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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勾

回到岸邊,望見還停在那的大船,心定了一些。下一刻我已經出現在了船艙中。船上還像我離去時一樣安靜,很輕易地就在艙中找到了那個水桶。掀開罩在上面的斗笠,向裡面看去,原本很大的水桶卻似乎顯得狹窄無比,一條通體雪白,體形粗長的鰻鱺正驚恐地纏繞翻騰著,把桶裡原本就不太多的水又潑濺出了不少。

不做停頓,取出“借來”的草藥,各取了一點點迅速在手中揉碎,又從懷中取出幾個各色的小藥丸,掰了一點下來,把它們合到一起,揉成一個拇指大的藥丸。接著就是一把抓住桶中鰻鱺的頭部,不理會它的掙扎,把它提溜了起來。掐開它的嘴,把配好的藥丸直接塞了進去。似乎出於習慣,又順手在它的喉部拂了一下,才意識到它似乎沒有喉嚨,呵呵。

不一會,鰻鱺的力量便弱了下來,似乎喝醉了一般,連眼睛都半睜半閉了起來。確認藥性已經發作後,我便把它又丟回了桶裡,蓋上斗笠,我也離開了這艘大船。

我一點也不擔心那被我動過手腳的鰻鱺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因爲要不了多久,等促發藥性的那一點酒力一過,它又會生龍活虎地折騰起來。至於那藥丸中的主藥卻不是對付它的,而是爲將會以它爲食的夫人、小姐準備的。我的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不知道等她們吃完了這條鰻鱺後,全身搔癢難耐的時候,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想想都讓人期待。

穿過小鎮,未作停留,我直接向北去了最近的城郭,在那兒買了些東西,並換了一副行頭。當再次出現在湖口鎮劉大夫家門前時,我已經是一身遊醫的打扮,背上的草藥簍子裡也堆滿了買來的各種草藥。

面對開門的六旬老者那疑惑的目光,我自稱袁樂,並謊稱是從北方而來的郎中,一路跋山涉水只爲了尋找見識各種草藥,來到小鎮中,聽人介紹特來拜訪劉大夫,是想出讓一些草藥換取食物果腹。

聽我如此一說,他立刻熱情了起來,連忙把我讓進了他那雜亂的小院。而那興奮中透出炙熱光彩的雙眼卻隨著頻頻地回頭,不時地向我身後的草藥簍子瞟去。我卻故作不知地跟著他走進房中。只見屋子裡堆滿了各種藥材、書籍,還有煎藥、配藥的各式藥具。而整個屋子中只有靠桌子邊放著一張椅子,看來這裡並不是劉大夫接待病人的地方,倒似乎是他研究醫藥的場所。

見我停在了屋子正中,劉大夫似乎纔想起來這屋子裡只有一把椅子。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雙手有些尷尬地在身上鬆散的長袍上擦了幾下,臉上訕訕地就準備去搬那張木椅。我急忙一把拉住他,“老先生可千萬別折殺了晚輩!”劉大夫本還要客氣兩句,卻見我已經把背上的草藥簍子卸了下來,放到了桌上,於是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過去。

只是簡單地翻了幾下,劉大夫的臉上便寫滿了失望之情。望著他皺起的眉頭,我心中暗道,倉促間購買的草藥怎麼可能有太好的呢。臉上卻表現出無比的窘迫,口中說道:“劉大夫,你看……本來我收集了不少珍貴的藥材,不曾想前幾天渡江之時,悉數翻入了江中,雖撿回了一條命,只是可惜了那些珍品啊!”

