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好不要考慮太久,不然她不敢保證秦鍵不會發現。
她那大哥太精明了,從小到大,她沒有什么事可以瞞得住她的,最近這段日子,他太忙了,沒空顧及她,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小命自然是比面子重要,只要能逃出去,別說只是爬個狗洞,讓她穿乞丐的衣服她都愿意,抱著這樣的想法,安然沒考慮多久,直接手腳并用的從洞里爬了出去。
身子剛出去半截,就被人提了起來。
“公主命我們在這里等你,請問小姐現在是要出城嗎?”那人一邊問一邊把安然扔上了馬車。
“嗯,馬上出城,然后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現在城門快關了,必須要快,要是等到明天的話,估計就出不去了。
至于逃跑,她想等過幾天,秦鍵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馬不停蹄的去追她,他不用想都能猜到她是一定往邊境跑的。
再怎么跑,她的速度都比不上秦鍵,那還不如跑在他的后面,他肯定想不到,她會在京城附近停留。
“是”在安然落到馬車的剎那,那人馬上揮起馬鞭,狠狠抽了馬兒一下。
馬兒揚起四蹄,朝城門飛奔而去。
安然左右搖晃的在馬車里擺動,良久都站不起來,頭暈暈的,星星在頭頂盤旋,左手伸出,抓住馬車邊沿,安然費勁坐了起來。
“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安然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嘀咕道。
要不是馬車里鋪了一層地毯,她鐵定會被摔死。摸索著,安然坐在了馬車里,仔細聽著后面的動靜,沒發現有人追來以后,松了口氣。
皇宮里,秦鍵正在批閱著奏折,還不知道安然跑了,直到半夜,他把最后一本奏折批完。
手酸死了,秦鍵一邊甩著手臂,一邊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本想直接回東宮,到了門口時,秦鍵腳步一轉,往安然住的地方走去,為了方便照顧,或者說監視,他把安然安排在了東宮附近,兩座宮殿就隔了一個院子。
每天,他上朝回來時,都能看到她在窗邊曬太陽,偶爾還能聽到她念幾句詩詞,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歲月靜好。
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他心里冒出那樣的想法,隨即被自己嚇到,他怎么能那樣想呢?她是他用來威脅錦淵的,他對于她只有利用,也只能利用。
秦鍵站在安然的房間門口,身影一晃,從窗戶里飛進去,不知為何,他今晚心有點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么。
他一定要來看看她,確定她還在他才能放心。
秦鍵站在安然的床前,掀開帳幔,里面只有一床鼓起的被子,秦鍵的臉色微變,大手一掀被子,里面只有一個枕頭。
人不見了!
“來人”秦鍵大喊,可是聽不到一個回答。
秦鍵走到暗衛藏身的角落,發現他們都睡得死沉,拳頭捏得噼啪響,目露兇光。
很好,她居然敢逃。
最該死的是放她出去的人,無論是誰,被他抓到,他一定不放過。
正在寢宮里坐立不安的秦蝶打了個寒顫,待放了安然出去以后沒多久她就后悔了。
她不應該這么魯莽,皇兄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她的,這下可怎么辦啊。
“公主不要擔心,殿下不會怪你的,很晚了,早點睡吧”一旁的奶娘安慰她。
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哪里有她重要?秦鍵有多疼她,大家都知道的,從小到大,他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從外面匆匆趕來的秦鍵,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臉色變得比墨還漆黑。
他把暗衛弄醒,問這幾天安然都和誰在一起,得知除了秦蝶之外,她沒見過任何人。
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說得好聽點她那是單純,說得難聽點就是愚蠢了。
知道她很容易被人玩弄,他就尋思著幫她找個忠厚一點的人,這樣別人會顧及著她的身份,不會對她怎樣。
可惜朝里的大臣一個比一個精明,他尋覓了良久都找不到合適的人,只能一直把她放在宮里。
只是她不是個安分的,時不時總給他搞出點事來,他不知道,第一天的時候她居然就來看過安然了。
依照她的性子,不給安然點難堪是不可能的,但她之前居然沒有那么做,那只能說明安然對她說了什么。
讓她轉去幫她。
看不出來,那小女人還挺厲害的,他低估她了。
“嗯,困了”秦蝶自榻上起來,腳剛踩到地上,一道修長的身影就自外面進來,秦蝶的心咯噔一下。
“皇兄,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秦蝶看了奶娘一眼,奶娘對她搖搖頭,她生生把剛出口的話變成這句。
她最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看殿下這模樣,她免不了會挨罵的。
“我為何來,皇妹應該更清楚才是”秦鍵把眼里的兇光收起來,臉上的怒氣卻還是在的。
要不是看在她是他親生妹妹的份上,他就一巴掌朝她招呼過去了。
居然敢壞他的事,實在是該死。
“我不知”秦蝶故作鎮靜。
“你把安然藏哪了?”秦鍵開門見山,他懶得和她拐彎抹角,也不必。
秦蝶的臉色變白,怎么都想不到,他這么快就知道了,她以為他起碼要明早。
“皇兄你真的喜歡上她了?”看秦鍵臉上的焦急和憤怒不似作假,秦蝶訝異。
不是吧?他真的看上那個無鹽女了?她哪點配得上他啊?
“皇兄你的眼光何時變得那么差了?”秦蝶吐槽,心里暗暗慶幸,幸好她把安然給放跑了,不然她要是真當了她的嫂子,那她不用出去見人了。
他不要臉,她還是要的。
自顧自吐槽的秦蝶,沒發現秦鍵越來越黑的臉色,等了那么久,沒有等到答案的秦鍵,終于怒了:“我說安然呢?”
他逼進秦蝶,身上氣場全開,一股上位者的威勢壓得秦蝶呼吸困難。
“我,我把她放走了”秦蝶被秦鍵唬住,趕緊招了。
得知她真的把安然給放了,秦鍵臉上的怒火更為深重:“什么時候?從哪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