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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節(jié)讒言
“埃辛?不是說他一路取得勝利嗎?我還以爲(wèi)他很順利呢!”
“不,陛下,不是這個意思。據(jù)我所知,陛下和埃辛將軍……達成了某個約定。不知是否爲(wèi)真?”
“嗯,我確實承諾過他。如果他能夠完成這個任務(wù)的話,我將給他公爵的頭銜,並且承諾他可以自己挑選一片領(lǐng)地。”小丫頭回答道。
“陛下,請恕我冒昧,但是……您不覺得您的承諾……有點太過於慷慨了嗎?”
“啊?”小丫頭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據(jù)我所知,我們的埃辛將軍從接受任務(wù)開始,就沒有打過什麼像樣的仗。他完全是藉著您的名義在那裡招搖撞騙,招叛納降……”
“但是至少他搞定了那些叛逆,不是嗎?”小丫頭回答道。
“陛下,您應(yīng)該聽說過一句俗話:一分汗水,一分收穫。公爵的頭銜和領(lǐng)地……是一個國王對於忠誠而能幹的部下的最高賞賜。您知道,當(dāng)年馬克雷米茲大王所冊封的公爵,無不是對馬克雷米茲大王忠心耿耿,在戰(zhàn)場上爲(wèi)君主出生入死,而且建立了豐功偉業(yè)的臣子。對於這些人,我完全贊同一個公爵的頭銜是合理的報酬。但是埃辛……拋開其他不談,他的忠誠可是堪虞啊。”
“這個……”
“陛下。您應(yīng)該記得,他在拜倫權(quán)傾朝野的時候,是忠心耿耿,鞍前馬後的伺候拜倫的。埃辛爲(wèi)拜倫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他曾經(jīng)奉拜倫的命令來抓您……雖然他沒成功,但是至少他逮捕了我們可敬的斯卡德拉大人,而且差一點就殺害了他。那個時候,埃辛完全就是拜倫的走狗。但是,等到拜倫戰(zhàn)敗,困守孤城的時候,埃辛立刻毫不猶豫的背叛了他。”艾林恩說道。“我們假設(shè)日後格魯尼再次遇到危難,您覺得埃辛將軍是會爲(wèi)您流盡最後一滴血,還是會第一時間倒戈,投入敵人的陣營呢?”
“這個……”小丫頭猶豫起來。必須要說,至少在表面上,艾林恩的話很有說服力。
“當(dāng)然了,如果埃辛將軍是憑藉超人的謀略和勇氣贏得勝利,那麼至少我還可以認爲(wèi)他在能力方面配得上這份榮譽。可惜的是,埃辛將軍是依靠陰謀詭計,依靠那些對您忠心耿耿的臣民在關(guān)鍵時刻的協(xié)助贏得勝利的。如果您仔細的檢查他過去送來的每一份告捷書,您就能知道,我們的這位埃辛將軍,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投機者。如果說他身上有什麼優(yōu)點配得上這個公爵的頭銜的話,那就是他的大膽。他用不屬於自己的資金豪賭了一把,然後就這麼湊巧的獲勝了,僅此而已。”
小丫頭依然猶豫不決。
“陛下,我知道君王的承諾勝過黃金。如果您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等著的話,那麼恐怕那位無才無德的埃辛將軍就要得到這個他壓根配不上的公爵頭銜了。”
小丫頭猶豫著。恍惚之間,她想起了當(dāng)初在福諾羅斯城下,在軍營裡和艾修魯法特談及埃辛的事情時候。
“……所謂的將軍呢,其實就只爲(wèi)一個目的而存在:那就是勝利。”小丫頭記得當(dāng)初艾修魯法特是這麼說的。“但是,究竟是用如何方法贏得勝利,到底是去偷,去騙,還是光明正大的去取得,到底是正面作戰(zhàn)還是偷襲,乃至於威脅、下毒、暗殺,到底是要用輕鬆的方法還是艱苦的方法,或者是聽天由命,或者是冒著天大的危險……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將勝利取在手中。只要能取得勝利就是合格的將軍,就是一個好將軍。反之就是一個窩囊廢。換句話說,一切都是唯結(jié)果是論。比方說埃辛,不管你是討厭他還是喜歡他,至少你要承認他很有能力。他是一個很會利用形勢的人呢。那個時候,連我也不得不敗在他的手下。”
“你敗在他手下?”
“嗯,就是拜倫從鷹隼城平安撤走一事。勝利和失敗並不是由傷亡大小決定的(儘管大部分情況下這兩者有直接聯(lián)繫),那種情況下還被拜倫平安無事的離開……也只能理解爲(wèi)失敗吧。埃辛確實乾淨(jìng)利落的贏得了一次勝利。”
“這麼說,艾修魯法特,你覺得他會成功?”
“我相信如此。如果是埃辛的話,一定會充分利用各種戰(zhàn)場和軍隊之外的條件的……”
“……所以,最理想的辦法是……”艾林恩的聲音讓小丫頭從回憶的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趁著現(xiàn)在,解除埃辛將軍的職務(wù)!”艾林恩說道。
“可是……”小丫頭自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會這麼說。“有替換的人選嗎?”
