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都這樣了,還能有什么打算”云衣看起來有幾分無奈,她停了一下繼續道“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宮苑里安靜的度過后半余生,僅此而已吧,素黎,你呢”
“我?我不知道”
“囡人,那你呢”云衣轉過頭看著區囡人道
“我可不想就這樣老死宮中,要么不入宮,否則就要扶搖直上”
“可是,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想要出人頭地談何容易啊”云衣道
“是啊,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跟皇后娘娘套套近乎,將來好有個靠山,沒想到...”區囡人不甘的說著
“我倒是覺得有一個更好的人選”云衣道
“誰”
“康妃娘娘”
“康妃娘娘?”素黎驚訝道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呢”區囡人想了想,臉上露出笑容
“你們在說什么”素黎不知所云道
“素黎,你有所不知吧,康妃娘娘是前朝公主,當今太后及很大一部分大臣都想將她逐出皇宮”
“沒錯啊,那你們還要找她做靠山”
“重點在后面,康妃娘娘是皇上唯一愛的女人,沒人能取代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前段時間皇上還因為康妃娘娘與太后不和,還有,你別看皇后娘娘懷有龍種,但皇上并沒有對皇后有過笑臉,我看皇后娘娘之所以懷上龍種多半是皇后娘娘設計好的”
“不會吧”素黎難以置信的說了一句
“而且,太后三番兩次想置康妃娘娘于死地,但都沒得逞,現在這后宮除了太后與皇后,就屬康妃娘娘最大了,你說不找她,找誰啊?”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問候一下康妃娘娘呢”云衣道
“不急”區囡人道,她抬頭看了看飄雪,發現雪飄得緊了些,道“我們先回宮吧,雪下大了”
“走吧”云衣附和道,三人便朝寢宮走了去
“雪浸...”申契骨走到雪浸的身后,輕聲叫到
雪浸站在宮苑里,看著漫天飛雪,暗自神傷,她似乎并沒有聽見申契骨在叫自己
申契骨走到雪浸的面前,企圖讓她注意到自己“怎么站在外面”
“想要保持清醒”
“為什么”
聽申契骨這樣問自己,雪浸轉而將視線移到申契骨的臉上,依舊冷若冰霜道“因為不想太失望”
申契骨聽后,覺得莫名其妙,他知道雪浸有所指,但不知道具體說的是什么,見雪浸轉過身回到屋內,申契骨走上前道“朕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雪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繞開他徑直走開去
“如果是因為皇后懷有身孕一事,朕可以跟你解釋,那只是一個意外”
雪浸停下腳步,背對著申契骨道“你以為我在乎嗎”說完便繼續向屋內走去
“到底朕要怎么做,你才能換個方式對朕”申契骨朝雪浸的背影說,而雪浸卻頭也不回的走了去
因在雪池宮受了冷待,申契骨怒氣沖沖的朝寶勤殿走去,路過宮苑的湖心亭時,見諸子悅望著湖面發呆,她身后跟著一名宮女、還有一名公公,離了有一段距離的樣子,看她的側面,出神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申契骨知道不是她,但有種力量促使自己朝她走去,宮女及公公見皇上走來欲行禮,被皇上阻止,并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申契骨走上前與諸子悅并排而立,他側過臉見諸子悅閉上眼似乎在做深呼吸,臉上洋溢著笑意,讓申契骨看了不覺心里有一絲舒暢,臉上亦浮現淺淺的笑容,側過臉望向湖面,閉上眼睛,與諸子悅做著一樣的動作,忽而感覺心情大好,諸子悅全然不察申契骨的存在,她緩緩掙開雙眼,發現身邊有一個人,細看之下才見是皇上,立刻行禮道“參見皇上”
聽到聲音的申契骨立刻緩過來,笑道“朕似乎在哪里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臣妾...”諸子悅想了想,他既然都說似乎在哪里見過,就說明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我這么說豈不是顯得唐突,諸子悅如是想到便道“皇上,奴婢名喚諸子悅,有幸在大選上見過皇上一面”
“諸子悅...”皇上回想著,突然道“你是那日大選冊封的妃子?”
“是”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申契骨很認真的問到
諸子悅突然有一刻愣住了,良久道“皇上...”
不待諸子悅繼續說,申契骨側過臉,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轉念又有一絲落寞,道“終究只是很像”
他的那句話,透出無盡的惋惜,諸子悅聽罷,神色有些憂傷,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申契骨,因為這句話,她似乎能感受到皇上對一個人的情有獨鐘
“皇上說的可是康妃娘娘”諸子悅小心翼翼的問到,生怕促碰到申契骨脆弱的神經
“你知道?”申契骨突然起了興致
“皇宮里的人都知道,皇上情系康妃,摯愛無他”
“好一個摯愛無他,但她不知”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相信,總有一天,定能打動她”
看著諸子悅真誠的樣子,申契骨笑了笑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朕記住你了”
這時,海公公走上前在申契骨面前說了些什么,便見申契骨嚴肅的樣子匆匆離去,留得諸子悅在此望著他的背影自顧自想著
申契骨快步走到寶勤殿,見厺笑已等在大殿里“皇上...”
