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點頭。
他繼續,“那么,四年之后,你找上門來,是反悔了?想利用我媽的愧疚心,企圖得到閻家少奶奶的名分?”
聲音醇厚的像陳年的美酒,芬芳甘甜卻冷得刺骨……
唐暖冷笑,“我沒有這樣想,是周阿姨以為我住在這里,所以誤解了。”
他緊逼,“女人的欲擒故縱伎倆,你以為我看得少嗎?”
唐暖突然感覺與他說話真是一種折磨,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她有口難辯,所以,干脆放棄了,“隨你怎么想吧。”
……
兩日之后,閻申越再次聯系唐暖,“我媽讓你去我家,你準備一下,我讓人去接你。”
說完,也不給唐暖開口的機會,就掛了。
唐暖從醫院里出來,上了他派來的車子,到達閻家別墅。
閻申越專門在門口等她,“我媽的身體……剛剛恢復,你說話給我小心點!”絕對是警告威脅的語氣。
唐暖一愣,“周阿姨怎么了?生病了嗎?”
只是這一句簡單的表示關切的慰問而已,似乎觸到了他的痛處,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眼睛直視著她,咬牙切齒的說,“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他簡直是在吼她!
唐暖嘴唇翕合,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暴怒中的男人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正常的舉動,他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轉身離開,聲音平靜無波,“說一些讓她開心的話就好,我就不進去了。”
從大門口,一路往前走,有穿著整齊制服的傭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迎接,畢恭畢敬的向她鞠躬,“唐小姐好。”
進進出出的傭人和工作人員讓她眼花繚亂,全方位監控系統,無形電網,私家泳池,球場,甚至停機坪都有……
唐暖再次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被人引領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門口,她推開門走進去,迎面撲來嗆人的中藥味道,她一口氣提不上來輕咳了一下,驚擾了半靠在床邊喝藥的婦人,放下藥碗,探頭看過來,“小暖來了?”
“周阿姨?”唐暖睜大了眼睛,這個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婦人是前天看到的人嗎?蒼白的臉色,干裂的唇,有些凹陷的眼窩,病態的我見猶憐,卻依然掩飾不去她高貴脫俗的氣質。
“來,過來這里。”周素衡向她伸出手,唐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把手交給她的時候,她猛然瞥見了蜿蜒在她手腕上的深深疤痕,是刀傷!
唐暖知道得很清楚,因為她也曾經……自殺過,只是,自己的傷痕很淺很淡,不去認真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就算這樣,她直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當時深入骨髓的痛意,再看周阿姨手腕上的這道,就可以想見她當時用了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身在這樣富貴的人家,她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呢?
是什么讓她放棄了生活,放棄了丈夫,放棄了兒子?
她呆滯震驚的表情讓周素衡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拉過衣袖稍微遮掩了一下,拍了拍床邊,“坐下吧。”
唐暖刻意偎近了一些,小手反過來主動握住她的,看她有一些怔愣,唐暖淺笑,“我幫你捂捂熱。”她的手,好涼好涼,沒有一點溫度!
“老毛病了,唉。”無奈的說著,心里還是漫過一陣感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語氣透著失落,“小暖是我女兒就好了。”
唐暖尷尬的一笑,“周阿姨已經有了一個如此有錢又孝順的兒子。”也該知足了吧。
一句類似于恭維的話卻引起了周素衡的強烈反響,她激動得兩眼發光,直視著她,“你跟申越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