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頭嘴里說著,就看著三人圍攻那個武師境界的山匪,他在一旁不遠不近的壓陣。
而其他四位鏢頭,也是如法炮制,把正在與自己對戰的山匪讓給了帶隊里面實力最強的幾個武士圍攻。
“??!?。“?!”
那幾個武師山匪真的是氣得渾身冒煙,除了嘴里呼呼大叫已經沒有別的話想說了。
之前他們也說過很多話,可是,對方完全不帶搭理的,就這么和他們周旋著,軟硬不吃,現在,更是干脆把他們讓給下面那群武士練手。
氣的渾身冒煙又怎樣,這些崽子修為不高,卻配合極好,也不貪多求速勝,小刀小刀的給他們割肉放血,他們已知今日絕無幸存之理,換做一般心性不強的大概要消極抵抗,以求速死了,他們卻都是刀尖血海里殺出來的武師,心性兇惡,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面對這種絕境,反而是殺性兇性前所未有的暴烈,心中就有一個念頭,你們不是以為必勝,那我給這些小崽子試刀嗎,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這些小崽子弄死一兩個!
某個武師山匪已經對一個有些疏忽的武士造成了重創,結果,他還想要補上一刀,那重傷的小崽子就飛快后退,另有兩個一直在旁邊守著沒有上前的小崽子趕緊補上,壓力反而更大了!
幾名鏢行武士聯合圍攻一位武師山匪,最開始還有些生疏慌張,后來,越來越沉著冷靜,將這幾個月來各種所學借助這場實戰的壓力盡可能的融于一身。
當最后一位山匪倒下,臨死之前,不敢的問:“你們是誰,你們是誰?”
沒有人告訴他,就去做個糊涂鬼吧,死不瞑目更好。
陸帆看著倒在腳下的山匪武師,心中怔怔出神,大仇……就這么報了?
正感覺心里有點空落落的,鏢頭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道:“發什么呆,趕緊把這些尸體清理出去,你們剛才不是看到廚房正在燒飯嗎,去看看怎么樣了,若是可以咱們就將就著吃吧?!?
“哦,是!”
鏢頭又繼續讓大家刮地三尺,把匪寨內外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收刮過來。
吃了午飯,將所有戰利品背在身上,將所有山匪尸體在寨門口堆成一堆,潑上兩桶從倉庫中收刮到的燈油,一把火給點燃,連同整個匪寨,很快就熊熊燃燒起來。
就在這樣的烈焰中,大家離開了匪寨,往雁峪關趕去。
一只手臂掉在身前,陸幍意猶未盡的湊到鏢頭旁邊,嬉笑道:“鏢頭,這些山匪一點也沒傳說中那么威風啊,黑風匪的名號極為不弱,也就這么一點本事,其他山匪想來也都差不多,咱們干脆再去抄幾個匪寨吧,反正這些家伙全殺光都不冤枉。”
鏢頭拍了拍他的腦袋,喝道:“你小子給我安分點?!?
有些話沒法對他們說,炎黃之劍內部就曾有過討論,最后,基本得到了一個共識。
土匪山賊的存在,基本沒有大武師這個境界的,最強也就是武師,以雁峪關的實力,要是真的有心治理,輕松就能掃蕩干凈,那為什么還有這么多土匪山賊存在呢?
當然,若說這些土匪山賊背后有權貴勢力的支持,那就太看不起人了,人家根本不屑于去做這種事,散修之中,想要憑借武力恃強凌弱的不要太多,他們根本不需要躲在背后支持誰,只能說,土匪山賊這種存在在某個層次是被默許的,因為他們在客觀上阻絕了底層民眾在各地各城的流動,只能呆在一個地方,遠行的成本變得極大,不是普通個人能夠做到的。
所以,蕩平雁峪關外所有山賊土匪當然輕松,可只要這種世局不作出大的改變,除非他們始終在這一路線上來回掃蕩,這些山賊土匪都會像驅趕了又重新飛出來的蒼蠅蚊子一樣,殺不絕的,而這樣大的動作還會把他們暴露出來,帶來許多麻煩。
一路回城之后,萬通鏢行書房。
莫淵笑道:“你確實把這些人訓練得不錯啊。”
楊烈點頭道:“這是多方面的原因,更好的功法,更好的教導和資源,更關鍵的還是他們自己肯于發憤用功?!瓡L,你應該也看到了,這些人里面有許多也修煉到了武士巔峰層次,潛力也不錯,對萬通鏢行也基本歸心,我想要傳授他們武師境界的功法,可武師層次的功法在現在這時代都是不得了的東西,哪怕是不讓他們疑心,我也不想就這么輕易的傳下去,我就想著,是不是要給他們加設一個門檻,再來個盟誓,這樣才算保險?!?
莫淵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實,在與大釗哥見面商談幾次之后,他也認為以炎黃之劍現在的形勢,不易于直接向外宣揚炎黃之劍的主張,危險太大,他建議咱們建立一圈‘隔離帶’。”
“隔離帶?”楊烈有些疑惑的問。
莫淵解釋道:“比如你考慮的這種情況,你可以暗中先觀察一下鏢行的這些人,評估一下誰是有可能成為我們同伴、認可我們主張的,若有這樣的人,你也不能直接向他們說炎黃之劍的事情,而是以其他名義,或是收為弟子或是收入內堂……把他們作為鏢行的精英來培養,等他們達到一定程度,經過大家暗中考察認為火候到了,這才開始逐步將炎黃之劍的信息向他們開放,無論是你們鏢行,還是四季商行或者其他分基地,以后都將采取這種方法,這樣一來,炎黃之劍就完全隱匿在了所有外人的視線之外,即便他們有所察覺,也只能看到萬通鏢行、四季商行之類的組織?!?
楊烈點頭,明白了會長的意思,炎黃之劍將會成為存在于這一個個外圍組織勢力內部的組織,而要通過這一個個外圍勢力的過濾挑選,那些新來者才會有機會接觸到炎黃之劍的內幕。
這樣一來,安全自然是大大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