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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那個食品廠的女董紀蓮芳狠狠白了胡爲民一眼,胡爲民一笑:“啊,說錯了,姜將軍最近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啊啊,我老胡嘴笨,紀董還是你來說吧!”
那個紀蓮芳也不客氣,接過話去,聲音卻很是細嫩,仿若二十三四的青春女子,頗爲動聽:“姜將軍,聽說跟你做生意的人都賺了很多錢,因此我們也想跟你做做生意,來的冒昧,還望將軍不要見怪!”
姜千言心說:“做生意?好啊,我正愁,有錢沒地方買東西呢?”
但想到這些都是人精,能賺那麼多錢絕不是簡單人物,暗暗盤算如何才能不吃虧,說:“好啊,非常歡迎各位老闆的到來,只不知這生意如何做法?價錢如何計算,如何交貨呢?”
想是那些人早有準備,胡爲民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紀蓮芳,紀蓮芳展開紙條唸了起來。
姜千言越聽越是吃驚,不是吃驚於這些老闆之奸、之狠,而是吃驚於這些老闆的大方。
聽他們那意思,所有貨物全部以工廠成本價賣於姜千言,並且貨物運送也由他們負責,路上損失全部算他們的,至於付款,也沒什麼要求,什麼給都行,甚至可以賒欠。
這簡直是從天下往下掉餡餅,姜千言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不是自己的耳朵失真了,就是這些老闆們瘋了。
那紀蓮芳如放機關炮一樣,很快便唸完了,卻看到姜千言臉上並沒有絲毫喜悅,而是閉上眼在深深沉思。
衆老闆們對姜千言的神情大感詫異,也都沒有說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想必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形。
過了好大一會兒,姜千言忽然睜開了眼,一字一句的說道:“謝謝你們,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除非你們能告訴我原因!”
胡爲民一聽不由的急了,一下子站起來道:“其實這一切都是。。。”
那個紀蓮芳又白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笑道:“姜將軍不必多慮,我們絕無惡意。現在國家正處於戰爭之中,我們這些人爲國家做一點貢獻也是應當,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望將軍不要拒絕爲好!”
“對,對,對,是這麼一會兒事!現在國內人人都在損款,我們怎麼能賺將軍的錢呢?這都是我們爲國家做的一點貢獻,一點貢獻!”
人人都在附和著那紀蓮芳的話。
姜千言想了想,這倒也有理,可見這些老闆們良心還都不錯,他翻前俯後的想,這事實在沒有什麼壞處,便答應了下來。
聽著他答應下來,不知爲什麼,那些老闆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情登時放鬆下來,那個胡爲民更是一下子撲了過來叫道:“老弟,這裡有沒有酒水什麼的?樂呵樂呵,可把我悶壞了!哦,對了,我忘了這裡是軍營,沒有酒水的,不要緊,我們帶的多的是。”
說完,他正要叫人去搬,卻見姜千言笑著拍了下手,立即有士兵搬進了數箱酒來,皆是國內頂尖品牌的好酒,還有進口自斯道索的洋酒。
這個胡爲民胡大老闆喝了幾口酒,臉上紅了,興致來了,忽然拉著姜千言大叫道:“兄弟,那些女明星都是我們請來給老弟慶功的,另外也讓各位戰士開開眼界,裡面可是有不少名角哦,象什麼鍾珍珍、李愛愛。。。走,我們看演出去。”
說著,不由分說擁著姜千言就走。
外面興高采烈,一片喧譁,戰士們早在七手八腳的就地打起了場子,用木板和石塊搭建起一個簡易的兩米高舞臺,然後又將軍用的一些大功率魔法擴音裝備搬了出來,充當演員們將要用到的揚聲器。
來的那些演員們,還有老闆的隨從們更是從來的車上搬下一輛輛的飲料、酒水、麪包、點心,還有一大箱一大箱子的新鮮蔬菜,雞鴨魚肉更是不用說,不少的魚、肉都使用冰系魔法封凍在厚厚的冰塊中,他們甚至連做飯的傢伙都帶來了。
跟隨的十幾個國內知名的廚師立即忙碌起來,戰士們也都七手八腳的過來幫忙,北濟士兵們更是好奇的擠來擠去,外面圍著厚厚的一圈人,看那情形絕不下於兩萬人,要是這個時候飛過來一枚流星炮,那就可就熱鬧了。
看到這種景象,姜千言不由的皺皺了眉,冷冷的道:“哪個混蛋讓這麼多人來圍觀的?”
