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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不幸……”月春子皺眉道:“老仙人也是覺著,你這個孩子,生性頑劣,胡作非為,對你大失所望,才說的這番話罷?”
我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樣,道:“這倒不是了,只聽那老仙人管花穗說道:今次,你且回去,只說事情是一場意外罷,若是那別有用心的死不悔改,那老朽,也只得大義滅親了。說著,管花穗背后一拍,說了一聲‘顯’,我便回到了太清宮的門口來了。”
“你后背上……”陽春子突然站起了身來:“是甚么?”
我早在紫玉釵街上經(jīng)過的時候,那后背上,用玉琉平素使著的那個茉莉花的香粉,悄悄的印上了一個手掌的痕跡,這下子,也假裝不明白:“后背?花穗不知道啊?”
掌門人望著我背后那個手掌印子,捻起來了一點香粉,皺起了眉頭來,望著玉琉。
玉琉根本沒推我,推我的是柔翠,自然覺得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忙也站起來,假意驚愕的說道:“怎地,像是一個手掌印子?”
“是么?”我忙問道:“手掌印子是怎生印上的?灰土么?”
“是香粉。”掌門人望著玉琉,道:“你過來瞧瞧,怎地,倒像是父親買給你的茉莉香粉。”
哎呀呀,好運氣來了,真是什么也擋不住,那個味道的香粉,居然是掌門人自己買的,話不用多說,玉琉,看看這次,你要怎生將自己洗刷清楚,我也跟著長一長見識。
“這個……”玉琉搖搖頭,十分抱歉的說道:“那個香粉,玉琉不小心,上次七夕出去游玩,不知道怎么, 卻給丟了,怎地,居然會落在這里……”又對我說道:“妹妹,是不是你喜歡,頑皮了拿了過去惡作劇的?你只要說一聲,姐姐再喜歡的東西,也會立時給你的,何故這樣搗蛋。”
“是么?”我奇道:“我并不知道啊……爹爹也知道,花穗平素,并不用香粉的,何況,作甚要將那香粉印在后背上,豈不是明擺著告
訴旁人,自己是個賊?”
“花穗方才說,是因著有一個力道,將你給推下去?”陽春子瞪著銅鈴大眼,掃視著柔翠和玉琉:“你們兩個,不是說花穗自己頑皮,跌下去的么?”
玉琉雖然還是處變不驚,神色從容,可是那柔翠的臉上, 早變了顏色,一道一道的汗水,自頭發(fā)里冒出來,沖刷的臉上那香粉一道兒一道兒的,煞是可愛。
玉琉忙坦然答道:“那一瞬間,許是妹妹給那妖蛇驚嚇,記混了也不好說的。”
“花穗便是頑皮,有結(jié)界阻擋,也不好跌下去的,何況花穗的靈氣,眾位有目共睹,也不好那么簡單就開了結(jié)界的屏障罷,所以花穗說,是不是結(jié)界出了紕漏呢……”我忙道:“對了,那些個妖鬼之中,沒有可以口吐人言的么?尋了妖鬼問一問,大概也就知道了。”
“都是些個無法溝通交流的異獸妖鬼,才關(guān)起來了!”豐春子連連搖頭,道:“他們看得見,也說不出哇。”
“玉琉,柔翠,你們再好好想一想,花穗究竟是怎么跌下去的?”掌門人一臉的嚴峻:“本座不希望,聽到了假話。”
月春子忙道:“掌門師哥,這幾個孩子,都是咱們自小兒瞧著長大的,是個甚么品性,你心中不清楚么?我只不相信,能有人推了花穗下去。”
“可是我也不信,花穗會自己跳下去。”陽春子倒是跟月春子杠上了,他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脾氣,好像很會鉆牛角尖:“師妹,你覺著,那個印子是怎么回事?”
“這個么……”月春子胸有成竹的說道:“香粉那種東西,便是證據(jù)?誰蓄意害人之前,教自己露出了馬腳來?”
“可是照著花穗那一說,分明是師傅顯靈,才出來那個印子的,準定是師傅的指引。”陽春子道:“若說不是師傅相救,那玉琉與柔翠,分明見到花穗跌下去了,怎地還能活著回來?”
“這……”月春子還是不松口:“準定是
有旁的誤會,玉琉的性子,大家有目共睹!掌門師哥,橫豎花穗現(xiàn)今都沒事了,該慶幸,不是該問責,可也沒有證據(jù),說是玉琉動的手。”
陽春子則偏要唱反調(diào),望著鎮(zhèn)定自若的玉琉和神色慌張的柔翠,道:“掌門師哥,師弟倒是覺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望著掌門人,忙道:“父親,花穗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也未曾瞧見當時的情形,怎么說都是心底沒底,怕冤枉了誰的,若是為著花穗,花穗請父親,還是息事寧人罷。”說著且跪下來,道:“追查下去,只會傷了更多人心。”
場面話,我也會說的很,這樣下來,誰都會當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打碎牙齒肚里咽,忍了下去,以退為進,方才能教玉琉那個一片完美無瑕,蒙上些個陰影,為著以后的大事做打算。
“可是,這樣的話,實在對你不公平的!”掌門人道:“斷然不能讓這個懸案,助長了太清宮的不正之風。”說是這么說,掌門人實在也是為難的,好不容易小女兒死而復生,矛頭又指向了二女兒,嘖嘖,手足相殘,當真難辦。
好像,掌門人需要一個就坡下驢的機會。
“畢竟,是沒有證據(jù)的。”我忙道:“父親,誰也沒有親眼瞧見。”
“這件事情, 本座一定會清查出個水落石出的。”掌門人那精光四射的鳳眼一掃,道:“你們幾個,便好自為之罷。”
我與玉琉柔翠忙行了禮,三個人各懷心事。
我敢保證,雖然事情苦無證據(jù),可是太清宮的人都不傻,玉琉這下子纏繞進了這樣的事情來,大家便是嘴上不說,可是謀害妹妹的那個名聲,只怕便要壞下去了。嗯,大家會怎么說呢?
“不過是仗著月春子和掌門人,方才逍遙法外,。”
“實實的,那玉琉可是個笑里藏刀的,連親生妹妹也要下手的人,對待旁人,又會是個甚么招數(sh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