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儼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四娘,雨青哪裡得罪你了嗎?你以前句句刁難的話她都一忍再忍,今日這樣關乎名節的事,你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
“明儼,不是四娘爲難秦雨青,而是純粹爲鄭家的子嗣著想。若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那個姦夫的,將來卻以鄭家長孫的身份繼承家業,對得起鄭家的列祖列宗嗎?”四夫人假意擔憂地問。
鄭明儼怒氣衝衝:“四娘,你就憑著一封信,咬定雨青有罪。我就說這封信,如果這封信真是雨青寫給你所謂的姦夫,那麼肯定是密函。爲何會在爹的禪珞院前被大娘拾到,又爲何沒有封口。這不是授人以柄嗎?聰明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這大概就是天理昭昭,要讓秦雨青的姦情公之於衆,她纔會不慎沒有將信封封口,又不慎掉落在老爺禪珞院落前的小道上,被夫人拾到?!彼姆蛉怂坪跻罁傅降?。
鄭明儼笑她:“四娘,你不覺得你的話牽強附會嗎?左一個不慎,右一個不慎,如果真有這種事,肯定會相當縝密,哪來那麼多不慎?”
“我先不管這封信是怎樣掉在老爺院落前,又被夫人拾到。但剛纔在座各位都覈對過,秦雨青自己也說,這封信的筆跡與她的一模一樣。除了她本人,誰能寫出這封信呢?”四夫人好像吃錯藥了,對秦雨青不依不饒。
鄭明儼也對四夫人的話實在有些無力反駁:“四娘,這封信的筆跡確實和雨青的一模一樣。可這也有可能是有人冒充雨青的筆跡而陷害她。”
“明儼,在鄭家,誰有這麼好的筆法將別人的筆跡臨摹地以假亂真呢?你三娘可以,但她已自盡了。你三孃的兩個兒子世渡和世襲也可。但世渡爲了他娘而悲痛地切斷手指,而且衆人皆知他沒有得到他孃的真傳,寫的字馬馬虎虎,時常遭到他親孃的責罵,所以這信不可能是他僞造的。還有就是世襲,雖然他習得一手好字,但他才九歲,會寫出這樣污穢的信嗎?”四夫人像法庭上的原告在控訴一樣,說得頭頭是道。
鄭明儼無言,一怒之下,撿起那封誣衊的書信,對四夫人說:“四娘,我這就去找證據。到時,別怪明儼無禮,請您向雨青賠禮道歉。”
“只怕是她向我求情。”四夫人似乎認定了秦雨青有姦夫。
今日爲秦雨青的爭辯幾乎全是在鄭明儼與鄭飛黃的四夫人之間進行的,其他人跟沒事人似的。但事實不是如此,大夫人追問鄭飛黃:“老爺,既然你已知曉秦雨青的孩子是明儼的,而信中捏造的姦夫其實就是你。我看就把秦雨青從樂山別院中接出來,也別再讓明儼和紆紓爭辯了,吵得煩死了?!?
“夫人,衆人眼睛雪亮,那封捏造信又確實存在,我不做點樣子懲罰一下秦雨青,怎麼服衆?正好讓明儼去揪出幕後黑手,才能還鄭家清寧?!编嶏w黃說得有條有理,大夫人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