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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看不慣姜千言這傲慢的姿態(tài),得了勝的濟州軍官們狠狠的給了他點苦頭。
這一次輪到老軍長得意了,老軍長舒服的半躺在馬人那寬大的座椅上,輕抿茶水,微微向裡吹著氣,壓抑著內(nèi)心的笑,故作平和的問道:“怎麼樣?姜上尉,可還服氣?”
“不服,堅決不服!”姜千言像受傷的野獸狠狠的瞪著他。
倒不是因爲那點苦頭,姜千言這麼氣憤,他氣憤的是自己的失敗。
自一歲半會說話開始,父親反過來複過去教的都是三句話:“爲人民服務(wù)、爲國爭光、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等上了學(xué),帶上了紅領(lǐng)巾,學(xué)得還是“爲國爭光、爲人民服務(wù)”。這三句話就像烙印一樣深深的刻在靈魂深處,即使後來到了魔法帝國的自由社會也難以改變。
對姜千言來說,來到這裡代表的便不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祖國——德輝共和國。
自己的失敗不是一個人失敗,而是國家的失敗。
其實這一切當(dāng)時的姜千言還沒有明確的意識到,他只是感到心內(nèi)痛的要命,痛得不能呼吸,痛的臉孔扭曲。
體會到這一點的還是站在他旁邊,自小就抱過他的雲(yún)燕。
自南洋事件以來,一件件事的發(fā)生,令人目不暇接,對姜千言來說,沒有一件喜事,除了打擊還是打擊,除了磨難還是磨難。
有時候,雲(yún)燕真擔(dān)心姜千言心理上承受不住,雖然姜千言表面上像個沒事人一樣,什麼也不說,但云燕知道有無數(shù)個夜晚姜千言都在呆呆的坐著,眼睛斜望屋頂,一直到天明。
他的臉頰明顯的瘦了,縮了進去,每天的眼睛都充滿血絲。
雲(yún)燕並沒有主動去開導(dǎo)他,有些事必須自己去經(jīng)歷,去想清楚才行。
世界如何對你無法選擇,但你至少可以選擇面對這個世界的態(tài)度!
雲(yún)燕對這一切不想去過多的干涉,但她卻不介意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給予適當(dāng)?shù)膸椭热绗F(xiàn)在。
如果讓姜千言受到的打擊太多,毫不懷疑他最終會因承受不住而崩潰。
他畢竟還是個二十三歲的孩子。
“尊敬的李軍長,我想您也看出來了,姜上尉這次的失敗也不單單是武器的原因!”雖然是提出反對意見,但云燕的聲音很委婉、很動聽,一點不令人生厭。
“哦,雲(yún)上尉,難道你認爲還是魔法的事?實話告訴你,我這裡可是隻有四個十九級,還有一個十八級!”老軍長轉(zhuǎn)過頭來頗有意味的看著雲(yún)燕。
“不,不是魔法的事!除了魔法和機械以外,我想還有一個因素不能不考慮。”毫不畏懼的盯著老軍長的眼,雲(yún)燕說的很清楚,“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射擊技巧。你的這些人個個都是百發(fā)百中的神射手,而我們的姜上尉。。。”
雲(yún)燕誇張的把雙手一攤:“完全是個射擊門外漢!”
雲(yún)燕誇張的肢體語言將老軍長逗的呵呵笑了起來。
說到這裡,雲(yún)燕知道自己的任務(wù)完成了,便即閉口不言。
果然被點醒了姜千言像不服的猴子似的叫了起來:“是啊,是啊,你盡找些神射手來比,有什麼意義?我是空軍的,有種的比旋翼飛舟啊?”
“旋翼飛舟你很行嗎?”挽回顏面的老軍長心情不錯。
“當(dāng)然,還是一對五,輸了我給你磕頭,叫你老大!”姜千言高高的揚起了右拳,作了個鄙視他們的不雅動作,這是混黑道兩年學(xué)來的。
老軍長喝著茶沉思一會兒,才毅然答應(yīng)道:“好!不過,用不了一比五,只要一對二,你輸了我也不用你磕頭,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行,一對二,別說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也答應(yīng)你!”姜千言答應(yīng)的極爲爽快,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定下了不平等條約。
“靠,老大!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多老古董。再說了,這是偵察飛舟啊!不是格鬥式!”姜千言看著嗡嗡降落在谷底,掀起大片塵土的飛舟,下巴又一次要掉下來。
降落在谷底的飛舟比姜千言以前駕駛的蜻蜓式整整瘦了一大圈,而且還短了一大半,前面還是個大鈍頭,裡面裝著監(jiān)視、掃描器材,整架飛舟看起來就像一隻大蒼蠅。
這種偵察型的飛舟速度倒是不慢,關(guān)鍵是火力太弱了,只裝備一
挺用以自衛(wèi)的輕型轉(zhuǎn)筒魔法弩,也就只能射射步兵過過乾癮了,射到車輛的裝甲上跟撓癢癢差不多。
整個飛舟舟身是用兩層木板整合成的,用姜千言的話說,吐口唾沫,用力大了都能穿個洞,就這種飛舟還能用來戰(zhàn)鬥?
