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雖不如京師的繁榮,但遠離京師的爾虞我詐反倒是輕鬆許多,沒有束縛自由自在就是她李扶月最嚮往的生活,權利高位對於她來說都是浮雲(yún)。
她活了兩世看中的只有兩樣,一是花不完的錢,二是坐擁天下美男。
不過她這坐擁天下美男的豪言壯志看來這輩子是沒辦法實現(xiàn)了,萬一被趙十三那個腹黑的男人知道的話,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的。好在趙十三的所有家底都由她管理,每天看著那花不完的銀票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現(xiàn)在的北平府就是千年之後的北京,也就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雖然現(xiàn)在的北平府和千年後的北京相差甚遠,但她還是感覺很親切。
晚上兩人相擁躺在牀上時,她經(jīng)常拉著趙沉說她以前的生活,每當那個時候趙沉都會靜靜的聽著,她越說越興奮他也從不打斷她,在聽到他不懂的地方偶爾也會問上一兩句。
對於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他們都十分的滿意,至於京師那個至尊之位趙沉沒有興趣,她自然也沒有興趣。
只要趙懷仁不找他們的不愉快,彼此相安無事是最好不過的了。現(xiàn)在老皇帝放權給趙沉,他們自然是不怕將來趙懷仁找他們的麻煩。
他們已經(jīng)來到北平府足足有一個月之久了,李扶月強大的適應能力早早的便適應了這的生活,反倒是白慧和白晶那兩個丫頭因爲水土不服紛紛的病倒了。
吃過午膳後,李扶月便讓白貞搬來了躺椅放在院子裡,懷裡抱著兒子……曬天陽!
小傢伙越來越皮了,現(xiàn)在都不願再屋裡呆著了,每天都得在外面呆上好幾個時辰,不然的話,小爺兒脾氣耍起來除了他爹之外誰也哄不住。
有時看著小傢伙鬧性子的小模樣,李扶月和趙沉笑說道,“嘿嘿,你還別說,雖然這小子長得不像他老孃我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好歹這小子的脾氣有他娘當年的風範!”
每當這個時候男人總是不以爲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咱兒子的脾氣像爺,爺小的時候可是宮裡的小霸王,誰也不敢惹。”
呸,還小霸王!不要臉……
李扶月想著想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嘴角微勾著,低頭仔細端詳著懷裡的小傢伙,紅撲撲的小臉可愛極了。
半晌後,她又將小彧澤放在腿上左看看有看看,最後很遺憾的發(fā)現(xiàn),這小子除了一張嘴是遺傳了自己以外,其餘的全部都遺傳自他老爹,就連那雙黑漆的眸子也都遺傳自他爹。
李扶月有些吃味的撇撇嘴,突然喚道,“李公公!”
“啊?”突然被點名的李重新愣了一愣,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笑瞇瞇的問道,“主子,您說什麼?”
李扶月呲著牙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揶揄,將小傢伙舉到李重新的面前問道,“你說他長得像我多一些,還是像咱爺多一些?”
呃,這個嘛……
可憐的李公公有些爲難了,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世子是他家爺?shù)姆妫潜亲友劬Χ际撬覡數(shù)目s小版,但他家王妃卻還是總喜歡抓人問孩子長得像誰。
“咳,呵呵,這個……
”李重新有些爲難的撓了撓頭,一張圓圓胖胖的臉漏出一絲窘迫,尖細的嗓子竟有些結巴,“要咱家說這個小世子肯,肯……”
他‘肯’了半天,也沒肯出個所以然來,溜圓的小眼睛看了眼一旁幸災樂禍的白貞後,又哀怨的看著一臉好奇又無辜的小彧澤,爲難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你說他都這麼大歲數(shù)了容易麼?
小傢伙一雙黑漆的眸子充滿好奇的看著一臉哭喪的李重新,小手放在嘴裡直吧唧,嘴裡不時還發(fā)出‘喔喔’的聲音。
李扶月忙把他的小手從嘴裡‘搶救’出來,看著小傢伙滿嘴的口水眉峰一揚,手指在小傢伙肉嘟嘟的小臉上點了點道,“呵呵,傻兒子,你可別聽李公公的,小手多髒啊,可不能啃,知道嗎?”
李重新:“……”
“喔喔……咯咯……”
小傢伙兩隻緊握成小拳頭的小手來回的揮舞著,看的李扶月心都快要融化了,一低頭在小傢伙的臉上重重的‘吧唧’親了一口。
小傢伙嘴裡的哈喇子順著下巴流了出來,看的李扶月哈哈大笑,語氣嫌棄的道,“你這個小鬼真是髒死了,呵呵,是不是看到你娘貌美如花口水兜流出來了?”
