的駐軍調出來,派進去異地的忠於參謀總部的軍隊駐紮,這才標誌著這個省份真正的服從。
爲了避免兔子急了跳牆,姜千言對那些大佬們也給予了優惠,保留他們的職位與待遇不變。
做這一些,在事先姜千言也沒有通過委員長,他認爲現在是戰爭時期,事急從權,卻不知這是嚴重的越權行爲,是任何國家統治者所不能忍受的。
如果雲翔在,自然會提醒他,但現在雲翔不在,他位高權重,周圍皆是隻知一味奉承的人,哪個敢膽在太歲頭上動土,公然指出他的錯誤?
此時,兩人都忙的團團轉,雖然一天也通一次話,但說了這個忘了那個,有些事情根本來不及說清,便有人進來報告軍務給打斷了。
在雲翔知道後,已是三五天過去了,雲翔大驚,急忙提醒他。
姜千言這纔給委員長寫了一份彙報,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完全是先斬後奏。
委員長接到後只是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但臉色明顯的表現出了不滿。
眼前一切就將準備停當,姜千言興致勃勃到各地視察著自己的大軍,發表講話,要求一戰將十八聯軍徹底解決。
想到光明的未來,這六七天是姜千言最開心的日子。
姜千言將發動總攻的命令傳達到了各師,明天傍晚時分就要發動進攻了,這天的中午卻收到來了西北部第八集團軍的急報。
沙爾巴特格勒自治省的部隊進攻了。
這驚天的消息一下子打亂了姜千言的部署,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姜千言第一句話是:“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沙爾巴特格勒的地形姜千言研究過多次,他們根本不可能對他展開大規模的進攻,那樣的地形連運輸一個團隊都困難。
如果進攻也一定是先進攻楊無敵那邊纔對!
令姜千言氣憤無比的是他的問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上來。
“你這司令是怎麼當的?敵人到了鼻子底下還不知道?”姜千言對著魔法傳音器大罵。
傳音器裡傳來王赧呼呼的喘氣聲,他卻是一聲不吭。
“說話,你給我說話!你現在在什麼位置?什麼?”姜千言的手指沿著地圖走,“你爲什麼在那裡,你是不是在逃跑?”
“敵人的進攻太猛子,那箭跟下雨一樣。。。”終於傳來了王赧嗡聲嗡氣的聲音。
“下雨一樣?”姜千言一下子就火了,“敵人太猛了?那你別幹了!”
“啪!”那邊竟然一下了斷了線。
“喂,喂,”姜千言大叫,卻沒有任何聲音。
還從來沒有人對他如此無禮,姜千言真想命令第三艦隊直接將他轟了。
姜千言忽然想起了自己早就佈置好的一枚棋子,重重一拍手:“這個奧多音到底在幹嘛?”
此時的奧多音正咧著一張大嘴,在沙爾巴特一把手格里格巴面前胡吹特吹呢:“大人,你就放心吧,我這一招保管超出那個狗屁姜總長的想像,我這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是天下少有的,誰也不想不到我會從那個地方出兵,這一仗我們是必勝。你看看,對吧,現在我們的疆土已經擴大了九十,啊,不一百平方公里了。現在仍在繼續擴大著。你看我說的那件事?”
格里格巴長腿長臉眨著一對閃著綠光的小眼,一笑眼睛都消失了:“奧多音,我讓你負責全局,不比當師長好?你這個位置可是相當於那個總長吆!我格里格巴沒有愧待你吧?哈哈哈哈!”
奧多音臉上裝出一幅悲痛至極的表情:“可是我還是想衝鋒陷陣,親手宰了那個狗雜種!”
格里格巴遞過一杯六十二度的月亮灣(月亮灣是沙爾巴特格勒自治省當地出產的最有名的白酒,尤其是爲臨國斯道索部落聯盟的野蠻人喜愛,不少野蠻人爲了一瓶月亮灣都偷偷越境前來交易,打擊野蠻人偷渡人員是沙爾巴特邊防軍最爲繁忙和沉重的任務,也是他們最喜歡的任務,因爲那些繳獲的月亮灣則統統落入了他們肚中)。
奧多音接過來,一仰脖“咕咚”一聲便下去了半杯,舔舔舌頭,面不改色:“好酒,好酒,好久沒有喝到這麼純正的家鄉酒了。”
沙爾巴特人最敬重的便是能喝的人,衡量一個人是不是英雄不是看他的武功,不是看他的魔法,不是看他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而
是看這個人在酒桌上的表現,在酒桌上能夠征服沙爾巴特人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
現在姜千言被德輝奉爲解放的英雄,楊無敵被委員長奉爲救駕的英雄,如果兩人來到沙爾巴特,沒人當他們是英雄,上了酒桌肯定得變成一對狗熊,反觀奧多音則厲害多了。
格里格巴一天三頓離不了月亮灣,自己有句詩叫作“酒醒只在灣裡坐,酒醉還在灣裡眠。酒醒酒醉日復日,月升月落年復年。”
見到奧多音如此表現,立即一把將奧多音摟在懷裡,在他臉上連連親去,弄得奧多音一臉口水,奧多音強忍著那濃重的酒氣,心裡早罵了他一千遍。
“來來來,你我大戰三百杯,不醉今天誰也不能歸,”格里格巴一擡頭一杯酒便下去了,打了個酒嗝加了一句,“醉了也不歸。”
“死酒鬼,死遠點!我可不是同志!”奧多音在心裡罵著,臉上卻堆滿了諂笑,“委員長好酒量,好厲害!來,我奧多音敬你一杯,我奧多音出過國,留過洋,扛過槍,打過炮,摸過奶,唱過歌,殺過野蠻人,鬥過昇陽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委員長這麼能喝的人,我不服,咱們來比一比?”
