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朱穎收回思緒,見葉凡,白欽,藍潔,沈良,封塵,計緣等各派高人疑惑之中,開口解釋道:“因爲時間長久的關係,上面殘留的蒙汗藥已經沒了,不過這張紙,既然是冠少俠在客棧廚房裡找到的,想必紙上所畫之圖,應該和那下藥之人有著密切的關聯。”
各派衆人微微皺眉,疑慮不定。
王正和瞇了瞇眼,道:“簡直胡說八道,現在冠少俠死了,你怎麼說都行,這張畫紙究竟從何而來,是不是冠少俠給的,有誰能證明?還不是你一人在那自說自唱。”
衆人響應道:“不錯,僅憑一張畫紙,你就想幫那小子擺脫嫌疑,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朱穎淡淡一笑,頗有無奈的樣子說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在下所言,那不妨咱們來個約定如何?”
各派衆人不由一愣,葉凡問道:“什麼約定?”
朱穎道:“如今你我兩方各執一詞,堅持不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過,你們也不能仗著人多,就將真相掩蓋,白白冤枉好人不是麼。”
葉凡等人沉了沉眉頭,沒有說話,繼續聽朱穎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想替林掌門,葉老莊主,冠少俠他們找出真兇討回公道。那咱們就約定三年,三年之內,我和霍大哥若能找出真兇,又或是證明了七殺殿的清白,還請諸位不計前嫌,莫要再起針對之心。”
王正和微微瞇眼,正預再言,張淵便道:“那若是三年之內,不能證明呢?”
朱穎神色一肅,說道:“若是三年之內,這兩件事都不能證明,我朱穎願自廢武根,蒙啓今日之約的賭注。”
各派衆人不禁面面相望,似乎都在考慮。
自廢武根,可不比自廢武功,自斷筋脈簡單。
武功廢了,還可以再練回來,筋脈斷了,還可以慢慢修復,如果有《九式軒轅訣》就更沒有自斷筋脈這一說法。
可若是武根廢了,那可真是廢了。
自廢武根,就如同削骨去肉,撥筋抽血一般,不光多年來苦練的武功沒了,身體也會變的很虛弱,如同殘廢一樣,什麼事都做不了,就連走路也需要有人攙著才行。
雖說以朱穎的體質自廢武根,倒不會向那些凡體一樣痛苦,但對於一名武者來說,廢去從小苦練得來的一身功夫,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更何況還要自己動手,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堅韌。
霍林聽了朱穎的話後,心口幽冥一動,從小渴望成爲一名武者的他,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學武功是有多麼的困難和辛苦,而今朱穎竟然爲了自己的清白,幫自己證明七殺殿的清白,以此作爲賭注,實讓人感動至心,心想:“穎兒如此真心待我,不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只聽那王正和又道:“哼,我們憑什麼信…..”卻被張淵打斷,道:“王掌門,既然朱姑娘以自廢武根爲約注,你是不是應該聽一聽田掌門和葉莊主的意見,畢竟他二位纔是被害人最親近的人。”
王正和悄悄一愣,不由地看向田雲天,葉凡二人。
田雲天,冷漠道:“我一直都相信霍師弟是無辜的。”單此一言,便知田雲天並無爲難之心,霍林聽的心口又是一熱,感動至極。
葉凡瞧了眼手中的畫紙,又瞧了瞧霍林那人畜無害老實巴交的模樣,加之小妹對他的信任,沉眉思想了好一會,纔對朱穎說道:“好,就三年,三年之後,不論真相如何,希望你們都能給我玄劍山莊一個交代。”
朱穎瞧了眼張淵,正預而言,霍林便道:“葉莊主放心,三年之後,我若不證明自己的清白和這次的陰謀,我願替穎兒自廢武根。”
葉凡瞧了瞧他,也不知信還是不信,輕哼了一聲,扭頭便走。葉詩語不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跟著離去。
各派衆人見此,心知局勢已定,等霍林解開在場被“冰封”住的各派掌門,隨後相繼離去。
臨行之際,白欽心情多味,道:“林兒,我不知道你離開軒轅門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你爲何執意要護著七殺殿,但見你今日應對各派掌門手下留情的做法,至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今日,你幫七殺殿脫離險境,可謂是恩重如山,希望你能對他們多規勸引,莫要在做錯事。”
霍林道:“孩兒遵奉白師叔的教誨,自當盡力而爲。”心下大喜,明白他的白師叔還是關愛自己的,暗暗決心,可不能叫他失望,三年之內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有七殺殿的清白,從歸師門。
待各派衆人都走後,赤金旗旗主郭威和顧文峰率一千騎兵而來,郭威下馬,來前拜見,道:“弟子郭威,援遲怠慢,讓諸位師伯師兄們受苦了。”
尹成風微微笑道:“不打緊,你來的正是時候。”說著,與衆人相對一視,帶著明暗兩門,三堂五旗的弟子,頃刻間,跪地而道:“七殺殿門下所有弟子,叩謝霍少俠護殿救命之恩。”
霍林一時慌愣,忙道:“諸位,快快請起。”不知該如何是好,恨不得跪下回禮。
尹成風道:“霍少俠,在下有一事相求,若如少俠不應,我等便長跪不起。”衆人靜聲沉默,神肅而望,一動不動,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霍林問道:“什….什麼事?”
尹成風道:“今日我七殺殿,遭臨大難,本是被武林各派滅門除根,多得霍少俠及時出現,我七殺殿才倖免於難,再造之恩,無以爲報,還請霍少俠擔任七殺殿掌門一職,我等願爲其做牛做馬。”
霍林連忙手搖道:“不可,不可,諸位前輩誤會了,其實晚輩今日所做,全乃受人所託,你們不必在心。”
尹成風道:“敢問少俠,是何人授意?”
霍林爲難道:“請恕晚輩不能如實告知。”
七殺衆人不禁面面相望,始終想不明白,當世之中還有誰會在意七殺殿的死活。
尹成風道:“霍少俠,有句話在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霍林道:“前輩先起來再說。”
尹成風搖搖頭道:“七殺訣,作爲我七殺殿的傳世絕學,向來只有七殺之主纔有資格習練,霍少俠既巧的機緣,習得七殺訣,這七殺之主的重任,若不由你來承當,更有何人能夠擔負?”
霍林心想:“我學七殺決,只是爲了保命,並非是爲了做七殺之主呀!”說道:“可是…在下年紀尚小,且有師門在心,怎能擔當貴派之主。”
劉雲笑道:“少俠,此言差矣,軒轅門和七殺殿,數百年前本就是一家,一直以來兩家的心願,便是重振當年天道門的神威,你雖然年輕,卻武功蓋世,一系尊體,更是江湖無人能及,你做七殺之主,那便是完成了兩家的心願,還請霍少俠莫要再推脫。”
衆人齊聲道:“請霍少俠莫要推脫。”
霍林一時啞口無言,這時,朱穎來道:“你答應他們吧!三年的時間不長,你也需要人手幫忙,何況還有前輩所託,你若成了七殺之主,從此往後他們便以你爲尊,今後在江湖上,七殺殿的人還有誰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