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聽了莫淵的話楊烈卻沒有一點高興,搖頭鄭重的道:“開疆拓土這樣的事情,我確實非常感興趣,可若因此把一個弱女子帶著一起,那就是不智了,對我對她都不安全。更重要的是,小彤又懷孕了,跋涉顛簸之苦就算了。這也是我剛才有些猶豫的主要原因。”
莫淵聞言,卻是一驚,詫異道:“前不久你不才說還沒和人家成就好事嗎,怎么這就又懷孕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是八月十日,因為那天正是萬通鏢行整合完畢去剿匪的時間,而現在九月份都還沒來呢!
楊烈聞言,臉上既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一臉的幸福感,笑道:
“那次剿匪回來,會長不是私下慶祝了一下陪我喝了一頓酒么,回屋后酒勁還沒散,小彤就給我端了醒酒湯過來,我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滴,腦子一熱就……嘿嘿,第二天,我看她雖然有些羞澀卻也沒有太過不愿,于是就和她私下把關系定下來了。
本來我還想請大伙再次慶祝一下的,她卻不想聲張,我們倆就這么住一起了,后來沒幾天,她發現天癸沒來,給我一說,我試著用內氣探了一下,雖然反應還不太明顯,不過,好像,似乎真的就懷上了。”
說到這里,他一臉的傻樂。
雖然沒有舉行正式的婚禮,可在莫淵眼中,兩人確實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兩口子才剛剛結婚,且妻子才剛剛懷孕,就要把人家的丈夫外派出去,似乎確實有點不人道。
他猶豫了一下,就道:“那我還是安排葉寒去吧,把這個理由給他說,他也沒有推拒的道理。”
卻沒想到,他這里拿定主意了,楊烈卻搖頭反對道:“會長,還是我去吧,我心里確實有點不舍,可我卻不能因為這點個人的私情影響了正事,既然確實是我去最合適,那當然就得我去。”
莫淵欣慰的點了點頭,但也知道楊烈必然也放心不下剛剛懷孕的妻子,想了想,問:“王彤知道炎黃之劍的事情嗎?”
楊烈搖頭道:“她只是隱約知道我背后應該存在一個更大的組織,更多的東西我也沒有跟她透露。”
莫淵又問:“那你覺得……以她的性格,能夠發展成為組織的人嗎?”
楊烈一怔,問:“會長莫不是想要將她吸納進入組織?”
wωw●T Tκan●¢o
莫淵道:
“你要去紫塞城,王彤本身就帶著一個才剛半歲的孩子,現在又懷了身孕,確實不便跟你一起去紫塞城,而萬通鏢行自你離開后還會進行一些調整,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呆在那樣的環境中確實不太妥當,我想將她接來總部對她會更好一些。
在總部至少不會讓她感覺到孤單郁悶,而且,有夭夭在,還有很多小孩,這樣的環境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她腹中的胎兒,還有那半歲的小孩都要好很多。”
楊烈原本沒想過這個,此刻聽會長這么一說,他大為心動,甚至覺得即便自己還在雁峪關,讓王彤在那樣的環境中也比呆在鏢行更合適一些。
鏢行最多的是什么呢,是一群光著膀子整天呼呼喝哈練武的糙漢,和王彤確實有些相性不合。
他忙不迭的點頭道:“可以,可以,以她那個性子,我只要告訴她我是組織的人,她即便本身對咱們的理念還不完全了解,但依然會努力的讓自己了解并認同這些理念……哎,或許在有的人眼中她這算是沒有主見沒有自我吧,但她就是這么個性子。”
夫唱婦隨啊這是!
莫淵甚至覺得,以楊烈這種直男的過分的家伙娶到這么一款如水一般的女子,簡直是賺大了。
他甚至聽得出來楊烈嘴里不經意間說出的“有的人眼中”之中的“有的人”是誰,就是以羅紅英姊妹為代表的、強調堅強獨立有自我主見的飛魚島女性群體。
看來怨念不小啊。莫淵甚至很神奇的感覺到了他潛藏在心底的那么一丁點炫耀般的得意……你們不是要“封殺”我嗎?還真以為離了你們我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切,看看,看看,我不僅妻子有了,就連兒子都要有了。
還說什么,她就是這么個性子。
這是低調的炫耀啊。
不過,莫會長雖然感覺到了,可哪怕他身為一島之主,一個新興的、蓬勃發展的組織的領袖,在這個話題上他從來不敢表達任何個人的觀點。
略過。
當做沒聽懂那些隱藏的意思,瞥了眼旁邊的韓鷂,見他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里,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的模樣。
莫淵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把她也加入這次新入會成員的名單中吧,然后就讓她搬來總部。另外,這樣一來,以后你們夫妻兩相處也會方便些,也不用對她隱瞞什么。”
見會長就這么輕松應允了,楊烈反而有些忐忑擔心起來,道:“會長……就算我對她充滿信心,可我也不敢保證她剛入會就和咱們心意一致啊。”
莫淵呵呵一笑,明白他的擔心,道:“你放心,她這算是特殊引進的人才,哈哈,真要說起來,你們兩口子的結合具有非常重要的典型意義,這是咱們飛魚島子民與大華洲新時代百姓融洽相處的重要見證者,功不可沒……若她真和咱們心意不一致,我特別給她改造的時間,不設上限,這樣你滿意了吧?”
要論胡說八道,莫會長的功力也是不俗的,這一番話下來,成功打消了楊烈所有的顧慮,笑著連連點頭:“滿意,滿意。”
從靜室出來,其他成員都已各自散去,莫淵卻發現有一個人獨自坐在一處石凳上,怔怔的發呆,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
卻正是中心城區分部的老大徐盛。
莫淵隱隱感覺到了什么,對楊烈韓鷂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然后走到徐盛旁邊,他依然毫無反應,仿佛不知道有人接近。
他伸手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將他驚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