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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行人一路前行,沒幾日便渡過渭河,到達大楚地界。一過渭河,入目便是楚地風光,楚人身材都比較高大,性子豪爽,喜大碗飲酒,大口吃肉。和大衍華美的建筑風格不同,楚地的建筑以務實為主,雕花、鑲嵌等工藝較少,就連城墻也要比大衍厚上幾分。

每到一地,蕭可便拉著方文淵仔細查看當?shù)氐拿袼缀蛙妭?,同前來迎候的各地府尹閑聊,蕭子裴看在眼里,十分安慰:縱然那楚天揚是天縱英才,我大衍也不是后繼無人。

到了第十五日,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大楚京城,遞交了國書,蕭可和蕭子裴上朝拜見了大楚天子楚寅。楚寅看起來的確十分虛弱的樣子,臉色蠟黃,蕭可敬獻了蕭幀帶過來的千年靈芝和大衍太醫(yī)署配置的延年丹,并奉上了蕭幀親筆的書信一封。

楚寅看完了書信,神色悵惘,良久才說:“我與你父王曾一起云游四方,此情此景,仿佛就在昨日?!?

蕭可恭敬地說:“我父王也十分想念陛下,多次和我提及當年的往事,說他和母后能緣定三生,也多虧了陛下?!?

楚寅笑了笑,沖著站在一旁的楚天揚說:“天揚,替父王好好招待大楚的太子殿下和諸位使臣?!?

楚天揚朗聲說:“兒臣在大衍時多虧蕭將軍和太子殿下的款待,自當盡心盡力,不敢懈怠?!?

蕭子裴不覺心生疑惑,當初接到大楚的國書,言明了有要案和言非默有關(guān),指名要她出使,可怎么到了這朝堂上,楚寅卻連言非默的名字都沒有提起?

六橫館是大楚招待國外使節(jié)的,一共三十幾間房,小橋流水,鮮花綠樹,別有一番景致。蕭子裴帶了親手挑選的一百親隨,將六橫館四處巡視了一番,和高天一起商定好了布防任務。

這一陣子車馬勞頓,大家都十分辛苦,這一下子放松下來,除了擔任守衛(wèi)的護衛(wèi),其余的全都睡到日上三竿。蕭子裴也不例外,享受了一下這一年多來難得的閑暇時光。第二日午膳過后,他在園子里巡視了片刻,剛回到房里,就聽蕭淺來稟告說楚天揚來訪。

大廳里楚天揚和蕭可正在聊天,一旁站著他的隨從楚易正好奇的瞪著眼睛打量著蕭可,一看到他進來,拽了拽楚天揚的衣袖。

楚天揚笑著說:“蕭將軍可算來了。將軍近幾年來名聲大噪,手握重兵,連我們楚地的小孩兒都聽說將軍的英雄事跡,心向往之?!背鞊P笑著說。

蕭子裴心里微微一凜,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蕭可,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不敢,太子殿下才是聲名遠播,楚地的百姓一提起殿下都一臉的景仰。”

“是啊,還要請?zhí)拥钕露嘀更c指點?!笔捒缮裆匀舻卣f。

楚天揚皺了皺眉頭說:“小殿下,你我之間就不要生分了,言弟既然稱我為兄,那我也可算得上是你的兄長,朝堂之下不如我們兄弟相稱如何?”

蕭可欣然說:“卻之不恭,那我就尊稱一聲楚大哥了。”

楚天揚含笑點點頭:“一年不見,蕭弟越發(fā)英朗了?!?

三個人坐在大廳里寒暄了幾句,楚天揚話鋒一轉(zhuǎn):“我聽說我那言弟是個女紅妝?”

蕭子裴怔了一下,說:“此事連我朝中的大臣們都知之不詳,太子殿下從何聽說?”

楚天揚神色郁郁地說:“實不相瞞,我自回朝后,對言弟的風采難以忘懷,忍不住派人打探,這才得知了這件秘密,當時真是喜憂參半啊?!?

蕭可難過地說:“楚大哥,你就別再提了,我們?yōu)榱朔悄绺绲氖虑?,都很難過?!?

楚天揚搖頭說:“蕭弟,你就不要騙大哥了。”他指了指蕭子裴,笑著說,“將軍對言弟情根深種,當初就算是斷袖也愿和言弟結(jié)那秦晉之好,如果言弟被你父王賜死,我就不信,將軍居然還會甘愿俯首稱臣,為你父王固守江山?要是我,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此言一出,蕭可和蕭子裴兩個人頓時臉色大變,蕭子裴頓時明白了楚天揚此來的目的,從一開始在蕭可面前出言捧高,到現(xiàn)在的暗語挑撥,楚天揚這是打定主意要在未來君王和他之間播下懷疑的種子。