“比一比,好,比一比?”格里格巴的舌頭都大了,而眼睛卻明亮了起來。
這格里格巴酒量的確名不虛傳,他號稱沙爾巴特全省第一酒仙,全國第二,全國第一還沒有生出來。
說起來,他這個沙爾巴特格勒自治省的委員長也是靠喝酒贏來的,論能力、論聲望、論資質他都比上奧多音的父親奧斯塔,但酒量卻遠遠的勝過了奧斯塔。
他就是靠著和沙爾巴特那些實權人員一個個的拼酒,從酒桌上打下了這沙爾巴特的天下,令沙爾巴特所有的權貴都擁護他,而不擁護奧斯塔。
當然,他也獲得了上層的支持,因爲委員長不希望將這樣的重省交給一個馬人。
雖然嘴上整天喊著民族大團結,但身爲委員長的人類還是偏向於人類本身的。
國家的兩大巨首,委員長和總長皆是人類,這歸根到底是一個人類佔主導的國家。
兩斤月亮灣下肚,奧多音支持不住了,而剛纔還說話含糊,舌頭都大了的格里格巴出去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後,竟然恢復了清醒,就象根本沒有喝過酒一樣,十分平靜的勸奧多音喝。
“奶奶的,肯定是使了魔法,要不怎麼會這樣?”一股股的酒涌上咽喉,又讓奧多音強自壓了下去。
奧多音在暗地裡替自己的父親爭一口氣,心中暗下決心:“我就不相信喝不過你!死了我也要喝!”
奧多音一仰脖子又是一杯下了肚,身子晃了兩晃,幾乎站立不住。
“來,吃菜,吃菜,不要幹喝,幹喝易醉,”格里格巴替奧多音夾了一粒花生米,沙爾巴特人喝酒時的下酒料只有兩樣,花生米和醬牛肉,“我說奧多音啊,你應該去看看你父親了,他在那種地方呆了很多天了,你就不心疼?要不要我把他放出來呀?”
奧多音雖然酒的連杯子都快拿不住了,但腦子卻極爲清醒:“來了,來了,這是套我話呢!”
“哈哈,哈哈,”奧多音仰天打個哈哈,放肆至極,“那個老東西,死了正好,他竟敢反對委員長,真是活得不耐煩,只要委員長一聲令下,我現在就是去把他殺了。”
格里格巴斜著眼望了奧多音半天,忽然幽幽嘆道:“再怎麼著,他也是你父親啊!你就沒有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我當然有,”奧多音毫不遲疑的大聲道,“但是父子之情再大,大不過沙爾巴特,爲了沙爾巴特光明而美好的未來,一個區區的父子之情算什麼?不用說是父子,就算是全家,我也殺!”
“好,這纔是我格里格巴的好兄弟,我格里格巴兄弟遍天下,但真心的沒有幾個,”格里格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兄弟的話真讓我感動,不過我還想看看,這兄弟是不是隻在口頭上。”
格里格巴拉著奧多音往外就走,奧多音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格里格巴連拖帶拉著的扯著他前行。
路上士兵全幅武裝,十步一人,見到兩人齊齊敬禮,兩人理也不理。
越走地勢越低,越走地勢越低,一路不斷沿著階梯下行,奧多音在沙爾巴特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樣一種地方。
潮溼,陰冷,地上壁上長滿綠色的苔蘚。
這竟是一處水牢,犯人們自腰以下全浸在水中,身上纏著鐵索,守衛的士兵一重重的,密密麻麻,進入裡面需要經過三道大鐵門,而鑰匙並不在一個人手中,需要三個人湊在一起才能打開一道門。
最開始的幾座牢房空空蕩蕩沒有人,再往裡人漸漸多了起來,有面目猙獰的大盜,有文弱的書生,奧多音還看到一個女子衣裙浸在水中,早溼透了,臉色木然,模樣卻姣好。
奧多音好奇的問:“那是誰?犯了什麼罪?”
