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算完了,安楚的使臣當(dāng)然要走,害怕被人認為不F五位主將滿面帶笑,一邊寒喧,一邊送安楚的使臣出營,一路談笑風(fēng)生,看得侯在帳外的眾位副將滿心的疑惑,到底這個使臣有什么樣的能耐,能夠令所有的主將都如沐春風(fēng)
到了營門,侯青云當(dāng)先斂袖作禮,“先生,我們就不遠送了,金子和糧食運到之日,還望葉軍師能夠信守承諾送回燕……,那個,燕啟元帥。”
“各位將軍放心,咱們?nèi)~軍師最講信用,”使臣笑逐顏開的一一行禮,翻身上馬,臨馬之前,還不忘回身,“各位將軍一定為,即使葉軍師失信,還有大元帥。”
“是,是,”眾人如同為了明確什么一般,爭先恐后的回應(yīng),“我們相信龍皇會遵守信用的。”
使臣微微一笑,撥轉(zhuǎn)馬頭,舉高馬鞭正要離開,侯青云突然上前一步,“請留步。”
使臣微微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侯青云,他滿面淡淡的笑,“請問來使在安楚營中任什么職位?”
“我嗎?”使臣有些驚愕,他揚著眉,“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兵勇,軍師此次派我前來,是因為我入軍前是以賣豬謀生。”
賣豬?眾人苦笑著看著使臣絕塵而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得不見蹤影,這才一同轉(zhuǎn)身,突然又一同放聲大笑,賣豬?賣豬?這是對六國最大的諷刺吧!龍皇竟然派了一個賣豬的小販來和六國做生意,把他們的大元帥當(dāng)成豬賣了回來!細細的想來,龍皇真是明智,一眼便看穿了燕啟的本質(zhì)。
“好了,咱們回去吧!”侯青云悠閑自如,甚至面上還浮出一絲笑意,“趁早著燕啟不在,咱們好好兒的休息幾日,該看戲看戲,該打獵打獵,反正無仗可打,咱們也該輕松幾日。”
看著侯青云,其他主將滿面愁容,打仗?打仗?仗還不怎么打,銀子流水一樣的出去,龍皇就派遣了一個賣豬的小販就算走了六國三千萬金子和一百萬擔(dān)米糧,這下可怎么和國君交待啊!難道侯青云有什么好的計策嗎?
“王爺,您這般成竹在胸,是否有什么……。”
“交待是嗎?”侯青云轉(zhuǎn)過身。“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國君交待。這么大地數(shù)目。即使六國均攤。也是一筆沉重地負擔(dān)。不過。事關(guān)六國地臉面。無論對我們地國君。還是對龍皇都得有一個交待。所以我剛才已經(jīng)命人飛鴿傳書給楚帥。請他想辦法應(yīng)對。”
一聽侯青云和楚韻歌互通消息。其他人心頭地大石突然松動不了。只覺得幾乎窒息地心也漸漸地和緩了。只要楚韻歌出手。這件事一定能夠妥善地解決。現(xiàn)在只好如侯青云所說地一般。放松心情。準備接下來地大戰(zhàn)吧!
“小弟。”楚韻遠輕輕放侯青云地書信放在案幾上。“侯王爺果然來信了。龍皇扣下了燕啟。向六國索要高額地贖金。”
繡簾內(nèi)地琴聲突然停頓了。過了許久。簾縫間白色地身影閃過。楚韻歌緩步走了出來。并沒有拆信。而是坐在放信地案幾后。沉默地凝視著那封信。凝視了許久。突然轉(zhuǎn)頭看著楚韻遠。“二哥。大哥回來沒有?”
輕輕搖了搖頭。楚韻遠也緩緩坐了下來。“我想他是沒有找夏衍月……。”
“這一次我出任主帥就是為了尋找夏衍月。沒想到龍皇竟然沒有將他帶在身邊。”楚韻歌顯得有些心煩意亂。“看樣子夏衍月并不在上京。那么龍皇將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聽上京傳回來的消息,夏衍月在靖若出生之前,便斷言他是災(zāi)星,所以贏嫣然一直視他為虎,”楚韻遠細心觀察楚韻歌的神情,“所以我想龍皇一定不會將贏嫣然討厭的人留在她身邊,當(dāng)然也不會留在他自己身邊,夏衍月之所以逃了七年,目的不過是活下去,龍皇只要給他……。”
“不,二哥,你錯了,”楚韻歌一拍案幾站了起來,“夏衍月逃了七年,不是為了活下去,他是另有目的,這一點,龍皇和我一樣清楚,甚至連嫣然也猜到了他的企圖,所以嫣然才那般的討厭他,我估計商不忘曾經(jīng)為她出手,但是被龍皇阻止了,盡管他們一個欲其生,另一個欲其死,其實目的都是為了靖若,現(xiàn)在靖若死了,夏衍月的預(yù)言一定會生。”
“預(yù)言?”楚韻遠驚詫的盯著楚韻歌,“什么預(yù)言?”
