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鳳凰進入攝魂霹靂之中時,楚無痕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即使在冰墻之中,楚無痕都能感覺到這股壓力前所未有,而且,說不出來的一股恐懼感。
楚無痕連忙收了無極天心的心法,站起身來,腳下一滑,皺眉一看,已經有滾燙的血泡滲進了冰墻內。
楚無痕見沐亦軒現在還在專心致志的修煉日月水訣,便不敢打擾他。
朝著遠處望去,只見白茫茫的一片,霧氣漸漸濃重,慘叫聲哀嚎聲一浪高過一浪。
更有蠕動的蝮蛇,全部調轉過來,緩緩的朝著這邊爬行。
所有的活死人好像全部加注了更多的功力,蹣跚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冰墻圍攻而來。
楚無痕立即明白,在這攝魂霹靂之中,一定是又有更為厲害的活死人進來了,否則,就憑南宮寒喬的功力,早已支撐不住了。
的確,在火鳳凰進入攝魂霹靂之中時,弒雀弒武兩人,在南宮寒喬的吩咐下,早已將全身的功力注入到了南宮寒喬身上,南宮寒喬丹田突然增加了兩個合體層的功力,攝魂霹靂的功力大漲,頓時間,將周圍方圓十里開外的所有的赤火宮弟子全部涌入了功法中。
還有老婆婆的進入,她的功力雖說不高,但是,她對于火鳳凰來說,無形中增加了火鳳凰的壓力,火鳳凰只能用強大的功力抵抗外來的干擾,這又給了楚無痕更大的壓力。
楚無痕鎮靜的看著冰墻外的一切,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火鳳凰的聲音,便再次用千里傳聲的功力呼喊火鳳凰:“火公主,你可是在附近嗎?”
火鳳凰早已聽得明明白白,連忙大喊道:“魔主,快帶著沐亦軒走!”
楚無痕苦笑了一聲,現在想走,談何容易?
不僅僅是因為攝魂霹靂的存在,還有外面這堵冰墻,沐亦軒無意中設置了這堵冰墻,卻是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打開這堵冰墻。
楚無痕聽得火鳳凰的聲音急躁,而且惶恐,猜測火鳳凰身處險境,想不通一代火王的名頭在此,南宮寒喬敢動火鳳凰?南宮寒喬是不是太過囂張了。
楚無痕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更不了解火王的習性。
于是,楚無痕苦笑著說到:“火公主,我和沐亦軒正在想辦法脫困,你若是有危險,趕快回魔幻海,不必管我們……”
楚無痕還沒有說完,猛地看到老婆婆腋下夾著動彈不得的火鳳凰,蹣跚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楚無痕驚得張大嘴巴,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老婆婆怎么了?難道火王就放縱南宮寒喬傷害自己的女兒火鳳凰嗎?
火鳳凰也看到了被封印在冰墻之中的楚無痕和沐亦軒。
火鳳凰再次大聲喊道:“魔主,快帶著沐亦軒走啊,我知道你是有辦法的。”
楚無痕朝著火鳳凰搖了搖頭,說到:“我們走不掉的,再說,我是來尋找解除火磷功的法子來的,火磷功不除,我是不會走的。”
一席話說的火鳳凰只能嘆氣搖頭:沐寒雨的一句話,就能讓楚無痕以性命相博,火鳳凰也是苦笑了一下,心中想,何時能夠尋到一位想楚無痕這樣的男子,此生就足夠了。
火鳳凰這樣想著,心頭中卻忽然想起了白笙歌和沐亦軒兩個人的面龐,火鳳凰呸了一聲,白笙歌也就算了,雖說現在就是一個跟屁蟲,黏在落塵身后不離不棄。
但是,心頭里面能夠想起沐亦軒這個臭小子來,火鳳凰還是多少有些驚訝,沐亦軒有什么可想的,功力低微,還招惹自己,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臉腫,哭哭啼啼的樣子,火鳳凰想起來你就覺得沐亦軒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火鳳凰還在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老婆婆已經走到了冰墻前面,呼的一下子被老婆婆扔到地上,轉身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群蝮蛇朝著自己吐著蛇信子,嚇得火鳳凰呼的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狼狽的樣子,讓楚無痕看見了都皺起了眉頭。
火鳳凰定了定神,看著氣定若閑的楚無痕,也是無可奈何的說到:“哦,你也被困住了?”
