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覺得自己骨子里其實也是一個好戰之人,喜歡刺激的生活。
只不過進了京城,當了攝政王之后,這種刺激的生活就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每天面對的都是各種文牘,枯燥無味,讓他很是痛苦。
不過也沒辦法,這種痛苦是自己選的,再痛苦也得認了。
每日的練劍和射擊成了他唯一的消遣了。
掌權的時間越久,江川就越明白為什么歷史上會有那么多的昏君了。
他相信每一個皇帝在剛即位的時候都想當一個明君,恢復祖輩的榮耀的。可是為什么當著當著就成了昏君了。
當然是因為累的。
當明君要早起晚睡,每天上朝,批閱沒完沒了的奏章、這是體力上的累。
還得耐著性子聽那些大臣們又臭又長的諫言,然后忍著把他們扔出去的沖動,和顏悅色的告訴他們朕會謹慎考慮愛卿的良言的。
晚上還得考慮今晚要去哪個妃子的寢宮臨幸,作為君王要雨露均沾,否則又會搞得后宮不寧,烏煙瘴氣。
就連生不出兒子或者生的兒子不夠多,下面的大臣也要一本接著一本的上書勸諫,讓皇帝要努力的生兒子,皇子多了才是帝國的幸運。
你看,就連床笫之事這些臣子都要管,若是不聽,就會被大臣說是剛愎自用,不聽勸諫。
別以為當了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很多時候皇帝想做的事情也要收到大臣們的掣肘限制,就連出個宮都成了不得了的大事。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當個明君實在是不容易。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喜歡輕松的,所以當著當著就成了昏君了。
因為當昏君實在太輕松了。
江川雖然不想當昏君,但是也并不打算讓自己成為勞模。
他心里已經有主意,抓大放小,該放的權力就得下放,什么都抓在手里遲早得累死,而且效率還很低。
抓好軍隊和財權,再同時搞搞平衡,再有自己的耳報神機構,大事上決斷,小事就交給內閣就行了。
饒是如此,這大半年來也是累的夠嗆。
而且,現在的天下剛剛平定,該確定的政策已經基本確定了,要做的就是穩步推行,休養生息,不宜再多折騰。
所以,這一趟出來,提親和解決白云宗的問題是第一目的,第二目的就是放松游玩,順便找點刺激的事情做做。
現在黑衣女人這伙人顯然讓江川產生了興趣,所以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找刺激機會。
“公子,我帶人去就行了,您還是留在客棧等消息吧。我一定給您辦妥了。”季彪苦著臉勸阻道。
“你不就是覺得那個黑衣女子是個內家高手,怕她傷到我嗎?
哼,再高的高手也不是槍炮的對手。你們手中的那些槍都是燒火棍啊?
再說了,本公子是哪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你要是不放心,咱倆切磋一下?”
江川斜著眼看著季彪,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季彪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公子您真會說笑,您的身手我們都知道,除了狄青元帥他們幾位,誰都不是您的對手。
不過您要去也行,您得聽我的,不能隨意行動,否則你要是少一個頭發,劉大人,蘇大人還有幾位元帥都會扒了我的皮的。”
看著季彪可憐兮兮的樣子,江川無奈道:“好,我聽你的。不過你小子要是讓那些妖人跑了,我可是饒不了你。”
看江川妥協,季彪興奮的拍著胸脯大聲道:“公子放心,這些妖人絕對跑不了。兄弟們可都帶著家伙呢。那妖人就是飛到天上,也給她一槍撂下來。”
除了柳家兄妹以及留在客棧之中的看守的幾個護衛之外,其余人都跟著江川一起前往東郊。
一路上,不斷有黑冰臺的密探將消息傳回來。
按照黑冰體監視的情況來看,目前進入那個小院之中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人了,而且這些人在進去之后一直沒有出來。
從外面看也根本聽不見看不出什么動靜來。
可是如果靠的太近的話又恐怕會被發現。
不過就這點人也不用擔心他們能有多大的實力,畢竟江川身邊的這些力量可以說是全天下最精銳的一支護衛了,說以一敵百有點夸張,但是以一敵十卻是綽綽有余的。
而且還不說他們身上都攜帶著當今天下最先進的火槍了,更不用說還有手榴彈這種近戰神器。
況且還有黑冰臺的力量作為輔助。黑冰臺的鐵鷹武士都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這么一大堆人攜帶武器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多時,就連濟寧知府衙門都給驚動了。
知府衙門獲得消息之后也是嚇了一跳,生怕這些是什么為非作歹的歹人,一旦闖出亂子,自己的烏紗帽恐怕就保不住了,急的原地轉了幾圈之后,一方面叫人集結府衙之內的所有衙役捕快,另一方面則派人聯系當地駐軍。
駐扎在濟寧城附近的是隸屬于京畿戰區的國名警衛隊第六十師的一個團。
每個師的所有部隊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個地區,這樣兵力太過集中,起不到全面鎮守的作用。
所以,在一些大的城池附近的駐軍可能會以師為單位駐扎。在一些比較重要的城池或者關隘位置會以團為單位。
一些小城或者不太重要的地區則是以營為單位駐扎。當然,營就是駐軍的最小單位了。此時的軍隊火力沒有密集,如果再分散的話,那戰斗力就會大打折扣了。
接到濟寧知府的求救之后,駐軍的團長也不敢怠慢,決定留守一個營,自己親自帶著兩個營前去。
當然,這些事情江川目前都不知道。
他們浩浩蕩蕩的向著東郊而去,很快就到了那個黑衣女子一伙人藏身的小院外。
在這里負責監視的正是那個黑冰臺的總旗官許清朗。他雖然不認識江川等人,但是看到昨夜見到的上官小雯都畢恭畢敬的跟在這一對年輕男女身后,知道這兩位一定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急忙上前見禮。
江川也不并打算說破自己的身份,點了點頭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稟公子,那些人到現在依然沒有動靜。”許清朗恭敬道。
“他們會不會發現了你們的存在?”江川問道。
“屬下有信心保證他們沒有發現。”許清朗顯得很是自信。
“有沒有發現試一試就知道了。”江川微微一笑,對許清朗道:“上去叫門,做好強攻的準備。幾只臭蟲而已,不用那么緊張。”
許清朗猶豫了一下,畢竟他不清楚這位的身份,生怕這位瞎指揮而影響了全局。
“照公子說的做。”白錦繡掏出一塊令牌在許清朗面前一晃,冷聲道。
許清朗一看那塊令牌,渾身一顫,急忙單膝跪地道:“屬下不知公子到來,罪該萬死。”
剛才的令牌可是黑冰臺系統之中獨一無二的,一旦出現就代表著那位的親臨,他自然要惶恐。
系統中的人都知道那位是喜好男裝的巾幗,此時一看果然不假。
如果這位到了,那么眼前這位公子的身份又是誰呢,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想到自己剛才的猶豫,許清朗頓時后背都布滿了冷汗,渾身發顫。
江川卻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畢竟人家也是按照程序來,只是淡淡道:“自己心里有數就行。照做吧。”
許清朗如蒙大赦,急忙告罪一聲下去安排了。
很快,五名身形矯健,一身黑衣,胸前繡著一只金鷹,頭戴黑鐵面具的鐵鷹武士從不同方位出現向著那扇遠門快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