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殺不了我”秦健冷冷的提醒她一個事實,連帶著落在她眉心中的手指也變得冰冷。
安然不敢動彈,她知道,對方要是從那裡動手,她的一雙眼睛怕是要殘了。
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秦健滿意的笑了:“你說,沒了眼睛的你,錦淵還會要嗎?”
臉上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溫熱的熱流灑了滿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填了滿腔,剛纔還是明媚的白天,眨眼睛成了黑夜。
安然知道,自此以後,她再不會有白天。
“不要恨我,這般是爲了保護你”秦健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安然在劇痛中暈過去。
她不明白,無緣無故的,她怎會捲入此漩渦之中,而到了此時此刻,她恍然明白,原來她不安的預感是爲了告訴她,前方有危險啊。
京城裡秦健安插的假安然,早在花橋中被人殺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安然,錦淵兩眼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他握緊手中的長劍,眼睛猩紅,煞氣不斷的自身上溢出,他靜靜的看著花橋裡的人,衣袂無風自動。
當對抗的兩人,無意識的靠近花橋時,錦淵動了,寒芒閃爍間,長劍滑過黑衣人的咽喉,下一秒就到了撞到花橋的乞丐心上。
鋒利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入黑衣人的心臟,發狂的錦淵,殺氣狂增,很快便殺紅了眼。
直到周圍的人都被他殺光以後,他還沒停下來,東月和南稠不怕死的過去抱住他:“好了,夠了”
“不夠,我要殺了他們,他們全都該下地獄,給我的小然陪葬”
她孤零零的在下面,那麼孤獨,他們都要去陪她。
“你冷靜一點,那不是小然”東月睨了一眼花橋上的人說道。
一句話,讓錦淵冷靜下來。
“真的?”錦淵不太相信的問,他們不會是騙他的吧?
“自然是真的,雖然很像,但不是”多虧於出生刺繡世家,他對於刺繡手法有著天生的敏感。
那衣服的顏色和款式都和安然身上穿的都一模一樣,就是鳳凰展翅的最後一點線勾得不一樣,導致那女子身上得那隻鳳凰頭擡的方向稍微偏一點,不像安然身上那隻那般正。
這小小的不一樣讓他判斷那躺著的人不是安然,不過那人也高明,做出這件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衣服,這換了別人,定然是看不出來的。
得知真相之後,錦淵黑眸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漫天的怒意像是要把接觸到的所有東西焚燒殆盡,那猙獰可怖的模樣讓東月和南稠不由自主的放開了他。
“阿淵,莫要衝動,小然肯定還沒死,她只是被別人抓走了”東月勸他莫要輕舉妄動。
錦淵眼裡蕩著血腥殘酷:“衝動?何爲衝動?他們只是爲他們所做的付出相應的代價而已”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那就不要怪他大開殺戒了。
“就算你要處罰他們,那也得先把小然找到”南稠急切的說道。
只要想到安然被抓了他就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傳令下去,挖地三尺也要把安然找到”錦淵冷冷的下了命令,眼眸銳利如刀。
別人要是敢傷害她一分,他就殺他一個,別人要是敢傷她兩分,他就殺了他全家。
看著滿身煞氣的錦淵,東月和南稠對視一眼,此人越來越恐怖了,簡直像魔鬼一般,只有安然能鎮住他,但是現在安然居然被人抓走了。
這簡直就像是要了錦淵的命一般。
“君主,我們要出手嗎?”閻王看著眉頭緊皺的冥君,弱弱的問道。
他知道冥君對安然的心思,但是先不說她身邊如今有了妖神,就是沒有,她也不是他們冥界能高攀得起的。
一黑一白,完全不同路,如何能相愛?
閻王以前一直盼著閻王能動心,爲冥界娶個冥後,現在卻恨不得他從未動過心,這樣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用”過了很久以後,冥君那淡得沒有情緒的聲音才傳來。
那是她該承受的,他能幫她什麼?何況現在幫她就是害了她。
安然必須歸位,老天現在不過是加快了步伐。
不死怎能歸位?故而明知她最後的結局,他仍是不能干預。
無法,也無能爲力。
閻王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錦淵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風吹起他的長衫,揚起憂傷的弧度。
錦淵把京城挖地三尺都沒找到安然的身影,於是把目光放遠,他以爲對方把安然抓了是用來威脅他,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那樣,要是真的想威脅他的話,那在那天就可以那樣做了,但是對方並沒有。
那對方的目的就是安然,錦淵眼裡射出精光,猛然從椅子上站起。
“少爺,秦學士並不在府裡”派出的探子突然來報,錦淵身子搖晃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去哪了?”錦淵的大手抓住桌子的邊沿,青筋凹陷,雙眼漆黑如墨,裡面掀起萬丈風暴。
探子何曾見過這樣的錦淵?頓時嚇得戰慄了一下才抖著脣回答:“不知道,他……”
不知道三個字把錦淵徹底的惹怒,只見他掌風一掃,探子就像落葉般撞到了門上,還未站起來,屋內就沒了錦淵的身影。
剛走到門外,就有人來報,皇帝宣他覲見。
這個時候來搗什麼亂?錦淵滿臉的不爽,剛要拒絕,突然想起可讓皇帝幫忙,他要是下一道聖旨的話,找尋起來會更快些,於是錦淵轉身往皇宮走去。
哪知皇帝找他來不是商議什麼國家大事,而是他的親事。
錦淵想不明白,怎麼現在一個兩個全都關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了,現在國富民強,不需要依靠和親來鞏固政權,婚姻來說也相對自由,他自然是想娶誰就娶誰了,關他們什麼事?
“多謝皇上的美意,仁德公主溫良賢淑,微臣實在不敢高攀,而且微臣也心有所屬,還望皇上收回成命”錦淵心裡不悅,臉上還是恭敬的說道。
對方畢竟是皇帝,他還是要注意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