眼見兵團長一身殺氣的走了過來,表情冷峻,再聽到他這麼一問,四周的士兵立即停止了喧譁,靜了下來,一個個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胡爲民急忙在旁勸解:“算了,算了,老弟,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年輕人,誰不想看節目,誰不喜歡熱鬧?”
“他孃的,”姜千言很久沒爆粗口了,“想看熱鬧就能違反軍紀啊?這要是一個流星彈落下來,怎麼辦?說,到底是誰下的命令。”
姜千言狠狠瞪著前面的人,不少人都低下了頭,一個團長模樣的人站出來,小聲道:“是,是教官!”
“奧多音?!”姜千言惱怒的大叫。
雲翔卻在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老大,這個時候發火似乎不太合適,一來是駁了這些老闆們的面子,二來恐怕寒了軍士們的心。”
姜千言想了想,雲翔說的也確實有理,火氣便小了些,問道:“你說怎麼辦?”
“我們這是在大後方,料想不會有什麼事,大不了讓飛舟都升起來警戒好了,讓士兵
們的距離大一點,對士兵們太苛刻了也不太好,老大以爲呢?”
姜千言想了一下,雖然心底下有些不願,卻也不願太博了雲翔的面子,畢竟對姜千言來說,敢於在他面前提出意見人的實在太少了,除了這個雲翔外,別的人還真沒什麼指望得上的。
奧多音嘴好,點子倒多,就是沒幾個靠譜的,義山嘴笨的要命,有話也說不出來,其餘的幾個師長見了他戰戰兢兢,畢恭畢敬,都還放不開。
韋大勇倒是能放開,本身是員勇將,對這些小節問題卻不注重。
姜千言心想,乾脆好人做到底,這好人也不能光叫奧多音做了出,於是傳令,命令四架偵察飛舟、一架預警飛舟,外加八架戰鬥飛舟升空擔任兩百公里警戒,其餘的部隊可以全部觀看演出,兩名戰士之間的距離不得少於十米。
二十萬人這樣大的間隔攤開,倒是得好好選個地方,最後姜千言幹選了一座小土山,讓戰士們全部坐在山上,想當於坐在階梯石階上一樣,在下面山底處搭建五米高的臺子,讓演員在上面演。
這樣帶來的一個問題是,後面的戰士根本就看不見,這也不要緊,姜千言讓將全軍的千里鏡全部集中起來,另外狙擊弩上的千里鏡也收集起來,用狙擊弩對著下面觀看,還可以讓士兵們坐在地效飛車裡,通過地效飛車的水晶球近距魔力探測器觀看。
二十萬人圍坐著觀看這場演出,這可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大場面,隨著演出的進行,附近的一些北濟百姓也都擠過來觀看,姜千言也不禁止,只是讓門衛搜查,凡是沒有武器的一率可以入內。
這時的規模已經超過了多年前國內兄弟樂隊在京師舉行的那場演唱會。
面對如此多的觀衆,臺上的演員們也覺得格外的榮光,人人都慶幸這才北濟州之行是來對了,雖然因爲是義演,報酬比平時少了一半。
姜千言作爲兵團長,職務最高之人,當然是坐在了最佳位置。
姜千言和二十幾個企業家以及幾個師長就坐在舞臺的後面,一個個大牌演員皆在他們十幾步的地方演出,身上的服裝,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皆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姜千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
而這節目裡內很多內容就是專門爲他設計的,對他是大加讚揚,姜千言在覺得面紅耳赤的頭時,也有些飄飄然,而那胡爲民更是在他耳邊大灌蜜湯,不時的舉杯向姜千言敬酒。
幸好,姜千言提前有備,喝的是紅葡萄酒,要是換上白酒或是矮人的麥酒,此時早醉得不醒人事了。
縱是這樣,頭腦也漸漸的有些暈乎,舞臺上鶯鶯燕燕、彩燈飛舞,漸漸迷花了他的眼。
忽然間,外面一陣騷亂,一個粗野的聲音蓋過了舞臺上的聲音,說的話卻聽不清楚。
有士兵匆匆跑來在姜千言耳邊低語幾句,姜千言一楞:“他怎麼來了?”
