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最高處廣場平臺之上,一人一尸正斗得不可開交。不遠(yuǎn)處,殘存的卸嶺嘍啰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滿地的殘肢敗軀以及鮮紅血泊隨處流淌。
出于噬魂劍的特殊之處,殘余的卸嶺嘍啰都自覺閉上了眼睛,只有保持閉眼,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同時也能不干擾冥魂和喪尸王的決斗。
本來冥魂是很有信心單挑喪尸王的,所以才會獨(dú)自一人應(yīng)戰(zhàn)。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喪尸王比他想象的要更強(qiáng)。身著沉重的盔甲雖然讓喪尸王的動作緩慢,可是防御能力也大大的加強(qiáng),任憑噬魂劍一次次刺中喪尸王的身體,喪尸王卻依然屹立不倒,反而越戰(zhàn)越勇,噬魂劍那種貫穿傷,似乎對喪尸王根本就沒有影響。
而對于冥魂來說,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身體靈活,但是他也有一個致命地劣勢,那就是他看不見。本來冥魂自挖雙目,是為了配合噬魂劍,因?yàn)槭苫陝Σ坏珪绊懙狡渌艘矔绊懙剿约?,只有自挖雙目才能讓他真正的掌控噬魂劍。
可是臨陣對敵的時候,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雖然十幾年的時間讓冥魂練出一對順風(fēng)耳,可是靠聽聲辨位來判斷對手的位置和動作,興許問題還不大,但是要準(zhǔn)確的判斷對手致命要害的準(zhǔn)確位置,這就不是靠聽力能做到的。
喪尸王的致命弱點(diǎn)就在他的腦袋上,冥魂想憑聽力判斷出喪尸王腦袋的位置,再襲擊之,難度確實(shí)不小。再說喪尸王的腦袋上還戴著厚厚的頭盔,這就等于又給冥魂增加了難度。正是因?yàn)槿绱?,冥魂與喪尸王游斗了許久,依然分不出高下。
不過有一點(diǎn)可以認(rèn)定,時間一長冥魂一定會處于下風(fēng)。冥魂的噬魂劍再強(qiáng),也需要冥魂身體來驅(qū)動,時間一長,冥魂的體力一定會跟不上。反觀喪尸王,卻一點(diǎn)疲態(tài)都沒有,大有越戰(zhàn)越勇的態(tài)勢。
在避難所里逗留了很久的我們,這才想起卸嶺一派的存在。如果他們搶在我們之前,找到宮殿里隱藏的秘密,那我們之前的辛苦就全白費(fèi)了。所以當(dāng)我們和族長提及此事的時候,族長蒼老地臉上也露出驚恐的表情,本以為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來到這個地下城,哪里想到還有一群居心不良的盜墓者也循跡而來。當(dāng)下就喚來巴巴,讓巴巴馬上帶我們離開此地,盡快趕去宮殿,希望一切都不算太遲。
當(dāng)然,我們不知道之前驚煞的那具僵尸竟然是劇毒喪尸王,也幸虧我們沒有被抓傷咬傷,要不我們恐怕應(yīng)成為喪尸的一份子了。不過想起巴巴當(dāng)時救我們時,對喪尸王扔出的那包白色粉末,我和羅毅都很感興趣,征詢過族長后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神奇的東西,就是一包石灰粉。只是我們沒有想到一包石灰粉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雖然殺不死僵尸,但是能遲滯一下僵尸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和羅毅馬不停蹄地跟著巴巴出了避難所,往宮殿趕去。要不是有這個小機(jī)靈帶路,恐怕我們倆轉(zhuǎn)悠一兩天也未必能找到正確的出口。不過在巴巴的指引下,我們很快就走回了正途,只要看見那條盤山大道,就算不用巴巴帶路我們也可以找到宮殿的所在地。
還沒到宮殿,就能聽到劇烈的打斗聲,不用說,肯定是卸嶺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宮殿,這會兒可能正和僵尸交手。我和羅毅心里那個急啊,本想快速跑過去看個究竟,卻被巴巴一把攔下!“巴巴,巴巴。”巴巴神色慌張地指著另一個方向,想讓我們注意那邊的動靜。
起初我們也不知道巴巴想干嘛?但是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邊隱約有兩個人影正趴在一塊巨石后面,偷偷地觀望著前方。要不是巴巴眼尖,我們還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的存在!
“大哥,你看那兩個人又是從那里冒出來的?”我一時想不通,怎么又冒出兩個人,如果是卸嶺一派的人,他們不可能這么偷偷摸摸,不跟大部隊(duì)在一起,貓這里干嘛呢?可是除了卸嶺一派的人,我們又想不到還有其他什么人會來這里,摸金,發(fā)丘還是搬山?似乎都不太可能?。?
