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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有點小看你了。”那個魘十七的還是笑瞇瞇的:“不打不相識,便來打一個痛快。”
說著,手一抬,指著那只大鳥,便沖著庭院之中不要命似的俯沖了下來。
一時間,風聲陣陣,眼看便要撞過來了。
“呼……”只聽一聲清嘯,跟那只大鳥比起來,簡直稱得上小巧玲瓏的必方硬生生的擋在了那大鳥下面。
“這位小哥好靈力。”那個魘十七笑道:“想交一個朋友,不知道尊姓大名?”
“在下,太清宮陸星河。”死魚眼的聲音還是那樣冷冰冰的:“可是在下對逆賊,沒有交朋友的打算。”
必方忽然“撲”的一聲,變成了一大團的火球,那火球熊熊燃燒,給那大鳥的羽毛燒了起來。
那大鳥吃痛,忍不住也怪叫了一聲。
駕馭大鳥的那個魘十七像是也吃了痛, 聲音帶了一絲怒意:“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哥就這樣下死手?”
“不好意思的很,”死魚眼道:“剛巧在下今日,只想下死手。”
“大舅哥慣常如此。”國師含著一絲淺笑,居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全然是要坐山觀虎斗:“也不知道大舅哥,今日不高興,還要如何兇狠。”
我扯了扯嘴角,甚么也沒說。
“呼……”一團火光越來越大,那只大鳥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
“既如此,在下也只得速戰速決了!”說著,那黑衣人脆生生的打了一個響指,我眼前全然黑了。
國師的胳膊環在我肩上,輕聲道:“別怕,那一只妖鵬,將這一方的日光擋住了而已。 ”
“回國師的話,我一點也不怕。”
我最怕的,也只是失去陸星河而已。
只聽一聲什么東西爆裂了似的聲音,眼前出現了一大團的火光,“嗷……”只聽一聲慘叫,方才的黑暗轉身之間便消失了,只聽“哄”的一聲響,那大鳥居然落在了宮殿外面,壓倒了一大片的宮墻。
與那黑暗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本來數不清的怪物。
是必方的火,將一切燒了一個干凈,陸星河的靈氣高我知道,可是高成了這樣,我若不是親眼所見,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一片廢墟之中,他干干凈凈的背影站在其間,看不見表情。
“那妖鵬死了……”國師道:“正好,教大舅哥暫時一抒怒氣,來的倒是及時。”
“好!” 皇上忽然自菩提光之中站了起來:“這樣干脆利落,實在干得好!這個,是你的大弟子?”
掌門人忙道:“回皇上的話,正是小徒,名喚陸星河。”
“今日一展身手,著實教朕大開眼界。”皇上似乎毫不吝惜自己的稱贊:“ 陸星河……將來繼任太清宮掌門人的人選?果然是教人刮目相看。”
“皇上謬贊。”陸星河跪了下去,行禮道:“不過是,忠君之事。”
“賞!”皇上一抬手,道:“陸星河護駕有功,賞給玉如意一對,錦繡玉帶一條。”
“多謝皇上。”陸星河聽上去還是干巴巴的,像是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臣下不敢受,臣下無能,雖然妖物掃除,可是方才那個行刺的黑衣人,卻跑了。”
“無妨,”皇上大概還在一個驚魂甫定的時候,居然是十分寬厚的模樣:“你能力戰群妖,將妖物剿滅,已經難得,一個漏網之魚,卻也算不得甚么,朕不至于要那般的吹毛求疵……”
“皇上寬仁,臣下感激不盡。”
皇上接著問道:“方才那些個妖孽,你知道是何處來的么?現如今,可消滅干凈了?”
“回皇上的話。”陸星河道:“現如今所有的妖怪都已經燒干凈了,妖氣和瘴氣也清除了,依臣下所看,乃是宮中有了內應,才將那些個東西招引進來的,不然,城門口明明有定靈鐘,妖物不可能過來。”
“定靈鐘……”皇上的鳳眼望著國師:“國師,那定靈鐘,是你設的罷?”
“回皇上的話,正是臣下所設。”國師忙道:“所以,今次的事情,卻是疑點重重。”
“你們這些個人,今日也不知是如何辦事……”皇上一聽妖氣沒有了,這才自掌門人支起來的菩提光之中走出來,到了太后身側,忙道:“兒臣無能,教母后受驚了。”
太后吃力的站了起來,道:“無妨……這件事情,又是那三王爺主使的?簡直膽大包天!”
“確實如此。”皇上一臉的憎惡:“那三皇弟,野心倒是著實不小。”說著像是想起來了甚么,道:“國師,昨日行刺的那妖物,你不是說,已經有所準備么?”