望著劉大夫那副如同遺失自家財寶似的肉痛表情,我也趕緊露出了痛苦之色,“當時要不是船老大硬把我拉上了岸,我真想就此隨它們一起去了呀!”劉大夫一邊聽著,一邊不住點頭,似乎他要是當時在場也會捨命取藥一般,對我說的深表贊同。

強忍住笑,我繼續沉痛地說道:“雖上了岸卻已是一無所有,後來雖然又採了一些草藥,卻是根本不可能與那些失去的相媲美了。自然是無法入了您老的法眼了。”

見我黯然地表情,劉大夫急忙搖手說道:“賢弟,你我同行,遇到如此悲痛的意外,我也是感同身受啊。現在你不幸落難,我自當施以援手,不用說了,只要你不嫌棄蝸居簡陋,你便把這當自己家吧。”

望著滿臉意氣風發的劉大夫,我倒還真有些感動,連聲說道不敢太過打擾,只要休息兩天,便自會離去,繼續去尋找珍貴的藥材。聽我如此一說,劉大夫欣慰點頭的同時,似乎對於我這種找尋藥材的行動深感羨慕。一個勁地嘆息,說道要不是老了,也一定和我一同前往。

接下來,倒也相談甚歡。我雖然在醫術方面並不是太精通,但由於對毒藥的鑽研,對於各種藥材也進行過深入的研究,所以和他交談也沒顯得過於外行。不過好景不長,不一會我便與他在鍼灸還是藥石孰輕孰重上爭論得不可開交了。仗著對於穴道以及藥材的瞭解很輕鬆地就把只知道藥物不懂穴位鍼灸的劉大夫駁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望著大口喘氣卻依然歪著脖子一臉不服的劉大夫,我故作得意地告訴他,在來湖口鎮之前,我曾在北邊的沙石鎮醫治過一位長年膝部疼痛無法行走的陳員外,在藥石不起什麼作用之後,通過鍼灸治療,現在他已經能夠拄著柺杖行走了。

聽我說完,劉大夫起先是不信,接著雙眼卻是一亮,滿是激動地問道:“你已經把那位陳員外醫好了?”

我略顯尷尬地說道:“目前還沒有,”見他帶著深意的目光,急忙接著說道:“可是他已經能夠獨自下牀了,只要拄著……”

“可是你用鍼灸仍然沒有使他痊癒呀。”劉大夫打斷我的話,似乎找到了可以攻擊我的地方。

“但我至少治好了一大半,”我故意顯示出不屑的目光向他望去,繼續刺激著他,“你不會告訴我,你只用藥物就能夠使他痊癒吧?”

被我這麼一激,劉大夫的一張臉頃刻間漲得通紅,就連嘴脣都有些顫抖了起來,“是的!小子,我一定能夠只用藥物就把他給治好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說!”

我的眼中流露出懷疑的目光,“那是不可能的,我都已經看過了。也就是用鍼灸才能治到目前的水平。”

“我就治給你看,非讓你心服口服不可!”劉大夫似乎被我氣糊塗了,口中雖然大聲說著,卻好像沒有一絲想走的意思,於是我只好再親自提醒他,“你不會現在就想去沙石鎮醫治陳員外吧?”

“嗯,對!我現在就去治給你看!”劉大夫彷彿突然清醒過來,轉身在屋子裡忙碌起來,一邊準備藥材,還一邊對我說道:“你也和我一起去,我親自治給你看,讓你好好見識一下真正的醫術!”

我自然是不會答應了,露出了一臉的不信,輕蔑地說道:“我纔不信你能治好呢,我可不想再去浪費時間了。要去你自己去吧,別到時候治不好,卻怪我在你邊上礙眼。”

“好!好!”劉大夫被我一再刺激,頭腦好像都不太當家了,“我這就一個人去,到時候把陳員外給治好了,讓他陪我一起回來,走給你看,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說!”說完又衝到裡屋去收拾行囊。等再次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肩上揹著一個布包裹,已是一副出行的打扮。

我裝模作樣地攔住他問道:“你真的要去啊?”

“那是當然!怎麼現在認輸了啊。”劉大夫一臉得意地望著我。

“我纔不會輸給你呢。”我急忙後退一步說道,“只是你走了,這裡怎麼辦?”