“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一定要找到夏衍月,就是要他說出那個預(yù)言,”楚韻歌手煩意亂的在屋中來回走動,“他說靖若是災(zāi)星,一定有原因,但是災(zāi)難應(yīng)在什么地方?應(yīng)在什么人身上?都是我必須要知道的,二哥,飛鴿給大哥,讓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夏衍月。”
“好,”楚韻遠起身正要離開,垂眼看見那封信,又坐了回去,“小弟,這封信……。
”
“告訴侯青云,給他,龍皇要什么給什么,”楚韻歌轉(zhuǎn)過身,“我會親自寫信給五國的國君解釋此事,他們定會理解的。”
知道他心事重重,楚韻遠也不多說,悄悄的退出房門,轉(zhuǎn)過身,卻見楚韻清正滿面風(fēng)塵的大步而來,難道他已經(jīng)找到夏衍月了?大喜過望,“小弟,大哥回來了。”
不知是因為日以繼夜的趕路所以饑渴難耐,還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楚韻清連喝了三杯茶始終一言不,楚韻遠和楚韻歌一同注視著他,并不開言催促,直到他飲完第三杯茶,將懷子放回案幾上,楚韻遠才緩聲道:“大哥,這一路辛苦了。”
“二弟,三弟,我沒有找到夏衍月,不過,姨丈死了。”楚韻清面無表情,“姬無塵當(dāng)著大臣的面將他斬成了肉泥,因為他出言勸阻姬無塵不要收下水晶棺和碧水串。”
“除此之外呢?”楚韻歌蹙著眉,顯然是吃了一驚,“除此之外呢?”
看著楚韻清抬注視楚韻歌的眼神,楚
然覺得異樣的不安,一定生了什么,一定生了會TT常的事,否則,大哥不可能那么猶豫,而且這件事必定與贏嫣然有關(guān)。
“小弟,贏嫣然被廢了,在我離開安楚的前一天,上京的細作傳回了這個消息,”楚韻清長長的嘆息著,然后一拳擊在案幾上,出巨大的聲響,“是二姐……。”
“誰讓她動的手?”楚韻歌激動的起身,從未有過的失態(tài),滿面通紅,連說話的聲音都因為憤怒而在顫抖,“誰讓她動的手?她為什么要動手?為什么?以什么原因?以什么理由?”
理由并不難猜,只是韻歌一定沒有想到二姐會這么蠢,他一定沒有想到二姐會擅自行動,他其實并不理解,女人之間的嫉妒會產(chǎn)生什么樣可怕的后果。
“大哥,”過了良久,楚韻歌稍稍平靜下來,“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回房休息吧,有的事,我要細細的想一想。”
“大哥,我陪你去,”楚韻遠知道此時楚韻歌不想被人打擾,識趣的起身,跟在楚韻清身后走到屋門邊,忍不住回過身,看了看垂頭喪氣坐在案幾后的楚韻歌,想必贏嫣然的災(zāi)難,對于小弟而言,也是一種折磨吧!
