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火鳳凰的痛苦,海神奴嫣淡淡一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到:“丫頭,娘親不是死纏爛打,也不是卑賤到非要得到血魔不可,早在黑水族萬人坑之時,娘親的心,已經(jīng)死了。”
“那你這次為什么又要回來?”火鳳凰厲聲的問道。
奴嫣望了望天空,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到:“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好奇,楚無痕和沐寒雨,鳶天和桃花仙子,他們之間,為什么可以做到情比金堅,為什么可以沖破輪回只為兩廂廝守,我只是想要這個答案。”
“不,你就是忘不了血魔,你就是想回來,你就是想要得到血魔,可是我告訴你,你得不到的。你這段時日里,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沐寒雨的心中只有楚無痕,楚無痕的心中,也只有沐寒雨!”
火鳳凰早已泣不成聲,她的心是麻木的,也不知道這份悲痛究竟是為了什么。
可是奴嫣仍然是搖搖頭,對火鳳凰所說的話表示否定,而連忙解釋道:“丫頭,我已經(jīng)給你保證了,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回頭,不會和楚無痕有一點一絲的糾葛,我這次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答應(yīng)娘親,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告訴你。”火鳳凰一把擦掉臉上的淚,問道。
奴嫣卻是再次搖頭,說到:“你不會知道的。當(dāng)年鳶天喜歡上桃花仙子,鳶天是唯一的大神,呼風(fēng)喚雨,主宰天地,而桃花仙子,只是一個功力微弱,不值一提的小仙子,兩人身份懸殊如此之大,卻是兩情相悅,情比金堅。娘親想了這么多年,也想不通其中的理由……”
“于是,這一生,你就將沐寒雨所有的記憶恢復(fù),讓她具有洞察天地明辨日月能力之人,而高高在上,而刻意的壓抑血魔,讓他只有一年的壽元,朝不保夕,命不長久,就是要看一看沐寒雨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愛上楚無痕,是不是?”
火鳳凰截斷海神奴嫣的話,憤恨的替奴嫣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奴嫣一笑,點頭問到:“你怎么知道血魔只有一年的壽元?難道周圍的人都知道了?”
“哼,沐亦軒告訴我的,不,是心魔那個沒人性的人告訴我的。”提到心魔沐亦軒,火鳳凰就是咬牙切齒,恨的牙根都癢癢。
奴嫣聽到沐亦軒的名字,神情也是凄楚,可憐的問道火鳳凰:“他,來找過你?還是你去找過他?他還告訴了你什么?”
“他什么都沒說,更沒有說你暗自操縱這一切,讓南宮寒喬一夜之間習(xí)得攝魂霹靂,才使得血魔耗盡壽元,讓你實現(xiàn)你這見不得人的計謀來。”火鳳凰氣鼓鼓的說到。
海神奴嫣聽了,嫣然一笑,伸手揮了揮眼前難聞的氣味,說到:“丫頭,其他的,娘親都可以不管,任是五行大陸血雨腥風(fēng),娘親自管魔幻海風(fēng)平浪靜就好。”
“可是,你這樣做,你就真的能找到你要的答案嗎?”
“能,一定能得,丫頭,這才是開始,沐寒雨還沒有將自己的心智完全使出來,若是完全使出來,她現(xiàn)在足可以叱咤風(fēng)云,一統(tǒng)天下,就是上神洛傾顏也對她無可奈何,可惜,沐寒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不妨提醒她一下,等到她凌駕于一切之上,而血魔卻是危在旦夕,到那時,我就有了答案。”
“我不會幫你的,你休想,我也不愿意再幫你做這些事情。”火鳳凰斷然拒絕了奴嫣。
奴嫣卻是說到:“你不幫娘親,娘親也不怪你,我會有辦法的。”
“你沒有,你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你難道就沒有感受到,血魔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了?”火鳳凰忽然想起了,在黑水族之中,將要乘坐小舟渡越魔幻海的時候,楚無痕的那番話,以及對魔幻海的懷疑,這就足以說明,楚無痕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否則,在那個時候,楚無痕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那些事情來。
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娘親奴嫣在控制著沐寒雨的心思,和心智。
可是奴嫣卻沒有這么想,她對火鳳凰說到:“不,血魔不是懷疑娘親,而是在懷疑沐寒雨,娘親在沐寒雨的心境之中,一動不動,饒是血魔功力再強(qiáng)大,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的。只要我不主動出現(xiàn),沐寒雨也是不會知道的,就像現(xiàn)在,沐寒雨根本就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她的心智,她的心思,我不會控制的,你放心好了。”
“娘親,你太過自信了,我問你,當(dāng)日在玄冰宮,沐寒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而以楚無痕夫人自居,是不是因為你在左右沐寒雨的心思?”
“是,娘親是想要沐寒雨期望很大,而后,才能失落的更深!”
