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币е嫞瑓s還是被控制不住的溢出一絲笑意,因爲(wèi),這樣的他……真的很好笑……
“笑夠了就滾!”氣惱的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拂而光,茶杯落地立即粉碎,濺到下面的碎片劃過她裸露的小腿,只感覺到一股刺痛,唐暖低頭看去,傷口不長卻流了很多血……
“怎麼了怎麼了?剛走到外面就聽到這裡面雷霆震怒的,申越你……”半啓的門猛然被人推開,何心雅闖了進(jìn)來,又是十足怪異的氣氛!含笑的眼光在閻申越和嚇傻了的唐暖之間來回徘徊了一會兒……
看著這沉默的兩人,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何心雅心懷疑惑卻還是走了進(jìn)去,嗔怪的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男人,翹著紅脣嬌怨,“申越,怎麼又發(fā)脾氣了?”
看也沒看唐暖一眼,閻申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應(yīng)聲的同時滿臉都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脣角揚(yáng)起,“有事找我?”
“明天休息日,我過去看望阿姨,你有空嗎?”甜美歡快的雀躍嗓音,很響亮很有感染力,讓人一聽就能夠莫名其妙的心情轉(zhuǎn)好,此刻,閻申越的表現(xiàn)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微笑著點(diǎn)頭,聲音低沉又帶著誘惑的金屬磁性,“嗯,當(dāng)然有空?!?
“爲(wèi)了慶祝阿姨出院,我買了絲綢送她,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你買的,她都喜歡?!?
“真的嗎?”對方開心得似乎要跳起來,閻申越笑得寵溺,“事實如此?!?
兩個人相談甚歡,似乎早已忘記了旁邊神形疲乏的女人。
唐暖感覺自己真是衰神,跟何心雅兩次見面,兩次竟然都被閻申越說了‘滾’字,心裡濃濃的酸澀讓她有些無法自持,顧不得腿上的傷痛,她默默的走開,卻在經(jīng)過何心雅身邊時被她一把扶住,關(guān)切道,“小姐,你受傷了?!?
“呃……沒關(guān)係。”唐暖訕笑了一下,避開她的手。
何心雅卻不容她拒絕,“我來幫你包紮好不好?”
“不用,我……”說著就被她按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唐暖尷尬至極,心裡納悶,這女人怎麼這麼熱心啊!
輕車熟路的跑到裡面的隔間,抱出來一個救急醫(yī)藥箱,何心雅動作熟稔的爲(wèi)她包紮,每個仰首每個低頭都帶著一股成熟女人的芬芳,高貴迷人!
閻申越和她,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
在她腿上纏了一圈繃帶,何心雅這才起身,坐在她身邊親暱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申越他脾氣差,你一定要多包容一下,對了,申越,她就是你新招來的秘書?”
“她?”冷眼旁觀的閻申越嗤笑一聲,“她資歷不夠,做前臺還差不多。”
“怎麼說話呢!人家好歹也是E大優(yōu)秀畢業(yè)生?!?
她知道?
是看了她的簡歷嗎?
知道她是E大畢業(yè)的,也該是知道她姓什麼吧。
那還‘小姐小姐’的叫?
唐暖狐疑的看著何心雅,滴水不漏的外表,美貌迷人,唐暖看不出來什麼。
倒是她和閻申越的關(guān)係,真的是很親密。
唐暖頓時感覺自己很多餘,不該留在這裡。
唐暖悄悄離開,兩人根本沒注意到她。
唐暖到外面,走到電梯口時,秘書叫住了她,公事公辦的生硬語氣指了指前臺,“唐小姐,你去哪兒?閻總說了,這是你以後的工作崗位,現(xiàn)在請你過來一下,我把你的日常工作跟你簡單說一下?!?
能做到總裁秘書這個位置,包括這裡的前臺,都是歷經(jīng)層層選擇,千挑萬選出來的員工。
而唐暖這種空降的,要麼是靠身體,要麼是靠關(guān)係。
讓人鄙視!
唐暖自己也是醉了,所以,閻申越讓她來,是想給她安排工作?
連一聲招呼都不跟她打?
唐暖心頭漫過一陣氣憤,“不用了,我不在這裡工作,替我轉(zhuǎn)告閻申越,不要多管別人的閒事?!?
秘書愕然,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卻是個帶刺的。
還沒見過誰,敢對總裁這樣不客氣的……
許是好奇心作祟,這話,秘書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閻申越,就想看看閻申越的反應(yīng),而閻申越只是眸光閃了一下,冷笑了聲,便沒了下文。
前臺一職,按公司章程從下面部門升遷了一個人上來。
……
閻家,青梗山的別墅。
閻申越把母親從醫(yī)院接回來。
周素衡拉著他,又提起跟唐暖結(jié)婚的事情。
閻申越聽得一陣煩躁,但是母親的要求,他很難直接拒絕。
真的要娶她嗎?