這時舞臺上的演出已經停了下來,站在舞臺上的五十多人的舞蹈者都不知如何是好?
不少人回頭望來,主席臺上的衆老闆也是臉上變色,胡爲民擔憂的問道:“什麼事?不是南濟人殺來了吧?要不要撤!”
這傢伙想得倒挺遠,首先就想到了撤退,看起來與奧多音是一路貨,姜千言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向著臺上的演員揮揮手,說聲:“繼續!”
然後,回過頭來向胡爲民平靜的說道:“沒什麼,野蠻人的元帥莫克莫來了,我去迎接一下。”
說著,走下後臺,雲翔早等在了下面。
爲了安全起見,姜千言讓雲翔負責場地的總安全,雲翔一直在尋查,並沒有觀看演出。
“怎麼會事?野蠻人怎麼會來,而且還弄出這麼大的響聲!”姜千言邊走邊問。
雲翔和他走了個並肩,也有些擔憂的說:“現在還不知道,只知道野蠻人來了十輛地效飛車,正堵在我們的門口之外,我已經嚴令士兵不得開火了。聽士兵說莫克莫元帥來了,要見你,我正好巡查到這裡,正好和你一塊兒過去。”
“嗯,聽說沒有發生衝突,”姜千言略微點了點頭,只是野蠻人竟然動用了地效飛車,想來來者並非善意,不過眼前有二十萬大軍,連三十七師都已經到了,十輛地效飛車根本不放在姜千言眼裡。
縱然是野蠻人的八十萬大軍進攻,自己手裡二十萬人也能抵擋一陣,大不了就撤入德輝境內,反正這裡離德輝近得很。
有了退路,姜千言心裡平靜了許多:“你猜,這莫克莫來者何意?”
“不是好事,”雲翔沉思著說,“恐怕是興師問罪來了,莫不是因爲我擺他們一道的事?”
當日,雲翔率領戰車隊本來與野蠻人的地效飛車並肩衝在前面,卻在接戰之時閃開了,讓野蠻人獨立承擔了南濟人的重擊,這件事雲翔回來後便向姜千言彙報了。
姜千言並沒放在心上,雖說雲翔沒有按照事先約定的做,但畢竟這仗是打贏了,而且雲翔也沒有逃跑不管,而是改爲攻擊南濟人的左翼,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有力的支援了野蠻人戰鬥。
姜千言來到大門,果然外面十輛野蠻人的道爾飛車排成一排,炮口遙遙的封住了大門,除了這十輛地效飛車外,頭頂上還盤旋兩架野蠻人的“斯式”對地攻擊飛舟。
而守衛大門口的一個營的德輝士兵也將防空
弩炮還有魔導炮、破甲流星炮都擺了出來,對準了前方目標,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野蠻人中間一輛飛車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喇叭狀的魔法擴音器,正傳出野蠻人的吼叫,用的是斯道索語言,姜千言聽不懂。
“他們在說什麼?”姜千言偏頭問雲翔。
雲翔翻譯:“他們要你出來答話!”
然後,雲翔向著野蠻人大叫:“這位就是我們的兵團長,姜千言將軍。是哪位找我們兵團長?”
中間那輛飛車忽然間打開了,從裡面走出兩個野蠻人來,皆持著衝鋒弩,接著第三個人鑽了出來,正是曾見過面的莫克莫元帥。
莫克莫元帥一身戎裝,戴著白手套,表情嚴肅的走了過來,那兩人看上去是保鏢,緩緩跟在他身後。
莫克莫走到離姜千言五六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淡淡的道:“姜將軍,我們又見面了!”他用的是姜千言聽得懂的米德語。
“是的,莫克莫元帥好!”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姜千言便不願多說,也不上前握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對方發話。
莫克莫元帥一對藍灰色的眼睛望了望裡面,這時野蠻人地效飛車上的喊話已停了,山坡的舞臺上傳來悠揚而美妙的樂曲:“姜將軍,好興致,這慶功會開得不錯!”
