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累了,就換我牽著你的手,我想你成爲我今生唯一的女人”申契骨道,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雪浸面前,他從不稱呼自己爲朕
說著,申契骨走到雪浸面前坐了下來,雪浸看著申契骨溫柔的眼神,和他緊握著自己手的溫熱,她也想就這樣臣服在他心裡,申契骨漸漸靠近她,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因爲她並不確定自己深愛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給她關懷的人,她的眼神表現的很遲疑,就在申契骨將要吻到她脣際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她夢中的畫面,那一個背影,只單單一個背影,如此讓她牽腸掛肚,她將頭扭到一邊,申契骨的臉上浮現一絲失落,雪浸不忍看,皇上笑了笑,起身道“既然你身體不適,就留在宮裡休息吧”說著轉身出了去
外面風雪依舊,校場四周已搭起了觀禮臺,曲橋站在洛平川身邊道“皇上的位置在正東向,到時候皇上的兩旁都會站滿侍衛,皇上的右側是太后的位置,皇上的左側留有一個空位,我不知道是留給誰的,北向站的全是今年新選出的秀女,南向都是王公大臣的地方,離丞相會坐在最靠前的位置,西向是挑戰者的休息區,那面坐的都是皇宮裡身手最好的高手,我說了這麼多,大概的你都記得了吧”
“知道了”洛平川淡淡的回到
“對了,有一個人,你得注意,就是坐在皇上身邊的厺笑,他是目前大內侍衛準統領,也是皇宮武功最高的一個,而且跟皇上情同手足,萬不得已的時候,皇上可能會讓他與你比試,一較長短”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洛平川認真的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有幸見識過他的武功,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公主道
洛平川從曲橋的眼中看到了擔憂的神色,這讓他倒是很想見見厺笑這個人
“怎麼樣,你準備好了嗎”曲橋道
洛平川一臉淡漠,看了看曲橋,轉過臉道“不確定”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公主淺笑著自信滿滿的說
“什麼時辰了”洛平川道
“巳時已過”公主道
洛平川知道,皇上很快就會到,他不確定能否見到付彾羽,不,也許,現在應該稱呼她爲雪浸公主,一別近一年的時間,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卻又害怕見到,心裡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洛平川出神之際,首先入場的是何尚宮,她帶著一衆秀女朝這邊走來,何尚宮已經遠遠看見公主站在校場中央,便轉過身對著身後一名著裝別與秀女的女子說著什麼,之後徑直朝公主走來,公主笑道“何尚宮”
“公主萬福”何尚宮行過禮道
公主笑著看了看何尚宮身後的秀女道“何尚宮,這些就是今年新選出的秀女?”
何宮主也回頭看了看道“回公主的話,這些都是”
“可有比較出衆的”公主道
“有那麼幾個,無論從外貌、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頗爲不錯”
正在他們相談甚歡的時候,以丞相爲首的各大臣也紛至踏來,何尚宮見此,道“公主,奴婢先行退下了”
公主看了看,點點頭,沒說什麼
丞相及各大臣走了過來,齊齊行禮道“公主萬安”
公主道“不必多禮”
說著丞相領著衆大臣退了回去
公主轉過臉看著洛平川道“我們也先下去吧”說著洛平川與公主雙雙退出了主校場
“離丞相,你認爲公主何以帶一個不知名的人回到皇宮,還有意爲他謀求一官半職,看樣子是想把他留在皇宮啊,你覺得這件事跟皇上有沒有關係”一名大臣跟離丞相道
離丞相轉過臉,神情嚴肅的看著他,道“墨大人,此話怎講”
“前一陣子,公主私自離宮,太后和皇上並未予以追究,今日卻帶回一個陌生人,想方設法將其留在宮中,說起來,太后母子未必沒做打算啊”
離丞相聽到這裡,臉上浮現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左顧右盼道“墨大人,本官不明白你的意思”
墨大人笑道“離丞相莫不是心虛吧”
離丞相神情不悅道“墨大人,似乎話裡有話呀”
墨大人道“離丞相心知肚明”
離丞相看著墨大人道“墨狼,小心你的言辭”
“據我所知,令千金如今是否就在那方隊之中”墨狼說著用手指著北面的帳篷,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離丞相的身上
離丞相冷笑道“這與太后另尋心腹有何關係”
墨狼笑道“離丞相,我從沒有說過太后另尋心腹啊,是大人認爲太后和皇上信不過你”
離丞相臉色一沉,自知說錯了話
墨狼站起身,拍了拍離丞相的肩膀,笑道“丞相,真是高瞻遠矚啊”說著,向旁邊的位置走了去
墨狼的此番話,說得離漢葛有些不安,他只不過想穩固自己的地位,讓太后和皇上依然和之前一樣依靠他,重用他,誰都知道墨狼是手握京畿兵權的重臣,也是太后的心腹,太后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知道墨狼的話是否是太后的意思,或者是否太后懷疑自己什麼,他越想越覺得焦慮,卻又不能做什麼,而坐下的墨狼看著不知所措的丞相暗自發笑
這個時候,一羣人走了過來,奇怪的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是用劍的,正當大家都相互寒暄之際,皇上騎著馬飛奔而來
“是皇上”侍衛中有人叫道
“皇上”丞相念到
就在此時,四方一衆人等齊齊各行各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橫掃了一眼四周,從馬背上下了來,一侍衛走到皇上身邊將馬牽了過去,皇上道“衆卿平身”
話畢,衆人入坐,皇上正準備走向龍椅,此時耳邊傳來一句話
“太后駕到...”
