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據(jù)我所知,你很關(guān)心古域前朝的事啊”公主試探道
洛平川不敢直視公主的眼睛,側(cè)過臉冷冷道“那么你會說嗎”
“你這是在求我嗎,我怎么絲毫感覺不出來”
洛平川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公主,背過身不再多說
“只要你當(dāng)上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你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公主轉(zhuǎn)過身看著洛平川認(rèn)真的說到
洛平川抬起眼看著曲橋,想著些什么,也許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若能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即便失去一切又何妨
“本公主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命人打聽過你,不過,你的過去和身世就像一個謎,無從知曉,你什么時候能跟本公主說說”公主試探道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洛平川平靜的回答到,說完走了去
“小姐,你看他,狂妄成什么樣子了”蘭兒指著洛平川的背影道
“我就是喜歡他身上的狂妄”公主微微的笑道,蘭兒雙眉輕蹙,不解的望著公主
“走吧”公主對蘭兒道
天空有一絲灰蒙蒙的顏色,雪浸望著夢雪樓外的雪山,對站在一旁的小蝶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公主,已經(jīng)酉時過了”小蝶道
沉默了一會,小蝶道“公主...”
見小蝶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雪浸轉(zhuǎn)過身道“有什么事嗎”
“公主,剛才海公公來過”
“他說什么了”
“海公公送來一套錦袍,說是明天公主要著裝的,到時候皇上會差人過來接公主去一個地方,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侍女說著將衣服呈到公主面前
紫釵,珍珠飾冠,霞帔...雪浸用手輕撫著衣物,充滿了莫名的情緒,眼神出奇的柔和
“母后曾經(jīng)穿過同樣的衣服,那時候我才七歲,我第一次看見母后穿成這樣的時候,我就希望有一天能和母后一樣,穿的那么漂亮”
“公主...”小蝶憐惜道,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公主
雪浸突然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小蝶道“拿下去吧”
小蝶想要說什么,但不知從何說起,便將衣服端了下去,雪浸的眼神又回到之前的樣子,那是無奈,也是束縛,也許皇宮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只是,她不知道除了留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你好嗎...”一名女子見離歌坐在自己的床頭看著書,湊過去招呼道
離歌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這名女子,身似扶柳,膚白玉指,倒也眉清目秀,微微一笑回應(yīng)道“你有事嗎”
“姑娘,為什么不出去走走,一個人躲在屋里不悶嗎”女子說著,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離歌跟前,一雙大大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離歌
“外面風(fēng)大”離歌淡淡的回到,似乎不愿多說
“哦...”女子失望的口吻回應(yīng)到
“對了,我叫諸子悅,你呢”她熱情而又好奇的繼續(xù)問道
“離歌...”離歌淡淡一笑回到
“離歌,很好聽的名字”她不斷的念著
“你多大了,我十七”諸子悅興趣十足的樣子
“十八”離歌道
“啊,你比我大一歲,我以后叫你離姐姐吧”
離歌只是笑,沒說什么,她以為這樣諸子悅可能就會少說些話
“離姐姐,你看了這么多書,你說中原的天空是這樣的嗎”諸子悅饒有興趣的說著
離歌見諸子悅的問題有些奇怪,平常女子怎會問如此問題,她似乎對這個看起來有些傻傻的女子有些興趣了
離歌抬起頭,道“為何這么問”
“我想知道我父母生活的地方好不好,他們會不會凍著”她說著,將雙手合了起來,不斷的對著手哈著氣
“你不是古域人”離歌好奇的問
“我是中原人”她搖搖頭道
“可是為什么...”
“我是被賣到古域來的,小時候家里窮,父母就把我賣了”說到這里,她眼里閃過一絲不明媚的光,頓了頓繼續(xù)道“但是我相信他們是有苦衷的,到了古域,我也很幸運,被一富人家收養(yǎng)了,我們老爺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 ,我悄悄告訴你,我是頂替我們家小姐入宮的”她看起來是那么樂觀,又那么單純,離歌心里其實知道,在十幾年前,中原戰(zhàn)亂,當(dāng)時的中原民不聊生,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很多父母被迫易子而食,可她還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真是難得,這時,她很想告訴諸子悅,她不知道你老爺有沒有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但就從讓你頂替他女兒入宮的這一行為就一定沒那么好,可是她又不舍得說,怕打擾了她的童真
“離姐姐....”諸子悅叫到
“對不起,怎么了”離歌想事出了神,道
“離姐姐,謝謝你聽我說了這么多,你是第一個愿意聽我講這么多話的人,你一定是個好人”
“子悅...”外面?zhèn)鱽淼穆曇?