老軍長也不生氣,身居高位,每個下屬在自己面前都拘束得氣不敢喘大了,話更不敢說,此時終於見到了一個敢說話的人,不自覺得便有些欣賞:“呵呵,我們是陸軍,想要格鬥式的得找空軍!就這樣吧!仗著武器優(yōu)良取勝那不算本事,以落後武器打敗先進武器那才叫真本事!”
“切!你這思想老古董了!”姜千言雖然嘴裡這麼說,卻還是大步向谷底那架大蒼蠅走去,心中暗下決心,決定好好表現(xiàn)爲國爭光,絕不能再失敗。
這種偵察型的飛舟是單座,裡面空間狹小的連胳膊都伸不開,姜千言的腿又長,只能蜷縮著,很是不舒服。
此時,演習(xí)士兵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射擊,正準備進行下一項,老軍長喊了暫停,等谷底的飛舟起飛後倒出場地再進行,所有士兵排著整整齊齊的方陣齊望著姜千言的飛舟。
剛纔山坡上的情形早在士兵中間悄悄傳遍,人人都知道了從德輝來了個牛人,比馬人還牛。
衆(zhòng)人都急於一見這牛人到底如何牛法。
在萬衆(zhòng)注目之中,飛舟的四個旋翼驟然加到了極速,飛舟猛然前衝,剛剛衝出十幾米,頭猛的一仰劃了個不可思議的曲線,整個舟身變得與地面垂直起來,就好象要掉下來一樣,衆(zhòng)兵哪見過這種情景,不由自主的齊發(fā)出一聲驚呼。
在驚呼聲中,卻見那飛舟不掉反升,直直的衝入了雲(yún)端,眨眼間便衝入了雲(yún)層之上,消失不見。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中間毫無停頓滯澀,猶如飛龍騰空一般,實際上這個動作名稱就叫“騰龍式”。在世界先進空軍中非常有名,是當(dāng)敵人來襲而自己的飛舟還未起飛時,用來緊急升空應(yīng)敵的一個動作。
反觀那三個北濟州飛行員便遜色了許多,雖然他們都是飛行了十幾年的老飛行員,但飛舟對北濟州來說是非常貴重的東西,訓(xùn)練時根本就捨不得飛,出個安全事故能夠要人命,這些飛了十幾年的老飛行員總飛行小時數(shù)還比不上姜千言這個只飛了一年半的新飛行員。
就算他們有姜千言的本事也不敢玩這種高危險的動作,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他們小心翼翼的按照教科書上所寫的步驟,一步步的認真操作,飛舟緩緩的擡離地面,然後向前平飛一段,速度穩(wěn)定了後才小角度仰起舟頭,向上飛去。
這種飛舟的速度只有八百公里每小時,姜千言將其催到了極限還嫌慢,整個單薄的舟體都劇烈震顫,好象隨時要散架一樣,至於安全問題姜千言毫不擔(dān)心,舟散了就散了,這破舟早該散了,至於他自己,隨時可以施展風(fēng)系魔法漂浮術(shù)保命。
而那三個北濟州人卻飛得膽戰(zhàn)心驚,只敢保持在工作速度七百公里每小時以內(nèi)。
於是,本該是生死決鬥的一場比試變成了一場兒戲。
四架飛舟在五千人頭頂上一會兒從這邊飛到那邊,一會兒又那邊飛到這邊,來回盤旋,嗡嗡作響,不時還射出幾支飛箭,弄得下面正在搞連隊對抗的士兵都沒了心情,不時擡頭看看天上,萬一哪支箭掉下來不長眼可就麻煩了。
眼見精心準備的演習(xí)被姜千言擾了稀巴爛,馬人氣的攏著嘴向天上的姜千言大喊:“滾!往別處滾!別耽擱我演習(xí)!”
手揮得跟劃船似的,幸好山坡上的軍部領(lǐng)導(dǎo)們好象並不生氣,只是這演習(xí)演得不好,怎麼能討得雲(yún)燕喜歡?
“什麼?別?別處?”在上面的姜千言還真聽見了馬人的大嗓門,從飛舟裡伸出頭來衝著下喊。
終於聽明白了馬人意思的姜千言一拉飛舟,斜向西南方飛去。
這方向是姜千言隨意選的,卻沒想到遇見了一件大事情。
從駕駛飛舟開始,姜千言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種風(fēng)馳電掣的感覺,看白雲(yún)朵朵急速後退,看前方藍天無垠,冷風(fēng)拂面,這種感覺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三個字:爽死了!