“還好!”姜千言只簡短的說了兩個字。
“恭喜貴軍這次行動取得勝利,看來我應該早些來道賀纔是!”
“不必!”
那莫克莫忽然提高了聲音,嚴厲說道:“可是貴軍的這次勝利是以我們斯道索人的性命換來的,你們部隊中有個叫雲翔的副官,率領戰車隊背信棄義,在戰鬥中逃脫,給我軍造成了重大傷亡,二萬七千人在與南濟人地效飛車的對抗中死亡,兩千三百輛地效飛車被摧毀。在任何的軍隊中,臨陣脫逃都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我相信那個雲翔的這種行動絕不是將軍你授意的。爲了給死去的斯道索人有個交代,請你把那個叫雲翔的人交給我。”
至此,姜千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莫克莫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和雲翔對望一眼,看到雲翔正要開口,姜千言提前開口說道:“元帥口口聲聲說我的副官率領戰車隊臨陣脫逃,請問元帥,他逃到哪裡去了?離開戰場多遠?離開戰場後他又幹了些什麼?”
“這。。。”莫克莫一下子塞住了。
莫克莫早已經從經常與德輝人打交道的人那裡得知德輝人都是非常好欺負的,只要你擺出動武的樣子,狠瞪眼睛,然後他們就會就範,不管你提什麼要求,他們都會答應。
莫克莫已經擺出了動武的樣子,眼睛也瞪的很大,臉上的表情也表現的很憤怒,只是這姓姜的好象與別人口中說的德輝人不一樣。
當然,莫克莫已經與這姓姜的打過一次交道了,那一次是姓姜的有求於他,表現的很是弱勢,還答應送一百把光劍,卻沒想到這一次這姓姜的竟然翻臉不認人了。
想到那一百把光劍,莫克莫有了話:“姜將軍,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上次你答應過我,解了遠京之圍,你就送我一百把光劍,那光劍呢?”
說著,他伸出了毛茸茸的手。
這一次論到姜千言卡殼了,答應送他一百把光劍的事連雲翔也不知,雲翔當時還納悶爲什麼帶去的金幣、珠寶什麼的都原封不動的帶了回來,這兵團長光憑三寸不爛之舌便說動了野蠻人元帥,這也實在太厲害了,這時才知道原來姜千言開了空頭支票。
開了空頭支票的姜千言也覺的很不好意思,此時已經明白了莫克莫的來意,無非是想訛詐的東西,要真翻臉的話,恐怕他就帶著那八十萬大軍來了。
姜千言主動的走上前去,友好的同握了握莫克莫的手,笑道:“這件事我可沒忘,我們德輝人向來講究信用,你放心,光劍是一定會給的,我已經派我的師長義山去國內取了,只不過現在還未取來,等取來立即送上。還有關於雲翔的事,我想同你解釋一下,我們是友軍,是盟軍,是一個生死戰壕裡的兄弟,沒有你們北濟州不會得到解放,你們斯道索人是英雄,我姜千言最佩服英雄。走,莫克莫元帥,我們這次演出是國內來慰問的並不是什麼慶功會,要開慶功會也應當是你們斯道索開纔對,是吧?正好,國內有些大老闆都在這裡,我介紹你認識,以後你要買什麼東西,我保證給你最爲優惠的價格,怎麼樣?”
這莫克莫本來就想是來佔點便宜的,主要是聽說姜千言的部隊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好、住的好,不撈一點實在是對不起斯道索人民。
便恰好有這麼個藉口便來了。
此時聽姜千言開口一個英雄,閉口一個英雄,說的有些心花怒放,連來的目的都忘了一半,便跟著姜千言走了進去。
姜千言將他介紹給了那些老闆,那些老闆都是人精,一聽是斯道索的大元帥到了,無不極力奉承,頓時將這老元帥弄得迷迷糊糊,如春風化雨。
姜千言親口許了莫克莫大筆的生意,小到寫字用的筆、士兵們需要勤換的內褲,大到運輸用的飛車、架設橋樑用的機械,全部以最優惠價格賣給他。
凡正是一切都由這些老闆們負責,姜千言只是中間拉拉皮條,不花半個金幣。
看著莫克莫與這些老闆們開懷暢飲,一場風波化爲無形,姜千言輕輕的噓了口氣:這一把手還真不好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