唐暖這樣的女人,不是他會喜歡上的類型。
倒是她的身體,讓他流連忘返。
看夜幕已深,他不自覺的,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她的號碼。
“喂?誰呀?”
慵懶的聲音,聽起來睡得很香,他心裡越發(fā)的憤懣。
“閻申越!”他咬著牙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對面安靜了一分鐘,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傳了過來,閻申越試著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可是,結(jié)果卻是意料之中的無人迴應(yīng),脣弧不由自主的向上揚(yáng)起,他自言自語的吐出兩個字,“算了?!?
跟一頭睡死的豬置什麼氣!
他的笑容,恰好被剛從樓梯上走下的何心雅看到,隱著煩躁的眸子泛過一抹傷懷,彎著燦爛的笑容從他身後出現(xiàn),半開玩笑的語氣捉弄他,“是哪家姑娘把你的魂給勾走了?”
“勾走?”閻申越心情極好的淺笑,語氣裡帶著慣有的譏諷,“她還不夠氣候!”
“你啊,你也該早點(diǎn)安定下來了!”頗有些長輩的派頭,閻申越微皺眉頭,起身走到她身邊,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圈進(jìn)懷裡,低低的聲音,“你呢?”
“???”何心雅不解地擡起頭,乍然撞進(jìn)他含笑未去的眸子,那神色似若有若無的關(guān)切,又似帶著濃濃的期盼,她心動了,但是最終只是輕嘆一聲,眸子一低已調(diào)離目光。
她不願意多說,他也不做強(qiáng)求,依然柔聲提議,“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
“路上小心?!?
“好?!?
……
唐暖睡在了下沙公寓,睡夢裡依稀聽到有人說話,好像是閻申越那個混蛋,想問他什麼時候過來,實在是太困給睡了過去,當(dāng)熟悉的男性氣息靠近,身體被打開,她從最初的排斥到意識到發(fā)生了什麼,主動的配合他。
從深夜到晨曦,到天大亮,他像是心情不好,一直不停的發(fā)泄。
唐暖很痛,卻推不開他。
手機(jī)的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可是這音樂似乎不能干擾到牀上那激烈的強(qiáng)碩身影,接近半昏迷狀態(tài)的唐暖終於被吵醒了,眼神無力的轉(zhuǎn)向桌子,喘息著,“你的……手機(jī)?!?
“女人,認(rèn)真點(diǎn)!”他對她的這種狀態(tài)很不滿意,可是,唐暖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解脫,所以,不顧會激惱他的風(fēng)險,拼命掙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大喊,“也許是何心雅找你,說不定是急事!”
男人頓了一下。
他長手一揮,將手機(jī)攥在手裡,就這樣接聽了……
下一刻,閻申越就止住了動作,“你說什麼?”
對面的人道,“閻總,您讓我調(diào)查唐小姐的兒子和南宮北冥有無血緣關(guān)係,我覺得,沒有調(diào)查的必要了。我這裡有一張那小孩的照片,閻總看一眼就明白了?!?
閻申越從唐暖身上離開,旁若無人的赤著身體往洗浴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話,“發(fā)到我郵箱裡。”
聽著從裡面?zhèn)鞒鰢W啦嘩啦的水聲,唐暖知道,今天……可以結(jié)束了!
他從洗手間出來,深深的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書房。
唐暖被那一眼看得,心裡發(fā)毛。
她洗了個澡,沒有直接走,而是好奇的走到書房門口,裡面繚繞著煙霧,很嗆鼻。
閻申越皺著眉,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折射到他臉上的光芒竟然帶著一絲冰藍(lán)。
有些詭異。
驀地,他擡頭看向她。
眼神犀利逼人,唐暖下意識就想逃。
可是下一刻,他收回視線,龐大的身軀往後陷在沙發(fā)裡,修長的手指玩弄著桌子上的白金煙盒,從裡面拿出一支菸就要燃上,唐暖心裡一緊,他吸菸?這對嬰兒很不好!
也不管他會不會誤解什麼,她伸手從他手裡奪過去,“不要吸!”
看著空空的手,再看看她嚴(yán)肅的表情,他的神色有一絲譏諷,似笑非笑的用眼睛描摹著她通紅的臉,唐暖低頭小聲解釋,“我不喜歡煙味?!?