羅毅也是想不明白還有那一路人馬會來這里,說道:“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可以肯定不是卸嶺的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我們?yōu)閿?,不如這樣,我們偷偷地從他們的后面摸過去,制住他們,一問不就清楚了!”
“嗯。”我馬上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其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這么做。但愿對方是友非敵,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
我們讓巴巴留在原地,而我和羅毅卻悄悄的地繞路往那兩個人的身后摸去。為了安全著想,我們兩都拔出了寶劍,如果那兩個人不配合,我們也好先發(fā)制人!
可是離那兩個人還有十來米距離時候,我越發(fā)覺得那兩個人的背影有點(diǎn)眼熟。正當(dāng)我要再次確認(rèn)的時候,冰鋒劍卻突然發(fā)出嗡的一聲劍鳴。我大驚失色,這家伙什么時候不叫偏偏這個時候亂叫,咦,為什么冰鋒劍會不動自鳴,這不符合常理啊,難道這附近還有其他十大名劍的存在?
我正疑惑的時候,前方那兩個人肯定是發(fā)現(xiàn)我和羅毅的行蹤,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那邊也發(fā)出兩聲劍鳴,一聲清脆如流水,一聲沉重如洪鐘!
“這,這不可能吧?”我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他們倆怎么也來了!”
很快前面兩個人也似乎發(fā)覺了我們倆的身份,很快就朝我們飛奔過來,其中一個人影更是直接撲到我的懷里,嘴里似哭又似笑地埋怨道:“讓你騙我,讓你騙我,你個臭阿升!”
不用說了,能稱呼我為“阿升”除了我老爸和紅嬸之外,也就只有王雨晴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此時撲在我的懷里的就是我一直惦念的晴兒,可是當(dāng)我看見她帶著淚花的臉龐時,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晴兒,你你怎么也來了,不是,你怎么能找到這里來的?”對于王雨晴出現(xiàn),我很驚訝,但是我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沒有指引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這里!
“還說呢?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我馬上就走!”王雨晴一賭氣,就裝作要走的樣子。
我哪里舍得讓她走,再說這里隨時都有危險,讓她亂跑,我可不放心,“哪能呢?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我和大哥不愿意告訴你,就是應(yīng)為這里實(shí)在太危險,怕你有個意外,所以這才瞞著你,偷偷地來到這里!”
“小騙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你這么做兄弟的嗎?你和羅前輩玩得挺高興的,把我放哪了!”能這樣說話的,就只有劉祥了,我沒有想到,剛剛新婚劉祥居然真的會和晴兒一起來找我們,他就不怕有個好歹,讓天韻守寡?
“你不是剛結(jié)婚嗎?萬一有個好歹,我怎么跟天韻交代!”我笑著說道。
“我呸,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子長命百歲,兒子還沒抱呢,你就想詛咒老子!”劉祥很不客氣地忘我的胸口錘了一拳。雖然有點(diǎn)痛,但是我還是很開心,有這樣的兄弟在,再多錘幾下,也沒有關(guān)系。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就好辦了,可是你們究竟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羅毅適時地插了一句嘴,這才解開了我們倆的迷惑。
原來我們離開酒店的當(dāng)天,王雨晴心里隱隱擔(dān)心,就不斷地給我打電話,但是怎么也接不通,語音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如果我們是去見一個人,不可能跑到?jīng)]有信號的地方去,所以王雨晴就懷疑我和羅毅肯定是背著她偷偷地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于是王雨晴就找到了劉祥,但是劉祥一樣不清楚,所以王雨晴又找到了王宗漢,可是王宗漢一直左右而言其他,裝作不知道。沒有辦法,王雨晴就只能和劉祥商量,劉祥二話不說,就和王雨晴連夜坐飛機(jī)趕往敦煌。因?yàn)榕R走前,我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的說漏了嘴,說了我們的目的地是敦煌,所以王雨晴才會和劉祥趕往敦煌。