“我這也沒什麼東西,你就先幫我照看著吧,等過幾天我就和陳員外一起回來了。”劉大夫自信滿滿地說著,還用手向我揮了揮,似乎嫌我擋路,等我一讓開,便昂著頭揚長而去了。

望著劉大夫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我的心中早已經樂開了懷。估計他這一去,來回至少也要三、四天吧,等他找不到那個陳員外,再回來的時候也就找不到我了。我現在只需要在這靜等水寨中的人來請我去給他們的夫人、小姐看病就行了。伸了個懶腰,轉回屋子裡,雖然沒找到什麼吃的東西,不過心情大好之下,也不當一回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正當我等得心焦,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院子裡傳來了我等待已久的嘈雜聲,“劉大夫!劉大夫在嗎?”隨著一聲宏亮的話語,一個精壯的大漢已經拉開房門走了進來。

估計是常年在水上勞作,那黝黑的皮膚泛出暗紅色的光澤,如刀削一般的臉上那一道道久經風霜的皺紋更加給人一種粗獷的感覺。見到就我一個人坐在屋中,他明顯地一呆,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迅速把停頓在門外的那隻腳邁入屋中後,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地用疑惑的目光盯著,似乎在等著我給出合理的解釋。

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依然坐在那動都不動,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劉大夫今天不在,昨天他去沙石鎮出疹了。”說完繼續看著我手中的醫書,做研究狀。

那漢子向前走了兩步,靠近了過來,“你是誰?你怎麼會在劉大夫的家裡?”語氣中仍然充滿了懷疑。

再次擡起頭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敝姓袁,和劉大夫是同行,前兩天來拜訪他。劉大夫臨走前讓我幫他照看一下。你有什麼事嗎?”

經我一提,那個漢子彷彿纔想起了來此的目的,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我是水寨中的張浩,奉寨主之命來請劉大夫給夫人和小姐看病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大喜,看來一切都在按我的計劃進行著。臉上卻不露聲色地說道:“噢,是這樣啊,劉大夫昨天才走,估計三兩天就應該會回來的,如果不急的話,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的。”

張浩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什麼?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這可怎麼辦呀!”來回踱了兩步,面對我堅定地說道:“你知道劉大夫到沙石鎮的哪一家看病嗎?他昨天才走,現在快馬去追,說不定在路上還能追得上。真不行就到沙石鎮去找他。”

望著他期盼的眼神,我的心中卻是大怒。明明有個神醫站在你面前,你還要捨近求遠,這不是侮辱我嘛。臉上卻似乎在思考一般,想了一下說道:“劉大夫昨天走的時候比較匆忙,並沒有對我說是去哪一家。”心中說道我告訴你纔怪。

有些不信地望了望我,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瞭然之態,不過人卻沉默了下來,似乎考慮如何是好。擡起頭來時,雙眼望著我沉聲說道:“既然劉大夫不在,讓袁大夫幫忙照看,不知袁大夫是否有時間和我一起去水寨看看呢?”

得到了我想要的效果,我也並不著急,緩緩說道:“有病人上門,而劉大夫不在,我自然要陪你去看一看,只是,張老哥如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讓人去把劉大夫給接回來。”

尷尬地一笑,張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地彎腰退後讓出了通向門口的路。施施然地昂首從他身前走過,我率先走出了房間,張浩也立刻跟了出來。剛走出院子就見門邊站著幾個人,其中最前面的四人,擡著一頂肩輿候在那兒,我立刻回過味來,他們多半是考慮到劉大夫年老,無法行走太快,專門準備了這頂轎子給他代步的。看來他們想的還挺周到,不過也可能是那兩位主子癢得受不了了,等不及劉大夫他老人家慢步而去吧。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坐上去享受一下呢。

正想得出神,張浩已經對其中的幾人輕聲交待完了,等那幾人一走便向我急步走來。他自然是讓那幾人去追劉大夫了,我只當沒看見。

“請袁大夫快隨我來,夫人和小姐估計要等急了。”說完便快步而去,在前面帶路了。得!看來是享受不到了,留戀地望了那頂小轎一眼後,我也只能跟在後面小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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