剛纔的景象又再次上演了一遍“太后萬福”衆人齊聲道
只有皇上和公主站到一旁等待太后就座太后身著鳳冠霞帔,在劉嬤嬤的攙扶下緩緩步入正東向的鳳鄻,太后坐下後,看了看兩側及對面道“衆位免禮”
各方位的人紛紛坐下後,太后的視線便落到皇上左側的空位上,對申契骨道“皇上,這是何意”
申契骨順著太后視線的方向看去,笑了笑道“母后,此座爲今日封賜貴妃之用”
“哦,皇上已有人選?”太后道
“是的,母后”皇上道,並不作多話
太后欲再問什麼,此刻皇上搶先道“海公公,時辰到了嗎”申契骨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海公公
“回皇上的話,還差一刻”
“都到齊了嗎”皇上道
“只差厺大人了”海公公回到
皇上轉過臉,像思索什麼,這時,坐在太后身旁的公主見狀道“皇兄,你認爲北向的秀女如何”
申契骨看了一眼道“容兮弗如粉桃,妝兮巧擬清溪”
太后聽罷,面上浮現淺淺的笑意,看了看南向的大臣道“遲太傅,你作爲皇上的老師,也是最有資格評價皇上的,那麼你認爲皇上說的如何”
只見一名約花甲之年的男子站了起來,留有三寸長的鬍鬚,兩鬢已斑白,行了一個禮道“回太后的話,皇上雖只作了兩句話,卻言簡意賅,既評價了秀女嬌俏含羞的容貌,也品評了各位秀女出塵脫俗的妝容,如果要下官評價皇上的兩句話,就一個字‘妙’”
“好,遲太傅說得很好”太后大喜道
“何尚宮,差一個秀女”一名侍女湊到何書英耳邊道
何書英臉色突變,轉過臉看了一眼侍女道“誰”
“是住在蘭陵閣東房的楚憂”
“楚憂?”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下去吧”仍舊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座位上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海公公低聲道
申契骨看了看坐在側邊的大臣,對離漢葛道“離丞相,比武一事,細則商議得如何”
離丞相回過神,道“回皇上的話,經過與幾位大臣商議之後,比武規則將增加挑戰範圍,因爲作爲一介名不見經傳的草民,若得一躍成爲整個皇宮裡的最高統領,勢必要有過人之處,否則難以服衆”
太后和皇上點了點頭,申契骨道“那麼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啓稟皇上,考慮過皇宮侍衛統領需耐力與武力兼備,因此首先會讓其與一衆大內侍衛高手比試,以一炷香的時間,一對十的規則比武,若能勝出,便進入下一個回合,由久經沙場、戰功卓著的邊境都統伏汛雲天、橫掃武林各派的新晉盟主赤幾道及生擒敵軍最高將領而統領京畿兵權的墨狼三位一一對戰,若能打敗以上這些人,或能與後面所說的三位大將平手方爲勝出”
“很好”皇上道
“那麼現在開始吧”皇上繼續道
“比武開始”海公公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道,站在擂臺邊的侍衛緊接著敲響了鐘聲
洛平川一躍飛到擂臺中央,劍始終背在身上,蕭蕭然立在擂臺上看著申契骨,申契骨淡淡的笑了笑,挑了一下眉,似乎他們之間在交流著什麼,秀女方隊這邊已七零八落的讚歎著
“此人輕功極好,不容小覷”墨狼坐在下面感嘆道
這時,坐在西向帳篷的侍衛也一躍而起,他們身著統一的侍衛裝,一襲青紫間上衾,灰青色下裝,束髮,將洛平川圍在了中間,在相視片刻後,十名侍衛分成無人一組,圍著洛平川反方向旋轉,洛平川心知,這是一種羣攻戰術,一般人受不住這般旋轉,他閉上眼,臺下所有人都唏噓了一把,不理解他何以如此,甚至墨狼及伏汛雲天都覺不解,露出驚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