“是……”國師忙行禮道:“不瞞皇上,臣下這一次,卻是失手了,那個妖鬼狡猾,臣下本以為已經抓住,不想,卻還有這許多同伙前來。”
“皇宮之中,可曾來也不曾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皇上怒道:“今次教太后受了此等驚嚇,連皇宮也成了一個兇險的所在,你們兩個觍為掌門人和國師,是如何辦事的?”
“臣下有罪。”掌門人和國師忙跪了下來:“請皇上降罪。”
太后卻說道:“罷了,皇上,今次若不是國師和太清宮的道士們力挽狂瀾,可更是一個不可收拾的。”
“罷了……”皇上遲疑了一下,道:“ 既如此,也算一個功過相抵罷。”
“多謝皇上。”
“此后,太清宮和國師,可更要緊密連接起來,共同對付那外敵去。”太后嘆口氣,道:“國師和花穗的賜婚,哀家也準了,你們,可更要盡心竭力,不要辜負了哀家的期望,三王爺的事情,最好是一個快刀斬亂麻。”
太后那話一出,陸星河像是全然沒想到,那消瘦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我心里,疼的像是一把鈍了的鋸子,在左一下右一下,割了一個破破爛爛。
“多謝太后娘娘,臣下一定更盡心,將膽敢染指皇位的三王爺和那邪教百花神教一網打盡,一定不辜負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恩典。”國師含著笑,跪了下去。
“皇上……皇上……”一個太監忽然
連滾帶爬的進了庭院里面,慌慌張張的跪在了地上。
“御前失儀,好大的膽子!”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也從驚嚇之中回過神來,對那個小太監怒目而視:“有什么話,給皇上慢慢說,好好說!”
“是……”那個小太監嚇得哆哆嗦嗦,話也說不利索了:“回……回皇上的話,那傳國玉璽……不見了……”
“甚么!”一眾人,全數都如同聽聞了甚么晴天霹靂一般:“不見了……”
皇上更是鳳眼圓睜:“你給朕說清楚,那傳國玉璽好好的,怎么會不見的!”
那小太監嚇的涕淚橫流,道:“不瞞皇上的話,本來,今日祈福,皇上該使用玉璽,奴婢們早預備好,將玉璽取了出來,誰知道,御書房忽然掛起來了一個黑旋風,旋風一去,那玉璽便……便沒有了……”
“簡直……簡直是荒謬!”皇上一掌拍在了那椅子上,咬牙道:“又是那妖鬼,在皇宮之中來去自如的么?”
“皇上息怒……”浩浩蕩蕩的全數跪了下來。
“你們,誰去將玉璽的事情查清楚了?”皇上回身道:“那魘門居然敢操縱這樣的東西進入大內,罪無可恕,誰能將那魘門給斬草除根,將玉璽拿回來的話,朕厚賞!不管你們要什么,朕能賞的,一定不會吝嗇。”
“臣下愿往!”
陸星河幾乎是立時便說出了這一句話。
國師不悅的望了我一眼,自然看得出來,陸星河這樣做是為什么。
討要了恩典,就可以,解除了那個婚約了罷。
“好!”皇上忙道:“既如此,你要用人也好,用甚么錢物也好,朕都能與,但是那玉璽,十日之內,一定要給朕拿回來,不然的話,太清宮可沒那么好干休……”
“臣下領命。”
“既如此,便快快追過去,”皇上沉聲道:“國師與元春子,便好好的守衛在皇宮之中,這今日的事情倘若再重演一次,你們便提頭來見!”
“是。”
皇上與太后,便在掌門人的陪同下,走了。
我和陸星河隔著一道廢墟相望,陸星河漆黑的眼睛望著我,居然還扯著嘴角笑了:“你相信我。”
從來沒有,那樣想哭過。
他讓我等他,他一定也知道,我所有的身不由己,他便是聽說了御賜的婚約,也要盡自己的力量挽回。
他……全數為著我。
比上一次,他說他喜歡我,更幸福的感覺包裹著我的心。滿足,像是本來千瘡百孔的心,一下子全被填補上了,此生此世,夫復何求。
“大舅哥,祝你好運。”國師過來,親熱的攬著我,道:“以前,本座的妻子,多虧你來照料了。以后,花穗有本座來照料,你放心罷。”
“玉璽,在下會尋回來的。”陸星河的眼睛亮閃閃的,說道:“花穗,在下也會重新來保護的。”
我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 你等著我。”死魚眼看著我,道:“這十日,要委屈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