諸子悅朝外面看了看道“離姐姐,我出去了,她們在叫我”
離歌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諸子悅離開的身影,她不覺已經(jīng)被這個呆呆的女子吸引住了,她不知道諸子悅怎可如此單純,單純到人家聽她說幾句話,她就會把別人當(dāng)好人,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在這后宮中就未必了,離歌想著,心里空空蕩蕩的
翌日,洛平川站在城樓上,遠(yuǎn)眺古域疆土,飄舞的飛雪,在風(fēng)中放肆的凌亂著,一望無際的北國風(fēng)光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寫意中,他不清楚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還是真的因為初遇公主時蘭兒的一句話,雪花落在他肩上融化,披風(fēng)被吹得揚了起來,他不知皇上已走到身邊
一身貴氣,他抬手示意,海公公便退了下去
“公主...轎子已到門外候著了”小蝶端著昨日皇上差人送來的服飾,站在雪浸的身邊道
雪浸端坐在梳妝鏡臺前,一身白色睡衣,一看便知是剛起床,正梳妝的樣子
雪浸從銅鏡倒影的畫面中看到小蝶呈上的衣服,道“去告訴海公公,我身體不適,不易外出受風(fēng)”
“洛平川...沒記錯吧”申契骨笑道
洛平川轉(zhuǎn)過臉見是皇上,卻沒有要行禮的意思,似乎自由慣了,也不懂何為禮節(jié),也不認(rèn)為他應(yīng)該向眼前的這個人行禮,他看了一眼皇上,并沒有說話
申契骨一如既往的笑道“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與眾不同,換句話說,你是目中無人,目中無人到不屑與朕說一句話,敢這么對朕的,你是古今第一人”
聽到申契骨如是說,洛平川倒是好奇了“那么皇上今日是問罪來的嗎”
申契骨道“不,你其實知道朕不是,相信敢這么做的人,也不在乎生死,只是朕有一事不明,既然你選擇來到皇宮,可又不能接受皇宮里的生存方式,豈不是很矛盾?”
這時,小蝶走到城樓上,跟海公公說了什么,便回去了
洛平川本不知道來到皇宮有那么多規(guī)矩,他抬起眼道“在下本一介平民,游弋于山野,不知皇宮竟有諸多細(xì)則,若不是偶然救得公主,也不會機(jī)緣巧合來到皇宮,皇上若問在下何求,在下不過是希望活的自由罷了”
“好,說的好,朕又何嘗不是,若有得選擇,朕也求海闊天空,隨心所欲”申契骨說著,眼里滿是希望和憧憬
洛平川聽著申契骨的話,眼里充滿著從未有過的惺惺相惜,申契骨頓了頓,對著洛平川認(rèn)真的說到“只要你能在今日的比武中勝出,留在皇宮,為了我們共同向往的自由,朕便能許你自由,如何”
洛平川臉上浮現(xiàn)了久違的笑容,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道“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申契骨笑著,斬釘截鐵的回道
這時,海公公走了過來,像是有什么事要啟稟的樣子,申契骨見了,轉(zhuǎn)過頭對洛平川道“朕還有事要處理....”
洛平川道“恭送皇上”
申契骨笑笑,道“朕叫申契骨,私下就不必叫朕皇上,怎么稱呼隨你”說著,就轉(zhuǎn)身向城樓下走去
海公公見皇上一臉笑意,道“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錯”
申契骨雙手背在身后朝夢雪樓的方向走著道“海公公,這你也知道”
“皇上自小便是老奴伺候,自是知道皇上的喜怒哀樂了”海公公尾隨其后道
申契骨笑笑,轉(zhuǎn)念道“雪浸公主怎么樣了”
“皇上,小蝶過來傳話說,雪浸公主近日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列席觀看比武”海公公有些擔(dān)憂的神色道
申契骨聽到此,突然停住腳步道“怎么會這樣,前幾日還好好的”
海公公膽怯道“皇上可有幾日未去夢雪樓了”
申契骨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海公公,海公公將頭低得更下去了,生怕皇上會怪罪,申契骨卻并沒有責(zé)怪海公公多話的意思,想了想道“也有幾日了”說著,便快步向夢雪樓的方向走去
皇上駕到....
申契骨快步走到大廳,見兩旁的侍女紛紛行禮,申契骨焦急的走到雪浸的寢宮外道“雪浸,你還好嗎”
小蝶聽見皇上的聲音,不自覺有些懼怕,看了看雪浸
雪浸看出了小蝶的心思,便示意她去將皇上請進(jìn)來,小蝶見狀退了出去
“皇上,公主有請”小蝶道
申契骨走到雪浸身邊,見雪浸一身白色睡衣,面色有少許憔悴,雖未施粉黛,但依然出落可人,雪浸低眉坐在書按旁,似乎就是在等人的樣子
“雪浸,你怎么不多穿點”申契骨說,眼睛卻不經(jīng)意看到那件他差人送過來的衣裳,心里涌上莫名的難過,但沒細(xì)想,他從小蝶手上接過一件綠色的鵝絨披風(fēng),走到她身后欲給雪浸披上
雪浸卻拉住了申契骨欲為她披上外衣的手,申契骨愣住了,他不知道這次牽手距上一次已經(jīng)多少年了,他的表情是復(fù)雜的,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呈現(xiàn)他的面容,也許這一刻以后,她還會送開他的手,想想也是痛,他不愿再想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雪浸問
申契骨站在雪浸身后,含笑道“因為我只想對你好”
雪浸苦笑了一下,欲將手放開,卻被申契骨反手抓住了
“可不可以讓我一直對你好”申契骨似乎祈求的問
“我累了”雪浸平淡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