“大哥,二哥,我猜到夏衍月的預(yù)言是什么了?”就在楚韻遠回身的一瞬間,楚韻歌平靜道:“他所指的災(zāi)星不是靖若,而是嫣然,我想,很快安楚就會生大事了,一件,我們只能旁觀,不能卷入的大事。”
說著,楚韻歌緩緩抬起,楚韻清和楚韻遠驚訝的現(xiàn)他淚流滿面,而且眼淚還在如泉水一般涌出,“你們知道嗎?當(dāng)我一想到贏嫣然要一個人承擔(dān)她的宿命,一個人為了生命而奮斗,而我,除了袖手旁觀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我的心,痛得仿佛碎裂、痛得令人生不如死。”
一切都生得那么快,快就連嫣然都覺得眩目,似乎前一刻還在東宮看著靖若可愛的臉,喃喃訴說自己的喜愛,轉(zhuǎn)瞬間,自己便到了荒涼的冷宮,看著滿地的稻草和執(zhí)事太監(jiān)冷漠的臉,仿佛是一場夢,一場永遠不可能清醒的惡夢。
緩緩的坐在稻草上,身下的土地寒冷如冰,也許這樣才能令自己因為痛苦而燙的心平靜下來,讓自己想清楚所生的一切。
“娘娘,”福安從破爛的宮門里爬了進來,滿頭的灰塵,手中提著一個包袱,“娘娘,我被調(diào)到膳食房了,這樣也好,以后您想吃什么,我都能給您拿來。”
點燃了福安帶來的油燈,福安被眼前面圖四壁的凄涼景象驚呆了,“娘娘,我去找這里的管事太監(jiān),他們不能這么對你,我……。”
“宰相大人,”宮門外傳來管事太監(jiān)討好的聲音,“這么晚,您還看來贏庶人?”
“開門。”
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響,商不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嫣然示意福安從身后的洞中爬了出去。
“嫣然,”商不忘走進宮門,焦急的伸出手臂,緊緊握著嫣然冰冷的手,“嫣然,我剛剛出城就聽說你出事,馬上趕了回來,皇上不見我,究竟生了什么?”
沉默的坐在庭院中,看著不忘帶來的人忙亂的修繕著那冷清的宮殿,仆從們手忙腳下亂的打掃宮中的積塵,將已經(jīng)腐爛的稻草抱走,用大量的水清洗地面和墻壁,然后舉火將水漬炙烤干凈,最后再將倉促間采買的家具送進宮。
眼前這般的繁忙,似乎連心也忙亂起來,不忘始終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似乎要用他的溫暖來融化自己眼中的冰雪,可是怎么那么冷,無論他的手怎么溫暖,自己也感不到一絲的溫暖,忍不住回過身,遠遠的眺望著東宮的方向,小若!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身邊,空蕩蕩的,一如自己空蕩蕩的心。
“巫蠱。”收回視線的那一剎那,嫣然輕聲道:“他們在月陽宮現(xiàn)了巫蠱的道具。”
巫蠱?陷害嫣然的人真是摸透了宮中的一應(yīng)隱晦,巫蠱自大行朝便是禁術(shù),凡后宮的嬪妃,只要與巫蠱沾上一點關(guān)系,即使是風(fēng)聞言是,也是大罪,所以皇上即使明知道嫣然是冤枉的,他也不會幫她,唯一能幫她的,是問風(fēng),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問風(fēng)。
“不忘,天快亮了,”嫣然微笑著,“你快走吧,皇上不見你,就是不想治你的罪,如果天亮了,有朝中的大臣看見你,連他也沒有辦法保住你,問風(fēng)現(xiàn)在急需要補給,你在這里耽誤幾個時辰,不知道前方會有什么變數(shù),你如果要幫我,就快去快回。”
躺在溫暖的被褥中,眼前燭火閃動,手仍然不停的撫摸著空蕩蕩的身側(cè),耳中聽著不忘在庭院中厲聲斥責(zé)管事太監(jiān),“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嗎?她是龍皇的朋友,聽清楚了,龍皇?聽說洛山一戰(zhàn)嗎?知道那一戰(zhàn)死了多少人嗎?”
連不忘都明白,問風(fēng)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了吧!他對于自己的處境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問風(fēng)的虛名來給自己謀取一點點的權(quán)利,禁不住猜測,如果此時問風(fēng)在上京,自己是否還會在這里呢?
“娘娘,”一夜未眠,當(dāng)福安小心翼翼的提著一包食物出現(xiàn)在宮門邊里,清晰的從他眼中看出了安慰,“剛才皇上下了旨,將奴才遣到冷宮當(dāng)個執(zhí)事,奴才帶了一些簡單的梳洗用具,一會兒您睡飽了,奴才侍候您梳洗,用些糕點吧,若您覺得無聊,奴才把您未完成的那些針線給您帶來了。”
這樣就夠了,坐在冷宮稀薄的陽光下,嫣然輕輕的拈起針線,面露微笑,心里輕聲道:“小若,已經(jīng)入秋了,再過兩個月便是冬天,那個時候,娘一定已經(jīng)幫你做好過冬的棉衣,一整個冬天你都不會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