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到伊國,打入內部,最後來個裡應外合,弄垮伊國,沒想到碰到她以後,錦淵對他起了疑心,派人去查他。Ш Ш Ш .ЫЁ
錦淵這人疑心太重,心思又縝密,實在是個巨大的危險體,他要是繼續留下去,以後脫身恐怕會很難。
權衡之下,他決定離開,但是來都來了,就這樣離開,他實在是不甘心,剛好發現,錦淵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意她。
還有什麼比不見了心愛之人更讓人難受呢?
就這樣,他把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而且他那時還有個有趣的發現,就是想對她下手的,不止他一人。
爲了把她安全帶離,他不得不爲她找了個替身。
“你看,爲了你,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呢”秦健慢悠悠的說道。
安然冷嗤:“但是我不會感謝你”
她恨不得挖他祖墳,燒他祖廟。
“我知道,但是你要知道,你以後不得不和我在一起”秦健提醒她。
找不到她,錦淵快急瘋了吧?他真的非常期待探子的消息呢。
“留著我,威脅錦淵是嗎?”她的作用不就是這樣嗎。
秦健點頭,忽又想起她看不到,所以還是好心的說道:“是啊,安然會不會去死呢?”
她死了,他就不受威脅了。
她真的那樣做的話,那就是愚蠢了,她死了,錦淵得多麼難過?她活著,他起碼還有希望,死了,唯一一點希望都沒了。
他會憎恨這個世界的。
“我相信,阿淵能救我出去的”安然臉上帶了自信,本來灰暗的臉上出現耀眼的光,讓她看起來聖潔無比。
秦健一下來了氣,大手掐上她的脖子:“他要是真的來了,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秦健你信不信,如果我們死的話,你也要跟我們陪葬”
錦淵就是這樣的,絕不會獨自死,也不會只讓她陪,他要是下地獄,那所有的人都要跟著他一起下地獄。
他就是這般瘋狂。
“我不信”秦健撤去手中的力道,安然被他甩在地上。
秦健哼了一聲,不再看她,甩袖離去,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安然摸索著爬起來,她把船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摸過,最後來到了窗邊。
聽著船破開水的聲音,安然想,要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話,會不會淹死,這樣想著,她的手抓得更緊。
她怎麼能死呢?就算看不到,她依然要活著,只是看不到,她還能做點什麼呢?
讀書吧,她不識字,秦健是認識的,賢惠她是做不到了,不如做個有知識有學問的女子,那不也挺好的嗎?
當安然跟秦健說了自己的要求之後,秦健驚訝了。
“你要我每天讀書給你聽?”秦健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是很討厭讀書的。
當時在山谷裡,他一讀書她就躲得遠遠的,還嘲笑他說他是迂腐書生。
她現在居然跟他說她要讀書,她不會是腦袋燒壞了吧?
秦健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溫度正常,沒有很燙啊。
“我沒事,不過是無聊,不如學點東西”安然把他的手撥離她的額頭。
你又看不到,學什麼?秦健想調侃她兩句,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她成這樣,不是他害的麼?
“其實,我只是不想你逃跑而已”看不到了,她便走不了了,這樣省事很多。
“我知道”安然平靜的說道,在他說出她這輩子只能在他身邊之後,她就猜到了。
“但是秦健,你信不信,我活不長了”最近身體愈發的疼了,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每天在半夜醒過來,於是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
裡面鋒利的牙齒像淬了毒一般,對著她閃著寒光,她看到無數的人被吞噬入內,混亂的呼救聲在耳畔迴響。
她想把它殺了,但是手像是有千斤重,怎麼都擡不起來,最後眼皮重重的閉上,醒過來時,那畫面還特別的清晰,就像她親身經歷的一樣。
她總覺得,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她,讓她歸去。
歸到哪去呢?無非是陰曹地府,她想,她活不長的。
而且心有所念,久了必會成疾。
“我不會讓你死的”秦健以爲她說的是她會去死,冷冷回道。
他怎會讓她去死呢?她要活得比錦淵更久,哪怕錦淵以後忘了她,真的去成親生子,再見到她,依舊會存在一抹愧疚。
那抹愧疚,就值得他好好利用。
“好了,讀書吧”秦健不想繼續在那話題長,翻開了書,給安然唸了一遍。
第二遍才細細的解釋。
安然發現,秦健真的是個很好的老師,她沒有任何的基礎,學起這些拗口的東西自然是十分吃力,第一遍根本不知所云,第二遍稍微理解點,到第三遍才能讀,第四第五遍纔開始記。
秦健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重複的一遍遍解釋,一遍遍教她讀。
安然還發現,這人還學富五車,很多時候,一句話他就能說一個故事,有的甚至更多,有的故事挺有趣的,能把她逗樂。
看著安然臉上的笑容,秦健有點失神,他想不到,在這樣的環境中,她還能笑得出來。
這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強。
“我餓了”讀了半天以後,安然的肚子開始咕咕叫,因爲看不到,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都是餓了就吃,吃了就睡。
那樣的日子讓她覺得人生無趣,不找點事做的話會瘋掉的,於是就想出了個讀書的絕妙法子。
“貪吃鬼”秦健拿書敲了敲她的頭:“今天就到這吧,下午你自己默讀一下,不懂的可以問我,現在跟我去吃飯”
秦健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臂,慢慢帶著她往前走。
走到門框邊,安然的腳不小心踢到門框,一時站不穩,依照慣性往前倒,秦健手中用力,安然就倒到了他的懷裡。
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擁著她過分瘦小的身子,秦健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我沒事了,可以放開我了嗎?”安然在他懷裡悶悶的說道。
他這人好奇怪,把她抱得那麼緊,這是想把她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