到了敦煌,他們自然是沒有目的,可是一想到我們肯定會住酒店,就一間一間酒店地去詢問,終于找到我們?nèi)胱〉哪羌揖频辍1緛碚业轿覀內(nèi)胱〉木频暌膊豢赡苷业轿飨幕柿耆肟诘奈恢?,偏偏他們就遇到了兩個留守的卸嶺小嘍啰,從他們不經(jīng)意的對話中,得知我們的情況。所以劉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兩個家伙給收拾了,并問出了卸嶺一派大概的去向。
有了大概的方向,兩人自然又急忙趕來,在皇陵入口處附近又碰到幾個望風(fēng)的卸嶺小嘍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劉祥把這幾個小嘍啰又狠狠地修理了一番,核實(shí)了卸嶺一派都進(jìn)入這個入口,從而也判斷出我們應(yīng)該也在其中。綁好那幾個小嘍啰后,王雨晴和劉祥就順著我們走過的路,一路尋來。
本來亂石林是一片天然的障礙,但是我們先走過一番,卸嶺的大隊(duì)人馬又走了一次,所以留下的痕跡非常的明顯,只要不是傻子,跟著痕跡走就不會走錯。再加上飛天幼蟲和巨型蜈蚣前后經(jīng)過我們和卸嶺兩番的狠虐,死的死,傷的傷,剩余的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王雨晴和劉祥幾乎是一路綠燈,毫無障礙地來到了血色叢林。
在那里他們終于追上了卸嶺一派,也親眼目睹了地下湖的詭異。眼見卸嶺一派在地下湖損兵折將,死傷慘重,劉祥都勸王雨晴放棄過湖的念頭。但是也不知道冥魂用了什么方法,用一座雕像力挽狂瀾,硬是把幾乎全滅的卸嶺一派給救了回來。雖然在湖中他們又遇到襲擊,可是冥魂手里雕像再一次大顯神威,護(hù)著剩余的人拼命地往湖對岸游。
王雨晴見機(jī)不可失,顧不上許多,直接跳入了湖中,緊隨卸嶺的殘余部隊(duì)。劉祥嚇得魂都快沒了,沒辦法只能緊隨其后,下了湖。其實(shí)那個時候,王雨晴就是在賭,賭他們也能得到那個神奇雕像的保佑,賭卸嶺一派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的行蹤,如果當(dāng)初稍微有差池,那結(jié)果一定不堪設(shè)想。不過王雨晴賭對了,他們安全地游過了地下湖,也躲過了卸嶺的耳目,這才有了我們現(xiàn)在的重逢!
“當(dāng)時可是嚇?biāo)牢伊?,雨晴撲通一聲就跳進(jìn)水里,我當(dāng)時就懵了!”劉祥繪聲繪色地講著當(dāng)時的情景,“不過這把我們是賭對了,那個地下湖那么邪門,要不是用這種方法,我們肯定也過不來,對了,你們又是怎么過來的呢?”
“我們?”我和羅毅互視了一眼,不由得想到當(dāng)時驚險,于是我苦笑道:“說實(shí)話,你們可能不信,我們是從橋上走過來的!”
“靠,你們倆倒好,自己走過來就算了,還把橋給毀了,害老子游得腿都快抽筋了,”劉祥咋咋忽忽地罵了我們一通,難后又問道:“對了,你們把橋給毀了干嘛?難道你們就不給自己留條后路?”
“你個死胖子,說話也不經(jīng)過大腦,你看那橋毀成什么樣,是我們做的到的嗎?我們倆也是九死一生才過來的,你以為我們愿意啊!”我反口相譏道。
“行了,你們不要一見面就吵個不停,阿升,說說,你們這次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王雨晴早就不耐煩了,對于我瞞著她和羅毅跑到這里來,一定出于很慎重的考慮,雖然她很生氣,但是也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哦,是這樣的?!蔽蚁爰热凰麄兌家呀?jīng)找到這里來了,那就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就簡短的說了一下我和羅毅來此地的目的。當(dāng)然,重點(diǎn)還提了一下,這里隱藏的危險,我和羅毅也是經(jīng)過九死一生才挺過來的,幸虧當(dāng)時沒有當(dāng)王雨晴來,要不我可不敢保證,大家一定會平安無事。
這時,巴巴也悄悄地跑了過來,一看見我和王雨晴的親熱勁,很快就明白我們倆的關(guān)系。當(dāng)他看見王雨晴的容貌時,驚訝的差點(diǎn)說不出話來,瞇著眼上下打量,不停地指著王雨晴,“巴巴巴巴”地叫著。
“這位是……”巴巴的出場還是讓王雨晴嚇了一大跳,一個沒有穿衣服,只是用藤條和樹葉遮住羞處的野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哦,他叫巴巴,是這里的原住民?”我介紹道。
“巴巴,還原住民?”劉祥滿臉驚訝,“這地方還有活人住在這?”
“嗯,”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不過他對我們肯定沒有惡意,順便說一句,如果沒有巴巴的幫忙,我和大哥,說不定已經(jīng)死了!”
“哦?”聽到我這么夸獎巴巴,王雨晴的擔(dān)心也就放了下來,“阿升,他老是看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說些什么啊?”
“這個?”其實(shí)我也聽不懂巴巴在說什么,不過大概的意思我還是能理解的,于是笑著說道:“他是在夸你漂亮,是不是,巴巴?”
巴巴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大嘴一裂,又露出他那標(biāo)志性的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