細細想來,當初蕭子裴痛失愛侶、纏綿病榻的時候,不是沒有恨過蕭幀;聽聞西涼人犯邊的時候,也并沒有存著盡忠報國的心思,他那時心如死灰,只盼著能到戰(zhàn)場上一灑熱血,跟著言非默一起去了,卻沒想到,要戰(zhàn)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太子殿下,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殿下以楚人之心度我衍人之腹,豈不可笑。”蕭子裴冷冷一笑,淡然道。

楚天揚也冷笑一聲:“蕭將軍,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不信我那言弟已經(jīng)死了,蕭弟,我知道你最敬仰的就是你的非默哥哥,只怕你也是被人蒙在鼓里了。”

蕭可的心砰砰亂跳,狐疑地看向蕭子裴,顫聲問:“蕭皇兄,楚大哥說的是真是假”

蕭子裴進退兩難,放在以前,他要是聽到楚天揚這句話,只怕也會欣喜若狂,可現(xiàn)在,楚天揚在一旁不知道對言非默安的什么心思,對大衍也有不軌之心,他怎么可能將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可是如果此時不說,將來說不定便會被蕭可懷疑記恨,此乃君臣大忌,尤其是他這種手握重兵的皇族他的腦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心一橫,冷然說:“殿下休要聽信他人胡言亂語?!?

楚天揚陰冷地一笑:“將軍既然否認我也無話可說,待我找到證據(jù)再來拜訪。蕭弟,愚兄先告辭了,改日再請蕭弟到府上一聚?!闭f著,拱手便往外走去。

蕭可心神不寧,送楚天揚走到廳門,只見楚天揚湊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蕭弟你宅心仁厚,可要提防有人要取而代之啊?!?

蕭可在門口呆了片刻,這才回到屋子里,蕭子裴坐在椅子上,正盯著手里的茶出神,半晌才抬起頭來問:“他走了?”

蕭可心里五味陳雜,緩緩點了點頭。

蕭子裴站了起來,凝視著蕭可,良久,淡淡地說:“天色已晚,殿下早些歇息了吧?!闭f著,他緩步走出了大廳。

楚地的夜晚比大衍稍冷,只是蕭子裴心里更冷,信步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這才覺得心境慢慢平復,剛想回房,莫急急匆匆地從后面趕了上來。“將軍原來在這里,讓小人一頓好找。”

“先生找我何事?”蕭子裴漠然說。

“該用藥了,將軍的身體好不容易才略有好轉(zhuǎn),要注意保養(yǎng)才是。夜涼似水,怎么也不添件衣服?!蹦卑欀碱^說。

“好了怎樣,不好了又怎樣?”蕭子裴笑了一聲,問。

莫急愕然,想了想說:“好了自然以后能長命百歲、福壽延年、兒孫滿堂、妻賢子孝。這不是這么多閨閣名秀都盼著成為王妃,成為將軍夫人呢。”

“說得好!”蕭子裴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澀。“走,喝藥去,為了妻賢子孝,兒孫滿堂!”

蕭子裴的臥房在蕭可的右側(cè),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了臥房,莫急飛快地從保溫的棉包里取出了藥罐,將藥汁倒進了碗里,然后自己喝了一大口,皺著眉頭把藥碗遞給了蕭子裴。

蕭子裴并沒有去接,只是嘴角含笑看著他。莫急只好溫言說:“將軍快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

蕭子裴搖搖頭:“先生婉言相求的聲音真是好聽?!?

莫急怔了怔,咬牙說:“將軍聽得還不夠多嗎?”

“不夠,先生再說幾句聽聽?!笔捵优崮曋従彽卣f。

莫急氣極,把碗往桌上一放:“將軍愛喝不喝!”說著拔腿就走。走到門邊剛要去拉門,回頭一看,蕭子裴依然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喝藥的意思,只得又返過身來,冷冷地說:“將軍怎么又像小孩子一樣了,快喝了,我也可以早些去睡覺?!?

蕭子裴眼神凄楚,低聲說:“先生你唱首曲給我聽,我就喝藥?!?

“我不會,你要聽去找那些個歌女去?!蹦鄙驳卣f。

蕭子裴也不理會,輕輕地哼了起來:“含羞帶怯初張望,高低重疊滿枝頭。淺紅醉粉疑似梅,一朝落衣袖”唱的正是風武陽的那首詠杏詞。

莫急這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心神一亂,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莫不是大楚要對你們不利?”

蕭子裴微微一笑,喃喃地說:“是不是擔心你的小殿下有危險?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他也會平安無事的。”

莫急如遭雷擊,顫聲說:“你你說什么”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用手捂住了喉嚨,滿臉驚愕,指著蕭子裴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緊接著,他的腳一軟,踉蹌了幾步,扶著桌子,慢慢地往下倒去。

蕭子裴往前一步,剛好把他軟倒的身子抱進懷里,他癡癡地看著莫急,低聲問:“我該叫你什么?言非默還是言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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