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小白在男人的懷裡悽慘的叫喚,趙十三,千萬別去啊!
帝王垂眸看著懷裡炸毛了的小白鳥,薄脣微勾。
粗糲的手指沿著它肥碩的小身子,一下一下的輕撫,安撫著它略顯激動的情緒。
“爺……”
榻上的女人見趙沉遲遲未有動作,心頓時‘咯噔’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心底糾結不已。
一雙黑漆的眸子浮現淡淡的水汽,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的愛,所以她要裝的更加的可憐,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會不心疼?
毓小王爺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這倆人唱的是哪一齣啊?
以往只要這個女人一個眼神,他的這個妻奴小舅舅就恨不得馬上撲到女人身邊,今天怎麼突然換上了一副鐵石心腸了?
毓小王爺撇撇嘴,扒拉下梳的一絲不茍的髮髻,心裡暗暗的琢磨著,難道說……這倆人是吵架了?
可是……他怎麼沒聽聽說啊!
以往這倆人吵架,哪一次不是動靜十足的。
“白玉。”帝王冷冷的看著榻上的女人突然開口,打斷了毓小王爺的沉思。
白玉愣在一旁,猛地一下回過神來,“奴婢在。”
帝王似是摻了寒冰一般的冷眸,暗了暗,喉結上下的滑動著,似是一口鬱氣哽在心口處,上不來下不去,堵得他心裡煩躁不已。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魂魄不是他妻子的,但身體畢竟是妻子的,所以他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娘娘冷了,去給娘娘添牀被子。”
“是。”
白玉心頭一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剛剛主子說冷,明明是在給爺撒嬌,怎麼爺忽然就較起真來了?
縱然滿腹的疑問,白玉還是起身按照帝王的吩咐去拿被子,做下人的要完全服從主子的吩咐。
況且,她也覺得醒來後的主子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嘎……”趙十三,好樣的!嗯哼,真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男人,就是這麼的給力!
化身爲鳥的李扶月仰起頭剛要想獎勵給男人一個吻,卻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可是尖嘴的生物,頓時如雙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她這一嘴下去,只怕他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就要遭殃了。
趙沉嘴角浮現一抹淡笑,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的看著懷裡來回撲通的小白鳥,心裡自然清楚它的想法。
“爺……”
榻上的人身體狠狠的僵住,像是被人當衆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張蒼白的臉一陣青紅,眼底的水汽漸漸聚攏,滑下了臉頰。
“從嘉,你、這……”
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啊?毓小王爺有些慌神了,不明白眼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說,皇后娘娘失寵的節奏了?蘇毓心驀地一驚,但轉瞬一想又覺得不會……
可眼前的情景,又確確實實是這麼一回事,真是好一副帝王無情啊。
趙沉冷冷的掃了眼傻了眼的
毓小王爺,沒理會他,掃了眼榻上的淚流滿面的女人,忽然開口道,“白旬!”
趙沉話音剛落,突然一個一身黑衣男人,便跪倒在他的跟前。
那人正是白旬,“爺。”
帝王一雙陰鷙的眸子冷冷的掃過榻上怔住的女人,雙眼微瞇,一張堅毅的臉頰陰沉無比,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刺骨。
“派人將景仁宮看住,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過。”在慧能大師出關前,他要看好這個佔有他妻子身體的女魂。
白旬頷首,“是。”
吩咐完後,趙沉抱著懷裡的有些蔫了的鳥轉身便走,似乎是多一眼也不願再看眼前的女人一般。
榻上的女人見狀,忙不迭的從榻上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男人的身前,展開雙臂攔住了他。
一雙含淚的眸子死死的鎖定在男人的身上,語聲顫抖的說,“爺,我、我是阿月,我是你的阿月啊,你怎麼能……”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千算萬算沒料到,等她終於徹底的佔有這具身體後,會是這樣的情景,頓時淚如雨下。
帝王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心底更加暗恨,這個低賤的女人,竟然佔有了阿月的身體。
他真的不想面對她,因爲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一把掐死她。
但是不行,眼前的這具身體是阿月的,他在慧能大師出關前不能傷她,所以他現在不能和她撕破窗戶紙,但他也做不到往日對阿月的濃情蜜意。
“嘎嘎……”混蛋,別給老子哭了,老子的光輝形象,都被你給禍害沒了!
