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一夕之間似乎全部解決,連莫邪凌這個向來只信自己的人也不由懷疑地抬頭,看看老天爺是不是最近在打瞌睡,這才讓好事掉落在自己頭上。
無論她怎么研究,太陽依舊東升西落,月桂每日準(zhǔn)時掛在樹梢頭。
莫邪凌又是個隨遇而安的,既然是好事,那她就受著。
意識剛要飄遠(yuǎn),一道陌生氣息靠近,美眸睜開,看著眼前的人時,莫邪凌松了口氣,只見那人徑自脫掉自己的錦袍,往床上一躺,單臂將莫邪凌摟在懷中,閉上眼,呼吸逐漸平穩(wěn)。
莫邪凌靠在姬無懷中,皺了皺鼻子問:“你們家沒床了?”
“床上沒有你。”姬無自然接口。
姬無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既然他想每日看著莫邪凌,那他就每夜過來跟她一起睡。
莫邪凌有些好奇,她下巴擱在姬無的胸前,問:“你對我不會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按說我們認(rèn)識的日子十個指頭也能數(shù)的過來,感情不可能升溫這么快。”
“我不清楚。”姬無睜開眼,掃了眼自己胸前的人。
他只想時時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莫邪凌說可以成婚的那種感情。
莫邪凌翻了個身,更舒服地靠著姬無,這才說道:“我不管你的感覺是什么,至少我對你還不到男女之情。”
“所以,麻煩你明天開始別夜里過來。”想著讓姬無再不來也不可能,莫邪凌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偶爾來一次。”
偶爾來一發(fā)的話可以紓解躁動,還能減減壓,這倒是可以的。
姬無冷著臉掃了莫邪凌一眼,薄唇吐出兩個字:“休想。”
莫邪凌怒了,一巴掌拍在他小腹上,聲音抬高:“這可是我的閨房,你進(jìn)來就不怕毀壞我的清譽?”
雖然她根本不在意什么清白。
姬無抓著她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捏了捏,淡聲回道:“那正好,我們成親。”
莫邪凌抱著腦袋,哀嚎出聲,想她媚狐橫行這么多年也算是無人敢惹的,怎么換個身體就踢到鐵板了?
論武力值,她不是姬無對手。
論口才,她說一句,姬無對上一句,這算不算她輸?
最最重要,莫邪凌總算知道這世上還有一人比她臉皮更厚,怎么都刺激不到他。
“我說姬無,你以前不會也是這般牛皮糖似的性子吧?”莫邪凌理著自己的長發(fā),斜了一眼姬無,那一眼,媚意頓生。
提起以前,姬無眼神驟深,他冷哼一聲,不待莫邪凌拒絕,已經(jīng)將人壓住,低頭,咬住莫邪凌小巧耳垂,粗聲道“既然你這么有精神,那我們就運動一番吧。”
結(jié)果,莫邪凌第二天自然起晚了。
耷拉著腦袋任由碧兒替她打理長發(fā),正迷糊間,莫邪凌聽到耳邊碧兒的低呼聲:“小姐,你脖子怎么了?為何會有一塊塊紅斑,怎么辦,有的都便紫了。”
碧兒自小跟著莫邪凌,現(xiàn)在也不過十四歲,說起來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她當(dāng)然沒見過激情中不小心留下的罪證,這么多的吻痕擱在一起,那場景的確是讓人驚嘆,碧兒以為自家小姐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眼淚啪嗒往下掉,她哽咽地扔掉梳子就要往外跑:“小姐,奴婢給你找大夫,嗚嗚,小姐,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么好的小姐一定會得到老天保佑的,嗚嗚,得去找醫(yī)術(shù)好的大夫。
莫邪凌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還有隱隱的麻癢,莫邪凌低咒一聲:“該死的姬無。”
“啊?小姐你說什么?”正被巨大恐慌籠罩著的碧兒沒聽清莫邪凌的話。
“碧兒,你家小姐我沒事,可能是被蟲子咬的,過幾日就沒事了。”實在不忍心荼毒青云國的幼苗,莫邪凌只能這么胡亂解釋。
“小姐真的沒事?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涂些藥膏?聽說有些蟲子有毒,不行,奴婢還是去請大夫吧。”碧兒越想越覺得不能大意。
被碧兒這么關(guān)心,莫邪凌心中溫暖很多,她拉著碧兒的手,笑道:“我沒事,我保證過幾日就好了,要是幾日后我身上還是這般,你就去請大夫,怎么樣?”
“那小姐要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訴奴婢,我們有錢了,不用怕沒錢請大夫。”碧兒小臉仍舊繃著緊緊的。
這孩子以往定是吃了很多苦,莫邪凌心中微酸,她點頭:“好。”
怕是莫邪凌睡覺時被咬的,這一日,碧兒將莫邪凌臥房內(nèi)所有物品全部拿出去曬著,就連榻上的錦被都全被換掉,臨晚了,還在房間內(nèi)掛上一個驅(qū)蟲藥包。
用完晚膳,碧兒再三檢查后,才放心地離開。
這一整日被碧兒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時不時掃著,莫邪凌沒睡好的腦袋越發(fā)脹痛,待碧兒離開后,她將門拴上,窗戶關(guān)緊,確定從外面推不開,這才直奔床鋪。
錦被被碧兒用花香熏過,淡淡的香氣讓她舒服的呻吟一聲,伸展酸軟的四肢,快速均勻了呼吸。
半夜,姬無站在門口,他推了推門,木門紋絲不動,又移步去推窗戶,里面也被插上了,姬無眉梢抽了抽,有些不耐,抬手就要往窗戶拍去。
莫邪凌從來沒睡熟的這么快過,正睡得香,窗戶咔嚓一聲,整個架子被拿了下去,緊接著,一道身影躍了進(jìn)來。
這時候莫邪凌要是再不醒,她就是豬了,黑暗中,她看向往這邊走來的人,剛要開口,突然眼神一凜,低低說道:“誰?”