“可是,血魔與沐寒雨拜堂成親了嗎?他們兩人完成成婚大典了嗎?他們之間情比金堅,可是卻為何遲遲不愿完成婚典?血魔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存在!”
“這,不能說明什么吧,丫頭,你想的多了。”奴嫣的神色有些異樣,眼神游移。
“哼,當(dāng)日在議事大廳,沐寒雨侃侃而談,對五大族群分析的頭頭是道,卻獨獨不提魔幻海,分明就是你在左右沐寒雨的心智,那時候,若是血魔不懷疑,但是,玄冰宮之中,沐寒雨突然性情張狂而讓血魔下山接她,血魔那個時候就應(yīng)該知道你的存在了!”
“不會吧,丫頭,不會吧。”
“如何不會?在魔幻海邊,魔幻海忽然風(fēng)起云涌,波浪滔天,是不是那一會,你差點壓抑不住自己,而內(nèi)心翻涌?”
“娘親只是覺得血魔話中有話,而且,好像是在懷疑沐寒雨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就是在懷疑你,若非懷疑你,他為何獨獨提到你的名字,為何說你現(xiàn)在不敢見他,為什么?”
火鳳凰凄厲的喊道。
奴嫣卻是眼神落寞,而支吾不語。
就在這時,云天之上的蒼老聲音卻再次響起:“海神,你要說的話,是不是該結(jié)束了,我的時間不多,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也知道了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回去吧,鳶天大神萬年之前就給了你們答案,你現(xiàn)在還要什么答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奴嫣凄楚的哈哈一笑,望著云天,說到:“征討大將,你追隨鳶天大神東征西戰(zhàn),自認(rèn)為知道他的心思,可是,還不是因為做錯了事情,讓桃花仙子在鳶天面前告了你一狀,鳶天大怒,廢了你的神職,才落得今天隱匿塵世,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夠了,海神,我還是對你很容忍的,當(dāng)年若不是因為你等三姐妹,我也不會如此,這萬年來,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愿意翻舊賬,計算仇恨,你今天如何進(jìn)入陣中,還是如何出去吧,我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婆婆步予夢怒斥海神奴嫣。
海神奴嫣卻是搖搖頭,說到:“奴嫣也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你自管做你的事情,奴嫣做奴嫣想要做的事情,我們之間,互不干涉,互補(bǔ)干擾,可好?”
“哦,要是我不答應(yīng)呢?”步予夢的聲音并不友好。
奴嫣卻是笑盈盈的說到:“你奈何不得我,奴嫣也不愿再與你結(jié)仇,你我之間,就此別過,自此之后,我們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可好?”
“你……”
步予夢的聲音憤怒,卻是無可奈何。
奴嫣便微微一笑,回過頭來看著火鳳凰,說到:“丫頭,娘親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要替娘親保守秘密,好嗎?”
說罷,不等火鳳凰答應(yīng),便只見剛才還是穩(wěn)穩(wěn)站立的沐寒雨,忽然身體如同癱瘓一般,躺倒地上,一動不動。
而此刻,早已咆哮著的血雨就要沖破封印。
火鳳凰想也沒有想,轉(zhuǎn)身飛下小橋,飛到沐寒雨身邊,將沐寒雨扶起來,看見沐寒雨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便大聲喊道:“沐寒雨,醒醒,這個時候你卻要偷懶,你不要命了!”
火鳳凰接連推搡了沐寒雨幾下,沐寒雨這才忽然愣怔過來一樣,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沐寒雨,以及周圍咆哮的血雨,皺了一下眉頭,連忙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也沒發(fā)生,快走啊,再不走,我們兩人的命都得擱在這兒了!”火鳳凰作勢就要將沐寒雨推到小橋之上。
剛才奴嫣將火鳳凰推到橋上,火鳳凰就知道,解這個陣法的出路,就在這橋上,或者就在橋的另一邊。
沐寒雨早已洞察小橋的隱秘,此時死死抱著火鳳凰的胳膊,說到:“不,要走一起走!”
氣的火鳳凰真想將沐寒雨踹到在地。
此時,那個蒼老的老婆婆的聲音再次在云天之上響起,在頭頂之上滾滾如同萬馬奔騰:“想要一起走?桃花仙子,這是不可能的,我步予夢將你們四個人困在這陣法之中,就是想要報當(dāng)年之仇,讓你和楚無痕之間,只有一個人方可以邁過這座小橋,而獲得重生,所以,擺在你們面前的事實是,你要和楚無痕殺掉其余的兩個丫頭,然后,你和楚無痕相互殘殺,誰勝了,誰從我的陣法之中走出去,我就放他一條生路,再不追究當(dāng)年之仇。”
步予夢說完,沐寒雨臉色大變,吃驚的看著云天之上的烏云,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