趙沉墨眸微瞇,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儘量將自己的語氣放低,“你先去休息,朕晚些時候在來看你。”
女人聽到趙沉的話,並沒有察覺異樣,相反的在聽到男人溫柔的與自己說話,心底的喜悅頓升,覺得他並沒有發現異常。
心裡猜測著,也許是之前那個女人和帝王吵了架,所以剛剛纔對她呢麼冷淡。
女人抿嘴一樂,心裡暗暗的想,找個機會,她一定會用自己的溫柔如水,將他哄好。
然而殿內的人卻都是帝后身邊最親近的人,在聽到帝王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稱‘朕’時,心底均是一顫。
毓小王爺一雙桃花眼頓時幽深了幾分,在帝后兩人的臉上審視了片刻,心頓時沉了沉。
他就說吧,事情沒那麼簡單。
女人看著男人俊朗的臉,蒼白的臉升起一抹暈紅,輕輕的點頭柔聲道,“好。”
“嘎嘎……”
小白鳥氣哼哼的直翻白眼,這個女人到底是沒腦呢還是沒鬧呢?既然想要取代別人難道都不需要僞裝一下的嗎?
帝王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妻子’一眼,轉過頭對白玉吩咐道,“好好照顧娘娘,不得有怠慢。”
“是,奴婢知曉。”
帝王點點頭,沒再看身前一臉嬌羞模樣的女人,大步離開。
蘇毓見狀立馬跟了上去,一路跟在男人身後忍了又忍,最後在到達御書房後終於是忍不住了,心癢的像是貓撓一般。
“我說從嘉,你這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啊?”
帝王淡淡的撩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走到太妃椅前坐下後,將懷裡氣鼓鼓的小白鳥放在案幾上。
粗糲的大手戳了戳它氣鼓鼓的小肚子,語聲含笑的問道,“剛剛,可是氣著了?”
“嘎……”
小白有氣無力的叫喚一聲,不是氣著了,是氣大發了。
那個女人竟然用著她的身體哭哭啼啼的,真是……丟臉啊。小白鳥翻了個身子,又叫喚了兩聲。
此時的她可以確定那個女人……哦不對,是那個女魂,並不是正主李月,而是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癡戀這個男人的女人。
既然不是正主的話,那就好辦了,想辦法趕出去就好了,嘎嘎,她不要一直當鳥。
男人看著它一個勁兒的朝著自己翻白眼,眼底漸漸浮現一抹淡笑,輕笑聲道,“放心吧,過不了幾天爺就幫你出氣。”
“嘎……”這個是必須的。
毓小王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湊到帝王身邊,不敢置信的擡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最後顫顫巍巍的指著桌上挺屍的醜鳥,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讓帝王對自己深愛的妻子冷眼相待,還要幫它出氣?
“嘎!”怎麼說話呢不?你纔是東西,你們全家都是東西!小白鳥心底在咆哮。
眼風一掃,帝王狠狠的剜了一眼無比震驚的毓小王爺,沉吟下道,“景仁宮的阿月,是假的。”
“什麼!”聞言毓小王爺差點跳起來,那張臉明明就是那個女人啊,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淡淡的瞟了眼失態的外甥,帝王繼續面不改色的道,“這個纔是真的阿月。”
“噗,不是,咳咳……”
看著被自己的口水擊中的帝王,毓小王爺很沒有志氣的縮了縮脖子。
不是他失態,而是真相太過殘酷了。
一個大活人竟然變成一隻鳥,而且還是這麼醜的一隻鳥,這……讓他接受無能啊。
帝王一張臉瞬間的陰沉下來,眼底的寒意凝結成冰,雙手緊握的拳頭‘咯咯’坐響,語聲像是摻了冰碴一般,“你想死嗎?”
“呃……”
蘇毓一張臉瞬間的垮了下來,連連倒退,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擺手道,“從嘉,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呵,呵呵呵呵……”
帝王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徐徐的站起身來,腳步沉穩有力的朝著‘罪魁禍首’走去。
直到將毓小王爺逼到退無可退時,忽地,一拳揍在了毓小王爺本就不太俊美的臉上。
“哐……嗷……”
可憐的毓小王爺被帝王一拳掀翻在地上,捂著臉‘嗷嗷’的直叫喚,卻不敢起身還擊,因爲他知道對方已經手下留情了。
而且,兩人對打的話,自己一定打不過他,所以……他決定忍了!
“嘎嘎!”打得好,打得好!
小白鳥撲騰著翅膀,圍著地上直叫喚的毓小王爺,繞圈圈的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