“說重點吧”申契骨看著厺笑道
“臣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在西邊一帶有見過畫像上的兩個人,但有一點,名字不對”厺笑疑惑道
“洛平川的身世呢”
“沒有半點線索”
“名字容易解釋,但身世就很奇怪了”申契骨冥思苦想著
“皇上,有一個人或許知道”
“誰”
“曲橋公主”
申契骨想了想,道“你先下去吧”
‘最近曲橋少言寡語,洛平川又似乎在刻意躲著她,厺笑說的沒錯,曲橋一定知道些什么’申契骨如此想到
“來人,宣公主覲見”申契骨對海公公道
“諾”
“海公公,皇上為何突然急著選我進宮”公主一邊走在前面一邊對跟在一旁的海公公道,蘭兒走在一旁為曲橋打著傘
“回公主的話,老奴也不知啊”
到底是什么事呢,曲橋看了一眼海公公,獨自想到,無論怎么想,她都不知道皇上找自己是為什么,但她知道事情應該不一般,曲橋來到大殿門口,對海公公和蘭兒道“行了,你們留在這兒吧”說著推開大殿的門進了去
“皇兄,你找我?”
申契骨轉過身,看著曲橋道“曲橋,皇兄找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你說吧,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是怎么跟洛平川認識的”
“皇兄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之前我不是說了嗎”
“相信皇兄,這件事情對你我來說都很重要,所以朕需要知道的信息是非常詳細的”
“哦,遇上洛平川得從被刺客追殺說起...”然后曲橋很仔細的將事情的經過跟申契骨說了一遍
“你是說他是一個孤兒,且之前住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之后四處飄泊,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
“皇兄為什么這么說?”曲橋越聽越覺得奇怪,問到
“曲橋,之后再告訴你為什么,現在你回憶一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沒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申契骨兩手搭在曲橋的兩肩上,認真的問
“奇怪的地方...”曲橋回想著
“我想起來了,他行為舉止跟一般人真的很不一樣,還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你說到這個,朕突然想起在比武大會上,洛平川擊敗眾多大內高手所使的無影平傳,那是玄霄子的獨門武學”
“這有什么問題嗎”
“時間不對,雪云山掌真人玄霄子生于亓熵皇帝在位其間,而洛平川的年齡除了頭發白了以外,外貌與骨骼只有二十幾的年紀,若是真的見過玄霄子,那么玄霄子應有三百多歲,你想想凡人怎么能活幾百年”
“皇兄是懷疑玄霄子...”曲橋想了想,覺得不對,道“你是懷疑洛平川...”曲橋沒有說完,她表現得實在是難以置信,申契骨轉過臉看著曲橋道“這個推想的確很不可思議”
“還有一件事也許能幫你找到答案”曲橋猶豫道
“什么事”
“我...我可以說,但皇兄要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你什么”
“無論如何你不能傷洛平川”
“你到底要說什么,怎么會說朕會傷洛平川”
“你先答應我”
“好,朕答應你”
“君無戲言?”曲橋再三確認道
“君無戲言!”
“皇兄若是想知道真相,應該去問康妃娘娘”
“為何問康妃”申契骨輕蹙眉梢道
“難道皇兄就不好奇康妃失蹤的那段日子嗎,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整件事你不覺得蹊蹺嗎”
“曲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康妃失蹤的那段時間與洛平川有關?是嗎,否則你不會要朕承諾不傷他分毫”申契骨情緒漸漸有些失控,對曲橋質問到
“皇兄,君無戲言”曲橋似乎是在提醒申契骨要說到做到
“原來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朕還在想你最近跟洛平川是怎么回事,現在朕明白了”申契骨有些氣憤,亦有幾分嘲弄,而嘲弄的情緒卻是對自己的,想到這兒他腦海中就會浮現雪浸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的語氣“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嗎”申契骨似乎受到了打擊,表情顯得有些痛苦,向后轉身差點摔倒
“皇兄...”曲橋擔心的神**攙扶申契骨
申契骨背對著曲橋抬起手,示意曲橋不要管他道“你先下去吧”
“皇兄...”曲橋怕申契骨承受不來,擔憂道想安慰他
“出去...”申契骨的聲音參雜著無奈,他的語調很平和,像是在祈求,他想為自己留點自尊,如果不是帝王,這也許不算什么
曲橋含著眼淚,還有幾分自責退了出來,她知道皇兄不想知道真相,其實自己也不想,即便是每日面對冰冷的面孔也好過知道真相以后的不知所措
申契骨并不是在乎洛平川與雪浸有過一段過去,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一個至高無上的君王輸給一介平民,只是不能接受雪浸一次又一次的冷漠相待
“不,沒有誰能證明他們的過去,這僅僅是一個沒有根據的猜測,問問雪浸,對,問問雪浸不就知道了嗎”申契骨企圖自我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