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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周靜默無聲,不一會兒,從不遠處閃出了一個人,身著一身青衣,中等個子,走到蕭子裴跟前,恭謹地行禮說:“小人偶遇蕭將軍,見將軍心神不寧,正猶豫要不要上前見禮,跟了幾步,望將軍海涵。”

蕭子裴眉頭微蹙,眼前這個人他有點印象,姓高名天,原是一名羽林軍,出征漠北前被舉薦到他麾下,時任前鋒營隊正,后來軍功卓著,被連提兩級,升為校尉。“你也回京了?”蕭子裴淡淡地問。

“是,小人的父親病逝,未能前往奔喪,因此這次吳都尉讓小人回京探望。”高天低頭答道。

蕭子裴點點頭:“既然如此,乘此機會你多承歡膝下,怎么無事出來閑逛?”

高天嘿嘿一笑:“家里煩悶,母親、妹妹、嫂子,嘰嘰喳喳的,吵得我腦袋都炸了,出來消停一會兒。”

蕭子裴頓時心有戚戚,笑著說:“既然如此,陪著我一起走走吧。”

月朗星稀,空氣中隱隱浮動著花香,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意境。只可惜兩個大男人走在大街上,和這意境實在相差十萬八千里。蕭子裴毫不在意,仿佛神游天外,而高天卻不由得出了一身薄汗,想來想去,只好隨手扯了一個話題:“其實不聒噪的女子有是有,小人以前就碰到過一個。”

蕭子裴應了一聲,沒有答話。

“我聽說她是女子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小人平生除了仰慕將軍你,最仰慕的就是她了。只可惜佳人已逝,徒留傷感啊。”

蕭子裴終于回過神來,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問:“你以前是羽林軍的?”

“正是,小人以前是羽林軍中的一名兵士,負責守衛天牢。”

蕭子裴頓住了腳步:“你說的那個女子是誰?”

“小人不敢說。將軍一定知道吧?據說將軍和她是相交莫逆的好友,曾為了她多次向陛下求情。”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蕭子裴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嘿嘿,小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消息靈通了些,人送外號高打聽。”高天笑嘻嘻地說。

“那就別藏著掖著了,”蕭子裴屏息看著他,“言非默臨死前你在不在她身邊?”

“我服侍了言大人四天,言大人臨走前是我送的最后一程。”高天收了笑臉,黯然說道。

“她她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么話提到什么人?”蕭子裴的心一緊,仿佛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樣,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高天茫然地看著他,想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言大人猶如天人,臨走前依然氣定神閑,仿佛只是去小憩片刻一般。”

捏著心臟的手一松,蕭子裴大口地喘著氣,仿佛被扔上岸的魚。高天頓時有點心慌,扶住他緊張地問:“將軍你沒事吧?”

蕭子裴搖搖頭,掙脫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高天只好一個人跟在后面,尾隨著他走到乾王府,眼看著他就要走進王府的大門,他著急地叫了起來:“蕭將軍,聽說你有咳癥,久治不愈,小人認識一個高人,醫術高明,不如讓他過來瞧瞧?”

蕭子裴搖搖頭,沉聲說:“不必了,你趕緊回家吧。”

王府的大門頓時在高天面前合了起來,高天怔怔地看著,忽然拍了拍腦袋:“哎呀!瞧我這記性,言大人留下過一件東西!”

翌日,蕭幀召見蕭子裴、蕭可、方太師等人議事,對著大楚的幾封國書推敲了很久。蕭可對楚天揚并無好感,只記得那年他不停地派人去四方館請言非默回府。“父王,我們在大楚的內線如何回稟?”

“沒有異動,近年來楚王楚易身體一直不好,朝政全部都由楚天揚一人把持,他年紀輕輕,手段雷厲風行,肅清了一大批貪官污吏,今年來朝中內外風評不錯。”蕭幀淡淡地說,“只是看起來此人一定野心十足,不得不防。”

“兒臣看來,他一定是借著非默哥哥的由頭要搞些名堂。紙上得來終覺淺,覺知此事要躬行,不如這樣,兒臣找個什么名堂回訪大楚,順便探查一下楚地的詳情。”蕭可思忖了片刻說。

蕭幀不免愕然:“可兒你即將大婚,這個時候出使,不太妥當。”

蕭可大婚的太子妃正是方太師的孫女,伴讀方文淵的妹妹方文荇。“國事為重,兒女私情暫時放在一邊。”蕭可一副凜然的模樣,背轉身,沖著蕭子裴眨了眨眼。

蕭幀沉吟片刻:“不妥,此去危險,只怕你母后不肯。”

蕭可驟然垂下頭來,語聲頹然:“父王,難道兒臣永遠只能躲在你們的身后坐享其成么?蕭皇兄當初未及弱冠便橫掃漠北,難道就不是什么危險的事情?”

