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這個滿臉笑容的男子,莫邪凌一眼便知道這人是屬狐貍的,她很肯定地說道:“我不認識你。”
“姑娘的確不認識在下,可姑娘認識在下的主子?!蔽杭拘θ莶蛔儯瑫r也在審視莫邪凌。
能讓主子在那種時候想起的女子,這件事本身就為這女子身上添了神秘色彩,現(xiàn)在一看,魏季也終于意識到一件事:他家主子也是個普通男人哪!
都逃不過美色二字。
而眼前這女子給人不僅是美麗的表象,更多的卻是內(nèi)里的邪懶淡漠,剛才她的手段都被自己看在眼里,這位莫家大小姐不會刻意裝模作樣,也沒所謂的爛好心。
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站在主子身旁。
不知覺中,魏季已經(jīng)將莫邪凌抬在了很高的位置。
被魏季這么端詳,莫邪凌也沒不好意思,她仍舊淡定地昂頭挺胸,腦中卻不停地旋轉(zhuǎn),按原主的記憶來看,她認識的男子除了同父異母的大哥外就只有梁司彥,很顯然,梁司彥那種人根本駕馭不了這叫魏季的狐貍,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她才救過一回的男子了。
咳咳,貌似她還跟人家做了朋友。
“你家主子叫什么名字?”莫邪凌問。
當日匆忙,她忘了問,他也忘了說。
魏季拱手道:“主子的名諱屬下不敢隨意說,姑娘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主子?!?
反正也不是要緊的事,不知道也罷,莫邪凌轉(zhuǎn)身離開:“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問題讓他自己來問我吧?!?
碧兒小跑著跟上。
“姑娘請慢走?!蔽杭疽粋€閃身上得前來,他伸手,擋住莫邪凌的去路。
莫邪凌掃了對方一眼。
魏季一個激靈,他硬著頭皮道:“姑娘,我家主子有請,還請姑娘別難為在下?!?
莫邪凌莫名對魏季說了句:“你該慶幸我已經(jīng)金盆洗手了?!?
若放在以前,凡是當她路者,死。
魏季有些莫名其妙,他苦笑一聲:“姑娘請?!?
若只是她自己,莫邪凌自然有把握離開,不過碧兒好歹也是她用的順手的丫頭,死了可惜,思及此,莫邪凌秀眉揚了揚:“帶路?!?
接著對碧兒說道:“你先回去。”
碧兒很擔心,不過小姐的話她不敢質(zhì)疑,只是擔心地邊走邊回頭。
“姑娘請。”
兩人往綠漪湖方向走去,不遠處停著兩匹千里駒,魏季有些猶豫地問:“不知姑娘可會騎馬?”
據(jù)他所知,這些官家小姐平日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況且他早已收集了有關(guān)莫邪凌的各種消息,消息上顯示這女子是極少出門的。
冷哼一聲,莫邪凌抓住其中一匹純白馬匹的韁繩,縱身一躍,窈窕的身軀已經(jīng)安坐在馬上。
魏季嘴角抽了抽,看來他得敲打一下屬下那些人了,有關(guān)這莫家大小姐的消息跟事實出入還挺大。
月色如水的夜里,兩人兩馬奔跑在小道上。
跑了快兩個時辰,當先的魏季這才噓的一聲,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
就著月光,莫邪凌打量著這里,這是一處斷崖,仔細聽著,不知何方隱約傳來水流聲。
“姑娘得罪了。”說著,魏季一手攬著莫邪凌的腰,兩人直接躍下了斷崖。
雖然莫邪凌的性格跟他所知道的有所差異,不過這一路下來,魏季可以確定,莫邪凌是毫無內(nèi)力的,若躍下這斷崖,必須靠著他才行。
馨香隨風竄入鼻尖,魏季心跳驟然快了一下,他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開臉,不多久,兩人便停落在一個僅能容下兩人的石塊上。
莫邪凌沒注意到魏季的不同,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周圍。
古人誠不欺她,不到最后一步,誰也不知結(jié)局是什么。
大概無人想到這斷崖踏出一步不是死路,而是海闊天空,借著時不時凸起的石塊,兩人最終停在最下處。
“好冷,這里是哪里?”莫邪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盯著腳邊不遠處流動的水問。
水波清冽,月光灑在上頭,將這條河染成了一條銀色腰帶,彎彎曲曲,通向不知名的遠處。
“此湖名為璧月寒潭,往東走便倒了冰潭,主子在冰潭內(nèi)。”
“我們要如何過去?”莫邪凌摸了摸胳膊,抖了一下。
魏季失笑:“姑娘如此聰明,自然知道在下的意圖?!?
是了,他們現(xiàn)在掛在山腰底下,她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按著魏季的路徑走,莫邪凌何曾受過如此脅迫,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該那么早就決定金盆洗手?
她該殺了眼前這人再洗的。
“我記著你了?!弊罱K,莫邪凌只送給魏季這么一句話。
裝作聽不懂莫邪凌話里的惱怒,魏季笑道:“魏季的榮幸?!?
哼,懶得再說,莫邪凌松開抓著石壁的手,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尼瑪!
好冷。
一種侵入骨子里的冷,讓莫邪凌腦袋嗡的一聲,空白一片,全世界似乎只剩下自己牙齒咯吱聲。
來了兩日,她跳了兩次水,她這輩子不會跟水結(jié)緣了吧?莫邪凌咬著牙想到。
在水里淌了兩盞茶功夫,莫邪凌恍惚間聽到魏季的說話聲。
“姑娘,前面就是了,主子在冰潭等著姑娘?!?
這絕對是個失誤!
若她知道跟魏季過來會走這么一遭,她指天發(fā)誓,剛才一定會果斷的,毫不留情的宰了魏季。
但世上真沒賣后悔藥的,她只能憑著本能往前走,直到魏季走到自己面前,往她嘴里塞了一顆藥。
“這是什么?”莫邪凌弱弱地問。
此刻她已經(jīng)被冷得失去了各種知覺。
“媚藥?!蔽杭镜穆曇袈犉饋硭坪鹾苓h。
呵呵,呵呵。
莫邪凌笑出了聲。
她媚狐向來都給人下藥的份,重活一世,難不成她現(xiàn)在要為上輩子贖罪?
失去意識之前,莫邪凌只來得及威脅道:“魏季是吧,記著,我早晚會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熱。
這是莫邪凌還未清醒時的唯一感覺。
這感覺她無比熟悉。
嗯——
莫邪凌呻吟一聲,意識還未回籠。
就在她打算跟小時候一樣拼命壓制住那股燥熱時,莫邪凌身體一滯,一雙溫度更高的手探上她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