“有的,陛下,我手上有一些合適的人選,比方說我知道一位達米安爵士,血統(tǒng)高貴,勇猛善戰(zhàn),而且擁有長期軍旅的經(jīng)驗……”
“這位達米安爵士是誰?”小丫頭打斷了對方的話。“我怎麼沒聽說過。”
“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指揮官,曾是王國西南部邊防軍的指揮官。後來因爲(wèi)拜倫弄權(quán)的緣故,被罷免職務(wù),賦閒在家。目前他人正在鷹隼城。”
“是嗎?”小丫頭考慮了一下。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女王,至少知道王國西南部駐軍並不是什麼精銳部隊——因爲(wèi)這邊靠近庫爾,斯提吉亞地區(qū)的一個國家。兩國之間的關(guān)係一直比較友善,邊境向來平靜無事,貿(mào)易繁榮。而庫爾的領(lǐng)土野心——如果有的話——也從來沒有對準斯提吉亞之外。這倒不是說庫爾是個人畜無傷的軟弱國家,而是雙方的人民在生活、觀念、宗教等等各方面都存在巨大的差異,以至於想要吞併對方的領(lǐng)土並穩(wěn)固統(tǒng)治實在是一件費神費力的難事。此外雙方的國境線隔著天然的險峻山區(qū),只有一條山間道路相通,這種地理條件也阻止了彼此覬覦的野心。雙方都滿足於彼此貿(mào)易的繁榮,不奢求更多。
“嗯,應(yīng)該是某人向您推薦了他,對不對,我的首相大人?”
“事實上只是一個意外。前段時間,一位米納斯子爵來拜訪我,和我談起了這位達米安爵士的事情。”
“讓我好好的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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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成了這麼見面的最後一句話。艾林恩離開,小丫頭獨自坐在因爲(wèi)過分寬大而顯得寂寥的房間裡。考慮著今天艾林恩的提議。
話說回來,雖然艾修魯法特認同了埃辛的能力,但是說真的,那個時候小丫頭自己也不太相信埃辛能憑藉五百士兵而完成這樣一個作戰(zhàn)任務(wù)。哪怕是之後埃辛招降了拜倫的兩座城堡,從而擁有了七千兵力之後,她也不相信埃辛能完成這樣的任務(wù)。
但是事實就是這麼離奇。埃辛開展攻勢之後有若神助,儘管他面對的都是那些超出他能力之外的堅固城堡,但是卻始終有有內(nèi)奸幫他打開城門。而那些領(lǐng)主們的抵抗意志也遠沒有大家預(yù)想的那麼堅強。事實上,正如艾林恩所說的,儘管埃辛一路取得勝利,但是那看起來根本不是他的能力,而只是狗屎運罷了。
“女王陛下。”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小丫頭的胡思亂想。她轉(zhuǎn)過頭,看到自己的臨時家庭女教師出現(xiàn)在身前。
“羅蒂雅,是你啊……”
“女王陛下,你看起來好像很無精打采的樣子。”羅蒂雅問道。“還在爲(wèi)那件事情不高興嗎?放心好了,原來我們就沒有打算一舉成功啊。”
“不是,我在想著埃辛的事情。羅蒂雅,你知道埃辛吧?”
“哦,就是那個埃辛將軍……說起來,我還是有點了解呢。他是個有點奇怪的人。”
“有點奇怪?”
“嗯,他曾經(jīng)是……嗯,城裡角鬥場中的角鬥士呢。”羅蒂雅回想著。“要說角鬥士,那可是朝不保夕的職業(yè)呢。所以他們大都是花街的常客,雖然粗魯,但是卻也算得上闊綽。不過那個埃辛卻不一樣,他在作爲(wèi)角鬥士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有作爲(wèi)客人去過花街。嗯,聽說是如此。”
“他喜歡男人?”由於和羅蒂雅接觸多了,聽了各種各樣人類社會底層的故事。這也算是間接的接觸了世界的黑暗面吧。耳濡目染之下,小丫頭的思想也有點黑化的趨勢了。
“這個倒不是,我見過這個人……怎麼說呢,給我的印象就是這個人有著超越普通人的野心。爲(wèi)了這份野心,他能夠忍受一切。”
“咦,你不是說他不去花街的嗎?”
“作爲(wèi)角鬥士的時候,是不去的。但是後來成了拜倫的手下之後,可是經(jīng)常去的了。不過,他自己從來不找女人,而是陪著其他人來。他是個一方面非常自制,另外一方面野心勃勃的人。我記得他曾經(jīng)和小拜倫一起……小拜倫在房間裡面風(fēng)流快活,他就在門口守門,防止別人打攪。那樣子的男人,說起來也真的不常見呢。”
“這個人……能夠值得信賴嗎?”
“這個,所謂的信賴不信賴也要看具體環(huán)境的。你應(yīng)該知道,歷史上那些亡國之君,真的到了最後的時候,身邊又能有幾個人願意誓死追隨呢?不反咬一口就是‘忠誠’了。相反,例如馬克雷米茲大王那樣的明君賢主,哪怕是心懷二意的部下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造次。所以討論這個沒意義。艾修魯法特那樣的人如果到處都是,那就不值得珍惜啦。”
“不可信任嗎……”小丫頭喃喃的說道。
“依我看,你不應(yīng)該在這方面擔(dān)心太多。眼下的局勢……埃辛是不可能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