蕭幀不由得語塞,一旁的方太師上前說:“殿下有此雄心,乃大衍之福,老臣以為,殿下的想法頗為可行,大婚事宜,暫緩個幾個月無妨。”

蕭可見蕭幀的臉色稍有緩和,立刻跟上說:“父王,楚天揚既然稱非默哥哥為弟,自然不會明面上對我下什么毒手,被天下人恥笑;再說他在我大衍的時候全身而退,我如在楚地出了什么岔子,他算什么英雄好漢?父王如是擔心此行兇險,不如這樣,蕭皇兄和我同去,看看楚軍的布防,有個什么事情也好互相照應。”

蕭幀看向蕭子裴,問:“子裴有何見解?”

蕭子裴眼看著蕭可不停地向他使眼色,只好無奈地說:“聽憑陛下吩咐。”

蕭可、蕭子裴、方太師出了甘露殿,方太師拱手向他們告別,臨行前對蕭可笑著說:“殿下是不是讀書太勞累了,注意眼睛啊。”

蕭可的耳根頓時燒了起來,硬著頭皮說:“多謝太師提醒。”

蕭子裴忍住笑,正想告辭,一個宮女翩然而至,朝他們行了個禮:“皇后娘娘有請小殿下和乾王殿下到長樂殿一敘。”

長樂殿里一派和樂的景象,幾個宮女拉著幾個風箏,嘻嘻哈哈地在殿內跑來跑去,另幾個坐在樹下正在繡花,還有幾個拿著毽子踢得熱火朝天。言樂之一身便裝,擠在踢毽子的人群中,正嘲笑那幾個宮女:“你們太沒用了,想當初我和小芷踢的時候,想斷都斷不了。”

“娘娘你倒是踢給我們瞧瞧,我們也好學學。”

“娘娘你老是說以前,我們都聽多了。”

“我現在年紀大了,踢不動了。”

“娘娘你看起來比我們還要年輕,你看你的臉,多水靈啊。”

幾個宮女嘰嘰喳喳的,把言樂之逗得開懷大笑。蕭可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頓時言樂之眼睛一亮,沖了過來就要去捏蕭可的臉:“小可你還是以前乖,怎么老是不來看你娘,我都好無聊。”

蕭可側身一躲,尷尬地看了看蕭子裴,低聲說:“母后,蕭皇兄在此。”

言樂之縮回了手,故作矜持地咳嗽一聲:“子裴來了,快請坐。昨日你母親到我這里來坐了一會兒,一直向我探聽我家小芷不對,我家非默的事情。”

蕭子裴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地問:“家母探聽這個做什么?”

言樂之得意地一笑:“當然是因為我把我家非默教得好,所以人人都喜歡她。”

蕭子裴心神不由得一亂,說:“皇后娘娘,家母問了些什么事情?”

言樂之想了想說:“她問非默是哪里人,在哪里學藝,有沒有什么姐妹,師姐師妹也可以。”

蕭可憐憫地看了一眼蕭子裴,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唉,皇嬸一定是走投無路了。

蕭子裴苦笑了一聲說:“叨擾皇后娘娘了。”

言樂之擺擺手說:“沒事。我在宮中甚是無聊,正好和你母親聊天。其實非默很是可憐,自幼身體不好,又被人販子拐賣,我救下她時只有幾兩肉,好不容易養啊養,把她養肥了,一場大病又瘦回去了。”

蕭子裴的眼睛頓時一亮,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說:“她生過一場大病?怪不得一直看起來這么瘦弱。”

“是啊,沒法子,我只好送她去我姑姑那里學藝,原本就想著強身健體,結果我姑姑說她是百年難見的奇才,一定要傳她衣缽,把她那個破山谷傳給她。”言樂之頓時來了談興。

“泠谷?”

“誰知道是什么破山谷。我和非默說了,叫她敷衍我姑姑一下就好,等身體治好了就溜走,偏偏非默是個傻孩子,一不留神就入了我姑姑的套了。”

一旁的任麼麼笑了:“皇后娘娘,非默要是個傻孩子,這天下就沒有聰明的了。”

“那是自然。”言樂之笑著說,“只是昨日你母親有些失望,非默沒有姐妹,又是我姑姑的關門弟子,幾個師姐已經年近而立,只怕子裴你是不喜歡的。不如這樣,讓陛下找人畫張非默的像,照著這個幫你找找。”

蕭子裴的臉一僵,生硬地說:“子裴的事情,就不勞皇后娘娘操心了。”

言樂之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子裴,你這樣堅持不肯娶妻,是不是是不是還喜歡我家非默?”

蕭子裴胸口一窒,幾乎不能言語,良久才勉強地躬了躬身說:“以前的一切,子裴都忘記了。皇后娘娘莫要再挖他人傷疤,子裴還有事,告退了!”說著,轉身就走。

言樂之看著他幾乎倉皇的背影,心里有點失望,想了一會兒,忽然高聲叫道:“子裴,其實我那傻孩子不是言非默,她姓言,單名一個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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