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有點遠(yuǎn),還有層層的珠簾擋住,榻上女子的模樣,她們看得不是很清楚。
單見她慵懶的窩在榻里,單手支頭,明明是很隨意的動作,由她做來偏生多了一股優(yōu)雅。
或許是她們的目光太過熱烈,榻上的女子終于察覺到了。
頭微偏,半張臉就曝露在魔前。
萬千春光不及她。
那些魔女被驚艷住。
誰說凡間無美人?誰說凡人不敵妖魔?
安然有點怕生,接觸到那么多的目光,趕緊把眼神收回來。
心里本來就亂糟糟的她,沒心思多想,她們愛干啥干啥,只要不找她麻煩就好。
很快,東月就回來了,他的身旁還跟了一位芝蘭玉樹的男子。
“你就是我弟帶回來的凡間女子?”不等東月介紹,南稠就開口,好似很迫不及待一般。
“大哥,你好”安然神色自如的打著招呼。
“我是你妹妹,以后多多關(guān)照”安然口如舌簧。
以為對方會尷尬的南稠,自找了個沒趣。
“我何時有個妹妹了?母后可沒生有女兒”不太甘心的南稠,試圖板回一局。
“東月哥哥,你沒說?”安然尋求保護,把矛頭對準(zhǔn)東月。
“南稠,別以為小然”東月板起面孔。
“開個玩笑而已,瞧你緊張的”南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曾經(jīng)的他,也把她當(dāng)手中寶,小心的呵護著,保護著。
曾經(jīng),曾經(jīng),他們和她都遺忘掉的曾經(jīng),是誰,在努力的拾起?
“那我該叫你為大哥嗎?”安然搖搖晃晃的,試圖站起來。
“你別動,稱呼你隨意”東月定住她。
安然看向南稠,在無聲的詢問他。
“隨意你吧”南稠不太在意的回答。
稱呼而已,不太重要。
占了點便宜,找了兩個靠山。
安然為自己的聰明點贊。
“對了,你們不是兄弟嗎?怎么姓名不同?”安然好奇。
他們的名字挺奇怪的。
“難道你們凡人的名字都一樣的嗎?”南稠調(diào)侃她。
安然的臉有點紅:“我們兄妹的姓氏是一樣的”
不然怎會是一家人呢?
“我們魔族沒那個習(xí)慣,都是父母賜名”爹娘說叫啥就叫啥,沒那么多的規(guī)矩。
安然了然,他們生活得還真是隨意。
“小然,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里好不好?”東月想起正事。
“你要去哪里嗎?”安然有點急了。
他不在這,她怎么辦?
“嗯,我們有事要辦”
父王說了,他們生來是解救魔神的,如今魔神被妖神和戰(zhàn)神鎮(zhèn)壓,他們要把它救出來。
“所以我之前在那個小木屋遇到你是你正在辦事?”安然快速的把整件事聯(lián)系起來。
“不是,我那時候剛巧病了,就在那休息幾天而已”魔界里的魔氣太過濃烈,他有點不適應(yīng),就病倒了。
東月不知道,不是他不適應(yīng),是他的仙體抗拒。
體內(nèi)未消除的仙氣自然的抗拒著更多魔氣的進入。
“那我后面怎么那么巧的遇到你?”
世事真的有那么神奇?
“我那時候本來想去凡間逛逛”東月如實以告。
想不到就是這么巧,他會再次遇到她。
也恰是他離開,沒有碰到后面的錦淵。
“那你們現(xiàn)在去辦何事?”
“解救魔神”東月下意識的回答。
南稠想阻止時已經(jīng)晚了。
好厲害的女子,南稠對她刮目相看。
問了那么多,后面這句才是最重要的吧?
“為何要救魔神?”
聽起來不像是好人,把他放出來真的好嗎?
“小然,這些事你不用知道,魔神我們是一定要救出來的,你在這等著我們回來好不好?”
他沒想過要回來的,是中途碰到她,起了惻隱之心就把她帶回來了。
“不好”安然拒絕得干脆。
她人生地不熟的,還身處一個四周都是魔的世界。
她怕一個不妥就被吃了。
人肉還是很香的。
“你放心,我們在你身上結(jié)個印記,保證沒人敢吃你”南稠被她逗笑。
這些都是誰告訴她的?
“那也不行”安然不敢告訴他們,萬一要吃她的是他們的爹娘呢?
到時她被啃得骨頭都不剩恐怕他們都還沒回來。
“那你是打算?”東月挑眉,不敢證實心里的猜測。
“自然是跟著你們了,或許幫到你們也不一定”她是賴定他們了,別想趕她走。
南稠不屑:“你別給我們添亂就好了”
她不會添亂的,這么久她麻煩過誰?
“別瞧不起人”安然不服的揮揮拳頭,小臉上滿是憤怒。
“你倒是讓我瞧得起啊”南稠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聲。
安然真想一鞋子拍在他的臉上,看他拽什么拽。
她雖無法術(shù),但她有腦子啊。
不像他們,光靠武力取勝。
“好了,南稠,你少說兩句”東月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真不明白,不是小氣的南稠怎會跟安然較上勁。
“小然,我們不是去玩的,你乖乖待在這里等我回來好不好?”東月跟她商量。
安然搖頭:“不,正是有危險所以我要跟著你”
她活不久了的,與其在這等死,不如跟著他,或許能救他們一命。
這樣也算死有所值吧?
“反正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是要跟著你的,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她就偷偷跟著,答應(yīng)她就光明正大的跟著。
“你就那么喜歡我弟,一刻都分不開?”南稠不遺余力的笑她。
安然臉有點紅,不斷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誤會”
她是真的把他當(dāng)兄長,沒生過其它的心思。
何況她將不久于人世,真的有那樣的心思也會把它給掐斷。
免得耽誤人家。
“南稠,你是不是忘記,她是人了?”
凡人和魔相戀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凡人壽命短短幾十載,魔卻有千年萬年的光陰。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留給另一方更多的是痛苦。
“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們何必當(dāng)真?”
一點幽默細(xì)胞都沒有。
“一點都不好笑。”安然和東月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之后,為彼此的默契鼓掌。
“怎么樣?東月哥哥,你同意嗎?”安然眨眼,眸色里充滿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