他竟然聽了她的話,沒有再吸菸,並且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將一室煙味散去。
唐暖越發(fā)的覺得離奇。
她低頭看了眼腕錶,該去醫(yī)院換爸爸的班了,走到門口時,閻申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唐暖,我最討厭被人欺騙!所有欺騙我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的話讓唐暖心裡狠狠一震,心情恐慌的離開。
閻申越的視線從她背影收回,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小男孩的照片。
他原本只是懷疑唐暖和南宮北冥的關(guān)係,吩咐手下著重調(diào)查,果然,有所發(fā)現(xiàn)。
南宮北冥竟然在暗中阻礙。
南宮北冥在醫(yī)院安插了眼線,對唐暖兒子嚴(yán)密保護(hù),閻申越這邊調(diào)查的人,竟無法近身。
這是第一次,拍到小男孩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大致眉眼還是能看得清的,見過閻申越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長得很像。
閻申越第一眼看到就基本上確認(rèn)了,這是他兒子沒錯!
如果真是這樣,那唐暖放下身段做他情婦,就說得通了。
她想要的,就是他身上的蝌蚪!
該死的唐暖,竟然聯(lián)合南宮北冥,騙了他!
閻申越眸光深沉,鍵盤上敲下一行命令,“想辦法拿到他的DNA樣本,和我做血緣鑑定?!?
“這個不好辦,醫(yī)院是南宮家的,進(jìn)出病房的只有唐小姐和其父母,還有一個護(hù)工和保鏢在門外隨時候命,沒有南宮北冥的命令,他們不會放人進(jìn)去,主治醫(yī)生和護(hù)士也都是南宮北冥特意安排的人,對我們特別提防。”
“知道了,我來想辦法?!?
……
自從那一天之後,閻申越消失了一週的時間,唐暖的例假推遲了,她沒打算聲張,打算先去醫(yī)院確定了再說。
豆豆的身體有好轉(zhuǎn)的跡象,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靜養(yǎng)了,一家人終於重新綻放了笑顏,就連最近一直不理她的南宮北冥都打電話過來了,他是打給豆豆的,看他們聊完她主動將電話接了過來,“北冥?!?
“嗯?!濒d鬱寡歡的聲音。他還在爲(wèi)她和閻申越的事情生悶氣。
“我看新聞了,聽說開學(xué)前你要在學(xué)校舉辦第一場演唱會?”南宮北冥在表演系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雖然家族一直想讓他從商,他卻還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事業(yè)。
“是啊?!?
“很忙吧?”
“是啊?!?
對於他的愛理不理,唐暖雖然有些氣結(jié),卻還是表現(xiàn)得興致勃勃,“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加油的。”
“好啊?!币廊缓翢o一絲熱衷的情緒,“我先去忙了。”
“好,再見?!?
結(jié)束通話,唐暖陷入了怔忡,讓她帶著豆豆跟著他,做他的累贅,她怎麼能?
他才二十歲,前面的路還很長,不能被她拖累的!
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唐暖下意識回頭,看到媽媽一臉憤恨的表情,驚詫了,“怎麼了媽?”
媽媽雖然表面淡然,但是心事很重。
唐暖最怕她生氣,因爲(wèi),她生氣不是沖人發(fā)火,而是悶在心裡,默默的跟人賭氣,跟自己置氣。
這樣最容易把身體弄壞了。
所以,她和爸爸經(jīng)常開導(dǎo)她。
果然,樑孤柔還是選擇了隱瞞,她悶悶不樂的搖了搖頭,“沒事?!?
“到底是怎麼了,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是啊阿婆,到底怎麼了嘛,你說,是不是別人欺負(fù)你了,我替你報仇?!倍苟闺y得今天精神好,童聲稚嫩的安慰自己外婆。
樑孤柔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摸了摸可愛外公的軟軟頭髮,“只要我們豆豆身體吃得多長得壯,阿婆心情就好了?!?
豆豆信了。
可唐暖更加擔(dān)心了。
當(dāng)著兒子不好問,也問不出來,索性,等母女獨(dú)處時再問吧。
唐暖從病房走出來,看到電梯門口徘徊的人時,就明白了……
周素衡。
雖然不清楚爸媽和她三人到底有多深的糾葛恩怨,但是很顯然,媽媽不願意見到她。
而唐暖,更是不願見到她。
無他,怕她看到自己兒子。
“周阿姨,您來這裡做什麼?”唐暖的語氣裡帶著戒備。
周素衡面露尷尬,提了提手裡的水果籃,“小暖,我聽申越說你兒子生病了,我過來探望他?!?
“他睡著了,我替他謝謝您?!碧婆浿眢w不好,“醫(yī)院裡空氣不適合您,您快回去吧?!?
不然,萬一像上次一樣稍微一刺激就暈倒,閻申越就該怪到她身上來了。
玻璃人,伺候不起。
“小暖,我……”她眼睛突然越過唐暖,定定的看向電梯口,眼底飛快的閃過激動的光芒,“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