好不容易爽一次,真想一次爽個夠,姜千言駕著那老舊的偵察飛舟飛呀飛呀飛呀飛,飛過了綠樹覆蓋的高山,飛過了潺
潺的小溪,飛過了綠油油的草地,飛到了大海之上。
海風(fēng)中那股特有的潮氣使姜千言一陣心曠心怡,一種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仰起頭,閉上眼,嗅著空氣中大海的氣息,陶醉在這美景裡,任飛舟飛呀飛呀飛呀飛。
忽然,一陣熟悉的“噼裡啪啦”的爆炸聲傳入姜千言耳中,同時一股燃燒煙氣也傳入了他的鼻孔。
火炮?哪裡的火炮?
這是熟悉的海岸炮開炮的味道。
姜千言倏得睜開了眼,一幅頗爲壯觀的景像展現(xiàn)在他面前。
無數(shù)的火球如下流星雨一樣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織成了一面珍珠簾。
火球在姜千言的東邊,自南向北落去,落在海面上濺起一片片火花,好象整個海水都燒著了一樣,一片火紅。
沿著火球落點的方向往北望去,很近處便是一片翠綠的海岸,姜千言感到依稀有些熟悉,好像當(dāng)日從潛艇裡逃出來就是從那裡上的岸。
此時,姜千言早已明白了當(dāng)日見的鮫人並不是鬼,而是實實在在、活生生的鮫人,看來古老的那個傳說是真的,鮫人真的生活在東洋的海底深處。
不知怎麼著,姜千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竟然讓馬人給知道了,著著實實的給馬人嘲笑了好多天。
姜千言想來想去,這事只有自己和矮人知道,結(jié)果一問果然是矮人在馬人的套問下說漏了嘴。
馬人是語言天才,凡是世界上有的語言沒有他不會的,僅憑這一點馬人就絕對是個人材。
矮人這個白癡,智力只等同於十歲小孩,他所知道的關(guān)於姜千言的那點事全讓馬人給打聽的一清二楚。
跟他著急,矮人還忽閃著一雙大眼,無辜的看著你:“俺娘從小就說了,做人要誠實,不能說謊!”
忽然,姜千言發(fā)現(xiàn)那翠綠一片的海岸有了動靜,一顆顆的大樹竟然忽然動了起來,向兩邊移開,露出了一個個黑黝黝的洞口。
從洞口裡面“轟隆隆、轟隆隆”的推出了上百門粗壯的魔導(dǎo)炮。
當(dāng)前魔導(dǎo)炮主要有四種類型,用於遠程的主要有冰系魔導(dǎo)炮(簡稱冰炮)和火系魔導(dǎo)炮(簡稱火炮)。兩者看不出多大差別。
炮筒都是由生鐵鑄成的,然後在內(nèi)壁鍍上一層藍晶,再在藍晶上刻上用以產(chǎn)生推動力的風(fēng)系魔法陣和用以產(chǎn)生冰彈或火彈的冰系或火系魔法陣。冰彈或火彈在炮筒中產(chǎn)生,然後逐漸增大,再逐漸壓縮,由風(fēng)系魔法陣產(chǎn)生強大的推動力發(fā)射出去,這便是冰炮或火炮的原理。
底座是由木頭製成的,還有兩個大木輪,便於推動。
這種是比較原始的,還有的直接將炮筒安裝在戰(zhàn)車上,便成了自行火炮。
這種裝在輪子上的火炮在德輝逐漸的要被自行火炮完全取代了,而在這裡顯然還是主力。
一排排的火炮推了出來,看上去至少有一百門,一百門火炮同時發(fā)出了怒吼,噴出了巨大的火球,一時間地動山搖海咆哮。
這一百門火炮的目標不是海,而是海中離他們有十幾公里的一個小島,那個小島看上去有一個村落那麼大,形狀很不規(guī)則,島上散落著不少民居,因爲每個房子的上面都豎著兩個很高的煙筒,有的還冒出裊裊炊煙。
事後姜千言得知,這個島的名字叫燕萍島,此次炮擊事件便是歷史是有名的燕萍島炮擊事件。
巨大的火球拖著長長的無形火焰落在小島上,頓時島上不少地方冒起了火花,有一個板房直接被火球擊中了,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有幾個人帶著滿身的火焰從裡面衝了出來,哭天搶地,滿地打滾。
還有人揀著水桶奔了過去。
“孃的,搞什麼?”姜千言有些勃然大怒。
他依稀能夠猜到事情的起因。南軍的火球明顯的過了線,都快打到了岸邊,就好象是拿著一個拳頭在北濟人的眼皮低下不停的來回晃呀晃的挑釁:“有種你打我呀,不敢打我吧?不敢打我你就是沒種!”
結(jié)果,強硬的北濟人從洞里拉出火炮開了火,一開火就是狠得,就讓你流血、死人,直接對著南軍的海島開了火。
姜千言自然不知道,這燕萍島也是魔法帝國在濟州半島戰(zhàn)役後埋下的一顆定時炸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