格里格巴嘿嘿笑道:“通姦!她丈夫早就處石刑死了,至於她嘛,就這麼處死太便宜她了。”
說完,嘿嘿一陣淫笑。
奧多音忽然想到了什麼,背上頓時出一陣冷汗,酒立即時醒了,不過他依然裝作手腳不靈便,到處亂碰。
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裡,奧多音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牢房全部是鐵製的,半尺寬的鐵棍之間電流竄動,是施加了魔法的。
而父親身上則套著破魔枷鎖,一道黑色的上下浮動的光圈隔絕了周圍的魔法元素,幾乎所有魔法都不能使用了。
但此時的父親卻與在家裡沒有什麼兩樣,規規矩矩的站著,濃密的鬍子上一對睿智的眼睛坦然的望著跌跌撞撞進來的兩人。
格里格巴首先一指奧斯塔大笑道:“奧斯塔,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平時很威風嗎?不是很能嗎?現在你再威風,你再能啊?你破壞我的軍糧,破壞我的軍械,破壞我的軍隊,哼!不殺了你,怎麼對得起七千萬沙爾巴特人民?”
奧斯塔張了張嘴,緩緩說道:“格里格巴,你逆天而行,一定沒有好下場!”
他聲音很低沉,帶有一股磁性,好渾厚,即使罵人也不激烈。
他話是對格里格巴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盯在奧多音身上沒有片刻離開,那雙眼睛好象在訴說著千言萬語。
奧多音兩眼也盯著他,他有一股衝動,一股打倒格里格巴的衝動,卻看到對面的奧斯塔微微搖了搖頭。
“我有沒有好下場還不知道,不過你一定是沒有好下場的了,”格里格巴陰陰的笑,摟過奧多音,指著奧斯塔,“來,兄弟,如果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就一箭射死他!”
他一招手,立即有士兵遞到了一張強弓過來,格里格巴接過強弓向奧多音遞了過來。
奧多音的手微微顫抖著,發現格里格巴在緊盯著自己的臉色,便大嘴一咧,哈哈一陣狂笑:“哈哈,就是這個老東西與大人你爲敵?看我射死他,替你出氣!”
奧多音搭上箭,拉滿弓,依然在狂笑不止,但眼中不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對面的奧斯塔臉色平靜的好象什麼也沒有發生,坦坦然然,身體保持著最放鬆的姿態。
奧多音瞄準了他父親的心臟,漸漸將弓拉到極致,爲了掩飾眼中的痛苦,他閉上的一隻眼,只用遠離格里格巴的那隻眼瞄準。
除了奧多音的哈哈笑聲,別人都再也沒有說話,格里格巴用心打量奧多音的表情,想探出奧多音內心的真實想法,而奧斯塔有話也不能說。
奧多音等了一會兒,見格里格巴始終沒有下令停止的打算,只得一咬牙,“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撲”正正的插在奧斯塔胸口心臟部位,奧斯塔沒有任何言語,便直直的倒在了水裡,浮了起來,胸口一大攤血跡。
“好,好兄弟!”格里格巴一把摟住了他。
奧多音忽然間咧開大嘴哭了:“我求你一件事!”
“我們比親兄弟還親,有事儘管說。”
“把他葬了吧!他畢竟養了我一場!”
格里格巴忽然間一嘆,鬆開了他,正色道:“奧多音,如果沒有這句話我現在還在懷疑你。一個人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是不可能一點都不傷心的,更不會表現的若無其事,如果你像是殺了一個別人一樣,我反倒會認爲不正常。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確是爲我好,爲沙爾巴特好!你放心,我會厚葬的。”
“謝謝大人!”
“奧多音,現在伽樓蘭與斯道索都有意與我們結盟,將提供給我們大量軍援,你說我們與誰結盟好?”
“我認爲誰都不好!這兩隻黃鼠狼子沒一個安著好心,都是在給雞拜年!格里格巴大人,你想想,他們國土是我們的十倍,人口是我們十倍,國力是我們二十幾倍,他們憑什麼向我們示好?還不是想佔我們的地方?如果大人只想當一省之長,那麼就答應他們,若是想當一國之長,那麼一個也不能答應。我相信憑我們自己的力量不僅能夠自保,還能夠擴大疆土,最終與他們平起平坐。”
“哈哈,哈哈,奧多音你說的太好了。好,聽你的,就這麼辦。我可不想當雞,哈哈哈哈。”
“現在我們已經打的第八集團軍毫無反手之力,我們的地盤又擴大了三百平方公里,我們要繼續努力,我認爲現在是向東邊開戰的時候了。東邊土地肥沃,我們要一直打到西京去,將西京納入我們的版圖,然後遷都西京。古代的帝王都是住在西京的,那是帝王之都,大人也過過當皇帝的癮!”
“好好,奧多音,說得好,就照你說的辦,來喝酒喝酒!上次拼酒不分勝負,我們繼續!”
三駕戰鬥飛舟穿破雲層急投西北而去,親自操縱著戰鬥飛舟的姜千言心急如焚,將操縱桿推到了最大,手中的魔力不斷的注入到操縱桿中,戰鬥飛舟如瘋了的野馬穿過一片雨雲。
雲中的水滴打的舟壁“砰砰”作響,極爲嚇人。
忽然間旁邊的魔法接收器傳來一條信息:“沙爾巴特向楊無敵的部隊發起了突然襲擊。”
看到這條信息,姜千言緊張的心一下子鬆馳了下來,“呵呵”笑了兩聲,他知道沙爾巴特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