楚無痕點了點頭,指了指沐亦軒,說:“還是軒弟急中生智,設了一堵冰墻,才幸免于難,若非如此,恐怕現在都身首異處了。”
“他?”火鳳凰剛才還在心中想著沐亦軒的笨拙樣子,現在楚無痕卻說是沐亦軒護佑了兩人不受侵犯。
這讓火鳳凰有些不相信,用頭碰了碰冰墻,冰墻呼的彈出一股強勁的功力,撞得火鳳凰差點滑倒。
“真的是他?不是你?”火鳳凰反問道。
楚無痕攤開了手,搖搖頭,說:“我現在的功力提升不上去,丹田里的功力勉力支撐一些攻擊還可以,眼前的這堵冰墻可不是我的功力就能設置的。”
楚無痕和火鳳凰現在像是兩個許久沒有謀面的老朋友聊天一樣。
火鳳凰聽了楚無痕的話,哦了一聲,便轉過去瞅了瞅盤坐在地上一本正經修煉神功的沐亦軒,從側面看起來,沐亦軒還是相當的耐看。
火鳳凰猛地打了一個冷戰,連忙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想這些事情,太不應該了。
也就讓沐亦軒這么一個側影留在心中罷了吧。
于是,火鳳凰凄楚的一笑,問楚無痕:“那,你下一步怎么辦?”
“怎么辦?無計可施。”楚無痕苦笑了一下,現在真的是無計可施,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嗯,老婆婆怎么了,一句話不說?你怎么又被捆綁起來了?都是南宮寒喬作的惡?”
火鳳凰這才猛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老婆婆,剛才只顧得驚奇沐亦軒的功力,現在被楚無痕這么一提,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短的給楚無痕說了說。
楚無痕聽了,絲毫沒有驚訝,和震驚,反而取下金戒,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不由得噗嗤笑了,說:“哦,火王原來是忌憚上神洛傾顏,而且,覬覦我這枚金戒這么長時間,看來火王是貪心不足啊。”
火鳳凰回頭望了一眼呆立在自己身旁的老婆婆,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毫無靈魂的活死人,眼神呆滯,一點表情都沒有,說到:“嗯,就是為了得到你的這枚可以救命的金戒,我娘都慘死在了父王手下。”
楚無痕搖搖頭,對火鳳凰說到:“嗯,火王實在是殘忍,火公主,你現在能否和火王說上一說,就說我楚無痕愿意拿金戒換取火磷功的解救之法。”
“啊?”
火鳳凰聽到楚無痕這么說,而且,看楚無痕所說之話,也不像是假的,火鳳凰吃驚不小。
金戒對于楚無痕來說,如此重要,楚無痕竟然為了沐寒雨的一句承諾,就敢拿金戒換取?
火鳳凰第一次被楚無痕打動,眼前的這個男人,被這世上三個女人相愛,上神洛傾顏,海神奴嫣,桃花仙子沐寒雨,這三個人那一個不是叱咤風云的女人,她們喜歡上楚無痕不是沒有原因的,僅憑剛才的那一句話,就足夠了。
火鳳凰也沒有想到楚無痕竟然這么平靜,而且,這么的輕松,火鳳凰苦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下來:“可憐我娘,父王為了你這枚金戒,害死了我娘,還與我割斷父女之義,魔主啊魔主,你為何不拼殺一陣,轟轟烈烈一場,也多少能夠對得起我這死去的娘吧。”
楚無痕看著老婆婆,說到:“對不起了,想不到因為我楚無痕,而讓老婆婆慘死,這是我的罪過,這個仇,我會找火王要個說法的。”
火鳳凰搖搖頭,仰頭長嘯:“罷了,罷了,父王,你可聽見了,金戒你隨時可取,可是我娘的命,你可否能夠還給鳳凰?”
回音縹緲,許久之后,聲音才慢慢平息。
只聽得一聲嘶啞的聲音傳來:“楚無痕,你幾次三番壞我好事,今天,我南宮寒喬不單單是為了火王,奪你金戒。更有我的仇怨,我要殺了你,讓水玄子和慕容霜這對狗男女嘗一嘗喪子之痛,也好排解我心中的不忿!”
這是南宮寒喬嘶啞的聲音。
南宮寒喬說話沉重,說的凄厲,說的聲嘶力竭。
楚無痕和火鳳凰對視了一眼,楚無痕笑了,火王弒天多大的能耐,都不敢輕言殺了自己,你一個小小的南宮寒喬,口口聲聲多次揚言要殺了自己,豈不是貽笑大方?
若是能殺了自己,你南宮寒喬也就不會低聲下氣的哀求火王弒天,也就不會修煉這慘無人道的邪功攝魂霹靂。
楚無痕慶陽的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金戒,似乎是在對南宮寒喬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這枚金戒,得來時,很容易,是母親大人楚大娘所贈。當時情景危急,母親大人知道,天道不可違,這才被逼拿出金戒去救沐寒雨。今天,雖說沐寒雨性命無憂,但是,若是長此以往,仍然是有逆天道。”
“所以,我才愿意拿金戒換取火磷功的救治之法,這也僅僅是限于金戒一物。想要取我性命,殺我解恨,談何容易?不僅僅是奈何不得我,就是奈何的我,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我這條命,只有沐寒雨能裁決,他人就不要在我面前談論殺與不殺,你們根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