李重新汗顏的低下頭,這個自戀的人除了他家王妃之外這世上覺悟第二個人了。白玉倒是顯得很平靜,對於李扶月的自戀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拿出絲帕給小彧澤擦乾淨……
“喔喔……”
就在母子二人玩的正歡的時候,一個低沉略帶不悅的聲音忽然傳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親他的臉。”
李扶月擡頭一看,只見一尊黑著臉的門神站在院子門口緊鎖著眉頭盯著自己看。
被當場抓包了,她還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後將興奮過度的小傢伙交給白玉,自己則起身超著男人走去,“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男人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瞇,重重的哼了聲,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你還真是不長記性,看以後他的臉要是被你給親偏了怎麼辦?”
李扶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嗎?同時心裡又有些好笑,這個男人的佔有慾還真是強烈,她又沒有去親別的男人,只是親自己的兒子他就不願意啦。
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蔥白的小手在男人的胸前輕撫,脣湊近男人的耳邊低聲道,“好了好了,你瞧你黑著個臉,別再把你兒子給嚇到了。”
剜了她一眼,男人冷哼一聲,語氣高傲的道,“爺?shù)膬鹤邮悄屈N膽小的人嗎?”
“喂喂喂,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就在兩人耳語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調笑的聲音,“給我們孤家寡人的留點活路行不?”
要不要這麼秀恩愛啊?毓小王爺表示自己很受傷。
聽到聲音後,李扶月才注意到趙沉身後的毓小王爺,臉忽地一熱,語氣痞痞的道,“呦呵,奇了怪了,您府裡的美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您還孤家寡人啊?”
風流倜儻的毓小王爺在聽到她的話,非常遺憾的擡頭望著天,“那不都是在京師嗎,現(xiàn)在小爺身邊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
每天晚上睡覺抱不到美人,你知道那滋味有多難熬嗎?”
李扶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裡暗罵了聲‘種馬男’,但也知道像蘇毓這樣的男人在這個朝代太正常了,他有權有地位,自然是要多少女人都可以。
看著眼前的蘇毓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男人,李扶月覺得自己簡直是撿到寶了,心情愉悅的打趣道,“要女人還不簡單,八大胡同有的是,只要你有錢,別說一個女人了,你就說一百個女人也有啊。”
風流倜儻的毓小王爺臉忽地一黑,雙臂抱著胸,‘呸’了聲道,“小爺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要知道,他府裡的女人可都是乾乾淨淨的女人,八大胡同的女人他連看都懶的看一眼。
李扶月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的笑笑,蘇毓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毛,有些不自然的重重的咳了聲道,“我說叢嘉啊,你看看你的這個女人,她剛剛那是什麼眼神?”
趙沉十分自然的牽起李扶月的手,給了蘇毓一個‘你活該’的眼神後,轉身就走。
毓小王爺看著相攜的兩人瞬間玻璃心了,他放棄了京師裡的美人溫柔香都是爲了誰啊?
趙沉將小彧澤從白玉手裡接了過來,一手託著小傢伙的小屁屁,一手攬著他的腰身顛了顛,看著小傢伙眉開眼笑的模樣,眼裡浮現(xiàn)一抹笑意。
李扶月在一旁看著有些吃味,擡走在小傢伙的小鼻子上一捏,語氣酸酸的道,“你呀,還真是個有了爹就忘了孃的小白眼狼。”
趙沉輕笑一聲,斜眼睨著她道,“你還能在幼稚一些嗎?”
李扶月臉驀地一熱,一雙黑漆的眸子盯著男人,抱著男人的手臂撒嬌道,“能啊,怎麼不能,爺,我也要抱抱。”
男人眉峰一挑,嘴角噙著一抹戲謔,聲音低沉暗啞的道,“你也要抱?”
“呃……”
李扶月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她總感覺這個男人哪裡有些不對勁。果然,看到她點頭,男人忽地湊近她的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沒問題,只要阿月今晚滿足了爺,爺就抱你,直到阿月滿意爲止。”
說完後看了眼小女人緋紅的臉頰,眼裡閃過一絲揶揄,擡步便朝著屋子走去,但走了兩步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看著身後的白玉忽然道,“他在後山等著你。”
白玉臉忽地一白,心狠狠一跳。
她自然知道趙沉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微微垂下眸子,嘴角噙著一抹苦澀,“我不會去的。”
這幾個月她總是避著賀蘭蘇,無論他說什麼,她就是不見,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其實忘記一個人很簡單,不要見就不會賤。
“明天他就要回北海了。”趙沉眉心微擰,“也許將來他會登上高位,也許此去就送了性命。”
李扶月看著白玉輕顫的身子,握住她的手勸慰道,“白玉,不管你和他以後怎樣,你現(xiàn)在還是去見他一面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白玉緊咬著牙關,袖子下的拳頭死死的握著,以爲早就麻木的心不會痛了,可偏偏卻痛的快要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